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what’s left of me》陆镹

1、第 1 章

　　Title:what’s left of me
　　Author:陸镹
　　Pairing:Draco Malfoy/Harry Potter
　　Rate:PG
　　Disclaimer:All the characters own to J.K.Rowling.
　　AN:Happy Valentines’s Day to Draco and Harry.

　　Harry覺得很累，全身的骨頭一直叫囂著似乎馬上就要爆炸了一樣。不必回頭看，他也知道背後是一片狼藉的戰場，食死徒的屍體與鳳凰社成員的堆積在一塊，魔杖有些從中間直接斷裂，地上到處都是血肉的殘塊——但這還不算壞的。Harry知道自己的糟糕程度比周圍的情況好不了多少，但他必須爬起來去尋找還活著的同伴，戰鬥還沒有停止，即使Voldemort已經被除掉，但食死徒依然猖狂地殺害著無辜的馬褂，沒有時間喝水或是吃飯，傲羅在奮鬥，大家都在戰鬥。

　　他勉強撐起身體，擦掉自己臉上的血跡，這還是造成了一些對視力的影響，鏡片破損程度讓他無法看清楚前面的路，不過他這時候顧不上那麼多了。剛才Harry看著好幾個夥伴被殺害，但他只能無能為力地專注于何Voldemort的戰鬥，如果不搶在那些食死徒殺死更多人之前先將Lord Voldemort幹掉，後果將是無法想像的嚴重。

　　很顯然的，他做到了。

　　按住還在流血的手臂，Harry強撐著站起來，他不會治愈魔法，他有些痛恨自己這點，但這些無聊的想法都只是在浪費時間。他緊緊咬著下嘴唇，即使它們也已經乾枯得不像樣，這使得嘴唇也溢出了血絲，疼痛感也已經麻木的感受不到。換句話說，這小小的、該死的疼痛感？它能佔有多大的位置？多么無關緊要的理由，那可影響不了他前進的決心！

　　走了幾步，他抬頭看著前方，白天轉換成夜晚的速度快得不像話，地上的石子兒硌著薄薄的鞋底，閉一下眼睛就會不小心撞到大的障礙物。他還得時刻警惕著，路上不知道什麽地方會有食死徒突然衝出來對他Avada，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不願死，同樣的，他也不想看見死亡。

　　他正在崩潰，或者說，他覺得自己馬上崩潰了。

　　現在的Harry希望看到哪怕是一個活人，無論是敵方還是友方。你知道嗎？如果長期走在遍地死尸的路上，這常常會讓人產生自己是不是其實也是個死人的錯覺。就算你能感受到疼痛，但你還是會懷疑自己是否還活著，人的心理防線有時脆弱得簡直就如同羽毛筆桿一樣。

　　感謝仁慈的Merlin，它似乎聽到了Harry內心最真切的呼喊，就在最後一絲太陽光也要完全消失的時候，Harry敏銳的小耳朵聽到了草叢被壓下的聲音。他敢保證那不是錯覺，但沒看到對方是誰之前，他選擇保持最高的警惕，於是他舉起了自己的魔杖，吞咽下可能已經不存在的唾液，小步地朝聲源移動過去。

　　他很小心，他做什麽事情都很謹慎，考慮得周全，也許在Gryffindo學院同級生里，除了Hermione Granger之外，Harry Potter就是最認真的、最優秀的學生，他可以這樣為自己保證。

　　但事實上，他忘記了，Hogwarts有的可不止Gryffindor一個學院，能與Hermione抗衡的還有那個卑鄙的Slytherin！對，就是Draco Malfoy！那個不但加入了食死徒，還險些殺死Albus Dumbledore的卑鄙小人！

　　他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就念出了Expelliarmus（除你武器），但Harry可以將這個歸結于自己精神的勞累，他在之前的戰爭中支撑了太久，消耗的能量可不是用手指就能數清楚的。但，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他，Harry Potter，該死的被這個小小的食死徒抓住了！

