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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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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灯火辉煌,没有白天的萧条,只有繁华和奢靡的景象充斥着怜君居,东南西北的内院人头攒动,太多的富豪让人觉得这国家是否只有这里才能看出他的繁华和富贵。
东香阁又名香阁,惊艳得香气刺激着男人低俗的欲望。
南艳阁又名艳阁,艳丽的□□充斥着男人的欲望,渴望拥有那个个妩媚的男人。
北寒阁,又名寒冰窟,也许是所有内院众人最少的,只是,自从怜君居开始,寒冰窟就屹立在那里,这也证明了它存在的必要!
西风阁,又名回首阁,凄凉的乐曲,悲哀的舞蹈,牵动着附庸风雅故作悲哀的骚客们的心。
一曲《莫回首》轰动了整个岩城,不是因为他的惊艳,只是因为他的那种闻者伤心的情!
台上的愁衣,一身凄凉的白色,头上一抹艳红,像血一般的红色丝带将秀发高高的绑在头上,明亮的灯,白的人,黑的发,红的带子,没有过多的装饰,只要一站在上面,愁衣便会是所有人的焦点,只是,那抹嘲笑揭露了他的不屑。
“范爷,这里请!”
有人献媚的将一个潇洒的青年指引到舞台的最前排,不用看,潇洒的身影已经证明,他便是那个白江雁朝思暮想的范言华。
范言华是个正人君子,从不入烟花之地,看着他旁边的那些猪头般的人便知道,这次来也许只是谈生意而已。
回头,看向不远处珠帘后面的小白,他是否已经落泪?
乐曲慢慢流泻,回头,愁衣只能翩翩起舞。
莫回首,莫回首,回首已惘然!
说真相,道真相,真相往往伤人心!
留也好,离也罢,只求斯人为我笑!
莫回首,莫回首,回首伊人已憔悴……
……
乐还是那乐,曲还是那曲,只是悲哀加倍,愁思泛滥,乐在哭,曲在泣,人是否也在泛滥哭泣?
早上刚刚排练过的舞步,熟悉的歌词,却让愁衣泪如雨下……
台下的人震惊,台上的人似乎根本不关心那些凡人,只为这片刻的决堤而努力。
丝带飞散,乌发在微风中飘散,妆已花,只是眼却更明亮!
言华哥哥,我爱你,你是否知道?
言华哥哥,你过的幸福吗?
言华哥哥,如果一切重来,你是否还会爱你的小雁子依旧?
莫回首,回首已惘然!
激动的拨弄琴弦,似乎对着那个台下看戏的人诉说他的悲伤,只是他知道,他不会知道!
殷红的鲜血流出,只是谁都没注意到。
台上的愁衣依旧舞动,曲悲人愁,只是人原本就愁又当如何?
也许真的太过于悲哀,舞的人悲,弹的人哀,直到最后,曲中人停,才发现原本喧闹的大厅寂静一片,有人默默垂泪,有人则静静凝望,凝望那悲哀的人,回想悲哀的曲悲哀的舞。
粗粗的喘着气,浑身的力气似乎用光,可是心却异常清明,也许是哀伤倾泻,愁衣反而对这台下的众人露出难得的微笑。
顿时台下沸腾,喧哗依旧,只是愁衣已经走入珠帘后,紧紧地握住那颤抖的手,“要不要见他一面?”
看着愁衣,再看看那依旧端坐,沉思的人,微微笑了笑,抱着琴离开。
何必去打扰他的平静,他不是来看自己的,这很明显,不是吗!
见了怎样,不见又怎样,一切不会改变,变得只会是人心!
手被人拉住,回头,却看见那个人的脸。
惊讶还是惶恐,不管是什么,都让他江雁不能动弹。
“你和他很像……!”
若有所思地说,言华不知道为什么会追出来,更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抹从帘子后面走出的人会让他心悸不已。
“你,你叫什么?”
叫什么,该叫什么,如果告诉他自己叫白江雁,是否你会说我骗人,因为那个白江雁已经在你的金屋中了。
“你是哑巴?”
看着言华的脸,微微的笑了笑,是啊,哑巴……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
摇头,何必道歉,哑巴便是哑巴,从出生便是,只是曾经有五年,他会不想自己的缺陷,只是,那五年不会回来。
“你会写字吗?”
手掌摊开,那双江雁奢望了十几年的手,颤抖着伸手,想再次在那双大手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白江雁……
“他叫天鱼,白天鱼……”
清亮的声音打破片刻的平静,愁衣,回望那匆匆赶来的愁衣,四目相对,江雁知道愁衣的想法,愁衣又何尝不懂江雁的心呢,与其在这个不适合江雁的地方苦苦等待,还不如走进这个男人的生活。
“范少爷,小白只是个琴官,不陪客人的……!”
