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令》西周小呆

47、 游戏

　　“你，自己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哥哥看着我裹在被里，看见我潮湿的发丝，知道我是洗的很干净了。哥哥轻轻扣着桌子，话语轻轻，手边宫女放的热茶还纹丝未动。长乐宫中的红烛静静地烧着，铜质的仙鹤从嘴里喷出一股股香气，床上的丝被很软，那个大红的凤罗帐显得空气中说不清楚的暧昧，我躺在床上，只是穿了那个太监给我的薄薄的中衣，幸而不是太冷。
　　我听着哥哥扣着桌面，我说：“王爷，天色晚了。”我听空气猛然凝注，接着是哥哥的轻笑说：“还真是我没管好。”“王爷此话怎讲？”我说，笑语嫣嫣。“月仙？你可知我朝刑法？”哥哥问，我说：“奴家当然是知道一些的。”“那你还有什么说的？”哥哥说，“奴家也没犯法，怎么说？”我茫然，“既然你不愿意说，总归是女儿家面皮薄，那我替你说了吧。”哥哥看着我说，“还请王爷明示。”我说，“你和我今夜的暧昧不明，我是断断不能的，是不是？棉花？”哥哥问我，给了我足够的台阶。
　　我听了只是淡淡一笑说：“那又怎么样？”“棉花，你既然是有预谋而来，你又何苦？”哥哥说，“我是又怎么样？”我问，“你睡吧，今天一天的歌舞也该累了，后来还喝了那么多的酒。”哥哥说，“你呢？”我问，“我看着你睡吧，我睡了很久了。”哥哥说，我一会睡着了。
　　果真是我昨夜喝多了，昨夜的事情我一点点也不知道，我看见哥哥和衣躺在我的身旁，我笑着说：“哥哥，你醒了么？”见哥哥不回答我，我就把哥哥的衣物给扔到了一边，衣服很好脱。哥哥平静的脸一点波澜也没有，我知道他是睡着了，我看天色已亮，我把被放在一旁，小心下了床，给哥哥盖上被，我披了哥哥的外衣坐在椅子上，倒了些水，喝了一口润润喉，昨夜的酒实在是让我有些干渴。
　　哥哥还没有醒，我又重新的拨了拨香，有些冷气从门缝里挤进来，我踮脚走过去，突然回头走回来，看见哥哥的脸，我笑着说：“幸好你没认出我，哥哥，我是你最亲爱的妹妹，呵呵，我也见到你了。你果然很好很好了，我也很好很好了。”
　　我说完见哥哥似乎要醒，急忙踮脚走到门那里去，正准备开门，“你要去哪里？”哥哥在我身后握紧了我的手，“王爷起得晚了岂不是奴家的过错。”我笑着说。
　　“你到底是长大了。”哥哥说我，“怎么？王爷若是喜欢小孩子，教坊里还是有的。”我说，“你怎么还是不知道，我这一辈子除了你，还想要谁呢？”哥哥搂住我说，“王爷厚爱，奴家担当不起。”我说，“你到底是不肯的，也就算了。”哥哥伤神了半天，“王爷若是没事，奴家就回去了。”我说，“你真的是不肯了，棉花，去吧。”哥哥说，我打个抖，冷的牙齿都颤了，哥哥看也不看我，只是倒了杯冷茶慢慢吃着。
　　我站着看着哥哥，哥哥低着头，我半天才觉得我似乎暖和了，太阳终于照到了我的身上，哥哥在那里吃完了一杯茶，抬头见我还没走说：“去吧，我也不是强求留下你。”“是么？”我笑着说，“既然你觉得在我身边不好了，你就找更好的我也不反对，但是我总归是欢迎你回来的。”哥哥说我，我看着哥哥，缓和了苍白的脸色说：“既然你认出了我，那么，亲爱的哥哥，这局游戏就结束了。”哥哥看着我，手中的茶杯跌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