　　Harry輕蔑地笑，因為脖子被卡住，他只能急促地呼吸著。他沖著有著鉑金發色的男子吼道：“真是愚蠢啊，Malfoy！Voldemort已經死了，你竟然還不死心嗎？”

　　那人的表情在黑夜中有些模糊，但同樣能感受到他還是緊張的。他笑出聲來，但明顯能聽出聲線里有些顫抖：“死心？Potter，你指的是什麽？”

　　“我是說，你們已經完了！明白嗎？你們已經結束了！如果你在這兒殺了我，你就別想逃過終身的監禁！”

　　Harry不受控制地掙扎著，這是出於人都是本能，他的身高比不上Draco，力氣也不比Draco強，這讓他幾乎失去了所有優勢。儘管Harry如同英雄般地宣揚著，似乎自己不怕死，但他只是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不顯得那麼懦弱，至少不能在Draco Malfoy面前顯露出自己的膽怯！

　　“哦，你的意思是Azkaban嗎？我？Draco Malfoy？”Draco冷哼著，Harry不用看也知道他臉上掛著那令人厭惡的假笑，“魔杖被拿走了，人也被我束縛著，親愛的聖人Potter，告訴我吧，你要怎麼樣將我這個窮凶極惡的食死徒抓去Azkaban呢？”

　　Harry揚起了頭，傲然地反駁道：“邪惡是戰勝不了正義的。”

　　Draco像忽然受了刺激一樣，他收緊了手臂的力量，這讓Harry險些呼吸不過來。Draco無視了Harry的可憐樣，惡狠狠地對著他說道：“收起你那噁心的一套，Potter，這威脅不了我！我只知道我要活著，我不要死！別的我什麽都不在乎！”

　　“但，你殺了人！”Harry說完後就輕輕地皺眉，好吧，實際上，他也不知道這到底對不對，或者說，Harry在一步步地刺探著。

　　“不！我沒有！我他媽的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殺一個人！”Draco馬上打斷了Harry接下來想說的話，他看起來有些暴躁，“去他媽的食死徒，去他媽的黑魔王，去他媽的榮耀，我只要活著！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就算你覺得我無能懦弱，那都無關緊要，我只要活著！”最後一句話，他是一字一句的陳述的，Harry緊靠著他，似乎能感應到他內心的恐懼，覺得他好像要哭了。

　　Harry忽然就鎮定了下來，他停止了掙扎，咬字清晰地說道：“放開我。”

　　Draco的回應幾乎是立即就從身後傳過來：“憑什麼？！放了你？讓你有機會將我抓到Azkaban嗎？”

　　“相信我，Malfoy，我不會那麼做。”Harry開始耐心地解說，聲音柔軟得像是棉花糖，“我是個Gryffindor，你是Slytherin，我明白兩個學院一直以來都是有爭執的。但是，我不會因為這個就一直與你敵對，這是不道德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身後沒有聲音，但也沒有任何放手的聲響。Harry無聲地歎了口氣，他甚至覺得疲憊感此時瘋狂地淹沒了頭頂，但他還是得一邊與那該死的東西作鬥爭，一邊保持著清醒開導著Draco。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面對一個忽然示好的敵人，我也是一樣的，可是，我不指望你一下子就能明白我的立場。好壞永遠是有界限的，如果你沒有殺人，魔法部是不會對你判刑的，我可以為你作證，他們最多也就是剝奪你的魔法使用權利。”

　　Draco動了一下，大概是已經冷靜了下來，他冷笑道：“我憑什麼信任你？”

　　Harry甚至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可愛，他自己都能立馬就笑出來了，但及時地忍住了，“因為你別無選擇。”他似乎覺得不夠說服人，於是他又重複了一次，“明白嗎Malfoy？你別無選擇。”

　　“Potter，在這樣的時候你也一定要逼我嗎？！”Draco還是試圖將語氣變得強硬，可是明顯的不成功，他將Harry轉過身來面對自己，灰藍色的眼睛死死地鎖住面前的男人，“你明知道，我不喜歡被人壓制得一邊倒的感覺！”

