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同人]荣光.修改版》莫子乔

42、3.10

　　张国荣的微妙改变，一直注视着他的罗天生几乎立刻发现。
　　一时间，两人之间明明不会在外面做什么亲热动作，连拥抱贴面都没有的，但一个甚至未曾交汇的眼神，一个微小自然的动作，都让人觉得暧昧。
　　如果是漫画，现在应该是飞舞着爱的小天使并盛开着玫瑰花吧？
　　莫说那些混好莱坞的，就是读电影系的都是人精子。
　　可这两个人，明明气场那么暧昧，却从来没在外面有一丁半点的亲热动作，即使是两人独处时。
　　东方人都这么含蓄吗？
　　或者真的是自己看错？
　　可自己看错，难道所有人也都看错？
　　在周围人这样的视线之下，罗天生安然自得地在空闲时间里陪张国荣去上课、陪他去好莱坞片场观摩、陪他去看电影……
　　他镇定自若地、光明正大地和张国荣暧昧着。
　　但是除了在家中，不会随意做出在欧美看来是亲热、在华夏开来却太过轻佻的举止。
　　暧昧地，宣示着彼此主权的气场，可就是不亲热给人看。
　　原本就不需要做给谁看的。

　　“你是故意的吗？”
　　“故意什么？”
　　“故意隐瞒我们的关系。”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Bobby，我们可是连家长都见过的。”
　　“可你在外面总是和我保持距离。”
　　“Bobby！我只是觉得，嗯，作为我尊重爱慕的伴侣，亲热应该是在屋里，那是极为私密的事情……就算不局限于房间里也应该是在私人空间，而不是被人围观……只有不在乎的对象才能在外人面前随意轻薄吧？”
　　“……天生，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古板啊！”张国荣皱眉嫌弃，眼底却是明显的愉悦。。
　　“没办法，习惯了。”从他前世的爸爸学来的，他爸爸回了家会和妻子亲热，有时候甚至会忘记孩子也同在一屋里，但在外面却从来非常尊重妻子，礼貌体贴，但最亲热也不过是搂着她跳一曲社交舞，因为“那是我给自己娶的妻子，必须尊重爱护一辈子的人，不是可以随意轻佻的妓女。再爱再渴望，也不会亲热给外人看”、“情不自禁什么的，不过是不够珍惜的借口”、“真正在意的，怎么可能舍得和外人分享她意乱神迷的姿态”……

　　1990年10月，美国的大学其实没有假期。
　　哦，当然，至少周末还是有的，但10月10日恰好是星期三。
　　虽然不是整寿，但梅妍芳一再打电话过来，希望张国荣能回港参加她的生日宴会。
　　前两年，张国荣总有各种事情没能为她过生日，此次刚好没什么事，只是请三四天假的话功课应该也没问题。
　　于是10月6日，张国荣和罗天生启程回港岛。
　　虽然在美国的时候总能在想要热闹的时候享受繁华，想要安静的时候享受宽阔的牧场，但踏上这个总是热闹拥挤的城市，还是让张国荣感到衷心的愉悦。
　　外面的天地再广阔再繁华，也只有这里，才是他最爱的城市。

　　……虽然这里的fans实在太热情了些。
　　张国荣一行十来人狼狈地在荣迷们完全包围之前冲出机场，跳上路易斯安排好的车飞快逃跑。
　　“真是的，大家好像比之前更容易激动了。”还取笑过MJ连头发都被歌迷拽掉的张国荣发现，自己也没好多少，即使一路有罗天生三人加十二个保镖的保护，身上能拽的配饰几乎都被拽走了，衣扣都少了两颗，不过，“幸好，他们没打我头发的注意。”
　　张国荣摸摸自己不算太乱的发型颇为自得，不过片刻却被罗天生的大手一阵揉弄：“哦，天生！”平时也罢了，这次居然破坏他唯一的骄傲。
　　罗天生轻笑着，抚开他额前垂落的一缕发丝：“放心，没乱，还是很有型的。”
　　张国荣皱皱脸，昂起头一派得意：“就算乱了我也是最有型的。”

　　离梅妍芳生日还有三天半，张国荣精神很好，收拾了一下连时差都没倒就先回荣光和一干朋友打了招呼，顺便请了大家一顿饭，当然不在荣光的朋友也会请，安东尼已经在联系预约了。
　　大家都很热情，当然赶戏的片场张国荣没去打扰，而是和知道他回来的大家说好安静等到休息时间——荣光一向非常人性化，除了两次真的不得已，基本不会在饭点和休息时间赶戏。
　　果然片场里的人一出来又是一阵欢呼，张国荣高兴地同大家拥抱：“中午我请吃饭啊！”安东尼已经在不远处一家不错的饭店预订了席面，因为很近，人又多，张国荣招呼大家准备走着去，却不料……
　　荣光门口好多人啊！
　　围得那叫一个密密麻麻的。
　　张国荣才跨出去半步，立刻震天的尖叫！
　　吓得他踉跄着退回公司，刚从片场出来的那些人也被尖叫声吓了一跳，早就在外面等着的那些却笑着放下捂着耳朵的手，不知道是谁感叹：“果然，荣少的魅力啊……更甚当年！”
　　……居然故意看他笑话……
　　张国荣有些哀怨地垂下头撇撇嘴。

