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记》玉箫

19、第十八章

　　觥筹交错间，一片歌舞升平。
　　玉箫瞪着面前的那杯酒，迟疑着要不要喝下去。碧绿色的琉璃石杯，盛满了玫瑰红的液体，一直溢到杯口，泛出细碎的钻石般的光芒和醇厚的酒香，像媚笑的魔鬼般诱人。
　　苦笑，谁让她的酒量那么差呢，以往同师父喝酒，总是不到三杯就晕得一塌糊涂，然后直接倒地醉死过去。今天是安的生日，她如果喝醉了恐怕不太好吧。
　　正在犹豫间，一个人在她身边无声无息地坐了下来，伴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和温柔得让人心醉的话语：“怎么？不会喝酒吗？”
　　点点头，玉箫继续苦恼。“凯，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扮演女主人这个角色是需要跟人喝酒的呢？我如果醉了会很难看的。”
　　凯特王子微微笑了，举起她的杯子直接送到她嘴边，轻轻晃了晃，立时酒香四溢：“不尝尝看怎么知道会醉？”
　　吞吞口水，玉箫大着胆子抿了一口，清香甘甜的汁液像绵软的锦缎般从舌间滑过，顺着喉咙流入腹中，带来一阵令人舒畅的暖意。
　　“喔，真的好好喝啊！”玉箫微眯着的眼睛弯出浅笑，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然后痛快地吐了吐舌头，像偷到了腥的小猫般满足的样子。
　　看着她，凯特王子的蓝眸里溢满了浓得化不开的爱意，习惯性地伸手摸着她难得散下来的瀑布般的柔发，轻笑道：“特意为你准备的，只是果酒，没那么容易就醉的。”
　　舔舔嘴唇，拿过酒壶再给自己倒一杯，玉箫这才抬头四处看了看，明亮的大厅里挤满了人，认识的和不认识的，斯文的和粗鲁的，还有众位王子。玉箫迅速扫视人群，惟独不见大王子和二王子的身影。
　　想起白天时看到的二王子眼中那种既像狐狸又像狼般的光芒，玉箫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低声问身边的凯特王子：“你大哥和二哥没来吗？”
　　“大哥身体不好一向不参加这种宴会的，二哥则是因为突然有事来不了。”凯特王子不在意地说着。
　　是吗？玉箫暗想，该不会去计划什么阴谋了吧？
　　看出了她的忧虑，凯特王子安抚地搂搂她的肩膀：“没事的，别担心，下次离我二哥远点就是了。你看那边，你不想去和他们喝一杯，聊聊天吗？”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拉姆斯正笑眯眯地望着她，举起酒杯向她示意，诺德也在他身边坐着，仍是一脸的酷样。
　　“是他们……”玉箫喃喃说道，小脸上放出了兴奋的光芒。与他们一起在战场上驰骋拼杀的那段日子回想起来恍如隔世，那却是她出生以来最值得回忆的奇妙经历。
　　“那我去啦。”玉箫急急地站起来就想走，过长的裙摆却勾住了桌角，受过伤还没好的右腿一痛，惊叫了一声，整个人就这么直直地向地上摔了下去！
　　凯特王子像早就料到似的，长臂一舒，轻易地托住了她的腰，将她失去平衡的身子带回了自己的怀里，看起来倒像是她自己在投怀送抱一般。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摔着了没有？”　凯特王子焦急的话语里有着掩不住的担忧和心疼，撩起她的裙角就想查看她腿上的伤势。
　　玉箫的脸一直红到脖子根，注意到已经有不少视线被她的那声惊叫吸引了过来，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呀，这个姿势和动作太暧昧、太容易引起人的遐想了！
　　暗骂自己的笨手笨脚，她连忙挣脱出他的怀抱，低声说了句：“我没事！”抱着酒壶和酒杯就一瘸一拐地跑开了，看上去很像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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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客气地撩起长裙，一屁股坐在埃及军的两名大将中间。
