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崩坏 ...
-
我……
害怕记忆——作为【黧戈娜】的记忆……
那不仅仅只是记忆，还有感情，一切的一切都会从心底苏醒过来。
我很害怕……
因为每次回想起什么的时候……
我是【黧戈娜】。
这个想法让我恐惧。
我是谁？
我到底是幻痕烟还是黧戈娜？到底哪个世界才是真实的？
我很害怕啊……
在空解开精神之锁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的“虚伪”瓦解了。
我……再也回不去了……
之后的世界是一片黑暗。
而我在那个世界不知道过了多久……多久……
没有时间的概念，只是待在那个黑暗的世界里，什么也不去想……
因为我知道，只要我有“想回忆”的念头，已经解锁了的记忆就会顷刻间将我吞没。
那样的话……那样的话……
还不如永远待在这个黑暗里吧……
…… …… ……
我……果然……始终没变啊……
……还是那……胆小鬼……
…… …… ……
但……那也是我第一次，真正【见】到了她。
黑暗的世界里，那朵白色的火焰就这样突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月……儿……？”
“呲啊——”火焰突然剧烈的跳动了一下，接着剧烈的燃烧起来，然后，慢慢的……慢慢的……
【……姐姐。】
被光芒包围着的少女出现在了黧戈娜震惊的眼前。
“……”
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身影……
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笑容……
【姐姐。】
“……”
有什么冰冷的液体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从脸上滑过，消失在了黑暗里。
好奇怪啊，明明现在意识里什么也没有，明明什么也没有……
但是。但是。
眼泪就这样流下来了，没有预兆的，源源不断的流了下来……
……好悲伤……
……好悲伤……
【……】白月看着黧戈娜，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抱紧了她。
……姐姐……
“……月……”
【姐姐，什么都不用说，月儿全部都知道的。】白月抱着黧戈娜，轻轻地说着。
【姐姐，不想回忆的话就什么都不用去想。只要姐姐这一刻过得快乐就可以了，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会一直陪在姐姐身边的。】
“我……”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一直……一直……】
包围着自己的光渐渐消失了，黧戈娜本能的身手去抓，却只能看到白月幸福的微笑。
【月儿会一直陪着姐姐的。】
“等……等等！”黧戈娜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朝光的那个方向跑去。
【也许记忆总有一天要恢复过来吧，但是，现在……请不要忘了……】
没错，我是个胆小鬼。
既不想想要【过去】，也不想要【未来】。
可是这样的我，却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未来】。
如果当时没有被十年火箭炮打中，我就不会去中国了吧，就不会认识大家，就不会……就不会……
就不会……
“我……要……！！！”
几乎是黧戈娜说出第二个字的瞬间，那颗被空的锁链打下来的子弹朝她射了过来。之后发生的一切，改变了所有的一切——
“啊~~~啊~~~没打中啊，没打中啊，没打中啊。真遗憾，真遗憾。不过没关系，没关系，下次还有杀死她的机会啊，所以没关系，没关系啊~呵呵呵……呵呵呵……”愉快的笑声从小道的尽头传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她看去，除了黧戈娜。
“呵呵呵……好多人啊，好多人啊~~~喃喃，大家在这里玩什么游戏呐？我可以加入吗？可以吧？可以吧？可以吧？呵呵呵……”黑色的兔子玩偶，白色的哥特装，金色的长发，蓝宝石般的眼睛，还有那诡异的笑容。一个似乎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公主出现在了这里，出现在了莫名其妙的众人面前。
“哇~~~好高兴哦~~~你看，你看，兔子先生，我找到了好多玩伴哦~~~好高兴啊~~~哈哈哈……今天真的好高兴啊~~~有好多人啊，有好多玩具啊，啊~~~玩具，我最重要的玩具找到了啊~~~好高兴，好高兴，好高兴……”那个女子一边笑着，一边机械着重复着“好高兴”，朝阿纲他们那个方向走去。