　　“是，我明白，所以我讓你自己選擇。”Harry笑了，“放了我，和我一起回鳳凰社，我為你作證開脫罪名；或者，你殺了我，每次過著膽戰心驚的逃亡日子，在某一日被Azkaban抓回去接受死刑。”

　　Draco什麽也沒有說，但他的眼睛沒有一刻離開Harry。顯然的，他正在試著從Harry臉上找到說謊的痕跡，但他失敗了，Harry的眼睛里透著的只有堅定。

　　Draco從髒兮兮的袍子內口袋中抽出了那根屬於他的細小魔杖，看起來似乎是被Harry的立場所震撼了，他咬著嘴唇威脅著：“Potter，如果你敢欺騙我！就算是一次！”

　　“我以Merlin的名義起誓，我說的絕無半點謊話。”

　　像是爲了表明自己的立場一樣，幾乎是立即的，Draco快速對著Harry念出“Finite incantatem（咒立停）”。同時，他注意到手臂上的灰塵，顯得異常厭惡地伸出另一隻手拍掉了它們，沒敢抬頭看Harry一眼，“別忘了你說過的話，Potter。”

　　Harry朝Draco伸出手，“魔杖。”Draco抬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從衣服里抽出了屬於對方的魔杖，交還了出去。

　　“走吧。”Harry說著，自己先邁出了步子，Draco遲疑了一下，可思考花不了他多久的時間，於是他馬上追上了Harry。

　　可顯然，因為之前的戰爭，還有與Draco的對峙，Harry的力氣已經完全消耗光了。沒走幾步，Harry就已經踉蹌地要倒下，Draco嫌惡地看了他一眼，最後才慢慢猶豫地伸出手，讓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這樣就承受了Harry身體幾乎大部份的力道。

　　天已經完全黑了，除了惡臭與偶爾傳過的鳥叫，還有身邊的人傳出的呼吸，Harry覺得沒有能讓他感覺到自己還存在著的證據了。

　　“你知道嗎？我爲什麽要這麼做的理由。”尷尬了許久，Harry沒想到是Draco先開口，只是他不知道Malfoy的話指的是什麽，於是他耐心地聽對方陳述，“戰鬥一開始，我就看到身邊一大堆大堆的人被鳳凰社的人殺死，該死的，我竟會覺得可怕！”

　　Harry適時插了一句：“那不是丟臉的事。”

　　“閉嘴potter，聽我說完！”Draco不滿地皺眉，他轉頭看了Harry一眼，但被對方投出的友好一笑給噁心到了，於是他收回目光，“我知道不丟臉，誰都會有恐懼的時候，但是我不能讓旁邊的人知道！特別是那該死的Voldemort，他能知道別人的思想，若是被他知道了，一定會殺了我的！”

　　Harry笑了：“你要感謝我嗎Malfoy？因為在那個時候，你們的魔王正被我牽絆著。”

　　Draco癟癟嘴，難得沒有反駁些什麽。他沉默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我看到父親殺了人，我不想成為他那樣的人。”

　　“Well，那已經不是只有你知道的秘密。——嘿，我們能不能繞開這些屍體？”Harry皺皺眉，“這些人的標誌讓我有些噁心了。”

　　Draco忽然停下步子。

　　Harry疑惑地轉過頭，感受到Draco放開了自己。他站到Harry的對面，表情是笑著的，眼裡盡是諷刺，他撈起袖子，將自己的手臂顯露出來，就是那只也刻有食死徒標誌的手臂，他將它完整地呈現在Harry的面前：“是這個嗎？噁心？是嗎？我也是一樣？！”

　　“……不！不是這樣！抱歉Malfoy，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噁心的potter，即使在這樣的立場，你也不能改變在我心裡令人厭惡的形象！”

　　Draco覺得氣憤，無名之火熊熊地在他體內燃燒起來，他簡直不能控制自己地對Harry發脾氣。他感覺自己被強烈地侮辱了，一個高貴的Malfoy，即使落魄也不能改變他純血統的事實！這個偉大的名號，怎麼能在他面前被人這樣玷污！