　　“怎么，才没过多久，你就变瘸子了？”拉姆斯坏心地故意说道。
　　“别提了……出了一点小事故。”玉箫不好意思说出真相，玉大女侠居然摔断腿，那多没面子啊！
　　她嘘了口气，一拳打上拉姆斯肌肉纠结的坚硬胸膛，笑道：“回到底比斯就把我忘了？怎么不来找我？”
　　“恐怕是你忘了我们吧？”　拉姆斯藏在黑漆漆的络腮胡下的嘴巴咧开了一个暧昧的笑容。“大概是跟我们老大在一起太甜蜜，什么都不记得了吧？对吧，诺德？”
　　“胡、胡说！”玉箫又羞又气地涨红了脸，“我才没有！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要揍你了！”
　　“啧，啧。”拉姆斯得意地晃着头，“生气了，因为被我说中了吧？”
　　“你……”玉箫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诺德扭过头，锐利的黑眸很快地扫了两人一眼，沉默良久，才慢悠悠冷冰冰地开了口：“哦，我以前忘了告诉你，现在干脆再提醒你一下，我们老大已经有妻子和孩子了，你该已经想清楚了吧？”
　　这句淡淡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把玉箫从头泼到脚，她的脸色变了变，沮丧地低了头，这个臭诺德，平时酷得要命，一张嘴就刺死人！
　　“我知道！你不用提醒我这个人尽皆知的事实吧？”她忍不住懊恼地低喊出声，双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
　　“只是怕你忘了而已，免得你总是不敢去面对这个事实。”诺德酷酷地一拨头发，给自己斟了杯美酒，眯着眼细细品尝。
　　玉箫震惊地抬眼，这个男人好可怕！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探明了她早已鲜血淋漓的内心，把她的伤疤揭得如此彻底和深刻！
　　没错，她就是这样。总是像个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堆里，一直在逃避凯已经有了妻子和孩子这个事实，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内心里却期望着可以一直这样逃避下去。做事一向干净利落不喜欢拖泥带水的自己，遇到感情的问题居然是如此软弱，连去快刀斩乱麻的勇气都没有！
　　苦笑着摇头，不，她不敢，光想一想就已经心如刀割了。她是如此贪恋那个温暖的胸怀，如果真的再也看不到他温柔的笑，听不到他温柔的话语，恐怕她会心碎而死吧？
　　“你们在说什么？”拉姆斯一头雾水地看着突然变得僵硬沉默的两人，“老大已经有了老婆有什么关系？小玉不是还可以做小老婆的吗？有规定王子只能娶一个老婆的吗？”
　　“拉姆斯！”诺德倏然转头，厉声喝问，一双阴冷的黑眸直直地射向他。
　　“哎呀，算了，开玩笑的啦，当我没说过！喝酒喝酒！”拉姆斯被诺德突然爆发的怒气吓得一缩脖子，打着哈哈，傻笑了几声。
　　拉姆斯的几句无心之语就像利剑一样洞穿了玉箫的心。
　　小老婆？多么可怕的一个词！居然有一天会和我扯上关系。难道这就是唯一可走的那条路，也就是我一直不敢去面对的问题关键吗？玉箫难受地捂住胸口，深深埋下了头，一滴眼泪顺势滑下，“啪”的一声落在手中盛满酒的杯子里。
　　一只温热的胖乎乎的小手帮她抹去了泪水。
　　“玉姐姐，你在哭吗？”娇嫩的童音响起，接着一张犹如天使般甜美可爱的面容出现在了眼前。
　　是伊迪小王子，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她的怀里。
　　伸手紧紧搂住那柔软的带着乳香的小小身子，玉箫真的很有大哭一场的冲动。
　　“玉姐姐，你不要难过了，不然伊迪也会难过的。你还是笑的时候最好看了。”伊迪挺起小胸膛让她抱着，充满孩子气地说着，让玉箫心里又是一阵难受的痉挛。
