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王杰希X黄少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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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王杰希动容的人不多，黄少天绝对属于其中的一个。
当年他心高气傲，加上之前力压霸图，赢了联赛冠军，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想要带领俱乐部卫冕联赛冠军的时候。联赛打得顺风顺水，势如破竹的气势几乎不可阻挡。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直到他们在四分之一淘汰赛遇到了蓝雨。
蓝雨俱乐部前年大规模洗牌，经过推倒重建后的磨合，去年表现尚可，成功打入季后赛。
赛前王杰希接受采访时，他郑重表明蓝雨是支强队，并表示我们将全力以赴争取胜利的。有记者问到黄少天，他赞扬了黄少天今年的发挥，还说自己很欣赏这名高手速的剑客。
王杰希的电脑里有所有职业选手的资料，黄少天那页的标注是四颗半星。
夜雨声烦。
剑客。
现操控者黄少天。
高手速，观察力敏锐，机会主义者，极擅垃圾话攻击。
……不过是垃圾话而已。他想。
赛后王杰希再次接受了记者的采访。面对着无数的镜头和记者犀利的问题，微草队长称赞了对手的发挥，同时对队友的表现予以充分肯定，并检讨了自己作为队长的失误，坦然承认了微草的失败。
微草上一任队长把俱乐部交给了他，离开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队长可不是那么容易干的。”当时他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可直到现在他似乎才理解队长的真正含义。
他是微草的队长，理应承担所有的责任与压力。
不仅仅是胜利与荣耀。
决赛的那天，王杰希去了现场。
黄少天捧起奖杯亲吻的时候，他坐在普通观众席上，漠然地看着场上发生的一切和大屏幕上定格的比分。周围响起一浪又一浪的掌声，旁边一直站着大声欢呼的观众坐了下来，和同伴热切地讨论刚才的比赛，以及新鲜出炉的冠军俱乐部。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蓝雨已经成长为足以匹敌的对手——能够从他们手中抢到了决赛的门票并成功夺冠，这足以说明一切。
他给黄少天发了句恭喜夺冠的短信，然后起身往外走，走到一半却又忍不住回头。
大屏幕上闪过黄少天的脸，明亮的灯光打在剑圣的脸上，显得他越发神采飞扬。
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王杰希从比赛现场回去后把黄少天的资料单独整理，建立了一个独立的文件夹。
他没有用黄少天的名字命名这个文档，而是用了当天的日期。
他电脑里有所有大神的资料：包括斗神、拳王、第一流氓等等，全部以现任操控者的名字命名。
王杰希没去深究自己选择这个日期命名文件夹的原因。
新赛季他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联赛里主客场双杀蓝雨，季后赛亲手淘汰蓝雨。
联赛里第一场比赛前，微草队长竖起食指，比出一的手势，对着所有微草主力和替补正色宣布：“我希望你们明白一件事，我们今年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重回冠军宝座。”
他平静地说道：“关于这点，谁有什么疑问么？”
没人敢有。
一场刻骨铭心的失败足以使一个人或一支队伍迅速成熟。王杰希是这样，微草也是如此。
失败很正常，毕竟胜负乃兵家常事，在这个圈子里没有谁会一直赢下去——就算是三连冠的嘉世也终被霸图所击败。作为职业选手尤其要学会调节自己的情绪。只是这一场输了，下一场一定赢回来。
10月，微草主场迎战蓝雨，胜。
“这只是常规赛中很普通的一场比赛，没什么特别的意义。”接受采访时王杰希表现地非常淡定，否认了记者提到的这场比赛的复仇意义，只赢一场算什么复仇：“赢了有什么想法？赢了比赛自然很开心。”