“不,我只是觉得他像我以前的一个人,我……”
“像?可他不是不是吗?范少爷,不是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如果您觉得他只是像,那你请回吧,回首阁不是让人来这里思念故人的。”
尖酸刻薄的话,愁意依旧静静的看着言华的变化,只是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江雁的手,让他可以有个依靠。
“我想买他。”
也许这个想法连言华都觉得不敢相信,只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范少爷,你可想清楚,你可是有家室的人啊!”
谁都知道这个范言华是个爱妻如命的人,更何况哪个女人希望自己的男人带一个小官回家。
“这不用你管吧,开个价吧!”
就算言华脾气再好,太多的疾言厉色他也不喜欢,毕竟他是个高高在上的少爷,皇帝也俱他三分呢。
“一万两白银!”
抬头,吃惊的看着眼前两个小官,值吗?
“这是银票,明天我会派人来接的!”
转身离开,一万两买一个破相的哑巴琴官,值吗?
不知道,言华只知道,那个拥有悲哀眼神的人如果不是现在把握,他将会永远离开,他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发生!
灯火依旧辉煌,只是悲伤的人已经离开。
看着远去的身影,是高兴还是更加悲哀?
视线拉回,看着愁衣的脸,手中是一万两银票,他不是这里的小官,怎么可能有赎身之说。
“小白,你拿着这银票,跟他走!”
拉着依旧蹒跚的人,走向那间屋子。
放下琴,拉着他的双手,眼睛对上那迷茫的眼睛,
“跟他走,让他再爱上你,不要忘记,他爱的始终是你,白江雁!”
如果他不爱呢?
不是他没有信心,只是,他已经不再奢望。
“相信自己,小白,如果他不爱你了,你拿着银票找个好人,总比安静的等一个人强!”
点头,比他大两岁的愁衣,永远想得比他多,比他远。
“小白,就如同你的词写的,不要回首,回首已万年了,看着前面,过去的就让他过去,谁都没错,谁都没有对,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就是快乐!爱也罢,恨也罢,没有感情能够轻易忘却,只是,人生在世,不要为难自己!”
在江雁耳边低语,是说给即将离别的人听,还是自己,也许只有自己知道。
“不要回头,回头了什么都变了,爱自己,不要亏了自己,小白!”
泪水滑落,沾湿了江雁的领子,谁都没动,谁都没有推开谁,只是静静的依偎。
“小白,我求你爱自己,不要像我一样,到头来只是一场南柯一梦!”
点头,鼻尖有着愁衣的香味,江雁知道,愁衣痛过,伤过,甚至死过,只是人未死,心已故。
愁衣,愁衣,哀愁的衣服是否脱了便不愁了?
门内是离别的哀伤,是愁衣离不开江雁,还是江雁舍不得愁衣,谁都分不清,清楚的只有一个,两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幸福努力,即使已经遍体鳞伤。
门外秋风飞散,是凄凉还是离愁,繁华覆盖,惊起片片飞鸟。
清晨,简单的告别,坐上来接自己的马车,没有回头,因为怕看见愁衣的哀伤。
车中,安静的一切,只有手边的琴与江雁相伴,
“记住,你现在是天鱼,白天鱼,你不是江雁了,知道吗,小白?”
耳边是愁衣的句句诉说,不是江雁,江雁已死,活着的是天鱼。
抚过额角的伤疤,不痛了,只是还有点痒。
小官不可能从前门进府,只能从后门进院,迎接自己还是那个潇洒的人,可以看见他唇角微微的扬起的笑意。
介绍给女主人,那个披着自己相貌的女人,装作不会说话,还要假装贤惠的微笑,可是江雁知道,那微笑是一把刀,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只是,江雁无所谓,只要留下就好,愁衣说过,留在他身边,一切都有可能。
走进自己的院子,那里没有范府别处的张扬,有的仅仅是冷清的感觉,毕竟是男宠不是吗?
江雁在进门的时候笑了,
悲哀?
快乐?
只是笑了,仅此而已!
那年范府多了一个人,一个少爷买回来的男宠,和少奶奶相似的男人,一个只会弹琴写字画画的哑巴。
那年,回首阁便再没有那曲那歌那舞,因为弹琴的人走了,唱歌跳舞的人也离了,只剩下那寂静的西院,似乎那曲红遍岩城曾叫人闻者伤心的《莫回首》只是一场众人的梦,梦醒了,人散了,不留下只字片语。
怜君居内回首阁,声声哀伤诉忧愁。
舞榭歌台谁人留,丝丝乌发牵人心。
台上妙人为曲泣,台下痴人为舞泪。
回首阁内莫回首,离别路上难离别。
“一个痴人一个傻人,和该痴傻一生,只是老天真真不长眼啊!”
怜君居主人怜易,在封了西院大门的时候说的话,清秀的人,只是眼中是丝丝眷恋和不舍,这里,不知还会迎来哪个适合他的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