　　悄悄抬手擦去眼泪，松开伊迪，玉箫很努力地绽开一个微笑：“姐姐没哭，只是……只是被酒呛到了，没事的。”她笑容里带着泪，愈现凄楚。
　　仰头，一口气灌下手中的酒。好苦涩的味道，是酒里落进眼泪的关系吧？
　　叹气，准备再给自己倒一杯，一个爽朗亲切的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你好。我的弟弟好象很喜欢你。”
　　玉箫转过身子，眼前矮胖结实的青年有着朴实的笑容和一口白牙，金色卷曲的短发上有一个代表身份的眼镜蛇形发饰。
　　“七王子，你好，请坐吧。”玉箫只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白天的仪式上坐在凯特王子身边的那个青年。她第一眼就对这个朴实憨厚的青年有好感。
　　惊讶地挑挑眉，七王子在他们身边坐下，笑道：“你很聪明呀，怎么猜到我是七王子？六哥告诉你的？”
　　玉箫也笑笑，决定不说出她曾经“偷窥”过这件事。
　　“你叫我哈雷姆就行了。你是玉小姐对吧？经常听六哥说起你。”
　　玉箫脸上掠过一丝苦笑，他会经常想起自己吗？
　　“六哥说你是来给九弟治病的。你的医术很高明，我看九弟已经好多了，怪不得六哥最近脸上经常有笑容。”哈雷姆王子没注意到玉箫逐渐苍白的脸色，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玉箫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肉里。他的微笑只是为了拉美西斯吗？难道没有为自己吗？玉箫啊玉箫，难道你一直都在自作多情？其实也是的，一开始他就是为了让自己给拉美西斯治病才将她带回家来。
　　但是，那个落叶飘零的晚上，那个让她永世难忘的晚上，凯特王子脸上的泪水是那么哀伤，他那么温柔地拥着她，对她说爱你，这一切难道只是她的幻想，抑或是一场美梦？
　　“玉小姐？”　哈雷姆王子小心地看着她惨白的脸色，直觉感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
　　长呼一口气，玉箫甩甩头，把混乱的思绪抛开，“我不是什么小姐，你叫我小玉就行了。”她举起酒杯，微笑：“哈雷姆王子，来喝一杯吧。”说完后，自己先一饮而尽。
　　“哦。”没反应过来，哈雷姆愣愣地接过玉箫递过来的酒杯。
　　“你们在说什么啊？”拉姆斯也转身过来，一张口满嘴的酒气，看来已经喝了不少了。他探头看看玉箫的杯子，不满地说：“小玉你这喝的是什么呀？这哪里是酒，这个就应该给小王子喝。你应该喝这个，来！”他夺过玉箫的杯子，倒了满满一杯自己喝的酒递给她：“喝这个，这个好，七王子，你也一起来！”他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了。
　　“拉姆斯，这样不好吧？”哈雷姆不安地看了一眼凯特王子的方向。
　　“玉姐姐，喝酒对身体不好，你还是不要喝了……”坐在她怀里的伊迪也怯生生地拉了拉她的衣襟。
　　看着杯子里浑浊的漂着白沫的酒液，一股浓烈的酒气熏得她一阵头晕脑涨，她突然觉得心里有一种豪气直往上升，真想大醉一场，最好永远都不要醒过来！于是豪气干云地举起杯子：“不就是一杯酒么，我喝就是了！”
　　灌下第一口，玉箫就有些后悔了。好苦、好涩，跟她刚刚喝的果酒味道完全不同！她的喉咙被辛辣的酒液刺得生疼，几乎要吐出来！
　　此时再说不喝，不是有损玉箫女侠的一代英名嘛！
　　玉箫强行按压住不适感，像喝药似的大口大口吞了下去，一股灼热感顿时从腹中升腾而起，顿时游遍四肢百骸，浑身轻飘飘的，脑子也开始有些混沌，刚才的难受郁闷居然减轻了好多，一抹娇艳的嫣红爬上了她的脸颊。
　　“好舒服……”玉箫呼出一口酒气，或许自己潜意识里还是想逃避现实，所以才想借酒浇愁的吧？她自嘲地笑了笑，向拉姆斯递出杯子：“再来一杯吧！”
　　第二杯又下去了。哈雷姆、伊迪还有拉姆斯都看得目瞪口呆。
　　这次不止脑子，连眼睛都开始不清不楚了。玉箫趴在桌子上，无意识地轻笑，喃喃道：“酒真是好东西啊，可以这么快让人忘掉不愉快的记忆……”
　　“我还要……”　她在朦胧中向拉姆斯举起杯子。只要一杯就好了，再喝一杯，她就可以彻底地什么都不用想了。