王杰希情绪的确很高，具体表现为他回俱乐部后，微笑着对全体队员宣布，明天放假半天。
击败剑圣，似乎比战胜联赛中的主要竞争对手还要让他开心。
这倒不是说他对黄少天有多少敌对情绪。毕竟同在一个圈子里混，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一年常规赛总能遇上两次，大家也都是季后赛的常客，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比赛和商业活动，林林总总加起来，每年见面的次数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更何况黄少天这个人往好听了说是能说会道出口成章，往不好听了说是——为了不影响团结，在此就不详细描述了，大家记得好听的说法就行了——总之有他在的地方就不会有冷场。
场上的死敌，在场下却逐渐熟悉起来。
在某一次商业活动中——说起来王杰希真心敬佩这个公司，让两个死敌俱乐部的王牌选手共同代言一个不是以竞技对抗为主题的商品，如此奇思妙想还能成功实施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无论是对策划部还是财务部来说——中场休息时他们坐在一起，聊到最近的赛事，就当前形势和夺冠预测展开一场唇枪舌战。双方各执一词，有条不紊地阐述己方观点，同时有论点有论据有论证表示自己对对方观念的异议，并指责对方的偷换概念和立意偏差。论数量自然是黄少天有着大幅度优势，但他的缺点同样鲜明，说着说着自己就会主动跑题。纵观全局，从立意从论证从逻辑推理从垃圾话角度来看，可以说是平分秋色，谁也没讨到好。
一杯咖啡后他们势均力敌，打成平手。
王杰希揉揉额角，他素来以冷静理智著称，也不知道这是抽什么风才会和黄少天在这里针锋相对这么久——他现在的行为完全可以说是hard模式下无药状态单挑boss的壮举。要知道论起嘴皮子功夫，整个荣耀圈都没人能在黄少天那里占到丝毫便宜。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王杰希给自己又要了一杯咖啡，理智地换了个话题。
第二杯咖啡里他们八卦了荣耀圈里除了微草和蓝雨之外的所有俱乐部。
说到战绩不佳的嘉世战队时，对于这支患上叶秋依赖症的俱乐部，他们的观点出奇地一致：只有胜利，不断地胜利才能让他们找回昔日荣耀和旧时王者的气魄。
接着王杰希以有经验无证件的资深人力资源管理者的身份点评了嘉世副队长刘皓的狼顾之相，心术不正，黄少天拍桌以示赞同，又顺口问了句，那我呢。
他顿了一下，黄少天看着他啧了一声，说算了，想你也说不出什么好话。
王杰希闻言笑笑，如他所愿什么都没说，只在心里给出了自己的评价：性情中人，颇有侠气。
圣诞节他接到此性情中人的一个电话。
像圣诞节这种非法定假日但大家也都在过的节日都属于比赛密集期，俱乐部通常不会放假，但打完比赛后会组织队员一起聚个餐，沟通下感情。如果是去客场打比赛的话也会留在外地玩两天，不会着急赶回去。
今天是蓝雨主场比赛，不出意外地话黄少天应该正在和队友一起庆祝胜利才对。
他刚接起来还没来得及打个招呼，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起哄声，大到他在这边都听得清清楚楚：
“通了通了！”
“黄少，别耍赖啊！”
“为什么黄少的最近联系人会是微草队长？”
“早知道就要求是最近联系的妹子了……”
就像蓝河能从一堆色块中辨认出对方来自中草堂，王杰希自然也能听出来那些杂乱的背景音来自蓝雨队员。
然后他听到黄少天对着电话吼了一段达坂城的姑娘最广为人知的部分。
……
唱完后黄少天罕见地没再进行任何语言攻击，他也没说话，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除了电话里传来的越来越大的爆笑声。
“李远你小子死定了，看你落到我手里的，绝对要你打电话给韩文清对着他唱征服。”黄少天的威胁成功地让笑声降低了两个音贝，王杰希很是怀疑这不是剑圣的威胁多么有效，而是他们是笑的没力气了，接着他听到那群人唯恐天下不乱的起哄：“没错没错，让他唱完一整首！”