　　因为被歌迷围住，大家只好在饭堂里聚餐，好在荣光的饭堂一贯不错，苏国强都经常在这里吃饭，今天大厨又特意加餐。至于饭店里预定的那些，安东尼原本准备打电话去取消，但张国荣想了想：“让他们送去给外面那些歌迷吧，大家肯定也还没吃饭……顺便告诉他们吃完早点回去，这样会给公司和公司里的员工造成困扰的。”
　　“哥哥真是越来越温柔了啊……”
　　“荣少一直很好人，我倒是觉得他气色好许多，看来在美国过得不错……”
　　“可是瘦了啊，你不觉得吗？”
　　“你一定没好好看过《We are family》，看过就会发现荣少其实已经养回来许多了。”
　　“好像也是……荣少果然又像拍《南京》时一样节食了吧？”
　　“荣少敬业是好事，大家都学着点……当然，荣少，您也要保重身体才好啊！”
　　“就是就是，您要好好保重……”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听得张国荣笑眯眯地非常高兴。
　　就算所有人都可能在其他时刻别有心思，可至少此刻的关心是真心诚意，张国荣从来只珍藏别人的好意，坏处却很少多心。
　　宽容别人，也是为了自己活得更高兴。
　　何况他还有罗天生。人生能得到一个能够毫无保留绝对相信的挚爱为伴，已经是三生难求的福气。
　　至于其他的善意，或许掺杂着各种算计的利益，或许只是因为失去理智的痴迷……他都会妥善收藏起来回忆。

　　饭后，张国荣笑眯眯地回到楼上，虽然很多fans不肯离去让他有些伤脑筋，不过大家还是很可爱的，至少没有疯狂到扯掉我的头发，嗯，不如写些签名发出去？
　　从窗口望到下面徘徊着的许多身影，大中午的，幸好已经十月天，天上又有些云。
　　张国荣放心地坐下，和罗天生打了个电话，商讨一下晚餐的菜色聊聊今天的天气，当然也不会忘记说明自己暂时无法回去的原因：“窗外好多好多我的迷！以前从来没这么多过！而且他们消息好灵，据说我才进了公司不到半个小时就赶来了好多好多人！”
　　“呵呵，据说是因为那部《We are family》，刺激到很多荣迷，甚至媒体都在猜测，当然他们为你取得的荣耀很高兴……可是你在好莱坞发展得太顺利，他们当心你不回港岛了呢！”罗天生说。
　　“怎么可能，港岛才是我最爱的城市！”张国荣毫不犹豫，然后在已经签名的照片上又一一写上“我只是去学习，一定会回来的”，不过写了一会就觉得速度太慢而且写不了多少又容易手酸，忍不住又打电话和罗天生抱怨，罗天生立刻建议：“你写一张下来，让安东尼立刻拿去印刷在你的专辑和照片上……嗯，可以连签名一起，省得回来又要按摩好久手臂。”
　　“给fans的签名，印刷也太没诚意了吧？”张国荣从来不愿意在自己的照片或专辑上印刷签名，哪怕这样能促进销量，但荣光又不靠那点销售量支撑，他也不愿意用这种方式换来什么七颗星八颗星的销量当名气。
　　“确实没有你亲手签的好，可是那么多的迷，你不可能一一亲手签完再一一赠送给他们的……好吧，你可以签一部分送出去，其他的印一次出去……放心，苏国强绝对不会因此哄抬价格什么的，你的迷也绝对都会很高兴的，尤其无法赶过来抢到你亲手签名的那些。”
　　“……好吧。”最后那一句打动了张国荣，他确实无法兼顾每一个迷，尤其这次梅妍芳的生日已过去他就要回美国继续学业，万一有些真的像赶来听他红馆演唱会的那样，匆匆赶来却一场空，那该多么失望啊！
　　印刷了卖出去，那些没法赶过来港岛的也会很高兴吧？
　　虽然张国荣更愿意无偿送出去，不过那样似乎不太容易实现，嗯，那么，就将这次的收益都用fans的名义捐出去吧！
　　既然能做主，张国荣就绝对不愿意通过印刷的那么没有诚意的签名来赚取fans的钱。
　　当然正常的销售是一回事，但用近乎欺骗的方式赚取那些痴迷的fans，嗯，能做主的时候他是绝对不愿意的。
　　他其实很有点精神洁癖。

作者有话说

　　今天大概只有这一更了……
还是期待脚印，虽然我可能不会再那么及时回复，但一定会认真一一回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