　　拉姆斯犹豫了许久，还是又给她倒了一杯，一边嘀咕一边塞到她手里：“她该不会这么快就醉了吧？”
　　“如果你再让她喝下这杯，你就不用想着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了。”诺德冷冷的话语传过来，根本没回头看一眼。
　　玉箫颤抖着把杯子凑到嘴边，拉姆斯也觉得事情不妙，正准备去把杯子抢过来，已经有人比他先一步行动了。
　　“不许再喝了！”凯特王子面色阴沉地站在她身后，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酒杯倒在地上。“你的伤还没好，而且你再喝就要醉了。”
　　“你别管我……”我再差一点就可以真的醉了！玉箫恼火地瞪凯特王子。
　　凯特王子看了她一眼，放缓了语气，温柔地用哄小孩的语气说：“乖，听话，不要喝酒了，来吃点东西吧……”说着连拉带拽地把玉箫拖回到自己那桌，留下三个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空腹喝酒容易醉，而且对身体不好，应该先让你吃点东西再喝的……”凯特王子细心地从一大堆食物里挑出她平时喜欢吃的放到她面前。
　　玉箫看着眼前的食物，再抬头看看凯特王子温柔的面容，那上面没有一丝的责怪，只有浓浓的关怀。在这一瞬间，她心里的防线彻底崩溃了。
　　悄悄擦去眼角的一滴泪水，她对自己说，算了，随它去吧，逃避就逃避，能逃多久就逃多久，直到再也逃不开的那一天到来时再说吧！至少现在，他还在我的身边不是吗？
　　抬起头，她微笑，大口大口吃起眼前的食物。在她身后，凯特王子宠溺地搂住了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两人那样幸福地相依相偎，丝毫不顾忌别人投来的异样的眼光。
　　远处，拉姆斯愣愣地抓着大光头，自言自语道：“不会真的让我一句话说中了吧？难道，我们很快就又要有一个小嫂子了？”
　　诺德的面容愈冷，咬牙切齿道：“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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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宴会的主角——九王子拉美西斯，却是从头到尾对这所有的事件冷眼旁观。
　　其实，他心里愤怒加嫉妒的怒火，早就剧烈到可以把这大厅烧成灰！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重重惩罚安排这次宴会的座次的人！
　　搞什么，把他一个人安排在正上方，让他离下面的人那么远，离“她”那么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守在她的身边！
　　最该死的是，那女人根本不曾看他一眼！一眼都没有！难道她不知道，他的眼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吗！
　　看她穿成那副样子，吸引了那么多男人来看她，难道她不觉得羞耻？她还笑得那么开心！是因为有哥哥在身边吗？
　　啊，她站起来了，什么！居然是去和哥哥手下的那帮只懂打仗的野蛮人喝酒？看他们还勾肩搭背的样子，真是恶心！死女人，有空的话为什么不来陪他喝酒呢？他才是今天的主角啊。
　　他们在谈什么，谈得那么投机？六哥哈雷姆也过去干什么？该死的伊迪，天杀的伊迪，居然敢坐在她怀里！
　　她干什么？要喝酒了吗？一杯、两杯……笨蛋女人，觉得自己很能喝是不是？有种的话就来陪他喝呀！
　　死女人，居然敢笑得那么妩媚，而且不是对着他笑！才两杯就变这样了？如果再多来几杯是不是见了男人就要扑上去？天杀的死女人，为什么笑得那么无辜那么风情万种，每一个眼波的流转都有着那么大的吸引力，看看大厅里有多少人在贪婪地盯着她！不知耻的死女人！
　　受不了了，他要下去不许她再喝了！
