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碧连天》长生草

2、去而复返

　　段秋水眼看着眼泪从古长天的眼眶里面流出来，气不打一处来，一脚把他从床上踹了下去，嘴上骂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好男人都死哪儿去啦！”

　　段秋水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当即召集了施瓦、辛格等几人进来。

　　“以后再给我掳人回来，眼睛放亮一些！别给我找些娘们似的，就知道哭！”

　　古长天哀怨的看着段秋水，被段秋水瞥见，转身就骂：“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

　　施瓦急忙劝慰道：“大当家的，你别生气。你要知道，这世上能配得上大当家你的男子少之又少，一时半会儿碰不到很正常。”

　　花果山上下要说拍马屁的功力，施瓦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段秋水很受用，是啊，自己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要人品有人品，要功夫有功夫，不怕找不到如意郎君。

　　“也是。”

　　施瓦几人见段秋水不再生气，忙问道：“那……这个人……？”

　　段秋水回头看了眼古长天，古长天还是一脸宁死不从、视死如归的样子，气得段秋水笑了出来，心想，谁真要你侍寝啊！

　　“模样长得不错，就留在我身边，和赫本她们一起伺候我吧。”

　　古长天一听不用侍寝，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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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的日子不好过，在不打家劫舍的日子里，时间过得总是很慢。当然，这些都难不住段秋水。

　　“我们该打几了？”段秋水问三侠。

　　三侠不急不躁：“我们该打十了，他们才到四。放心，我们准赢！”

　　古长天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手里的叫做‘扑克’的东西，满眼的好奇和探究之意。

　　云顿不甘示弱：“不要高兴的过早。等你们到了‘勾’，让你们一勾勾到底！”

　　段秋水根本不把施瓦和云顿放在眼里：“走着瞧！”

　　古长天时不时用眼偷瞧桌旁的段秋水。

　　她有多大？十五？总不会超过十六。面若桃花，目若星辰，出错牌时小嘴一嘟，古长天有些看得痴了。这哪里是个土匪头子，根本就是个惹人的妖精。

　　“赢了！”段秋水一声高呼将古长天的思绪拉了回来。

　　施瓦和云顿垂头丧气。

　　古长天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你们玩的是何物？”

　　泰勒轻笑一声，说道：“这可是我们花果山独有的东西，叫‘扑克’，可以有很多种玩法。刚才当家的玩的这种叫做‘升级’，还可以玩‘斗地主’、‘憋七’，‘抽王八’……总之好多好多。”

　　古长天叹道：“想我也算是游历四方，却从未见过此等物件。”

　　三侠说道：“当然了，这是我们大当家的独创的。外面的人想玩还没得玩呢！”

　　施瓦也不放过这个绝佳的拍马屁的机会：“就是！我们大当家的，那可真是博学多才，聪慧过人，你能和我们大当家的比！让你伺候我们当家的你还不肯……”

　　段秋水上来就踢了施瓦一脚：“行了！人家是个读书人，看不上我这个女土匪。”段秋水说着又起身走到古长天跟前儿，睁着明亮的大眼睛，说道：“我这人从不强人所难，你回家去吧！”

　　“啊——”周围的人异口同声。

　　古长天也没有想到段秋水会放自己走，忙说：“回家？不是让我留在你身边伺候你吗？”

　　段秋水毫不犹豫的白了古长天一眼，说道：“让你伺候我是想挫挫你身上的傲气！谁让你说我是不知廉耻的女魔头！刚才你伺候我们玩牌也伺候半天了，趁着天还没黑，早点下山吧。”

　　古长天急了：“你不是说让我侍寝吗？”

　　段秋水也恼了：“你不是不想侍寝吗？”

　　古长天语塞。怎么回事？才半天的功夫，自己怎么就从视死如归变成了恋恋不舍了？

　　“我……我……”古长天我我了半天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段秋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对施瓦和辛格说：“你们送古公子下山！”说着旋风一般走了出去，剩下一屋子傻眼的人。

　　辛格无奈的说道：“老当家的临走前就放心不下大当家的亲事，现在大当家的这个年纪了，上哪儿去找如意郎君啊。本以为抓个英俊相公能和大当家的成百年之好，没想到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古长天生气的说道：“谁说我中看不中用？”

　　辛格没好气儿的回答：“我说的！谁让大当家的没看上你！走吧！”

　　古长天闷闷不乐地下了山，身后跟着施瓦和辛格两人。此时太阳西沉，花果山结束了一天的喧闹，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走着走着古长天忍不住转身问道：“你们大当家的叫什么？”

　　“段秋水啊！臭小子连这个还不知道呢！”辛格没好气儿的回答。

　　“秋水……”古长天喃喃地叫着段秋水的名字。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对，就是这句！

　　“那……她有多大年纪？当了几年的山大王？”古长天想知道多一些关于段秋水的事。

　　“唉——我说你小子，在山上的时候怎么不亲自问我们大当家的？现在再问晚了！我们大当家的没瞧上你！”

　　“为什么没瞧上我？”

