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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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政治。这就是权力带来的好处。”罗天生陪着听了一个多小时的沉默是金，看看时间将近晚上十一点，方才走到钢琴前，揉揉张国荣的脑袋柔声说：“有权力不是我们的错，你不可能要求我和奥斯蒙看着你受委屈、偏偏有能力帮手却不帮吧？”
“我只是忽然觉得……”张国荣一时间有些茫然，有心想说，却不知道如何表达。
“如果你觉得独享财富和权力带来的好处心里不安，不如想办法帮帮其他人？”罗天生建议：“例如办个演艺人协会保护艺人的权益啦，给孤儿院等机构捐款啦……”他笑着安慰：“这世界上总有特权阶级，能成为那一小部分人之一，并不是我们的错……”
“演艺人协会，慈善事业……”张国荣若有所思，罗天生顺势哄他：“具体让安东尼给你安排就行，你该早点休息了啊！”
一经提起，张国荣果然有些犯困——他这十几年来在罗天生的监督下，已经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哪怕拍戏也不熬夜的，十一点半是固定的睡觉时间。
罗天生见状，将他从钢琴前扶起来，还好张国荣带尼克斯和厄瑞波斯散步回来后就沐浴过了，罗天生只送了他回房、看着他睡下就可以。
“工会？绝对不行！”
罗天生既然给张国荣除了主意，就不得不找邵爵士饮茶。
茶过三巡罗天生才提了个话头，邵爵士就断然拒绝。
“不是工会，是演艺人协会，只是作为一个非牟利组织存在，主要目标也不过是：借此加强香港演艺人沟通联系、提高专业水准、促进保障权益、参予社会公益。”罗天生耐心解释，毕竟艺人群体整合起来，触动的确实是这帮业内大佬的利益，而邵爵士更是港岛演艺圈大佬中的大佬，否则罗天生也不需特意请他饮茶。
邵爵士依然皱眉，无论说得多好听，艺人群体联合起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见状罗天生笑着继续劝：“反正这是大势，毕竟现在演艺人士尤其那些明星的地位只会越来越高，不再像之前好操纵……而且与其让一批影响力太高的明星独得利益，不如将那些利益分散给所有演艺人士，那样那些大牌也不敢太过……未来大势如此，阻也不过阻一时，何不干脆卖个面子，得众人感激的好呢？”
“就像你对荣光旗下的工人？”邵爵士挑眉。
“反正我们得到的利润已经太多了，分一点出去又何妨？迟早都要分的，等到被逼得不得不分，倒不如顺势而为，反而收拢人心。”罗天生说。
“……我会考虑看看的。”邵爵士最后只给了这么个答案。
罗天生微笑点头，没反对就好，至于能影响邵爵士决定的那些人，路易斯自然会去打点。而邵爵士答应下来——不说支持，只要不反对就够了，路易斯自然也能搞定其他业内大佬，让他们至少不反对。
那么接下来，就是洪锦保和程龙了。
说起来，罗天生和这两位倒没怎么打过交道，他们接到邀约的时候也很惊讶，但也还是排开时间按时赴约。
不说罗天生金马影帝、荣光第二股东的身份，就是只冲着他那五大才子之一的称号，洪锦保和程龙也不愿意得罪他。
毕竟拍电影的，从剧本到配乐，谁能不靠着这些才子呢？
不过他们谁也想不到罗天生找他们来的缘故居然是：“演艺人协会？”
程龙此时年轻，倒有几分意动，但洪锦保毕竟年长几岁，当下缓缓摇头：“也听说过荣光对工作人员极好……只是这个计划，不现实。”他苦笑：“并不是每个老板都有罗老板这样的心胸的，演艺人也没那个胆子一下子把业内大佬都得罪光。”
“这个我知道，已经处理了。”罗天生轻轻抿了口茶，“邵氏、邱氏、金公主……各处都打过招呼了，就算不支持的至少也不会反对，邵爵士、邱先生和雷先生等人还都答应出席第一次演艺人协会召开仪式。”
洪锦保呆了一呆，旋即笑道：“罗老板实在有心了。”
“是国荣看不过去，之前梁嘉辉从他手里接过影帝奖杯，结果却被逼得去摆摊……”罗天生说。
“既然如此，荣少为何不自己组织这个演艺人协会？”洪锦保试探道。
“国荣的性子不合适。”罗天生放下茶杯，“这是我拟的协会宗旨和章程，邵爵士也看过……如果洪先生没意见，就请你组织第一届演艺人协会，想必成先生也没有意见？”
“当然。”程龙点头，他即使在名声超过洪锦保之后对这个师兄也一直尊重，更不用说洪锦保此时的名声还仍在他之上。
“那就拜托两位了。”罗天生笑着起身，时间差不多，正好可以回公司和练完歌的张国荣吃午饭，顺便分享一下好消息。
