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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思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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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这样的硕果,怎么可能留得住呢?
尽管早已如此认知了,但看到结果,还是有丝丝的不甘与苦涩弥漫在心头。
我过去所喜爱的角色幸村精市。他有女朋友了。
“怎么样?”
我刚一进家,姑姑这么问我。
“什么?”
“幸村这孩子?咋样?”
“……很优秀。”
“对呀,长得又帅性格又好,又那么能干……”她犯起花痴来。
“……你看上他了?”我一脸淡定地看着她。
“……没……”
在晚饭前把所有布置的回家作业都完成了,我吐了一口气。
今天才星期六而已,像是在以前我一定会拖到星期天晚上,但在这个世界,我要尽力为自己挤时间才来得及复习以前的知识。
现在,我却宁愿挤点时间时间给自己发呆,第一是因为现在不想复习,第二是因为下午看到的那一幕——
蓝色头发的清爽的少年牵着一个长相极美、身材高挑、有着深灰色长发的绿眸少女渐渐远去。
太心烦了,我不能这么想下去,得找点事情做。
就比如说,练琴。
练琴是雪华的事情。但是我在这个世界呆上两年,如果不会琴早晚都得露馅,所以我被迫拿起了雪华放在柜子侧边的琴盒。
说起小提琴,我小时候学过两年,之后就再也没碰过它。搬家找不到合适的老师,不如不学,于是琴就在那里隔着,布上了一层层灰。
希望现在还会拉,至少能不会像锯木头一样,我忐忑不安地打开琴盒,为琴弓上松香。
许久不练,连姿势都有些遗忘了。我慢慢悠悠地放好琴,拿好琴弓,摆在弦上,轻轻地拉。
它居然能发出锯木头以外小提琴本该有的声音。
神啊!你是在助我成为玛丽苏吗?!
那好,既然雪华的琴拉得那么好,我就不客气地要一曲加伏特了。
“吃饭了——”
隔着门,我听见姑姑在那边叫唤。
这使得我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琴。
刚才奇迹般的,我的手居然能在四根弦间娴熟游走,而发出来的音乐,也好听得出乎我的意料。
难道神确实在助我成为玛丽苏吗?怎么可能……也许是这句身体对于琴的拉法,已经因从小到大不停顿的练习而形成了本能。
只是,这琴声似乎少了点什么。
“……”
“……”
我和玉木雪华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的,谁也没有说话。
我不清楚她为什么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也很不明白为什么她现在坐在床上,身边有个不透光的大罐子。
“你……”我忍受不了这种无声的折磨,先说道,“好……”
“……”
“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这个,送给你。”她指了指那个罐子,冷淡地看着我。
“什么东西?”
“钱。”
“……啥?”
“我存的钱。”
“诶?不行!我怎么能用你的钱呢?”
“收着就是。”她忽然换了个表情,“小提琴拉得……怎么样?”
“……啊,不错不错,你不愧是练得久了,拉得真好。”我是真心赞美道。
“哦……”她沉默片刻,“那就好……”
“那你莫非是来审查工作的?”我的脑海里突然蹦出“XX市领导来校检查”这样的话来。
“……怎么可能。”
“喂!”我终于火了,“麻烦你说话有个说话的样子好不好?!你这样一句一句的,别人很被动啊!”
“……”
我终于懂了,沉默是金是从怎样的人嘴中蹦出来的。
“和幸村精市相处是否愉快?”她问道。
“挺愉快的啊……”没想到她也是个如此八卦的人。
“两年……挺漫长的……哈?”
“还好。那个……”
“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轻声说:“谢谢……”
“谢什么?”
“你让我多出了两年复习的时间,谢谢。”
“……傻?我不是说了吗?”她站起来,“让你来这里的并不是我。”
“但还是谢谢,你把自己攒的钱都给了我。”我说得十分真诚。
“反正我也用不到。给你买复习资料挺好的。”她的语气满不在乎的。
“原来你知道了……”
“……废话,我一直看着的。”
“那你上次说,你的心愿是……?”什么,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外传来的大声的呼喊打断了:“雪华,来看看这个,快点!!”
“我先走了,BYE——”
“喂——”
和上次一样,我和她的谈话还是中止在这个话题上。
“什么事?……”我沉着脸走出来,看见姑姑抱着爆米花,正在看电视。她那把脚搭在桌子上,懒散无规矩的样子,如果被她的学生看到了该如何是好……
“来看呀——”她兴奋地指指屏幕说道,“你妈妈,那里。”
我听此话马上走到电视机前面,镜头正好对着她站的位置,周围没有一个人,仅她一个人似乎站在世界中心一般心无旁骛地与琴声合二为一。伴随着悠扬神圣的琴声我看到她的表情似乎像冰淇凌融化在七月的阳光下一样陶醉在她认为最高的艺术里,眉宇时而舒展时而皱紧。那充满情感的音乐,像被下了魔咒一般,甚至在结束时,还一遍一遍一遍回荡在我的脑海里。
“你妈妈的愿望,快要实现了呢……”姑姑似乎也沉浸在里面了,她机械地拿起爆米花塞进嘴里。
“话说……”我的额头上滑下黑线,“你就是这么……边吃着爆米花边听音乐的吗?……”
“呃……不是……”她回过神来,“我刚才在看电影,有广告了嘛,我一换台就看到你妈妈了……”
“………………”
回到房间,我再次拿起那个还没有被收回琴箱里的小提琴,忽然一种情感涌上心头。
“你知道吗?小的时候每次看到你站在岩石上拉小提琴时,我都感觉我的女儿像仙女一样~”妈妈那沉醉的表情闪在了我的脑海里。
那个时候我十四岁,妈妈在和我闲聊的时候忽然聊起了这个话题。那一刻我心中忽然酸酸的,毕竟之前想要再重拾小提琴,可却因为偷懒怕苦,被我放弃了。
就这样,我让妈妈再一次因为我的半途而废失望了。
……
爸爸……妈妈……
我要两年之后才能回到你们身边去……
当初期盼着以后要住校,离开家历练,现在才发现,原来家比什么都重要。
我把头倚在琴上,感觉眼眶湿润,喉咙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