“咦？！！！里、里包恩！又出现奇怪的人了！！！”终于反应过来的阿纲在看到那个女子手上的枪后吓得后退了几步，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不妙，非常不妙！！！
“这家伙是？！怎么会在这里！！！”里包恩也难得皱起了眉头。
“喂！！！你这女人是谁啊！！！刚才就是你朝小娜开枪的吗？突然出现自顾自的在说什么疯话啊！！！你到底是谁啊！！！”那边，斯夸罗终于受不了了，瞪着突然出现的女人，恨不得现在就下去杀了她。
“啊！啊~~~小娜吗？小娜啊！开枪？哦~~~对哦，小娜~~~一•起•来•玩•吧~~~O(∩_∩)O”女子开心的转了几圈，突然举起手里的枪，朝从开始就突然跪坐在地上的黧戈娜开枪了。
“砰！砰！砰！”子弹毫不犹豫的飞了过去，阿纲连“危险”都还没喊出来，就只能看着那些冰冷的金属化作一道道光朝黧戈娜飞去。
目光对上了黧戈娜终于抬起来了的头，阿纲突然感觉脚下一空，似乎有什么突然被抽空了一样。
小娜？……在发抖？
因为害怕吗？因为恐惧吗？
…………不对…………
确实是在害怕，在恐惧，但是，害怕着的、恐惧着的都不是我想的那些……
小娜在害怕着什么？在恐惧着什么？
…………不对…………
……那个眼神……
好恐怖！！！好恐怖！！！
第一次见到小娜这样！！！
如此害怕着一个人！如此恐惧着一个人！如此憎恨着一个人！
如此……强烈的表现出想要杀了一个人！！！
这样的小娜……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小娜吗？
…… …… ……
“啊呀啊呀，又没打中啊，哈哈哈～～～小娜好厉害哦，好厉害啊～～～嗯？为什么小娜一动不动？咦？咦？咦？难道是不喜欢我叫你这个名字吗？那～～～我换一种叫法好了，好不好啊？”女子笑嘻嘻的把手中的枪丢掉了，完全不在意刚才被空再次打掉的子弹，她看着黧戈娜，发现黧戈娜也在看她后，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蹦出了那三个字。
“【幻•痕•烟～】”
“轰！”下一秒，寒光闪过，黧戈娜的匕首笔直的朝着那个女子的心脏刺去——
“！”好快！家光，里包恩，XANXUS、斯夸罗以及风都震惊的看着突然从壁上消失，然后出现在那里激起一片尘土的黧戈娜。只知道寒光闪过，那把匕首就将那个女子挡在胸口的兔子布偶撕得粉碎。
“咔啦！”同时，空的锁链也抓住了黧戈娜。
“！可恶！放开我！空！我要杀了这家伙！！！杀了她！杀了她！！！”黧戈娜狠狠地瞪着对面同样被空锁住的女子，挣扎着。
“咔啦咔啦”锁链颤抖着，发出了让人心惊的声音。
“啊哈哈哈……好棒啊！好棒啊！好高兴！嘿嘿嘿……”那个女子扭曲的笑容每一秒都扎进黧戈娜的眼里。
“啪！”突然脸上火辣辣的痛，黧戈娜一时间停止了挣扎。
“冷静点！你想毁掉现在吗？”站在黧戈娜的面前，风压低了声音对她说着。
“……”侧头，阿纲恐惧的目光印在了黧戈娜的眼底……
风看着停止挣扎了的黧戈娜，叹了口气，跳到她的肩上，伸出手，摸了摸刚才被自己打了的脸，对上面一直看着的空点了点头。
“……”锁链消失了。
所有的事，一瞬间发生了，又在所有人反应过来时，一瞬间又结束了。
“诶？诶？怎么不玩了？结束了吗？好无聊啊~~~那接下去该玩什么呢？”女子完全无视自己身上的锁链，歪着头，看了看黧戈娜，突然将视线投向了另一边的泽田纲吉。
“！咦！你……你……”阿纲明显还处于惊吓状态。
“哈哈哈~~~初次见面，泽田纲吉君。O(∩_∩)O”女子突然朝阿纲打招呼起来。只是很普通的打招呼，却让黧戈娜起了剧烈的反应。
“你、你……”
“啊~我叫伊莉丝，是来帮你的哦~~~”伊莉丝微笑着看着泽田纲吉。
“帮、帮我？”
“对啊~因为我是正义的伙伴啊~~~最喜欢帮助弱小的人了~~~O(∩_∩)O~泽田君要参加指环战吧？没有雪守吧？那样会很困扰吧？呵呵呵……呐呐呐，伊莉丝当你的雪守吧？好不好？”伊莉丝用不变的笑容看着泽田纲吉。
“啊？不……我……”
“如果没有雪守的话，那要怎么对战瓦里安那边的雪守啊？很困扰吧？很困扰吧？交给伊莉丝吧，我会帮你把黧戈娜杀了的，放心吧。”伊莉丝完全不管阿纲的话，只管在哪里自言自语。
“啊？不是，我。”
“芸！你这混蛋！又想干什么？！”这次打断阿纲的是黧戈娜，虽然她没有再那么反应激烈了，但一直握着匕首的手从来没有松过。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气，咬牙切齿的看着伊莉丝。
