2、我愿意（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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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上大学，和爸妈收拾行李的时候翻出来一个小牌子，牌子上面画着两只小猫，鼻尖蹭鼻尖，尾巴勾在一起。
他愣了一下。然后很多以前的东西突然都想了起来，包括那个很久以前的小米，还有他们上山拣橡子的事情。
白起在那之后再没有和小米联系过。班里很多同学都和对子保持联系，写信或者打电话，但是小米一次也没有给他写过东西，电话更是不可能打过来。
白起偶尔想起他，不知道小米的结巴有没有改过来，班里的同学还会不会学他讲话。
然后就渐渐的淡忘了，这么几年过去，白起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记起那个小孩。
他拿着牌子有点想笑。总感觉初中是太久以前的事情了，小米大概也不记得自己，他和白起同年，这么算来，应该今年也要上大学的。
白起想了想，把牌子放到了旅行箱的侧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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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大学报到的前几天白起死命的玩，天天疯跑。这天他晚上回家，妈妈边看电视边说：“儿子，今天下午有个男生来咱家找你，你同学？”
白起正在啃鸭梨，他边吃边说：“同学？不会吧，长什么样？”
妈妈想了想。“个头不太高，瘦瘦的，说话有口音，好像不是市里的啊。短头发，我要他告诉我名字和电话，他只说没有电话。”
白起眨眨眼睛看了他妈妈一会，然后慢慢咽下嘴里的梨：“……真的假的啊。”
妈妈看电视剧看的泪流满面：“这有什么真的假的。这死玩意什么人啊！离婚！”
白起赶紧起身往屋里跑，他妈妈看电视的时候最可怕了，躲远点。
他进了屋，心里有点飘乎乎的。来找自己的，他第一感觉就是小米。但是两个人已经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了，那时自己是给了他家里的地址，但也没见小米写信过来，白起以为他早就扔掉那张纸了。
白起开了电脑，想了想在初中的群里说：[有没有人在啊]
立马就有人回了话，老同学许久没联系，群里热闹起来。
白起找了个机会问说，咱们有没有还和红旗镇那些对子联系的，大家都说哎呀这都多少年了，上了高中以后基本都没再联系了啊。白起有些失望，他还想趁机打听一下小米的消息，看起来没可能了。
他和同学胡乱说了一会，因为刚高考完，大家基本还都在问考到哪里去了，班里的学习委考上了南京大学，说话都横着来，白起想起这人初中的时候就不招人待见，现在还是这么讨厌，成绩和人品成反比的人类真是应该重新去投胎。
他又想起小米，虽然那时只接触了一个礼拜，但他好像学习挺好的，不知道能不能保持，给那些人品超差的好学生一个响亮的耳光。
白起自己想的挺开心，就没再和学习委员抬杠。现在群里的话题又转到了恋爱问题上，班上谁谁和哪个哪个学校的校草好了，可惜就好了一个小时，可怜啊。
白起乐不可支，突然一个女生说：[白起，在不。]
白起说：[在]
那女生抛出重磅炸弹：[我初中的时候其实喜欢你来的，学农那会想和你告白，但是你总和一个小男生在一起]
群里又开了锅，立马有很多女生嚷嚷我也喜欢过你~暗恋最美好了>_<~~
白起狼狈的回复，[谢谢啊]
大家又问白起有没有恋爱过，白起说，俺是好孩子，从不早恋。大家说哎呦初恋还留着，希望你没长残了，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英俊~~
然后话题又转到哈利波特的扮演者现在长的怎么怎么残，批判人家小伙子基因突变，小时候可爱的暴敛天物现在像个巨型冬瓜。
白起嘴角抽了两下，就潜水没再说话了。
不知道小米现在是什么样子。他小时候其实挺可爱的，现在长大一点了，不知道还会不会那么可爱。
白起心里隐隐的有些期待和欢喜，却又说不出来在期待什么。他突然很想再见到小米，想看他窘迫的揪衣角，然后结结巴巴的说，白，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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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起睡了个懒觉，起来已经快一点了。爸妈都去上班，他看看锅里爸爸留的饭，最后决定下楼买方便面吃。
他踹了钱，踩着拖鞋踢踢踏踏走下楼去。他家小区绿化的还行，楼下就是花园，还有池子，里面养着鲤鱼和两只王八，天天有小孩下去抓着玩。
他路过王八池的时候，看见一个男生和一群孩子在一块抓王八。
那男生大概高中生的样子，白起看不到他的正脸，不过看起来挺清秀的。他卷起裤腿，正在努力往水里看。一边的孩子们都喊：“哥哥你好笨啊！到底能不能抓到啊！！”
高中生脸红了，他说：“等，等一会……”
白起皱眉，心说这人这么大了怎么也和孩子胡闹，就忍不住站在桥上说：“哎，谁家的孩子，都回家去！再抓王八我就喊你们爸妈了啊！”
孩子们以为遇到了物业的人，领头的大喊一声：“快跑物业老头来了！”
