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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黄金鸢尾号的霉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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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预感很快应验了,海盗中很快开始流传出的黑珍珠被诅咒的消息,据说一船人从船长到最下等的水手全都变成了骷髅。有人亲眼看到他们出现在龟岛,拿着大把大把耀眼的金币肆意挥霍,然而享受的表情很快变成了惊恐,他们大声咒骂朗姆酒是假货完全无法解渴、烤鸡被做了手脚一点没有味道,这掀起了一场斗殴,在把他们掀飞到酒馆外时,整个酒馆的人都看到了那个倒霉的水手变成骷髅。
一个骂骂咧咧的、朗姆酒顺着干枯骨头流了一地的骷髅。
不怎么赏心悦目。
他们当晚就拉起黑帆离开了,除了谣言,再没人得到关于黑珍珠的确切信息,有时也会传来他们在某地劫掠、在某地购买补给的消息,但总是来去匆匆行踪不定像个幽灵,于是很快海盗中就传开了“黑珍珠是幽灵船”这样的说法,幸灾乐祸多于害怕。
可悲的是我们拿一艘幽灵船没半点办法。
被诅咒笼罩的黑珍珠所向披靡,巴博萨通过之后几年肆无忌惮的劫掠荣登了里海海盗王宝座。
如果说有什么比黑珍珠行踪更飘忽的那就是杰克,我曾以为我会很快再见到他,但事实上我没能找到他踪迹的时间如此之长以至于我开始怀疑我是否真的认识一个叫杰克·斯派洛的商船船长,而此人还恰好是加勒比海盗王。
当然,加勒比海盗王的传说还在延续着,可是杰克·斯派洛的存在却越发薄弱,到处都有他出现的传言,可就是没人能确切地知道他在哪里。
我有一点线索,那就是他在追寻黑珍珠的足迹,但要命的是,我也没办法锁定黑珍珠的行踪,一个传言套着另一个传言,两者的消息相互交叉完全是团乱麻。最终我放弃了掌握杰克的行踪的念头,无论他在哪,既然他的悬赏还在不断增加,那我就知道他过的很好,仍然是个海盗,而且越来越狡猾。
英国,法国,荷兰……
他的悬赏看起来要贴满世界。
随着时间过去,他的各种传言越来越多,我开始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想再见到他。
传言中的加勒比海盗王是个奸诈狡猾冷血无情的老练海盗,厚颜无耻,习惯性过河拆桥,这样的形象显然和我记忆中那个商船船长相去甚远,确实,我曾经希望他早点变成这样,但当他真的被那场叛变改变后,我又觉得还是原来的样子比较好。
那么就这样吧。
我决心不再打探他的消息,反正事实证明打探他的消息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为了转换心情,我决定进行一次大行动,目标是一艘西班牙船,上面载满了香料和大量的银元,只要拿下这一艘船,足够黄金鸢尾号逍遥一整年——如果我那些船员能够奇迹般的满足于平静生活而不是把所有钱都在海盗港短时间内挥霍一空的话。
劫掠一如既往的顺利,至少在我砍下对方船长的脑袋后很顺利,那家伙充满了战斗欲望,在接舷战的第一时间一枪打穿了我大副的脑袋,于是我不得不亲自荡到他们的甲板上大开杀戒,为了向我那些突然感性了的船员证明我为大副的意外死亡感到十分遗憾而不是高兴——虽然我确实很高兴轻易解决了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我不得不允许他们在战局一面倒后大开杀戒,天知道我真的痛恨被鲜血弄得滑腻腻的甲板。
我始终无法明白那些白痴怎么就不清楚杀光对方的结果就是要他们自己一件件搜索搬运战利品,在阳光毒辣的海面上干苦力很有趣?
也许他们确实觉得很有趣,但结果证明那个野心勃勃的大副就算死也给我留下一堆麻烦,因为水手们狂欢浪费掉的两个多小时,黄金鸢尾号相当不幸地被另外一艘海盗船堵在了劫掠现场。
那只该死的法国耗子的海盗船。
世事就是这么巧,那只装模作样的耗子兴高采烈地在第一时间升起了红旗,他要我的船,还有我的命。
鉴于我很有钱,黄金鸢尾号的炮台远比普通海盗船来的强大,这也是我作为著名肥羊仍然横行七海的保障,如果真要比较,黄金鸢尾号的火炮和储备弹药足以轻易轰平任何一个港口——当然,前提是没有反抗者。
很不幸,歇瓦勒虽然品味不令人称道,他的攻击却无愧于海盗王之称,如果不是他确实对黄金鸢尾号很感兴趣手下留情,在他麾下三艘海盗船的夹击下我的脑袋早就变成他桅杆上的装饰品了。
但既然他选择了手下留情,没人能责怪我趁机逃出生天。
我重创了他的两艘船,其中纯属幸运地射断了他旗舰的主桅杆,我想歇瓦勒一定更恨我了,但是……谁在乎?我也一样恨他,天知道我有多久没有杀到浑身是血了,而我的黄金鸢尾号看起来就像被怪兽咀嚼过又吐出来一样,整个船尾都毁了,千疮百孔漂浮在海面上看起来实在糟透了。
另外托他的福,为了减少负重,我刚抢来的香料和银元全都还给了大海,辛苦一趟,除了死亡人数一无所得,简直太棒了。
有那么几分钟我几乎就有机会干掉那个该死的法国耗子,但可惜的是他的剑术一如既往的好,我在桅杆上和他缠战了半天,差点被他手下的火枪扫成筛子,结果也只来得及给他的肩膀开了个洞。
我希望他能得破伤风而死。
为了荡回黄金鸢尾号我几乎摔断了脊柱,幸好我放弃的还算及时正好擦着船舷落在了甲板上,否则哪怕再晚十五秒我再就没机会踏上黄金鸢尾号了。那家伙的两艘护卫船虽然是新加入的,但比我想象的更加训练有素,于是我只能抢在黄金鸢尾号被铁爪彻底抓牢前荡回我的船指挥撤离。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阿兹特克的金币全都从歇瓦勒那张涂了粉的嘴里灌进去。
然而我的厄运还没有结束,为了让黄金鸢尾好不至于在航行中像个贝壳一样沉没,我不得不冒险选择了平时不会去的港口进行补给和休整,在和同样前来补给的皇家海军一次可能不太该被称为意外的意外遭遇战中,我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