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小心！》书归

56、写在后面的话·书归

　　《不写不相思》

　　故事写给自己看，也写给很多人看，不管怎么恋恋不舍，还是有写完的这一天。
　　终究，书尽千鸿，归于一处。
　　《有暗器》动笔的时候以为，自己已经想好了结局，而中途怎么波澜壮阔，那是一场冒险。我从小学三四年级开始写写画画，从来没有写成过一个完整的故事，纵时常深夜灵感突发，从床上跳起来挑灯夜战，也是坑坑密布，无一完结。文笔不如人意，剧情漏洞遍布，一看开头就知道结尾，人物感情跳度太大……哈，一笔一划写来，十年了吧。
　　十年，我终于养活了一个故事，我也终于成人了。所以喜欢那首诗，“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有暗器》这个故事我花了几分钟想好开头，用一个半月时间写完手稿，期间卡文的次数只有一次且不到两个小时，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在晋江上几乎更新完毕。就连我自己也觉得太快了。
　　可是完成自己对这个故事认同是一条很长的路，我走了十年。写的时候我总是处于一个很清醒的状态，我很清楚有这样一个灵感是种缘分，所以想用最安全的方式让它完成。
　　故事的最后每个人都各得其所，像是我终于完成了对自己爱好写文这一件事的肯定一样，算是喜剧。
　　下面，我们依据传统来盘点一下这个故事吧。
　　《有暗器》几乎就是以穿越女丁小羽与九方漓容的感情发展为主线，辅以万雪尽、兰陵绪、莫萱、十一、雁螭、李如雪、苏黎等的人物设定，布局江湖阴谋道义等，构成的讲述江湖变迁的一个故事。一开始动笔，只是因为日子太枯燥了，想要浪迹江湖（所以说我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于是想到了最狗血的一句呐喊：“有暗器！——”一个如此江湖的文题跃然纸上，我想，不写写是不是可惜了，于是有了第一章……
　　写第二章的原因是，“九方漓容”实在是一个让人太有想法的名字，也不知道凭我奇烂的眼神是怎么从字典里翻出来的，像是中彩票一样取出了这么霸气的名字，不写下去真是可惜了……
　　写第三章因为丁小羽也有趣起来了，干脆再写，但写完第三章，布局已经成型了，阴谋也都埋好伏笔，我就忍不住了……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故事的发展早已偏离了我对开头的设想，除了结局，没有一个是动笔之前就想好的。然而情节没有为难我，每个人物似乎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几乎沦为一个记录者。这本来是一个想搞笑的故事，后来却从表面的“暗器”发展出“暗器”的深意，从一个江湖嬉笑的情景发展为了比较又深度的人事之变，不得不说实在是个奇迹，更奇迹的是，这个东西我只写了一个半月，最奇迹的是……这居然是我写的……

