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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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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我一直没给肖单介绍一个合适的女朋友他在背地里给我扎小人了,周末出去买书的时候一向谨慎的我居然被偷钱包了。我当即在街上就要暴走了,马上拿一直抓在手里的手机给肖单打电话叫他给我送钱过来。
肖单过来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那叫一个嫌弃:“你故意的吧,敲你一顿饭就这么报复我啊。”
我差点没对着他一脚踹过去:“去你的,要不是这儿离你们学校近我鬼才会叫你出来。”
肖单没有反驳。我有些奇怪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对面街上一对人,那女的背影分明就是他前女友啊。
我偏了偏头,那男的背影也有那么点儿眼熟啊。
没等我进一步远望研究,就被肖单一把拖回神:“看这么入神呢你。”
我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你魅力减退了哈,人家刚跟你拜拜这边儿又恋上了。”
他白了我一眼:“那是她的问题,跟我没关。你要钱不要?不要我走了啊。”
我马上伸手去把钱抢过来护在怀里。
他不耐烦地挥手赶我,我没计较,不怀好意地哼了一声就等了公车回了学校。结果一进宿舍只见文蕾,就生生压下了倾诉我今儿不幸遭遇的欲望。
要是让她知道我被偷钱包了我也就不用活了,直接被笑死得了。
我挪过去在自己床上坐下来,文蕾躺在她床上翻小说,一脸悠闲地说:“我说妞儿,我跟路程分了,以后你就注意着点儿别在路程跟前说错话。”
最近流行分手啊。
我思索了一下,然后问:“为了什么呀?”
文蕾把手里的书又翻了一页:“他又看上一女的了呗。”
她这样儿,我知道是不用安慰的。文蕾不像我这么没心没肺,她要是真喜欢一个人,分了绝对不是这个搞法,她顶多就是告诉我以后别在她跟前提起路程这号人。
所以我点点头,看着她起身泡茶。等她把茶杯拿在手里走回来的时候寝室门就被推开了。
路程站在门口。
我惊了一下,然后随即想起现在是小假期,怪不得他能进来,所以我马上就恢复了正常,低头看书,示意“我不存在”。
路程走进来,后面还跟了一个人,而且直接就过来在我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逼得我不得不看清楚这瞎了眼的是谁,不知道我从来不让人坐我椅子的习惯,就这么坐上了?
结果我看到了许秉凡。
许秉凡啊。
最近很诡异,大学这么几年我都没见过的牛人连着两次出现在我跟前,我觉得也许可以考虑一下出去买个彩票什么的。
这么想的时候我又惊醒过来——这是什么事儿?路程过来能说得通,许秉凡跑咱寝室来干什么?
我小心翼翼地看过去,路程站在寝室中间,看着文蕾,文蕾悠哉悠哉地坐在床上,许秉凡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路程。
我一下子就灵光乍现了。敢情许秉凡跟路程有交情,路程过来跟文蕾道歉,许秉凡这是来给他壮胆呢。
虽然这解释太过诡异,但好歹让我自个儿想通了,所以我开始放心大胆地看戏。
文蕾终于开口,直接问路程:“喝不喝茶?我这儿有龙井。”
我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且不说文蕾怎么对路程这么客气,光是龙井,她也没有啊。
路程也有点儿受宠若惊,摆摆手说:“不用不用。”
文蕾嘴撇了一下,然后把手里的茶端到嘴边喝了一口。
路程寻思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蕾蕾……”
然后文蕾直接就喷了。而且一口茶全喷在路程脸上。
我也被路程那一句称呼吓出了一层鸡皮疙瘩,但还是抽出一张纸巾,然后递给了文蕾,看着她接过去擦了擦嘴。
开玩笑,路程这种人我最是不齿,我之所以待在宿舍没出去是怕他和许秉凡对文蕾做出什么事儿来,这时候就是他全身都湿透了也别想我给他纸巾擦一擦。
其实我觉得他叫上一个人过来陪他也是正确的选择。
路程尴尬地笑笑,抬起手抹了把脸:“就这么浪费了一口龙井,多可惜啊。”
我还没来得及感慨他奇特的思维,文蕾就忍不住了,特豪放地说:“龙屁啊,你真以为我会拿龙井来招待你啊,这就是绿茶,得瑟什么呀。”
我也没忍住,偏过头就笑起来。笑完了回头,却发现许秉凡面带微笑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一跳,皱着眉拿眼神威胁他——看什么看。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他上次是故意让我出丑的,虽然没什么人看着我出丑,但是我还是对他没什么好念想。
许秉凡全然不介意我的挑衅,起身拍了拍路程的肩:“走吧。”
路程不怎么想死心,但是文蕾已经决定忽略他,再待下去只会更尴尬,所以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着许秉凡走了。
门一关我就对着文蕾竖大拇指:“行啊妞儿,人一个字没说就被你给打回去了,厉害啊。”
文蕾冷笑一声看着我:“不能吧,我看你貌似比我厉害。”
我心里一惊——难道我把刚刚擦过手的纸巾给她擦嘴被她发现了?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之后我装作很无辜地看着她:“什么呀?”
