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絮行》YY的劣迹

10、语言的束缚

　　ACTION -10-
　　“想要成为一名氏行师，必须先明白氏行师的力量是什么？”
　　把箩衣带回来的第二天，云亦就开始给女孩上课。
　　当然，师徒二人旁边，还有一位旁听。少年半强制性地把他拉过来，其理由是，秦楚基础薄弱，也需要补课。
　　一开始，青年是不怎么情愿的。按他的说法，家里又多了一只米虫，不赶紧地出去做活是要等着饿死的。
　　但云亦仅仅一句话就把他打发了。少年拿着手中的一张白絮，扔向秦楚。“如果你不想弄明白秦风为什么要给予你力量，或者说你想要让这份力量白白浪费，那你可以不来听。”
　　一句话完毕，成效明显。其结果就是，秦楚现在乖乖地坐在这里，与箩衣一起听云老师讲课中。
　　“氏行师与常人不同的是，我们的言语及笔触中就拥有力量。”拿出一张空白的絮，云亦另一只手握笔，在其上面写上了“凨”。
　　“原本没有力量的纸符，现在被我赋予了力量变成了絮。而我可以，使用这被我命名的絮。”少年轻喊了一声。“风来。”
　　只见刚才被他画上“凨”字的白絮，瞬间化为一阵无形的旋风，扫荡过整个房间。
　　在一声“收”的命令中，絮又变回原样回到云亦手中。
　　他看着似乎有点迷茫的女孩，道。“氏行师的力量，就是赋予空白的絮以‘名’，然后使用以此‘名’为界的力量。我刚刚示范的，是最基本的一种絮。白絮，呼唤各种元素为自己效命。”
　　“原来是这样。”旁听的秦楚若有所思道。“只要在白絮上写上固定的元素名称，就可以以自己的力量支配这种元素。”
　　“不仅如此。”云亦又拿出刚才那张絮，在‘凨’字的下面添了一个‘牆’字。再道。“风壁。”
　　无形的旋风再次出现，只是这一次好像在云亦面前围成了隐隐的一堵墙壁的模样。
　　“这就是我们最基本的力量，可以语言和笔触支配元素。让它完成你想要的事情。”
　　女孩点点头，似乎已经明白了。云亦递过去几张白絮给她，让她先去做练习。
　　然后，少年走到一脸沉思的秦楚面前，轻问。“怎么，哪里想不通。”
　　“我是有一点想不通。”
　　抬头看向眼前的少年，秦楚真诚的求教道。“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我以前使用白絮的时候，根本不需要用语言喊出来，我也没有在絮上面写字，就能使出我想要的力量了？”
　　少年沉默片刻，银眸在秦楚身上别有深意的打量了一番，才道。
　　“只有一种情况，就是力量强大到不用这些语言和笔触来‘束缚’元素，而是凭自身的力量让元素心甘情愿地为你所驱使。”
　　“我了解了，即是说只要实力强大，不用这么麻烦也可以……哎，那我看你平时也只是直接拿出一张絮随手就用了啊。”
　　听他这句话，少年抛去一个似乎不屑的眼神。
　　“……行了，我明白，云亦氏行师大人是实力强大。”
　　见状，秦楚做出一个无奈投降的姿势。他可不想惹到这个自尊心莫名高强的少年。
　　少年却是不语，凝望了青年半响，问。“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能够毫无阻碍的使用絮的力量？”
　　“当然是……”秦楚到嘴边的话哑然消失。当然是什么？青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了。
　　自从继承了秦风的力量后，他好像把能够随心所欲的使用絮当成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从来没有练习，也从没有特意去训练过自己的力量。
　　只是想着能够使用，便自然而然的去驱使那些元素了。
　　但是为什么，原来是普通人的自己。能够如此轻易的驱动元素呢？
　　看着秦楚不知不觉陷入深思中，云亦略有所思。
　　“秦楚，你一直无法提高身为氏行师的能力。也许不是你的力量不够强大，而是你自己不愿意。”
　　“我自己？”青年疑问道。
　　少年轻轻点头，一边望向正在刻苦练习的女孩，一边对秦楚道。“就像你认为自己能够使用氏行师的力量一样，当你认为自己的力量不够强大时。便给予了你自己一份束缚。语言的束缚，成为了你的阻碍。”
　　秦楚听得半知半解，问。“你是说，我阻碍了自己？”
　　云亦转过身来，对他说道。
　　“的确。所以只有当你认为自己足够强大时，你的力量才会随之提升。自信与自知是氏行师力量的源泉。”
　　“师傅！师傅！我成功了！”
　　两人正谈话间，那边练习的女孩突然兴奋的大叫起来。
　　云亦与秦楚回身望去。
　　只见女孩手中的絮，化作一团燃烧的红色火焰，轻浮在她掌心中。
　　箩衣抬头望向云亦，讨好道。“师傅，我成功了。”
　　那团掌心的火焰虽然忽闪忽明，但的确是成功驱动了元素。少年望着女孩第一次露出的开心笑颜，微微抿唇，上前轻抚她的头。