“嗯？芸？哈哈哈……小娜你怎么这么叫我？在这边的世界就该用这边的名字啊~~~啊拉啊拉，难道说，你的记忆还没恢复？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哇~~~好伤心啊，原来小娜你又忘掉我们一起玩的时候了啊~~~呜呜呜……好伤心，难怪你能克制住自己啊，嘿嘿嘿……你还没想起来吧……”伊莉丝看着露出震惊表情的黧戈娜，愉快的扯开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是谁杀了白月的……”
“！”这下，轮到空和风露出杀气了。
“你……什么……意思……”黧戈娜的瞳孔在黑暗里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呵呵呵……哈哈哈……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对啊，什么意思呢？嘿嘿嘿……”伊莉丝突然大笑起来，连着铁链也抖动起来，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但突然，她停止了笑声，看向了阿纲。
“呐呐~纲吉君？想好了没有啊？”
“等等，蠢纲已经有雪守了。”说着话的是里包恩，他站在那儿，看着露出了古怪笑容的伊莉丝。
“诶？怎么会？难道是小娜吗？”伊莉丝歪着头，想了想，接着突然笑了，“噗哈哈哈~~~怎么可能，小娜她当然会帮XANXUS了，因为小娜是个听爸爸话的好孩子啊，你觉得……”阴测测的笑容浮现在了她的脸上。
“她会背叛她父亲吗？”
“……”这家伙……里包恩看着伊莉丝，沉默了。
古怪的气氛开始蔓延开来，每个人都想着什么，谁都不愿意第一个打破这个僵局。
…… …… ……
“呐。”
最先打破僵局的是黧戈娜，看上去过于正常的黧戈娜。
“切尔贝罗，刚才的问题我还没回答吧。”
“是，那么，请问您的决定是什么？NYX大人。”
“决定？哈~那还用说，当然是我会作为爸爸的雪守参加这场指环争夺战了啊。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嘛。”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震惊了，除了伊莉丝。
“了解了。那么，也就是九代首领认可的继承人XANXUS大人以及家光认可的继承人纲吉，这两个人中谁是最适合的人选呢？请用彼此的生命来证明一下吧。地点是深夜的并盛中学学校，详细情况会随后说明。那么，请明晚11点在并盛中学等候，再会。”说完，切尔贝罗她们就消失了。
“等等，怎么这样啊！！！”阿纲欲哭无泪，他侧头，看向黧戈娜，却发现她也正在看自己。
“小。”
“喂！你会参赛吧？伊莉丝。”阿纲的话被打断了，黧戈娜的目光离开了他。
“当然了，作为泽田纲吉君的雪守，我会很负责的杀了你哦~~~真期待啊~~~呵呵呵……”伊莉丝的笑声还是那么刺耳。
“……是嘛，那我放心了。”黧戈娜拿出一直带着的雪指环项链，将其中的半个拿了下来，丢给了伊莉丝。
“我也一样，作为爸爸的雪守，一定会……”
侧光里，黧戈娜疯狂的目光和笑容深深的印在了阿纲的记忆里……
“杀了你。”
“小娜，你。”
“走吧，风，我们回去特训吧。”
风的话被黧戈娜打断了，她跳上壁上，拉上空，就这样消失在了大家的面前。
她甚至都没有看阿纲一眼，也没有看瓦里安他们，就这样在大家的视线里消失了。
…… …… ……
这个夜晚，是个不祥的夜晚……
…… …… ……
“呼呼呼……咳咳咳……呼呼……”
“……小娜，今天就到这里吧。”看着躺在地上的黧戈娜，空抱起她，离开了训练地。
夜晚的风，安静的吹着……
战斗结束后，Nidhogg也终于冷静了下来。他看着离开的背影，点了一支烟。
“呼……”
白色的烟被夜风毫不留情的吹散了。
“发生了什么，那家伙的气息变了。”
“……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啊~~~”风看着被黧戈娜伤的不轻的Nidhogg，叹了口气。
“……对她来说。”
漆黑的屋子里，只剩下缩在被子里的黧戈娜，以及一直回响着的低语声……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一直静静站在门外的空，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 …… ……
这个夜晚，是个不祥的夜晚……
…… …… ……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崩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