然后一哄而散。
只剩下那个高中生卷着裤腿站在水里仰头呆呆的望着自己。
白起觉的他长的好像挺眼熟，他的心猛然漏跳了几拍，但还没等自己说什么，那个男生就慢慢开口：
“白…起？”
他说话有些慢，轻轻的，不敢发声。
白起站在桥上望着他，忽然觉的今天的阳光好的过分，几乎让自己睁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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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不太爱说话，很害羞，个头长了不少，但还是瘦瘦的，一低头就能看到后脊梁的骨头。
白起坐在沙发上看他小心翼翼的喝水，心说我为什么要这么激动，冷静！冷静！
他别过脑袋，淡淡的说：“你怎么找过来的？”
小米拘谨的放下杯子，小心翼翼的说：“你…以前给过我……地址。”
白起要问的不是这个，但又不好说的太明白，只好说：“哦，是么，我都忘了。”
小米低下头，细细的说：“对不起……”
白起刚要说话，小米又说：“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你，我考上了，大学，理工。”
白起在心里一握拳，学习委员，看到了没，小米给你一记响亮的耳光！人家性格又好学习又好，你看到没看到没！！
小米等了一会，见白起没说话，就轻轻放下杯子。“我没别的…事情，就是想看看你…我看完了，嗯。”
白起一瞪眼：“干嘛，当我是动物园的动物啊，看完就走？”
小米绞着手指头：“没，没。”
他不怎么结巴了，虽然说话还是一顿一顿的，不过比小时候好多了。
白起瞅他一眼，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你今天在我家楼下抓王八玩干嘛？”
小米偷看了他一眼，说：“我昨天来……你不在家，我就想，今天看看能不能等你…下楼。”
白起听完这句话只觉得心里乱七八糟跳得更厉害了，这人怎么死心眼啊，如果自己一天不下楼，他就那么傻等着一天？
他咳嗽了一声，扭着脸说：“你真是二死了。”
小米傻傻的笑了一下，说：“我——我才不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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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成绩好，是拿奖学金的，而且因为家里条件的关系，学校还减免了他的学杂费，他很开心。
白起的大学离小米的不是很近，坐车要一个多小时。两个人偶尔会联系，小米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开学以后白起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去找他，两个人一个多月都没见过面。
然后等到第二个月的时候，小米找过来了。
白起中午和同学出去吃饭，一出校门口就看见小米躲在大门的阴影里张望，怀里还捧着什么东西。白起的心又开始嘭通乱跳，他和同学打过招呼，就慢慢走过去，站在了小米面前。
小米看到白起，嘴巴微微向上抿着，有些腼腆的笑。白起故作很自然的说：“你怎么过来了啊。”
小米嗯了一声，低头看了看，把怀里的东西塞到白起手中：“我妈…托镇里的人给我带了些红枣，都是邻居…种的，很甜，我，我做了红枣粥，太多了……吃不完，嗯，拿来，给你尝尝。”
白起低头看了看，是那种很简单的饭盒装的，外面用布袋子装着，还很温。
他咽了口吐沫，脱口而出：“咱俩买点菜，去我宿舍吃？”
小米有点欣喜的点点头，耳朵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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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的人都出去吃了，白起支起电磁炉，把门上的帘拉上怕管理员发现，然后两个人就美滋滋坐下来吃火锅。
小米没怎么吃过火锅，舔着筷子一脸期待。白起往锅里下羊肉，说：“你怎么给我熬的粥啊？你们宿舍也偷着用电磁炉？”
小米点点头，说：“前几天…我们宿舍楼的电表还用…爆了，我们两天，没电呢，学校…搜寝室的时候，我把电磁炉…藏在马桶后面，围了一圈手纸才没…被发现。”
白起一乐：“你还挺聪明的。”
他打开饭盒盖，白米红枣很是好看，看着就有食欲。白起喝了一口，说：“嗯，手艺真好。”
小米只是笑，不说话。
吃火锅的时候，一开始小米不好意思吃，每次只夹一点，小口小口的蘸酱吃。后来白起给他夹了好多肉，又吓唬他说不快点吃等一会管理员查宿舍被发现就死定了，他才渐渐放开来。
白起觉的那红枣粥就很好喝，有一点点点的甜，虽说这东西配火锅吃着有点奇怪，但他还是全吃光了。
两个人火速解决午饭，小米就很自觉的端起锅去洗。白起寝室里就有洗脸池，凑合着也能刷碗了。
小米手指头细细的，站在池子边上洗筷子。白起站在他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他挺想问小米这几年过得怎么样的，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然后他又跳跃性的想到小米今天中午在学校门口等自己，这人真是很死心眼啊，如果今天自己在食堂吃，那他还不是白等了。
