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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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妍芳的生日宴会次日，张国荣就和罗天生回了美国。
学业，练歌练舞，作曲写歌，当然偶尔写得自己满意了也会发行一首单曲，不过除了没有歌词的那首《We are family》之外，张国荣在美国也坚持录制中文歌，粤语或者华语，甚至还尝试过一首华语流行歌曲里穿插京剧的《千秋梦》，发给MJ听的时候还引起他对中国戏剧的兴趣，张国荣很大方地邀请：“等我有空了，就带你去北京玩儿好了，我们在那里还有一处四合院，到时候我们在四合院里住一阵子，闲时就去广德楼听京剧，还可以去看看天安门、颐和园……”说得MJ无限神往——当然他真要去北京，自己去也不是不可以的，现在有奥斯蒙暗地里护着，他的行程清闲了许多，录歌演唱会什么的，完全只是兴趣所致方会有人安排。但是自己去，哪里有和志同道合又熟识地方的好友一起愉快？所以他巡演一结束就天天眼巴巴地等着张国荣修完学分做完毕业作品赶紧一起去旅行了！
不过张国荣对自己的毕业作品明显很烦恼，作为第一部执导的电影，虽然导师只要求短剧，但他还是希望能够尽可能的完美，但又倔强地只靠自己努力，连剧本都不要罗天生帮他写的。
毕业作品嘛，他希望完全是自己的努力。
张国荣挠头苦思，MJ也经常挤出时间来陪他，虽然没有催促，但眼巴巴地盯着好像觉得这样就能帮张国荣盯出主意，然后赶紧完成去游北京。
一天MJ等得无聊哼了一小段曲子，张国荣觉得灵光一闪：“MJ，你小时候是怎样的？”
“不就是那样了，天天除了舞台上就是录音室里，不停的表演和练习……”MJ说，童年对他还说实在不是什么好回忆。
张国荣想想自己：“我好像除了学校就是家里……上学之前经常待在房间里。”
MJ好奇：“为什么不去玩？”
“婆婆年纪大了，看不过来的；六姐很忙，不好老是麻烦她……最小的哥哥也比我大八岁，玩不到一起……”张国荣努力回忆。
MJ问：“那爸爸妈妈呢？”
“爸爸妈妈不和我们住在一起……爸爸很少见过，到现在一起待的时间还不到五天……妈妈好一点，不过也很少见面……”
“哦……我爸爸妈妈倒是住在一起，不过小时候我爸爸打我打得很厉害的，妈妈倒是很温柔的……”
“我爸爸倒是不会打我，就算有次问我功课我答不上来也只是要我好好努力……”
……
你一言我一语交流完童年经历，两人忽然都觉得自己的童年也不是最悲剧的，尤其对比那些报告里的孤儿……
MJ开始将那一段曲子断断续续修修改改地哼唱下去，张国荣则拿起纸笔，开始写自己的第一部剧本：《梦》（《Dream》）。
《梦》（《Dream》）写的是：
一个生长在有六个哥哥姐姐的大家庭里的孩子莱恩，作为么儿却因为爸爸妈妈忙碌没时间关注、哥哥姐姐年纪相差太大玩不到一起而倍觉冷清，再一次被遗忘在房间里的时候忍不住许了个愿望：我希望能换一个亲人都热热闹闹地生活在一起的家庭，最好大家都时刻关注不会忘记我。很恰巧的神明同时听到他和地球另一端另一个男孩马克的心愿：我希望能够逃离这样除了舞台就是录音室的生活，最好爸爸能不再打我。
于是两个孩子交换了身份，虽然国籍经历差距甚大，但神明好心地让他们分享了新身体的记忆，所以一开始两人过得很不错，觉得这实在就是自己梦想中的生活。马克不再需要忍受家庭暴力，也可以让佣人带自己去玩乐嬉戏；莱恩得到了热热闹闹的大家庭，还有时刻关注他的观众和掌声……但很快，孩子们开始想念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家，连原来觉得无法忍受要逃离的都可以忽略，马克想念兄弟姐妹们热热闹闹地在一起，还有妈妈温暖的怀抱；莱恩想念虽然不算亲密也玩不到一起，但也会用不同的方式关心自己的哥哥姐姐们，还有适口的饭菜熟悉的粤语……
于是他们又同时许了愿，终于换回了身体。
长大之后的莱恩和马克都将此当成一场梦境，直到有一天在洛杉矶的一个小巷子里相遇、成为知己，很久很久以后，不再相信童话的两个成人偶然说起小时候的幻想，才发现那个梦曾经是真实……
张国荣修改几次之后，自己觉得很满意，不过还是将剧本翻译成英文给MJ看过——毕竟影射了他的童年，张国荣有点担心他会不会介意？
不过MJ毫不在意，反而觉得很有趣：“Leslie，让我演成年的马克吧？”