　　“废话！就你这怂样儿，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就会做几篇穷酸文章的秀才，哪入得了我们大当家的法眼！你呀，也就是空有副皮囊而已！想做我们大当家的倾心之人怕是难喽！”施瓦丝毫不放过贬低古长天的机会。

　　辛格接着道：“得了，已经到了山脚了，古公子自己应该能回去了吧！”

　　古长天急忙作了揖，道：“多谢二位！”

　　施瓦和辛格摇摇头：“还真是个书呆子，走吧！”说着转身又进到花果山的密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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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长天见施瓦和辛格二人走远，突然目光一沉，说道：“出来吧。”

　　顿时从四方涌出十几名黑衣人围拢上来，为首的一名急忙上前行礼说道：“属下危城来迟，让主公受罪，属下该死！”

　　此时的古长天一改白日在山寨中的软弱书生模样，目光如炬，肃杀之气霎时间在周身蔓延，朗声说道：“我们才刚来到宁城，就被人盯上，你的确该死！”

　　危城低头说道：“是！属下知罪！那……现在我们……”

　　古长天轻抚身上的灰尘：“你们先回去，我们以静制动。既然有人想让我死，我就先在这花果山再住几天。等你们有了确切的消息，再来找我！”

　　“对了，再查查这个花果山和他们大当家的段秋水的来历。事无巨细，全部都要！”

　　“属下领命！“危城带着一干人等消失在夜色当中。

　　古长天望着山寨的方向，脑中浮现出那个桀骜不驯的俏姑娘的模样，嘴角一翘，心中暗道，这么有趣的人儿，就再陪你玩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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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巡夜的弟兄发现古长天，报告给今夜当班的尚格，尚格的胡子都快气歪了。这是哪来的愣小子？大当家的已经放了你，你又自己撞上门来。

　　大跌眼镜的何止尚格一个人，段秋水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子会去而复返。

　　“说吧，怎么回事？”段秋水被人从被窝里拉出来，心情很不爽。再看看堂下那只呆头鹅，心情更是不爽。

　　尚格很无奈：“手下兄弟说，这小子自己摸上山的。”

　　段秋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没好气地指着古长天问：“你！说！怎么回事？”

　　段秋水的小脸白里透红，在灯烛的照映下显得格外的好看，眉毛微蹙，一双杏眼直勾勾的望着自己，古长天心中觉得有些痒痒的。

　　“实不相瞒，我……我在宁城惹了些麻烦……我知道大当家的侠义心肠，悲天悯人，助人为乐，古道热肠……古长天愿为牛马，伺候左右，还请大当家的收留，不要赶我下山！”说着就是一拜。

　　在场的人都十分吃惊，三侠更是揉了揉耳朵，生怕自己听错了。

　　段秋水眯起双眼，身体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看向身旁的施瓦：“你徒弟？”

　　施瓦也是惊得合不拢嘴，这可是自己拍马屁的劲敌啊，听见段秋水问话，急忙撇清关系：“当然不是！脸皮比我厚！”

　　段秋水紧接着把身体往前一探，看着古长天，似乎想把他看透。后来干脆走到古长天的跟前，蹲了下来，然后把古长天的脸捧到自己面前，仔细观看。

　　两个人的姿势很暧昧。三侠和施瓦他们四个人都倒吸了口气。

　　古长天只觉得段秋水的鼻腔呼出的气直扑自己的面庞，热乎乎的。

　　“你是古长天？”

　　古长天点头。

　　“今天才来过那个古长天？”

　　古长天又点了点头。

　　“誓死也不侍寝的那个古长天？”

　　古长天再次点了点头。

　　突然，段秋水哈哈哈的仰天大笑了起来，然后起身走到三侠跟前，下巴一翘，对手下的人说道：“收了！”又吩咐道：“以后他就跟在我身边！对了，让赫本她们好好教他怎么伺候人！”说完转身进了内堂，径自睡觉去了，留下满堂的人面面相觑。

　　古长天本来想好了一肚子的词儿，想怎么说服段秋水让他留在花果山。没想到她问都没有多问，就让自己留在她身边服侍她。

　　赫本将古长天引致一处屋内，吩咐道：“喏，这里是‘盘丝洞’，你以后就住这间屋子。大当家的屋子就在走廊东头的‘小西天’，中间隔了间‘女儿国’是我和泰勒住的。你头顶这个铃铛要是响了，就是大当家的在召唤我们，我们就要立刻出现在她的屋子门口。知道了吗？”

　　古长天细细品味着这些莫名其妙的名字还有头顶这个铃铛。

　　赫本继续说道：“至于怎么伺候大当家的，大当家的有什么喜好，我明天再细细和你说。现在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赫本转身离开，临关门前还仔细看了看古长天，心中欢喜，寨子里好久没有来俊公子了。

　　待赫本离开，古长天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么有意思的姑娘自己还是头一回遇见。

　　“盘丝洞？女儿国？小西天？”古长天一边摸着铃铛，一边琢磨着这些名字，“真是个妙人儿！问都不问就将我留下，莫不是看出什么端倪？”

　　古长天嘿嘿一笑：“那我们就好好过过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