白起心里忽然一顿。他昨天前天大前天都在食堂吃的，小米不会……来了好几天了吧？
白起觉着心跳又开始飙升，他摸摸脸，装作玩手机的架势，问：“哎，今天怎么这么巧，你等我，我就出来吃饭了。”
小米动作不停，笑眯眯的说：“是……呀。”
白起心说是呀个头，这孩子学坏了，撒谎都不脸红。
他正琢磨着怎么从小米那里再套出几句话，只听小米说：“白，白起，你学习…很忙是不是啊。”
白起顿了一下，说：“……不怎么忙，怎么了？”
小米低着头，仔细的刷着碗边的米饭粒。“没…没什么，我看你，都没有联系我，还以为…你很忙。”
白起心里涌出一点罪恶感，他没说话，继续保持玩手机的动作。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小米仔仔细细的刷好碗，又把饭盒包在布袋里，然后把桌子擦好，最后看看没什么可以磨蹭的了，就说：“那我，走了。今天…谢谢你请我…吃火锅。”
白起不想他走，和小米在一起，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心里很安静，觉着踏实。
但是还有什么可以挽留的呢？白起找不到理由，只能点点头。
然后他说：“我送你去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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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白起每天中午都出校门看看小米来没来，但是结果很让人失望。两个人又是一两个月没有联系，小米没有手机，就算白起想要给他打电话，也没办法。
为什么小米没有再来找他呢，因为交到了新的朋友？
白起心里不是滋味，他很想知道小米怎么样了，有没有想到自己，宿舍还有没有再停电？那样很不方便啊。
他这样胡思乱想着，却一直停滞不前，只是在胡乱猜忌。
让他没想到的是，小米居然真的又来找自己了。
白起在校门口看到他，一下子觉得自己有个心思放了下来，之前的不安和焦躁一扫而光，小米就在自己眼前，他还是记着自己的。
小米笑眯眯的，然后献宝一样的拿出一样东西，白起一看，是一部手机，移动充话费送手机那种。
小米说：“我帮，帮老师打工，整理资料…攒了三百块钱，就，去买了…咱俩以后，可以打电话…啦。”
白起觉的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说话都有些困难。他笑着说：“是啊。”
小米脸色红了一点，迟疑了一下又说：“白，白起，我们俩…能去办个，亲情号吗？我听同学…说，这样子，就可以，省钱。”
白起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抿着嘴巴，轻轻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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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有了手机，就会隔三差五发个短信给白起。他每次都只说几个字，今天好热啊，中午吃的很饱，我们又停电啦。
白起如果回过去，他就会小心翼翼的再回复几个字，生怕白起不耐烦。有的时候白起上课手机没带没看到短信，小米就会很低沉，会胡乱猜白起是不是烦了，然后一整天都会很难受。
白起觉的手机是个好东西。他知道小米不舍得花钱，每次小米给他打电话，自己都会给按死，然后拨回去。小米打电话都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白起偶尔会开玩笑说想吃红枣粥了，小米就会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明天给你做。
然后第二天就真的等在校门口，眼巴巴的望着大门。
白起很喜欢他这样等着自己，天气渐渐凉下来，小米围着围脖抱着饭盒给自己送饭，真是想想心里都会柔软起来。
有的时候朋友看到小米在等白起，回来都会开玩笑说那小子喜欢你啊，怎么一看你就脸红。白起怒说别胡说，人家是我弟弟，我们俩初中就认识了呢。
但是他一点都不讨厌喜欢这个词，一点都不讨厌。
白起想，如果小米能一直这么等着自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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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元旦的时候，白起心情又郁闷起来。
小米要参加什么什么年终数学比赛，两个人很久都没见面了。他要吃红枣粥，小米也只是软软的说，等我比赛完的好不好呀……
不好！什么破比赛不就是奖金有1000块钱吗！
……奖金是很丰厚，但是他们已经好久都没有见面了。
白起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烦躁，小米居然把比赛看得比自己重要，这点想想就让人不爽。
他烦躁了好几天，最后一拍桌子，小米不来找自己，那自己去找他就好了。