　　由于有暗器的情节已尽数完整，所以我只在这儿补充一下对文中几个人物的解释，因为文中或有表现不到位的地方。
　　首先是兰陵绪吧。我总说兰陵绪是我的亲儿子，其实是因为，我在寻找《有暗器》的视角切入点的时候，习惯将自己代入主角故事发生的地方，要么就是隽霄山庄一个扫地的，要么就是茶馆里听说书的，要么就是叫好的围观群众，总之是想直接面对主角，没有中间介质阻隔。然而特殊的地方在于，只要文中有兰陵绪，我的视角就是兰陵绪，所以兰陵绪很少有心理描写，因为他的心情会直接代入我的心情，给读者造成干扰，描写他的神情也比较复杂，就像我还得从他脑子里钻出来，再看他的表情。
　　然后我们要谈谈这个人物的立场，也就是天机堡。正文首章出炉时并没有天机堡这样一个纯中立的门派，原本我也没想过正魔之外还会有个天机堡，而后来是认为，一个偌大的江湖，不可能人人都将正邪看得那么重、分得那么清，如果没有一个中央的缓冲带，他们不天天打架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正魔日日争斗此消彼长总是太乏味了一些，于是我在这个江湖上找到了天机堡。
　　文中也不止一次说过，天机堡的人头脑好用，几乎以通晓天理为愿，如兰陵绪从来将命数看得极其重要。而我想让他们特殊一点，那就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无情无义和人本身便有的情义的冲突，以及这种凉薄与些微不甘给他们带来的痛苦与挣扎。先从兰陵家只能有一个男子开始，写到兰陵公须是一对双胞胎里活下来的唯一男子，再到兰陵公须对兰陵绪和兰陵彦的取舍，想说明，兰陵家就是一个按照既定利益来办事的群体。他们的凉薄让他们长存，又让他们痛苦。在这些兰陵家人中，兰陵绪又是特殊的，他风流天成、野心滔天，这使他的内心对兰陵氏的利益有了更多的抵触，但那又是他生来爱护的家业，于是他在两种情绪中挣扎。别人总告诉他，他也总告诉自己，要对得起“兰陵公子”这个身份，因为这是他的命，没有人逃得掉自己的命。
　　兰陵氏的人性中，剔除了爱情这个路线，让他们的血液更特殊。兰陵公须对宏夫人是绝没有柔情的，兰陵绪对严息是绝没有怜惜的，雁螭对桑珞笙是绝没有爱恋的，一切不过都是愧疚之心作祟。兰陵绪对一切的解释也都是“天性使然”。在开篇一定有人认为兰陵绪对丁小羽是有情愫的，而我恰恰想让兰陵绪这个人用最有情的表象做出最凉薄的事，让他不动声色就推开棘手的包袱。他与丁小羽的一次次交手，也是他的一次次成长，直到他成为真正的天机堡主，他才真正成为兰陵氏的表率，踏上一条“独”的新路。可以说为了写他我想得太多，我想最终成功了，因为他终于成为全文最遭口诛笔伐的人。
　　而雁螭无疑是更特殊的存在。但他的特殊仍不能超过血液的束缚，无论对桑珞笙有多愧疚，他也不爱她。所以他在马车上问起九方漓容，先问起的也是合罗教结盟的事宜，后来才问桑珞笙如何了。
　　整个故事中，九方漓容一直是一个冷静地洞悉万事的人，正如米少所说，他这种冷静很可怕。所以对雁螭的成长，他是最好的见证。他预料到了雁螭的后路，偏向要雁螭莫去报仇，却并不强求他按自己说的做，而叫雁螭自己去看。所以雁螭遇到九方漓容，确实是遇到了贵人。雁螭因逃离了天机堡，固然逃离了兰陵氏的家族使命感和凉薄的教育模式，他成长在芸芸众生间，崛起在山沟野林，生活比起兰陵绪而言，已经精彩了太多太多。
　　他是全篇唯一的一个单身的主要角色，不是不想安排，而是觉得不能安排。兰陵氏本来就没有恋情，婚姻不过是工具。而雁螭已不需要这种工具来维系什么或得到什么，所以也不会自己犯贱去娶一个女人，他自己一个人过得相当写意，出任务的闲暇可以游山玩水快意江湖，何必为了挣几个奶粉钱挤破脑袋？我心中的雁螭是这样一个金不换回头的浪子，他的孤独，我看着太美好了。
　　再要提到的就是公皙颜和谢玄。设计公皙颜是因为对电影《东邪西毒》中慕容嫣的喜欢，故也讲那句“胆敢”用给了这个流着金子般高贵血液的皇族公主做口头禅。她本就是千金之躯，故演一回魏王也算小事。她在于丁小羽的相处中渐渐放下与生俱来的戾气和皇族的孤高，到后来甚至学会照顾他人，成为一个威严的母亲。
　　谢玄是没有想过会出现的角色，对他的性格设定，开始只针对“女强男比弱”这一平衡法，而朋友说这个男人也许深爱十一，而十一却讨厌这种政治婚姻，故对他冷淡呢？我便又补出了浔国动荡时的那段情事。