“好，不过毕业作业导师有说了一个大概投入数额，我可付不起你的片酬。”
“免费帮忙的啦！”MJ笑眯眯的，“我刚刚做了一首曲子《childhood》，马克去游玩那一幕很适合呢！”
“……好吧。”反正导师虽然限制大制作，但没有说不能让朋友帮忙哦？张国荣眨眨眼睛，邀请：“晚饭在这儿吃吧？我做中式餐点给你试试。”
“要上次那个很好吃的鱼！”MJ大喜。
《梦》的两个小演员张国荣从资助的孤儿里挑了两个资质不错、原本又有意向向演艺方面发展的孩子，都是黑发黑眸，直发黄皮肤的是汉森，卷发麦色皮肤的是尼科，他在拍摄的时候需要带上深棕色的隐形眼镜。
MJ很喜欢这两个孩子，没有自己戏份的时候也跟踪了从洛杉矶到港岛的拍摄，好在港岛的歌迷们更关注张国荣，他不算很成功的化妆也瞒过许多人，少少看着他和1987年在港岛待过三个星期的世界巨星有些相似的，因为张国荣的维护也没有多事。
张国荣真的真的有努力按导师的暗示不搞大制作，至少他连荣光和哥伦比亚影业的高端设备都没随意取用，而是在预算资金范围内租借了一套不算顶尖但很适用的仪器。
他连两个主角都特意找了小新人啊！可实在抵挡不住众多朋友帮忙客串的热情，尤其梅妍芳说“哥哥第一部执导的电影，怎么可以没有我？”而好莱坞熟悉的影星叹息“Leslie果然还是更看重港岛的朋友，只不接受我们串演”……无奈复无奈，张国荣本来就不是很能拒绝朋友的人——除非触犯了他的底线，否则他很少让朋友失望。最终一部《梦》，从45分钟一直延续到91分钟，拍摄的设备服装场景等等花费确实不多，而且服装设计后期制作等张国荣都自己来，就是剪辑不熟悉的也请教了专家之后自己亲自动手——虽然就是反复修改的时间多了些……可是戏里客串的那些个明星，随随便便最简单的一个片酬也要上百万港币的，更不用说MJ这样的超级巨星……再加上张国荣自己，国际影帝都有三个了！
“……制作花了多少钱？”《梦》播放完之后，导师和同学都很无语，导师半晌才开口问道。
“不到4万美金。”张国荣说，这个数额比起导师要求的资金范围还是多了些，不过他拍了足足91分钟的电影，而不是小短片。
“……”4万美金！大家即使对港岛的电影明星不是很熟悉，但基本都看过《南京》（就算原来没看过在和张国荣同学后都会去看一下了解一下这位得过国际影帝的同学的）都能认出梁嘉辉、肖芳芳和梅妍芳，更别提那些好莱坞的大牌们，随便哪一个四百万美金也未必请得起啊！
4万美金居然请出了三个国际影帝！
好吧，就算除掉张国荣自己，4万美金居然……
好吧，人际关系也是一项潜力。
导师叹了口气：“你的作品自然是最好的，但我想我不能将它列入和其他同学的排名，那对其他人实在不公平……当然，优秀毕业绝对没问题，我也会申请作为优秀学生作品将之放进学校博物馆里。”
张国荣理解地点头，很有些不好意思，但此时解释自己没有动用关系而是朋友们都热情抢着客串好像更不合适，最终只是说：“谢谢您。”张国荣倒不在乎不计入排名，事实上导师不说他也准备主动提起，前三名的作品可以拿到学院举办的影片展上播放，他自然不会再去和同学争那样的一个机会，何况罗天生已经说好《梦》给导师看过之后要在港岛和好莱坞同时上映。
《梦》上映时，因为实在群星荟萃，张国荣又确实拍得不错，虽然在真正资深导演们看来一些处理上还很有些青涩，但作为新人已经是近乎完美的作品了，而且因为客串的明星都很好奇，不少例如MJ和梅妍芳等人还亲自去电影院看过，一时间票房大热，而且很是持续了一段时间，尤其后来得了柏林国际电影节、港岛金像奖、台岛金马奖等几个最佳新人导演的奖杯，又引起再一阵热潮……最终结果吓了张国荣一跳：短短一个半月的票房，居然和《他来自地球》差不多了。
罗天生仔细和他分析了一堆数据，然后总结：“现在的经济比《他来自地球》时好上许多，有能力看电影的人也更多；虽然电影业得竞争也更大，但《梦》有MJ他们和你自己的号召力，再加上孩子的童真总是很容易被各个年龄各个阶层接受……所以这个票房，其实不算奇怪。”
张国荣眨眨眼睛，态度数据让他有点头晕：“不管怎么说……那个，扣除成本后的纯利益还是捐出去吧？”
“行！回头让安东尼以《梦》所有参与者的名义，建立一个，不，两个慈善基金，一个为全球演艺界人士，一个为世界孤儿。可以吗？”
“好。”张国荣笑眯眯的，天生总是最知道自己的心意。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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