白起发短信给小米，故作自然的说：[你比赛加油啊，几点完？]
小米说：[11点就应该完了，明天给你做红枣粥]
白起收起手机。11点啊，他得9点起床，然后才能赶得上。
他调好闹钟，然后早早爬上床睡觉。明天可以给小米一个惊喜……白起这么想着，不由自主的也开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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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等在学校门口，被北风吹的直打喷嚏。他忘了小米比赛完要回宿舍煮粥，早知道就不来这么早。
他多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见远处一个小点慢慢走近来。
小米抱着布兜，和另一个男生走在一起。白起站在死角里，想等一下跳出来给小米一个惊喜。
等那俩人走近，白起还没跳呢，突然听见那男生说：“……又去给人送吃的啊。”
小米仰头对那人笑：“嗯，我煮了挺多的，你要不要？”
白起一愣，小米说话一点都不结巴了，自然流畅，感情丰富。
他一瞬间有种被骗的感觉，为什么小米要对着自己结巴？有意义吗？
他还没想完，只听那边又说：“寒假你要回家？”
小米点点头。“是呀，回来给你们带家里的特产，地瓜什么的。”
白起无法忍受了，他一下子跳出来，拉住惊异的小米的手，大声说：“你给我过来！！”
边上的男生也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说：“哎你干嘛啊！”
白起很可怕的瞪了他一眼，随即拉着小米就跑。小米来不及喊，他被拽的反应不及，怀里的粥洒出来，烫到了他的手。
白起把小米拉到偏僻的地方，然后喘着粗气转过来，冷冷的说：“你能啊。”
小米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的手很疼，但是他没说，只是说：“白，白起……”
白起突然大声说：“不要装结巴！！”
小米脸上的表情一顿，脸色通红的说：“我，我我，我没——没有！！”
白起冷笑一声：“刚才我都听到了，你和别人说话怎么不结巴？干嘛要骗人啊，还要煮粥了给别人喝，除了我谁会稀罕啊！”
小米的眼睛瞬间红了起来，他扔掉饭盒，倔强的说：“我我，我没装，装！没，没没，骗人！”
白起吼了一声：“不要结巴了！”
小米的眼泪真的涌了上来，他全身都在颤抖，好像很愤怒，却又不说话。两个人对峙着站了一会，小米蹲下身捡起饭盒，转身就要走。
白起拉住他，说：“和我说话结巴，就是为了让我同情？！”
小米带着哭腔说：“谁，谁谁谁稀罕，你同同情！滚，滚滚开！！”
白起皱了皱眉。小米结巴的更厉害了，但又不像是装的，他哭了出来，挣扎着要走。
白起心里疼起来，他抱住小米，说：“你好好说话，结结巴巴的，谁会爱听。”
小米踢他，踢不动就咬。白起有些后悔刚才的不分青红皂白，站着让他咬。
过了一会，小米渐渐安静下来了。白起说：“……对不起。”
小米不说话，却也不动了。白起叹口气，说：“为什么和我说话就会结巴？”
小米不说话，白起抱着他想了一会，然后拉开两人的距离，指着旁边的电线杆说：“你和它说一句，今天给你做红枣粥吃。”
小米眼睛红红的瞪了白起一眼，又要走。白起抱住他，哄着说：“快说，不然我就挠你痒痒。”
他把饭盒接了过来，然后摩挲着小米被烫红的手。小米被白起这样安抚的动作弄的乖了一点，然后小声对电线杆说：“……今天给你做红枣粥吃。”
看吧，一点都不结巴。
白起板正小米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又说：“这次对我说这句话。”
小米脸涨得通红，他低下头，想跑。白起把饭盒扔了抱住他，说：“说啊！”
小米闭上眼睛，细细的说：“今，今今，今……”
白起捂上他的嘴巴，悄声说：“难听死了。”
小米的眼神黯淡了一些，他垂下眼睛，死死抿着嘴巴。
白起无法抑制自己的动作，他把小米往怀里扯了扯，小声说：“——可是我喜欢听。”
小米的脑袋更低了，恨不得贴到膝盖上去。
白起很轻很轻的，把嘴唇贴到了小米的额头上，说：“你一紧张或者激动，就会结巴吧。”
小米不说话。
白起闭上眼睛，虔诚的亲吻小米的头发。“……每次见到我都会紧张？激动？”
小米慌乱的抬起头，说：“没，没没，没……”
白起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手不由自主的固定住他的后脑勺，把一连串的[没]给吻了回去。
白起觉的，他早就应该这么做了，小米是什么表情，他没有看，他闭上眼睛，随心而行。
这并不是一个很深入的亲吻。白起只遭遇了一点点抵抗，然后就抱着怀里的人，慢慢厮磨。
小米喘息的很厉害，好像在哭。白起贴着他的嘴唇，说：“……喜欢我吗？”
小米抓着白起的袖子，似乎怕他是个幻影，很快就没了。他呜咽着说：“我不敢……”
白起轻轻笑了一下。他拥着小米，说：“你只要说我愿意，就好了。”
小米眨着眼睛，睫毛上的眼泪扫到了白起的鼻尖上。白起叹息一样的说：
“我们在一起吧。”
小米张张嘴巴，说：“我，我我我，我……”
他没能说完。白起抱紧他，用力。
“——嗯，我知道，我也愿意。”
END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我愿意（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