“真的？”张国荣听到这个消息果然眼睛一亮。
“真的。”罗天生微笑看他，哪怕张国荣今年都二十九了，这样的表情也是很可爱的，当然更可爱的是……
“天生果然最能干了。”张国荣两眼笑得眯眯的，满足得和偷了油的小老鼠似的。
罗天生失笑，忙了近一个月就换来这么一句，还真是……意外地觉得很满足！
因为那个笑容实在太美好。
“吃饭吧！下午也没什么事，不如早点回去？”十二月中的天儿，哪怕港岛四季如春，也实在有些冷了。
“不好。”张国荣笑嘻嘻地，“我和安东尼约好要去逛街的……就两个人！”
罗天生皱眉，究竟是什么事居然让张国荣要避开他？
不过到底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他要装扮好，不要给荣迷认出来免得麻烦；要多带件厚点的衣服，省得晚点起风……张国荣笑眯眯地点着头，没有丝毫不耐。
虽然经常会抗议罗天生将自己当成小孩，但其实张国荣还是很享受罗天生这样事事关照他的感觉的。
尤其是罗天生手下的研究所出产了手机之后，起点风下点雨什么的，罗天生总要打电话一一叮嘱。
张国荣带着安东尼神神秘秘地甩开罗天生好些天，让他实在有些不适应。
但这样明显不会有安全问题的情况下，他又不愿意让人打探张国荣的生活。
再怎么想将张国荣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珍藏起来，罗天生依然很注意尊重他的隐私和自由。
只要不涉及他的安全和健康。
所以罗天生独自失落了好几天，却发现……
原来是为了圣诞礼物。
即使不过圣诞节，罗天生对着手里的礼物还是很欢喜。
那是个音乐盒，只能放一首歌，也不算很精致，但有一种大气古典的美丽。
“我小时候一直想要个音乐盒，可惜一直没得。”张国荣笑眯眯的，“歌是我自己唱得‘至少还有你’哦，很不错吧？”
“很棒。”罗天生轻轻笑道，这是最棒的礼物，即使自己不信耶稣不过圣诞，即使张国荣还为奥斯蒙、安东尼、路易斯、苏国强……乃至剧组里合作过的所有人都亲手挑选了礼物。
张国荣睁着眼睛看他：“那我的呢？要亲自准备的哦！”罗天生由于不过圣诞节，每年的礼物都是路易斯帮忙准备的。
罗天生想了想，忽然拿起笔写了一首歌：We wish you a marry christmas。
不算是最出色的圣诞歌曲，却很快乐，歌词简单但充满祝愿。
张国荣试着哼了几句，就抱怨：“明明你写歌这么快，果然那次《为君歌一曲》是故意的吧？”明明抱怨，却又眉目含笑。
罗天生摇头：“这歌怎么能和《为君歌一曲》比？”这首是直接在记忆里抄的，那首可是一个个音符排列过来，经历了数亿次排列组合才选到的最适合的旋律。
张国荣点点头，继续将歌曲唱下去。虽然知道他应该是理解成两首歌的质量问题，罗天生也没有提醒他。
这样就很好。
圣诞过后不久，又是十大金曲和金像奖的评选。
虽然十大金曲张国荣已经放弃了竞争，却仍被请去当嘉宾。
方小姐亲自打的电话，张国荣自然不会不给这个面子。
他总是记得别人对他的好，无论人家是出自什么心思，得了一点点好处他都仔细记着，并且不惜回报。
虽然现场跟他预想的一样有些尴尬。
因为那些上台演唱的所谓十大金曲得奖人，都知道，自己这个奖是因为张国荣放弃才能到手的。
也来当嘉宾的李湘秦笑着招呼张国荣：“荣仔也来了。”没多说什么，但态度自然亲切。梅妍芳也很自然地称呼着“哥哥”与他说笑，张国荣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虽然他一开始就在那样带着刺一样的眼光中镇定自若，但毕竟只是表面，尤其罗天生正好不在他身边。
好在大多数歌手还是很知道好歹的，打量了一阵也就算了，无论如何，总是张国荣先退了一步大家才有几分活路，例如罗文等老歌手更是言笑温和地主动和张国荣打招呼找话题，尤其称赞他那首《为君歌一曲》。
张国荣虽然在舞台上肆意，私下里却十分开朗随和，很快就和大家有说有笑，总算不再那么尴尬。
期间有一个年轻女歌手趁机问：“不知道哥哥那许多好歌都是谁写的？我最钟爱《至少还有你》，如果能得他写一首歌就好了。”
张国荣有些为难：“天生不是专门给人写歌的，我只怕帮不上忙。”
那女子还不死心，纠缠了一会，张国荣只是温和得体地微笑，好在阿梅在，很快就将他拉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2.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