　　他要道歉，不，他還要更多，他想懲罰一下Harry！給對方一點教訓，這樣才能讓他心裡牢牢的記住，口頭的保證都是不可信任的！

　　Draco抽出魔杖，剛準備念咒，可忽然就停住了動作。

　　他看到了Harry比他先一步抽出了魔杖，原本在Harry臉上的愧疚之情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那要殺死自己一樣決心與鑒定，他感覺自己有些顫抖，他甚至覺得自己快要握不住魔杖了。

　　“你要幹什麼，Potter？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殺掉我嗎？”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聲音也在顫抖，他就算試圖掩蓋，也抵擋不住死亡即將來臨所帶給他的恐懼，但他的話中顯然是在逞強，“是的，就算殺了我一個小小的食死徒，那只會為你輝煌的歷史里再增添一筆功績！不是嗎？！你從一開始就是騙我的！”

　　他恨自己輕易相信了Harry的話，那種像是帶有魔力一樣的催眠！他應該鑒定自己的立場，對Harry念個Petrifact（統統石化）后就立刻離開的！管對方的生死會如何，他可不在乎！

　　但他現在沒有任何選擇了，Draco覺得自己幾乎馬上就要哭出來。他強忍著鼻子的酸澀感，捏緊了拳頭，揚起了腦袋，乾脆且認命地閉上了眼。

　　他現在只希望Harry給他個痛快。

　　“Avada Kedavra！”他聽到Harry的聲音在對面響起，但他沒想到竟然真的是死咒。如果他想的話，他是可以試圖躲開，但腳下就像沾了強力膠一樣牢牢地與地板相連。

　　腦海裡瞬間閃過這七年來與Harry Potter的相處模式，從第一次對他的示好被拒絕，到六年級在廁所的那次對峙，Draco忽然有點想笑。他開始慶倖自己是死在Harry的手裡而不是Voldemort的手裡，如果是Lord Voldemort，他一定會命人連續用幾十個Cruciatus Curse（鑽心咒）折磨自己，然後求他殺了自己為止。

　　可過了許久也沒有任何感覺，他懷疑Avada是要過一段時間才會奏效的，於是依然死死地閉著眼睛不敢睜開。

　　“哈哈！”Harry的笑聲傳來，“Malfoy，睜開你的眼睛吧。”

　　Draco下意識皺了皺眉，先動了下手指，還有知覺，於是他慢慢地睜開眼，看到滿臉笑容的Harry。

　　“看看你的身後！”Harry用魔杖指了指，Draco疑惑地看了眼黑髮男子，沉默了好久后才慢慢轉過頭去。

　　地上躺著一個人，袍子被撕爛，手上的食死徒標誌露了出來。

　　“Malfoy，你爲什麽就不能相信我？”Harry歎了口氣，“你知道我不會殺你，我會遵守自己的諾言。”

　　Draco轉過頭來看著Harry，他又在用那雙漂亮的灰藍色眼睛盯著對方了，眼裡似乎有著疑問，顯然的，其中的警惕沒有完全被信任替代。

　　“好吧，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這樣做，真的，別問我理由！”Harry說著，然後開始煩躁地揪著自己的頭髮，他看起來有點像一個發狂的小獅子，“我討厭想這些令人煩惱的事！我只是，本能！你明白嗎？我看到那個人拿著魔杖想要殺你！天哪，我覺得驚恐極了，我甚至佩服自己能那麼快冷靜下來，那時候我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我不能讓你死！”

　　Draco開口了，聲音有些低沉嘶啞，帶著讓人難以察覺的哽咽：“你可以不用這麼做的……”

　　“爲什麽不？難道你要死嗎？！”Harry上前揪住Draco的衣領，儘管他的個子小小的，但他的力量可不是真的和小白兔一樣軟弱無力，“不！你說過要活著！所以我要讓你活著！”

　　Draco盯著Harry的眼睛，祖母綠的眸子里像是也燃起了熊熊大火，他不明白為何對方要對他生氣，他開始語無倫次了起來：“可是，我什麽都沒有了！活著？你剛剛讓我看到了自己的可笑！苟且偷生下來，也是Malfoy家族的污點！”