王杰希举着电话咳了一声，想说点什么，发现自己又陷入了没话好说的地步。他虽然不是巧舌如簧的人，但身为一个冠军俱乐部的队长，怎么也说不上不善言辞，却经常被黄少天搞到无语。他默默地摁掉了电话，抬头看到正在玩两只小蜜蜂玩得兴高采烈不亦乐乎的队友。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王杰希决定有时间和喻文州沟通交流一下队员管理方面所遇到的种种问题。
“怎么了队长？”见王杰希一直盯着手机，邓复升小声问道。
面对着自己副队长所提出的这个充满哲学意味的问题，王杰希内心瞬息万变，脸上波澜不惊。他隐约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受控制地脱缰了，考虑了一秒后果断放弃思考，敛起笑意，走回到队友身边，斩钉截铁道：“没什么。”
圣诞节后微草签下几名新人，有一个新人职业也是魔道学者，叫高英杰。人虽然腼腆但天赋却是实实在在的，王杰希很看好他。
有天赋是另一方面，自己肯努力是更重要的，王杰希不止一次看到高英杰在每天训练后留在训练室自己加练。
职业选手的训练大同小异，虽然俱乐部不会透露但也说不上是秘密。无论哪个大神级的选手，每一个精准的操作背后都是枯燥乏味的重复训练，无一例外。黄少天也好，王杰希自己也好，每天的训练内容列在单子上，长的能让任何一个刚踏入荣耀的新人想要晕死过去。
接下去的日子里王杰希把所有注意力放到王不留行的未来继任者身上，黄少天再发来短信说什么，他看了看，最后也没回。
下次再见到黄少天是在全明星赛，王杰希提前去了休息室，看到黄少天和人正比比划划聊些什么，对方看他进来，笑着点头说了声王队来了啊，自然地跟他打个招呼后才走出去。
“你们俱乐部的新人？”他问双手插兜在旁边不断晃荡的黄少天。
“李远，”黄少天扬了扬下巴，停顿了一下才说：“的确是今年的新人，不过一点新人谨小慎微的样子都没有，都快比我活跃了……”
王杰希还在想这名字有点耳熟，就是不知道是什么职业的，打的怎么样，能为蓝雨战术的选择提供怎样的变化，就听到黄少天突然问了一句，对了，我唱的怎么样？挺不错吧？
“……”王杰希终于成功回忆起了这名字究竟是哪里耳熟了。
见他没回答，黄少天大大咧咧地说，喂不是还生气呢吧那都过了多久了啊我数数有没有一个月了还记得这么清楚你不是这么小气吧……
“不算特别难听。”王杰希面色坦然，恳切道。
黄少天郁闷，又是一阵语言上的狂轰滥炸。
王杰希将其归纳总结了一下，觉得黄少天主要表达了你真委婉的赞美，于是客气了一把，说应该的应该的。看着黄少天的表情又忍不住想笑，迟疑了一下问道：“……李远给韩文清打电话唱征服了么？”
黄少天顿时哈哈大笑，拉了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眉飞色舞地开口：“我跟你讲啊……”
王杰希听他噼里啪啦念叨个没完没了，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全明星赛上的团体赛是重头戏中的重头戏，平日里少见的混战与合作都能在团体赛的比赛中出现。
比如说一叶之秋与大漠孤烟的同组。比如说王不留行与夜雨声烦的合作。
王杰希有些诧异这个分组。为了让团体赛好看点，举办方通常都会把敌对俱乐部的选手放到不同组好提高对抗气氛。比如说嘉世和霸图，比如说刚成为死敌时间还不算长的蓝雨和微草。
今年搞出的这种噱头，更像是荣耀的新兴势力与过去的王者之间的对局。
王杰希还是头一次和黄少天搭档，说不定也会是唯一一次。在商业气氛日益浓重的职业联盟，就算是王牌选手如黄少天都有可能被俱乐部交易。只是黄少天去哪个俱乐部都有可能，但作为死敌俱乐部的微草绝无可能。
本来是友谊赛，但有韩文清的认真对待，加上黄少天的垃圾话攻击，打着打着两边都打出些真火来。
混战中王不留行一提扫帚，直接就飞了过去。
喂喂，你这也太奔放了！居然直接杀过去，这样好吗？好吗？好吗？黄少天笑起来，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顶着一大堆文字泡冲过去：不过我喜欢这个主意。
敏锐冷静的判断，充满灵气的反应，流畅精准的操作，默契无间的配合。
……如果仅仅是因为兴奋，那他的心跳是不是太快了点。
结束后观众席上传来的掌声欢声雷动，为了这场精彩的比赛而欢呼。王杰希只是沉默地凝视着屏幕，一直被掩盖着的真相呼啸着扑面而来，可他只觉得镇静又坦然。看着屏幕里站在魔道学者王不留行身边的剑客夜雨声烦，他不动声色地退出游戏。
做不成队友，做对手也没什么不好。
4月微草客场负于蓝雨。
