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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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荣最近似乎对于唱歌和电影都有了些微的……怎么说呢，也不是厌倦或者失去兴趣什么的，就是忽然发现还想做点别的什么事。
或许是因为两项事业从某种意义上说都达到巅峰的缘故吧？
1988年他出了一张只有六首歌的专辑，意外地因其中一首英文歌《爱》获得了1989年2月的格莱美的年度最佳歌曲之后，他发现自己在短时间内似乎很难再超越曾经的自己。
他本来就是要求非常严格、尽力追求完美的个性，尤其是现在完全有条件追求完美。
他不愿意出一些在自己看来都不够完美的作品去糊弄观众，哪怕那样的作品在观众看来已经很好。可不足就是不足，他自己明白，于是无法自欺欺人。
再一次录制歌曲不顺的时候，他忍不住烦躁地将耳机摔了下来。
黎先生安慰他，其实已经做得很好。
他说，我想努力做得更好。
哪怕辉煌两位老师早就认可他可以出师了。
罗天生就问他：“要不休息一段时间吧？我们可以去渡个假，或者你可以系统学一下导演什么的？”自从《南京》之后，张国荣就对导演表现出非同一般的兴趣，听到这话，果然眼睛一亮。罗天生缓缓道：“我们不如去美国？据说奥斯蒙最近一直呆在美国……你可以去艺术学院电影系上课，闲暇还可以去好莱坞观摩，反正哥伦比亚电影公司是自家的，环球影业奥斯蒙也不会介意你去的。”
张国荣转身就催促安东尼收拾行礼，不过半日又想起自己那些朋友和fans，不说一声就失踪好像不太好哦？朋友会担心的，fans只怕又要打爆荣光好些电话吧？
刚好时间快到暑假，张国荣干脆暂缓行程，先分几次请了朋友们吃饭告别，同时筹划一个暂别演唱会，同样只在红馆，不过只开一场。这下所有荣迷都疯了，港岛上的荣迷占着地势之利有的甚至在宣布售票前几天就轮流守着售票点排队，而外地的那些，有条件的几乎手头的事情一扔就飞过来，没条件的那些望着张国荣的海报叹息流泪，只恨自己怎么就不是生在港岛呢？
至于演唱会的一万多张门票，更是在不到两个小时内就被哄抢一空，而黑市里的票价据说最高都飙升到上千倍——最可悲的是，开价千余倍的那个中年人最终还是没能买到票。
不过张国荣一贯对自己的fans都很好，握手时被划伤都只是笑称是大家太喜欢他而已，此次对许多彻夜排队却仍买不到票的荣迷，尤其是那些特意从外地外国赶来却还是没能听成演唱会的那些，他也有所回馈：在演唱会紧张准备期间还抽出时间，亲手签名了许多专辑，就为了送给没能进入红馆却仍痴心守在外面的那些荣迷——虽然后来那些荣迷的数量比张国荣预计的还要多得多，他签得手酸的五千来张专辑远远不够，那即使是只能拿到没有签名的专辑的那些荣迷也很是高兴：虽然专辑自己也能买到，但哪里比得上荣少一片心意？
他是当之无愧的King Sir。
我们的神恩之子。
据说此次张国荣送出的专辑有两万余张，可见当晚红馆外的盛况，难怪当晚维持秩序的警察后来要出动武装特警。
不过幸好张国荣在开场不久就得到外面歌迷群集的消息，当心出现什么事故，在演唱会上劝告大家要注意秩序，配合警察，不要发生什么事故——那会让他很难过很愧疚的。场外的歌迷也从红馆外特意悬挂的荧幕上看到这一幕，大家虽然激动，也都注意安全。
这才让维持秩序的警察轻松了许多。
而最后张国荣唱完一首《共同度过》后谢幕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泣不成声，有挽留，但更多的是支持，不过希望他能尽快归来。
“我的签名书籍？”罗天生有些惊讶，都十几年了，难道奥斯蒙才忽然变成自己的书迷？
“你的签名书籍，O.R.L的那些。”奥斯蒙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送人的。”
罗天生挑眉，谁能让奥斯蒙来向自己索要签名书？
“……一个很干净的，天使。”奥斯蒙摇着手里的红酒，想起那次躲避歌迷却躲到自己车上差点被保镖当成暗杀者处理的天使，眼神有些迷茫。
天使！
罗天生觉得有些牙酸：“不是你的新情人吧？”
“当然不是！”奥斯蒙立刻否定，虽然他男女不拘风流天下，但，“那孩子太干净了，让我完全没有欲望。”
……太干净？
……没有欲望？
……还是不敢有欲望呢？
……奥斯蒙这样的人，居然也会真的陷下去？
罗天生古怪地盯了他半晌，起身，不一会儿就从书房搬出一叠书：“给谁的？还是说只要签名就好？”
“嗯，就写上给M.J的吧，祝他健康幸福？”奥斯蒙摸摸下巴，考虑半晌却只想到这么一句。
罗天生翻了翻白眼，依言写下。
心底其实有小小的幸灾乐祸。