　　“不错。”
　　短短的一句赞美，就让箩衣脸上的笑容绽放的更加灿烂。
　　秦楚看向站在一起很是和谐的师徒两人，不由得有些吃味。“切，明明就是一个恋师狂。”
　　这句话声音不够小，听见了的箩衣狠狠瞪了他一眼。
　　似乎和两人相处久后，女孩原本沉静的性格也开朗了不少。
　　“箩衣，虽然你已经能够驱使元素，但是还不够稳定。”少年掌心一抹，女孩手中的那团火焰便被他收回，重新变作一张絮。
　　云亦看着有些沮丧的女孩，道。“接下来的几天，我要你在各种状态下练习驱动元素。直到不会再被对手轻易干扰。”
　　“是！师傅。”女孩有力地回答。
　　说完，云亦又转身看向秦楚。“你也要练习。”
　　“哎，为什么？明明我不用语言也可以轻易地使出元素。”
　　秦楚说着，不愿意做这等苦差。
　　“是啊，不用语言的束缚你的确是能使用元素。但是使用出来的力量却大打折扣。”少年银眸微闪，带着一点薄怒。
　　“如果你认为氏行师的力量就是如此的话，那么你也不用再学习。”
　　第一次看到少年发怒，秦楚楞了一愣。向来冷静的少年为什么会生气呢？是因为自己的态度轻视了氏行师的关系吗？
　　青年发现，就像秦风是自己的逆鳞一样。原来云亦也有着不可被人触碰的禁地。那似乎，和氏行师有关，那么，是否也与少年的身世有关？
　　两人之间谁也没有说话，许久，还是青年先站起身来。
　　“我会练习。”秦楚走近云亦，直视着那双银眸。“我不仅仅是想要明白秦风的死因，现在，还多了一个理由。云亦，你究竟是谁？”
　　少年也回望着他，缓缓开口。“你现在，不能够知道。”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提及自己的身世，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回避过去。
　　“那么，现在不能够。等我足够强大以后，就可以知道了吗？”秦楚依旧紧紧凝视着云亦，见到少年微不可见地一点头。
　　唇角轻掀，带出一个肆掠的笑容来，秦楚道。“好吧，不管为了什么原因。看来需要变强都是迫在眉睫的事了。”
　　那与平时的青年似乎不同，笑容带着一丝狂傲却偏偏还有几分沉静。
　　云亦被这笑容吸引了过去。但是秦楚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不同。看着正在默默改变的秦楚，少年揣测。
　　他的力量，似乎又有所改变了。
　　秦楚，是不是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秦楚与箩衣一起，接受云亦老师的指导。
　　少年用各种方法锻炼他们的基本功。
　　例如两只手分别掌控对立的两种元素，或者在睡觉的时候施展一个水幕，一旦在睡眠中防松了意识，就会被失去控制的水元素淋得浑身湿透。
　　诸如此类的训练方法，虽然苛刻，但却很有效。
　　箩衣的进步很明显，已经能够自由地以语言掌控元素。至于秦楚，他的成果也许只有在实战中才能体现出来了。、
　　因为青年本来就可以不通过语言，直接命令元素。现在，只是进一步加深他的控制力而已。
　　而在这一系列的训练中，秦楚更是发现了一点。
　　云亦不仅仅是了解氏行师的力量，简直可以说是达到了如指掌、心领神会的地步了。但是就是如此，秦楚却从来没有见过他使用除了白絮以外的絮。
　　白絮只是氏行师最基本的控制元素的方法而已，除此之外还有最高等的幻絮，与幻兽界的幻兽们签订同生契约。而在这两者之间，还有许多力量强大的絮。
　　黑絮，可以召唤出一只异兽。与幻兽不同，这种异兽没有自己的思想，仅按照主人的命令行事。而一旦黑絮被夺走，异兽也会跟着换主人。
　　蓝絮，各种辅助功能。比如隐身、飞翔等，在战争中很实用的一种絮。
　　还有绿絮，可以治疗伤口的一种絮。
　　以及银絮，那是极少人能够拥有的，与幻絮一样稀有的力量。
　　可是云亦，除了白絮以外，秦楚却是没有见过他使用其他任何一种絮。
　　然而仅仅是使用最基本的白絮，少年便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云亦，你究竟是谁？

　　于此同时，云亦也在思考着秦楚的事情。在短短的几天练习中，他就可以感受到青年飞跃般的实力提升。
　　但是更吸引少年注意的，是秦楚体内正在一步步改变的力量走向。
　　那似乎，不像是氏行师的力量。
　　秦楚，究竟有着什么秘密？

　　两个人，此时此刻，都对彼此有着深深的探究。
　　那么，是不是可说，命运的齿轮正在缓缓转动呢。

作者有话说

　　命运齿轮什么的，虽然有点老套。但是用在这里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