其实这场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影响到微草在联赛中的排名。但王杰希想赢。无论是从死敌俱乐部的方面，还是从他自己的角度。
他没说要这是场万众瞩目的比赛，没说要双杀蓝雨好为去年的淘汰赛报仇，他只是做了最详细的安排，看着所有队友说一定要赢下这场比赛。
不管对手是谁，无论有着怎样的场外因素，都应该赢下的比赛。
比赛开始前黄少天对他挑衅地笑了笑，王杰希没理他。
微草队长站在队友的正前方，安静地等待进场。
团队赛结束后所有微草队员几乎不敢看自己队长的表情，哪怕王杰希脸上一片平静，从始至终都没变过。
王杰希倒没特别生气，蓝雨也是冠军队，整个联赛里都没哪个俱乐部敢说在一赛季里双杀了蓝雨。微草与蓝雨实力相差无几，谁输谁赢都很正常。更何况蓝雨本身就有主场优势。
他心里想的再明白不过，可还是有点遗憾。他做了所有该做的。详细的赛前准备，充分的心理调节，及时的战术调整，可架不住黄少天状态大好，几乎不可阻挡。
毕竟荣耀比赛不是算术题，不会像1+1一定会等于2的精确无误，而是有着太多可以影响结果的因素。
邓复升看了看他的脸色，说：“其实大家这场发挥的还不错……”
“复升，”他打断了自己的副队长，语气郑重道：“我们的目标可是冠军。”
有句话王杰希没说，他不想给队友太大压力：下次再相遇说不定就是淘汰赛，一场都输不起的淘汰赛。
他提前从后台离开，去新闻发布会的路上遇到一个女孩子，对方看到他后惊喜地眨眨眼睛，迅速摸出一个本子递了过来，找了半天没找到笔，最后迟疑着拿起一支口红，小声地问他这个可以么？
“……”
他摇摇头，自己在兜里找到一支笔，小姑娘充满善意地安慰他：“别难过，我们下次会赢回来的。”
王杰希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问了对方名字，签完后把本子递了回去，说一定会的。
“蓝雨发挥的很好，获胜很正常，没什么好说的。” 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王杰希异常平静地接受提问，心平气和地回答记者的问题，声明这场失利不会打破微草的领先优势，同时强调他们对冠军的追求与渴望：“微草今年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总冠军。”
这说法很官方，听上去也合情合理完全挑不出什么毛病，毕竟常规赛的一场失利不会影响到什么，更不是世界末日。但看着王杰希的表情，提问的记者都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为好。
再有记者问到黄少天，王杰希面无表情地把剑圣的技术和状态从头到尾夸赞了一遍，却再也没说过他很欣赏这名高手速的剑客。
哪怕黄少天的技术已完全成熟，状态如日中天。
而黄少天那个文件夹里，关于剑圣的资料越来越多。比赛的表现，战斗的视频，状态的起伏，使用的战术，记者的采访，林林总总方方面面什么都有——简直比剑圣最最忠诚的粉丝收集的还要详细。毕竟没有哪个粉丝有俱乐部在背后作支持，也没有哪个粉丝会对着这些资料苦苦思索如何击败这个角色，以及角色后的操纵者。
本来一场比赛的胜负不会这般苦大仇深，哪怕比赛中被逆转翻盘的痛苦是如此强烈。这个圈子里没有任何俱乐部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常胜不败。职业选手要比寻常玩家有更强烈的求胜心，同时也必须更擅长调节或接受失败的痛苦。
只是那场蓝雨对微草的淘汰赛可以说是垃圾话经典战例。每次讲到垃圾话，都会提到那场比赛，都会提到微草。
包括王杰希自己在研究垃圾话的时候，都会把那场比赛来来回回地观看。
久而久之，心结就变成了心病。
……可心病总要心药医。
季后赛微草一路势如破竹闯入决赛，其间不曾碰到蓝雨。没能亲手淘汰黄少天，王杰希很是遗憾。
决赛那天早上，天还没亮他就醒了，然后再也睡不着，索性穿好衣服，站在阳台上看了日出。第一缕霞光撕破漆黑的天幕，星辰敛去，天色逐渐发白，他的思绪一直沉浸在今天决赛的对手上。
百花。
真是难缠的对手，王杰希想。哪怕这个俱乐部一个冠军都没拿过，他也不敢大意。
这个俱乐部有着充分的决赛经验，以及对冠军难以言喻的渴望。
昨天晚上黄少天打电话给他，东拉西扯了一堆，严重干扰了死敌俱乐部的队长在决赛前一天的准备工作，诚心诚意地表达了剑圣作为蓝雨俱乐部的一员他真切希望百花能在明天的比赛里干掉微草好拿到百花第一个冠军的愿望。