重回校园让张国荣很开心，虽然他只是作为南加州大学电影系的旁听生进入，不过相对轻松自在的氛围、自己很感兴趣的专业、知识渊博的导师……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很兴奋。
尤其在一次听罗天生的建议，带着同学去哥伦比亚电影的一个拍摄现场参观，还得到那位大导演的小小指导之后，同学们纷纷认出了那张第一位捧回奥斯卡影帝奖杯的华人面孔，对他更是友善了许多。
连那几个一开始对他的肤色有些歧视的同学至少表面上也都改善了。
张国荣从来都只记得别人的好，不会计较那些不好。
接受了同学们释放出来的善意，他的大学生活又惬意了几分。
虽然罗天生知道，其实那些委屈他没有忘记。
不过张国荣从来骄傲，他不忘记的委屈并不会迫使他去报复，而是更加努力。
你们歧视我，我就做出更好的作品、拿回更多的奖杯去证明这种歧视是错误的。
黄种人从来不会比白种人差半分。
港岛的电影事业，即使一时间发展不到好莱坞的繁盛，但也不是拿不出能够媲美、甚至超越好莱坞的作品。
《南京》就是最好的证据。
如果一部《南京》不足以让世界意识到这一点，他以后会努力拿出更多。
总有一日，会让世界都知道，华夏人并不比世上的任何民族差半分。
至少在他擅长的领域，他会竭尽全力。
带着这种心态的张国荣，最开始的时候，对于那位被媒体传说是“漂白”皮肤的原黑人歌手，其实很有几分好感。
所谓“漂白”的说法，张国荣不是很相信，虽然他此世走得太顺了些，狗仔的编排能无耻到什么程度，他还没有非常深刻的认识，不过总觉得，能写得出唱得出那样歌曲的，实在不像是那么无耻的人
所以在认出那个用黑色纱布将自己从头蒙到尾的、忽然冲过来躲在垃圾箱后面，还祈求他噤声的怪人，居然就是那个MJ的时候，张国荣才会在主动开口：“你在做什么？”
“啊！我认得你！《南京》和《爱》！”MJ大叫，然后捂住自己的嘴，小心翼翼地探头往巷口望了望，发现那些疯狂的歌迷没有回来方才下手松了口气，“奇怪，我明明伪装了，怎么老是被认出来呢？”
原本还有些意外MJ居然也知道自己的张国荣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决定一定要让天生看看，让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最天真的那个。
这娃确实太天真，没两句话就被张国荣拐回家了。
“我很喜欢你那首‘爱’哦。当然‘为君歌一曲’也不错，不过旋律虽然完美却似乎总觉得缺了些灵气，好在你唱得很有感情，才弥补了这点不足……‘爱’是最棒的，虽然旋律没有‘为君歌一曲’完美，又是我不常听的舒缓节奏，又没有歌词，但从头到尾的哼唱，真的能让人感觉到满满的爱呢！非常棒的歌曲，很美丽的爱！”MJ说，兴奋得像个孩子。
张国荣只能点头：“谢谢，你的‘Leave Me Alone’也很好。”说起来两人其实应该见过，在1989年的格莱美上，不过当时刚好在领奖前一日接到奥斯蒙病了的消息，张国荣急着去探望，领完奖就匆匆离开了，不过后来也要看颁奖典礼的录像带，确实觉得“Leave Me Alone”很不错，虽然感觉孤单了些。
“真的？”MJ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真的。”MJ的笑容实在太过孩子气，张国荣终于忍不住问：“你的皮肤是怎么回事？其实不是漂白吧？”
孩子般得笑脸立刻黯淡下来，但很快振作：“你相信我没有‘漂白’啊！”
张国荣很诚实地说：“本来没有完全不信，不过见了你之后就完全不信了。”难得一个傻成这样的娃啊，怎么做得出“漂白”肌肤这样的事情来？
MJ傻笑了一会，然后挪动了几下：“那个，你不好奇吗？”
“好奇啊，你愿意说吗？”张国荣也是很八卦的，只不过他一向尊重人。
“嗯，其实我有说过啦，在他们说我‘漂白’之后，但他们总是不信、总要乱说……嗯，其实是皮肤病啦，我开始时是不希望被人知道……你知道的，我们都希望让大家看到最完美的自己，所以一开始就没说，可后来……我怎么说他们还是更相信自己编造的……”MJ支吾半天，大概是觉得“张国荣是自己人”（一样爱好音乐，一样拿过格莱美，一样因为肤色被歧视——即使罗天生和奥斯蒙下了许多工夫，还是有种族主义者对张国荣能捧回格莱美和奥斯卡叫嚣着不满），最后还是说出来。
“那些小报有时候是很讨厌。”张国荣皱眉，却更关心：“皮肤病？治不好吗？”
MJ点头，张国荣想了想，道：“我知道一个人，他或许有办法……”
“哎？能治好吗？”MJ很惊喜。
“只是有可能，我要问问他……”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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