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令》西周小呆

32、 虎符

　　我看着哥哥拿到了那个虎符，我虽说不济，可也是名师门下的弟子，我飞身上了台，看着哥哥诧异的目光，台下死士的膜拜是震耳欲聋的，哥哥却看不见，只是看见我摇摇晃晃，摇摇晃晃地走到了他身边，其实我不知道自己会那么弱小，早知如此我万万也不会走过去。
　　我看着哥哥笑了，缓缓说：“你赢了。”然后一口血喷出去，哥哥敛起眉，看着手中的虎符沾满了我的血。
　　皇上看得很清楚，很清楚的看见我走上去，走上去喷了一虎符的血，然后看见虎符摔在了台下，摔得粉碎。师父亦然。
　　“谁？”哥哥在死士们中厮杀了一场半点也没碰上血星，却因为我的倒下濡湿了白衣，哥哥打死也不相信前一刻还在那里端坐在马上，笑盈盈掰着手指头，数自己吃了些什么的小女孩这一刻倒在自己怀里，全身都是血，失去了娇媚，把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对着自己，除了耳环上那一对随风叮当作响的小铃铛，什么也没有声音，连那个小女孩也回答不了自己了。
　　哥哥看着摔碎的虎符，看着停在不远处的棺材，看着那些膜拜自己的死士，哥哥笑了，抱着我，抱着我站起来，看着我缠软的身子，或许再也不会醒过来说：“看你死了没有，死了好收尸。”再也不会问自己可好了，这样的人死了，那么自己要这些有什么用呢？
　　天上不断吹着风，吹起了叶子，吹起了我的头发，吹起了我毫无温度的裙角，也吹回了我的意识，我皱眉，微睁眼，看见哥哥，也不知在哪里想什么，抱着我。“哥哥，还好么？”我轻轻问，极轻极轻的，哥哥回头对我点了点头问：“你怎么样了？”“还好。”我说。“其实我早……。”哥哥什么也说不下去了，“虎符呢？我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难拿到。”我说，几乎听不到，被风一吹就吹跑了，似乎再也回不来了。
　　“碎了。”哥哥看着台下，“碎了？果然是好东西啊。”我说,“为什么呢？”哥哥问我，“越是贵的东西越是很难拥有，因为它很易碎的。”我惋惜说。
　　师父跑过来看我，只是淡淡说一句中毒了，我笑了，说：“师父，没有。”六师兄拿来了新的虎符给哥哥，我看了一遍又一遍，摸了一遍又一遍，递给了哥哥，哥哥什么也没说，只是梳理好了我的头发，其实也没怎么乱，只是沾染上了血迹。
　　或许因为我的软弱与刚才不成正比，哥哥很是心疼，问我哪里疼，我想了想说哪里都疼，然后还补充一句刚才掉下去一块肉，在肩头，哥哥什么也没说。
　　我不知道虎符是什么，但是也知道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因为哥哥时常说看见了虎符就看见了我，就看见那一次本来应该是他死的结局，结果我受伤很严重，一年之内都没触到过兵器，不是不让动，而是我实在是没力气拿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