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比]海盗法则》最终之章

4、第四章 巴博萨

　　杰克的消息断断续续的传来，不外乎他又暗算了哪个倒霉的船长或者又用匪夷所思的方法巧妙的抢劫了某艘肥的流油的商船，有的时候也传来他得罪了某个大人物被严令追捕的消息，但他总能轻易逃脱。
　　失去了黑珍珠，杰克·斯派洛船长的传说还在继续。
　　唯一的麻烦是他似乎再也无法在哪艘船上安定下来，意外的，或者不怎么意外的，不管他弄到了多好的船他总会在短时间内因为某种原因失去它，或者是他自己离开，或者是因为暴风、皇家海军、暗礁……
　　以及，女人。
　　他不再是需要谨言慎行的商船船长，他身边也不再有凝聚了他所有热情的黑珍珠。他失去了他的恋人，于是他在遍布世界的各个港口上找到了很多曲线优美、风情万种的替代品，随着他飘忽不定的足迹，没有一个港口没有女人不为他争风吃醋甚至大打出手，为此他惹了不少麻烦，但招惹女人的本事有增无减。
　　我对此不怎么意外。
　　杰克本来就是个英俊的男人，风流倜傥，能说会道，还带着些海盗身上罕见的彬彬有礼，这对见惯了五大三粗的粗俗海盗的港口女人来说难以抗拒，他的与众不同就像大号钻石一样吸引着港口女人的目光。
　　当他把对黑珍珠的眼神放在一个女人身上时，没有人能拒绝他的要求，即使知道他的薄情寡义。
　　只要他微微一笑，所有被欺骗、被抛弃的怨恨都会在他轻柔深情的声音里烟消云散。
　　他就是有办法让你忘记还有明天。
　　我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我的某位相好的女士也很不幸地进入了杰克·斯派洛船长的风流一度名单，看着那个傻女人一脸沉醉地谈论起杰克的风趣体贴，我感到隐隐的胃疼，不仅仅是因为杰克用一晚上的时间撬走了我三年的墙角，也因为那个傻女人几乎不算暗示地暗示我和“她的杰克”相比是多么缺乏情趣。
　　“乔治，你很英俊。”
　　那傻女人惋惜地看着我，长长叹息，似乎认为我会被她的移情别恋打击到：
　　“你真的很英俊，但英俊不是一切，你对我很好，但我们认识三年你甚至没有说过你喜欢我眼睛的颜色或者说你眼中我到底有多美丽……你这样是打不开女人的心的。对不起，乔治，再见了。”
　　她扭着纤细的腰肢款款离开，完全没意识我没赞美过她的眼睛颜色是因为我根本不喜欢绿眼睛。她似乎也同样没意识，作为一个朝不保夕的海盗，爱情这种细腻的东西很难在我们的头脑中保存多久，在海上生不如死地玩命几个月，我们贫乏的血管里除了在朗姆酒和女人间纵情享乐的欲望外别无其他。
　　如果我们说起爱情，那肯定是在说谎。
　　杰克能给的也只是谎言。
　　我之前从未意识到这些港口女人——这些本该相当熟悉海盗做派的女人竟然在放荡的背后仍然期待这爱情这种东西，如果不是杰克，我很可能永远不会听到这番真心话，我怀疑她也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心底有这样的需求。
　　幸好我现在知道了，我决定远离这些女人。
　　无论如何，我是个该死的海盗，除了金币和绞刑索外带不给她们任何东西。
　　当然这不意味着我就不打算报复下杰克，我有预感，他给海盗们带来的麻烦将远远不止一个女人的小妄想。
　　“我没看错吧，”一个沙哑的笑声响起，“杰克·斯派洛勾引走了你的女人？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他唯一的朋友。”
　　我没有理会他，巴博萨自来熟地在我对面坐下，肩上蹲着他那只该死的猴子，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眼中闪着恶意的算计光芒，让我不由自主地警戒了起来，该死的，他站在三米外我就能闻出这是个彻头彻尾的海盗、无可救药的恶棍。
　　和杰克截然不同。
　　他是个海盗。
　　“乔治……”
　　他开口了，而我打断了他：
　　“叫我科内尔，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允许你叫我的名字。”
　　他笑了起来，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嗜血的危险：
　　“杰克常常说起你和你的黄金鸢尾号，我一直想这样和你面对面谈谈，自从黑珍珠起航以来只有你能从我们手里抢走猎物。”
　　“真可惜，杰克从来没对我说起过你，”我说谎了，杰克说起过他，而且还称他为自己遇见过的最好的水手，那时候杰克肯定没想到自己大副逼人走跳板的技术同样一流，“我没什么珍贵回忆可和你分享的，而且我不是从你·们手里抢走猎物，我抢走的是杰克的猎物。”
　　“……你在生气。”
　　巴博萨玩味地看着我，似乎有那么一点不敢置信又有那么一点惊喜，我想他一定觉得我的反应很可笑，或者以为抓住了我什么弱点。这让我对自己感到有点生气，因为我的反应确实很可笑，那不是我的船，我并没有立场为杰克打抱不平，也没有理由。
　　该死的，我到底为什么生气？！
　　或许是因为他那只该死的叽叽喳喳的猴子太欠扁了。
　　“天哪，你确实很关心杰克·斯派洛……”
　　巴博萨一脸笃定的算计表情靠向我，我尽量不动声色有点好奇他到底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慢慢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真有趣，你为了他敌视我，而他随意撬走你的姑娘……你不觉得自己的友谊被背叛了？”
　　“也许我只是没兴趣和一个叛乱的大副谈论背叛。”我讽刺道，而巴博萨一脸无所谓，好像完全没听到我说的话，厚颜无耻的程度确实令人称道，“作为一个船长，我对叛乱的水手没好感。”
　　“很可惜，现在和你谈话的不是叛乱的水手，”他恶意地笑了，装模作样地挺起胸膛，露出一口黄牙，“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巴博萨船长，黑珍珠的船长。”
　　“也许你有一天会成为海盗王，但你依然是个叛乱的水手。”
　　“谢谢你的赞美。”他厚颜无耻地回答，看起来相当得意，“你很快会看到我称王的一天。”
　　我不由再一次问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和这些该死的海盗混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