她又是一声冷笑:“你没见许秉凡坐你旁边看了你那么久?行啊,你那傻一卖,丑一出,人家还注意上你了。”
我愣了愣,随即翻了个白眼:“说什么呢。”
然后猛然惊醒,拖过刚刚许秉凡坐过的椅子一顿猛擦。
我确实没注意,刚刚都看文蕾和路程去了,哪儿知道许秉凡在看谁啊。而且许秉凡那人,我想都没有想过。
文蕾看着我孜孜不倦地擦椅子:“妞儿,你要是把许秉凡给弄到手了,你也就活出境界来了。”
虽然知道她这是赤裸裸的羞辱,但我没法反驳,所以只好把椅子想象成许秉凡的脸,更加用力地又是一轮猛擦。
我觉得最近真是点儿背。周二上课回来之后发现有点儿肚子疼,确信不是例假之后准备上校医务室去,结果人告诉我是肚子里闹蛔虫了,要吃打虫药。
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吃打虫药,多丢人啊。
显然有人想法跟我一样,因为我随即就听到一声轻笑。
我恼火地回头,结果看见许秉凡正走过来。
所以我怀疑自己点儿背了。一个以前没见过的传说中的人几次三番地在一段时间里出现,我觉得一直在我心里排“阴魂不散榜”榜首的肖单可以首次退位了。
许秉凡走到我跟前来,看着我说:“老远见你到医务室来,没想到来买打虫药。真跟小孩儿一样啊。”
里边儿一听这话就有一个正在吊点滴的女生挺直了腰。虽然她是背对着我的,但我可以确定她的耳朵竖起来了而且脸上绝对是一副无比八卦的表情。
我无语地白了许秉凡一眼。
什么人啊这是。加了现在我总共才见了他三次,他有必要把话说得跟老熟人打招呼似的吗。
看来着不一般的牛人脑子也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我没理会一脸微笑的许秉凡,老实地接过医生开的药,又仔细地听他嘱咐过吃法,然后低着头在心里默记,走出医务室。
这阳光灿烂得都毒辣起来了。
我甩着手继续往前走,没料到许秉凡追上来在我旁边儿,看了我一会儿说:“小孩儿,要不我追你吧,你给个意见。”
如果当时有人拍了照片的话就会清楚地知道,我当时就是一副被雷劈了之后吃了一口鼻涕虫的表情,手里还死死地抓着一包打虫药,就这么看着许秉凡。
那句话是谁说的来着,有时候觉得生活真他妈好玩,因为生活老他妈玩我。
许秉凡见我没说话,接着说:“要不你直接当我女朋友?”
我:“……”
许秉凡一笑:“连个意见都不给,那默认了。行吧。”
我终于把自己的脑子给找回来,无比僵硬地说了一句:“你你你开什么玩笑。”
不是我不解风情,而是这事儿太不靠谱。
我表现得过于震惊,许秉凡似乎也预料到了,面色没什么改变:“没开玩笑。我什么时候乱开过玩笑。罗意,我跟你说真的呢。你给个意见。”
我更加震惊了。震惊之后马上低头寻思,一想他认识路程,路程认识文蕾,文蕾认识我,所以他知道我名字也不是怪事儿。
事物之间总是有普遍联系的。
我还在寻思呢,许秉凡一只手伸过来在我面前晃了晃:“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行,那你就是我女朋友了,以后离别的男人远点儿。这儿热死了,你先回宿舍去,一会儿我在叫你出来吃饭。”
然后我还在石化中,就被许秉凡拉着手一路走回宿舍,还亲切地拍拍我的脸跟我说了再见。
我愣了半天,然后像幽灵似的晃进宿舍,直接走到床前一头栽下去,声响之大吓得莫妍都从她终年不离身的电脑前转过身来看着我:“受什么刺激了?”
文蕾嘲笑地看着我:“不是肖单那兔崽子又敲你钱了吧。”
我宁愿让肖单敲我几笔,几大笔,也不愿意承受这么大的起起落落。
我足足花了两分钟来回神,往自己手上狠狠掐了一下。
靠,真他妈疼。
静默了一会儿之后我抬起头,淡定地说:“刚刚许秉凡叫我做他女朋友。”
轰。爆炸了。
文蕾和莫妍手里的书“啪啪”掉地上,文蕾直接冲过来死死地盯着我:“骗谁呢你。”
我欲哭无泪:“我也希望我在逗你玩儿。可是我刚掐过我自己了,真不是做梦。”
我看着脸色难辨的文蕾,又说:“不过不关我事儿啊,他自己一个人说的,我一个字也没插上,他自编自导自演的,我刚刚才回过神来。”
莫妍看着我摇摇头:“真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啊。”
文蕾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严肃地对莫妍说:“今儿什么日子,查查黄历看罗意是不是犯什么忌讳了。”
我觉得这已经不是单纯地羞辱我了,而是连着许秉凡一块给羞辱了。
我突然间觉得头晕,对着文蕾挥挥手直接就在床上躺下来。
这事儿这么诡异,指不定我还真在做梦呢。一醒来就没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