　　大家可以想象出谢玄夜归茶厅时说的那些话，折射出的是十八年来他与十一怎样的生活模式，而他却从未抱怨过一句话。若十一不将一切说破，他甚至可以再继续瞒下去。而当公皙弋悲于失了爱妻——桃花夫人青叙，说出真相时，家与国对于谢玄与十一来说才终于完整。
　　可也有始终不得完整的人，那便是九方隽霄和风如歌。
　　他们二人的故事可以说是通篇的一处暗色，最惨烈。一开始并没有九方隽霄，有的只是一个孤立起来的隽霄山庄；一开始也没有风如歌，连如歌刀诀都是生想出来。而这如传奇一般在江湖上被口口转述的一男一女，是江湖与感情碰撞的一种悲壮的结局，没有敌过时空洪流。
　　所以他们缔造的九方氏家业——隽霄山庄，也变成了长久以来的黑暗帝国，魔道中不变的强者，江湖中最神秘的所在。关于九方漓容曾和丁小羽提到的那个诅咒，我在后文中也未曾真正写出，也觉得不用写出了。九方隽霄与风如歌，札记中得九方遂与凤夫人，九方忌与秦可珍，已经足够说明这种爱而不得的诅咒。
　　从这样的诅咒中解脱出来，九方漓容绝对是幸运的。
　　若单从二十六岁的九方漓容来看，不论过去，我已经给了他身为魔头的，最华丽的全部。可惜了我信奉的是有得必有失，没有付出是不可能有收获的，所以他只能又了苍白的童年，才可以有无情的壮年。他几乎算无遗策，他武学强过同一层的人很多。而且和别人不同的是，他人生中的近七年都在江湖中游走，除了在鬼医门中的三年，其余四年已见尽江湖冷暖，更知人心。他的睿智让他洞悉万事，若不是一个乱入时空的丁小羽，不可能有人干扰他的道路。而丁小羽，也仅仅是干扰而已，毕竟这个男人奋斗了太久，天意当属。
　　如果没有丁小羽，他永远只是高处不胜寒的王者。丁小羽并不是万能穿越女主，也不是纯小白。她既会武功又聪明，这是她身为赌徒的生存要求。她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也没有可以一刀杀人的功力，她只是凭人生的阅历比别人反应更快，聪明了一些，冷静了一些，却也是一个有缺陷的女人。她的生活态度总是积极的，所以又十分丰富的业余生活，爱好广泛，是一个很看得开放得下的人。这才能适应九方漓容对任何人的防备，对九方漓容的要求没有那么苛刻，理解他，谅解他，相信他，支持他。故九方漓容也能许她相守，春秋不改。
　　这两个人作为全文的主视角，是江湖因果的一种喜剧结局，另外的几种结局也在现在一一整合一次。一是九方隽霄和风如歌：天下最善的九方隽霄变成了天下最恶，始终如一的风如歌不得善终，生命寥落后只剩隽霄山庄，还有那缚在九方氏姓头上的诅咒，悲剧收场。二是万雪尽：作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侠士，他和莫萱的结合算最合理的结束，失了江湖是因为他的赤子之心本也不适合江湖，如此算来，算是喜剧收场。三是兰陵绪：他似乎到最后都还是那个样子，依然是一人来去，他与严息之所以一一而终，仅仅是因为严息生了个兰陵溍，便不需要别人来烦他，或许也和严息有一点亲情吧，他的收场，无喜无怒。
　　《桃之夭夭》的主旨是——江湖风雨一场梦，是非成败转头空。大家期待已久的《如歌刀诀》下半部终于出现，并且是一种沉默的方式，将九方隽霄对风如歌的追忆与深切后悔联系起来，让两个小九方被岁月震惊。可当小九方们问起的时候，九方漓容却是心不在焉的，答便答了，又转头去和丁小羽雁螭拉家常。
　　因为那些乌七八糟的江湖事，已经不重要了，儿女想去追寻就去吧，让一切，随书墨封存。
　　有着欣喜与成就感，遗憾与无奈的《有暗器》终于完结，感谢一直支持的你，你，还有你们。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江湖，都有江湖风雨后的桃之夭夭。祝大家的桃结出善果，花开不败，夭夭灼灼，不灭不改。

　　书归于《有暗器》完结之日献给广大书友

作者有话说

　　《尊主》完结了，不知道出不出定制，要的同学麻烦在文下说一声，凑够十本就组团。
《有暗器》上卷的定制有些同学没赶上的，不知道有没有十个人想要，有的话，同样在文下告知我一声，凑十本也组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