　　那个人是谁？是哥哥！抢走了她的酒杯，把她拖到自己桌子边去。该死的，被哥哥抢先一步了！
　　那两个人在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这么亲密，居然、居然这么像……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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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美西斯青筋毕露，握着酒杯的指关节都发白了！
　　这个女人，让他身体里面一阵难耐的火热，让他，很有扁人的冲动！
　　此时，一个他的侍妾居然不知死活地靠过来，一边帮他倒酒，一边将自己丰满的只裹了条薄纱的妖娆身体贴上去，轻轻磨蹭，企图挑起他的兴趣。
　　“让开！”拉美西斯冷冷地说，用力拨开她的身体，眼睛仍旧一瞬不瞬地盯着下面，目光追随着另一个女人的背影。
　　那个侍妾不死心，因为平时她是最受九王子宠爱的。她扭动着身躯，再接再厉地靠上去，使出浑身解数，娇声轻喘着想唤回拉美西斯的注意力。
　　可惜，她找的时候不对。此时的拉美西斯，不仅对她的挑逗完全没反应，而且浑身的血液，都为了那个叫做玉箫的女人沸腾燃烧！
　　当看到那两个人亲昵地靠在一起的时候，他头脑里的那根叫理智的弦彻底断掉！
　　挥手，给了身边那个讨厌的女人一个重重的耳光，毫不留情地将她打翻在地。“啪！”声音大得全部人都听到了，顿时整个大厅一片安静，所有的视线都齐刷刷地望过来。
　　站起身，冷笑，将手里的酒杯抛在地上，众目睽睽之下，大步坚定地朝那两人走去。
　　“我不舒服，我要回去了。”他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宣布。话虽是对凯特王子说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瞪着玉箫。
　　玉箫有点搞不清楚现状，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要回去。就算她再傻，也看出了拉美西斯满脸写的都是“我很不爽，都是你的错”几个大字。
　　她又做错什么事惹得他不高兴了？玉箫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她今天晚上似乎根本没跟他说过话嘛！
　　凯特王子走到拉美西斯面前，满脸的担忧和关心：“安，你哪里不舒服？”说着伸手，想摸摸他的额头。
　　拉美西斯想也不想便偏头躲过。凯特王子的手就这么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他的眼中充满了惊愕和伤痛。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胶着。
　　玉箫终于后知后觉地跳起身来，拉住凯特王子的手拍了拍，给他一个安抚性的笑容：“安不舒服，那我先陪他回去休息。放心吧，没事的。”
　　拉美西斯哼了一声，露出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头也不回地走出大厅，背影很快融进了夜色里。玉箫只好提起裙摆，莫名其妙地追了上去。
　　大厅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男主人——凯特王子的身上。
　　凯特王子只好无奈地收拾烂摊子：“九王子不舒服先走了。宴会继续，请大家不要客气。”
　　大厅很快又恢复了喧闹，但夹杂着不少的议论声。
　　拉姆斯瞪着铜铃大眼，眼里全是疑惑：“我怎么觉得不大对劲呀……”
　　伊迪小王子含泪欲滴地抱住哈雷姆王子的腿，声音带着哭腔：“玉姐姐哪去了？我要玉姐姐……”
　　哈雷姆无语，苦笑地望着寂寞地一个人坐着的六哥。
　　诺德黑眸里闪着亮光，喃喃自语道：“两男一女吗，这下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