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危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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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不是个好天气啊！东方惑想着，迷茫望向头顶着的阴霾天气，该不会是要下雨吧？下雨我最讨厌了！好端端的下什么雨呀，害得我伤口好痛……
她揉了揉额头，稍稍让自己放松，低下头，继续刚才重复了三个小时的动作。
阴翳草，喜阳，生长在森林里，通常是朝南的缓坡……啊哟，这根怎么埋得这么深！可恶又不能用斩魂刀挖，会染上杀气，都挖两米了，想气死我吗！
“各位，”几乎所有的队长被再一次招集，会议厅里，望着站成两排的肃容队长，山本总队长的脸色就像此刻的天气，阴沉到不能再阴沉，“我有一件相当严重的事要告诉你们：继前三十六次死神被袭事件，这次的袭击发生在真央灵学院，我刚才接到消息已经有一个学生被袭身亡。朽木队长及副队长已经展开了追踪，至今没有结果。据阿散井副队长的最近通报，不明敌人已经窜入了流魂街外沿的树林里。敌人的数量和实力仍属未知。在此，我命令各队队长急招所有在森林里执行或演习任务的死神归队。浮竹，京乐你们两个派出特搜队各自从南、北两面进入森林搜索，一旦发生任何状况都必须立即回报！”
“是！”
“喂，松本，我们队里有人在树林里吗？”会议散场，走出压抑的大厅，日番谷首先提问。
“应该没有，刚才就已经归队了。”
“嗯。”
日番谷低头思索一会儿，又抬头看了看天，稍稍皱起眉头。
一个白色身影擦过他的视线，若有若无间，耳边飘来四番队队长勇音略带急切的声音：“队长，惑早上刚才就去森林采草药，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们联系不到她……”
看来快要下雨了啊……日番谷想到。
门被轻柔的推开了。
东方洛轻轻迈入，好像怕惊醒门内潜藏着的某种东西。
空旷的教室仿佛隔绝了外面的日光，四周昏暗一片，连空气都沉淀成压抑的灰色模糊了本该明亮的一切。可是东方洛没有在乎，除了惑和她自己，她一向不管那么多。
伸手抽出腰间仍然挂着的一尺断刀，另一截由于不便携带被她放在了家里。她抬头，神情有些迷茫又有些困惑。
然后她笑了。
她笑得很好，不献媚，不夸张，也不邪气。
她笑着，只是笑着，或许还带着点歉意。
仿佛为了回应她的笑一般，教室的四壁也冷冷泛出了笑声。笑声漫溢，顷刻就将她包围在其中。
那笑声不断，无数个回响都在交错重叠着，问着同一句话：“你在笑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快要死罗？”
东方洛抬头，黑夜里，五个身影渐渐清晰，那些身影都穿着学生装，两个男孩，三个女孩。只听见许多声音尖锐而又邪气地说着：“你看，这些人多傻啊！他们被我吞噬，然后就变成了我的玩具，多听话啊！我要他们动，他们就动，我要他们去杀人，他们就去杀人，我……”
呼，一阵风声。
好久都没有握刀了……
东方洛迷茫地看向面前，刚刚清晰的人影随着她的刀落，顷刻间散成支离破碎的碎片。就好像被一瞬间敲碎的瓷器，那些人的身子在一瞬间碎落，一块一块，失去了支撑，落入地上，无边无际的黑暗……
她甚至没有拔刀。
“你……你……”就像她曾经无数次听见过的那些声音，同样的惊恐，同样诧异的语气……奇怪，她问自己，为什么他们的语气都是如此的相似？
突然一个黑影从她背后窜出，那速度极快，甚至超越了一般死神所能达到的瞬步！同时一根长长的触角向她的脖子刺去。
东方洛没有转身，她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根本没有发觉背后有人偷袭。
然后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回忆，她不喜欢回忆。
“去死吧！”背后传来刺耳的尖叫。
她闪开，不能说无惊无险，触角触及她的衣袖，湿湿柔柔地，四溢着湿冷腐败的气息。
“咦？”那怪物突然发出一声怪叫，“是你！我认识你！”
它认识我？东方洛抬起头，它认识我？困惑的神情从她脸上散去。
认识我的人，除了惑，应该已经都死了……
她拔刀，笑容消失于她的脸颊。
而没有死的人，当然现在就必须死！
“受死吧！”声音出自背后，攻击却来自眼前。东方洛没有躲，她拔刀，拔刀就要砍，躲避没有意义。
她不加思索，挥刀，那触角来不及躲避而断落在地上，剧烈抽搐着。黑暗中传出了尖锐的诅咒声。失去那制造幻觉的触角。四周渐渐明亮起来。
东方洛抬头，望见一张狰狞的脸，一条长长刀疤从额头正中一直拉到下巴。
“是你……”她记起来了。
那个湿湿的雨夜，黑暗仿佛无边无际，然后，透过层层雨帘，她看见了这张脸，如此狰狞，如此杀气腾腾……
“师父……”
师父……是的，他倒在血泊中，他们斩断了他的手指，刺穿了他的心脏。他死在地上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
还有惑，呆呆坐在地上的惑，她没有哭泣，她只是傻傻坐着，傻傻地坐着……
而她，她又在干什么呢？她看向自己的双手，然后，她看见了什么？
夜好深，雨好大。
夜染黑了雨，雨混合了血。
血好腥，雨好湿，究竟嘴边淡淡湿咸的味道是血还是泪？
她抽出刀，就像她现在做着的一样。
她又面对了他，就像是那个雨夜重现一般。
“哈哈，”他还是如此这般的笑着，眼中闪烁着怨毒，“那天你没有杀我。现在你就等着后悔吧！为了给我那些死去的兄弟报仇，我加入了蓝染大人的实验团！现在你看见的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没用的东西了！你看！”他转头，后脑勺露出另一张脸——虚的面具。
“以我现在的速度已经达到了超越你们死神的瞬步！我的力量加强了！你的刀却变成了把锈了的废物！！！哈哈！太可笑了，我终于可以为我那两个可怜的弟弟报仇了！”
是啊，是啊，我的刀锈了。东方洛低头再次看刀。
呼的一声，那人消失在明亮的教室里，没有黑夜的掩护，他的行动仍然鬼神莫测。四周如此的平静，这极限的速度让东方洛迷失了方向。
啊，他不见了。她想着。
接着，不可思议地，东方洛出刀了！好像是刺向虚空的这一刀，却真真实实地插进那人的虚面具上。她没有停，刀一横，用得力量远远超出了一个女孩应有的极限，她竟将他的半个脑袋从中劈开！
看着半个脑袋从那人身上坠落。她收刀入鞘。
“很抱歉，我出刀从来都是凭直觉，不用眼睛……”
这就是东方洛，东方惑的姐姐。
自从进入六番队她就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比试过，甚至没有拔过刀。
因为不杀人的刀法，她实在用不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危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