王杰希心想这是垃圾话垃圾话垃圾话，不能被影响，深呼吸后轻声问：“那你也是这么希望的？”
“……别输给别人啊。”黄少天沉默了几秒，认真地说。
王杰希应了一声。他不会输给别人，也不会输给黄少天。
决赛进场前王杰希拍了拍手，示意所有队员看过来。所有人望向他的表情都带着些微的局促不安，其实王杰希自己也有点紧张，但他必须表现出胸有成竹，从容不迫。
“紧张么？那是正常的。”
他的开场白让一些队员僵硬地笑出来，等他的下文。
“我不会告诉你们不要紧张，我也不会说只要认真比赛发挥自己出的实力，就算输了也无所谓。我希望你们明白，这是我们今年最重要的一场比赛，这是我们整整一赛季所奋斗的目标。”
“要知道，我们一路走到这里，”王杰希踩了踩地面，又用手指了指决赛的舞台和陆陆续续进场的观众：“可不是为了争夺什么亚军的。”
“记得我们今年的目标是什么吗？”
“冠军！”几乎所有人都叫出来。
“没错。”王杰希满意地点头，几近傲慢地宣称：“那个冠军，本来就是属于我们的。无论对手是谁，无论比赛会是怎样的艰难，只有这个奖杯才配得上我们这赛季的努力。”
“我只有两点要求：一，我们平时怎么打，现在就怎么打。”他比出一的手势，微草所有队员的表情明显放松下来。王杰希目光在他们脸上逐一扫过，又竖起两根手指，一字一句地说：“二，把冠军奖杯带回来。”
第七届联盟总决赛，微草对战百花，微草胜。
下场后黄少天立刻给他发来短信贺电，祝贺他拿到总冠军。王杰希越看越觉得眼熟，后来他发现这就是自己去年发给黄少天的那条。
怪不得这么精确明了言简意赅，完全不似话唠风格。
领奖时百花战队的队长脸色异常难看，还是勉强和他说恭喜，你们打得很好。王杰希没安慰对方你们打得也不错，也没客气地说只是运气好而已。他坦然地说了声谢谢。
张佳乐扯了扯嘴角，抬眼打量着他，你这么打不会累么？
王杰希有些诧异，他与张佳乐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但绝对不到能够谈论这种话题的地步。沉默片刻后他说怎么会累。
张佳乐拍了拍他的肩，转身离去，脊背挺直，脚步坚定。王杰希看着百花队长的背影，他不知道下个赛季还能不能见到这位从联盟初期一直拼到现在的大神。
三进决赛最终一无所获，其中的心酸挫败绝对不是一句轻飘飘的没有冠军命能够表达，对此王杰希没有同情也不会怜悯甚至连一句安慰都没有，或许未来有一天他也会成为失败者，也会一个赛季两手空空一无所获。
这就是游戏规则，胜利者只有一个。
庆功宴上邓复升坐在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正在疯狂庆贺的队友们，回头拿起一瓶酒给他倒满，冲他举杯示意：“队长辛苦了。”
王杰希笑笑，抬手干了这杯。
手机不停地震动，估计是给他发的祝贺短信。
结束后王杰希把所有队友撵回去睡觉，自己回房躺下却怎么都睡不着，夺冠的兴奋和酒精的刺激让他毫无困意。在这半夜三更万家灯火月朗星稀的时刻，微草队长起身打开电脑，漫无目的地想要看点什么。
他随手点开了黄少天的文件夹。
去年今日。
去年这个时候蓝雨夺冠，王杰希独自一人去看了决赛，回来后给黄少天的资料单独整理，为他建立了一个独立的文件夹。
他把荣耀所有神级账号的资料都用现任操纵者的名字命名，却给黄少天单独分类。
不是提携过他的前辈，不是朝夕相处的队友，不算是朋友，也不能用死敌俱乐部的王牌选手来简单概括。
或许从那时起，黄少天就不在他画出的任何圈子里，只是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惊动爱情。
他扔下鼠标，拿起手机查看之前收到的那些短信，大部分都是恭喜微草重回冠军宝座。
有一条来自张佳乐，王杰希盯着短信内容好一会，犹豫片刻点了删除。
黄少天又给他发了一条。在这次的短信中话唠的特点得到了充分地发挥，黄少天先是替百花没有冠军命这点感到了深切的遗憾，然后又欠揍地指出微草今年夺冠不过是因为没遇到蓝雨而已，最后精神抖擞地提出了下赛季的挑战。
王杰希慢慢地回复短信，摁了很久只打了一句话：下赛季见。
无论怎样，他们还可以下赛季见。
[终于END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王杰希X黄少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