　　“去他媽的家族榮耀！那東西能拿來幹什麼？你不是說要活著嗎？！Draco Malfoy！好好回想下你才說過不久的話！”

　　Draco哭了出來，他忍耐了很久，他不想再Harry Potter面前表現出軟弱的地方，就算眼淚已經被看到了，他還是極力忍耐著！他渾身都在顫抖，他甚至不敢直視Harry的眼睛。

　　Harry也跟著顫抖起來，他的上下牙齒死死地咬住，聲音帶著哭腔，他還是繼續吼出來：“爲什麽要哭？！”

　　Draco一把抓住Harry的手臂，用盡了全身的力量，也不管對方是否會覺得疼痛。

　　“因為……有犧牲……”Draco一邊哭泣著，一邊斷斷續續地說著，“有了這場戰爭，就有犧牲。也許死去的人里面有你的朋友，也有我的家人，但它該死的還在繼續！可我，我無法阻止！因為我該死的渺小！我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力量有多么微不足道！”

　　“聽著，Malfoy，它總是會有結束的時候！”

　　“結束？要等到什麼時候？等到他們殺的只剩下我倆的時候嗎？！”Draco的眼睛因為充血而泛紅，“我不要那樣的局面！我寧可你現在將我殺死！”

　　“你明知道我不會那麼做！”Harry咬緊了牙關，他也在忍耐著，發狂的Draco似乎聽不進這些無關緊要的話，於是Harry狠下了心，直接重重地給了他一拳，剛好準確地砸在了對方的腹部。

　　Draco掐住Harry的力道瞬間消失，他被打得倒在地上，鉑金的髮絲淩亂地覆蓋住臉上的一些血痕。如同Harry所想的，他的咒駡聲立刻響起：“該死的Potter，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只是讓你清醒！”Harry在Draco面前蹲下來，“你別忘了，我也是一個人！”他將Draco的臉扳過來面向自己，“一直都是，我一直都是一個人！”

　　“七年的戰鬥，爭奪與陰謀，心驚膽戰的過著，我受够了！我的夢想是什麽，你知道嗎？我只想好好過過麻瓜的日子！”

　　“但你可以！你完全可以做到這點！”

　　“那麼你也可以！別再試圖反駁我，我也討厭你那些不合邏輯的反駁！”Harry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Malfoy，“Malfoy，你和我是一類的。”

　　Draco又露出了假笑，他哼哼出聲：“你這種安慰人的話肉麻的讓人想吐。”

　　“信不信由你，我曾經差點被分進Slytherin，是我要求分院帽說不要去那裡的，我只是想證明，我和Voldemort不是一類人。”Harry看著遠方出神，“但你不一樣，你的行為確實讓人討厭，但不會讓人感到憎恨。我想活下來，而你也是一樣的，戰爭結束后，我們都只會是一個人生活。”

　　Draco被堵得說不出話。

　　“而我們爲什麽還是要哭呢，因為有死亡。有了死亡，就會自然而然感到悲傷和痛苦，這裡理所當然的事情啊！那麼，Malfoy，難道你會因為自己死去的父親死去然後你哭泣這件事而覺得丟臉嗎？”

　　“當然不！”

　　“對的。我們也許在這次戰鬥結束后，都只剩下了自己。可怕嗎？不！即使是現在，此刻被忽然跳出來的敵人殺死，我也覺得不那麼悲傷了。”Harry回過頭來，咧開嘴笑起來，“至少，我還有你和我一起走。”

　　“你不是問我，你還剩什麽嗎？”他對Draco伸出手，微微彎下了腰，“看，你還有我。”

　　Draco看著面前的黑髮，他第一次感受到身為對手的Harry的光芒。這樣美麗的光亮，在黑夜裡閃耀得有些刺眼。

　　“所以，Malfoy，你願意相信我嗎？”

　　Draco皺起了眉頭，好半天才舒展了緊繃的表情。

　　他緩緩站起身來，挑起一邊的眉毛，又略微抬起了下巴。

　　他的嘴角輕輕勾起一抹假笑，以高傲的姿態對Harry伸出了手。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