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雪燐）》单箸

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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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如果在这个时代的这个国度知道鲁迅的那句名言——“沉默啊，沉默啊！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的话，那么现在就可以判断燐是属于后者了。

　　燐半张着嘴愣着，心里打着小鼓，希望这个人不要把他的作为告诉这家的主人，因为他看起来人还不错，只要恳求几句，问题应该不大吧……

　　“我是这里的老板兼家主奥村雪男，本来是想来说在这里不必客气，不过看来不需要了。”目光准确地放在似乎被狂风卷过的点心盘。

　　他说啥……老板……家主……

　　燐紧张的吞口水，忘记自己的嘴里还含着半个团子。

　　“呜呜——”燐发出悲鸣，他被噎住了……

　　雪男无声地叹息，迅速地倒了杯茶水，本来想递给燐就算了事，结果由于对方快翻白眼了，只得好心地端到他嘴边让他喝下了。

　　要是第一天到这里就多了具尸体，对药材铺的影响也不好。

　　何况这个人似乎很有趣。

　　“咳咳……咳……”在沉默中灭亡，不，是差点灭亡的燐总算能喘过气了。

　　“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不做超出这个家的规矩的事，我不会赶你出去。”雪男扬了扬嘴角，他从来不会对有趣的东西表现出好奇心，但不代表他对身边有这种生物反感。

　　与其说反感，不如说是相反的，他很喜欢能带来意外的事物。他的生活按部就班地进行了十五年，在接手药材铺之后身边充满利欲和虚伪，活泼乱跳的倒是少见。

　　“真的？！”对燐来说，这句根本算不了保证的话是极其重要的。

　　他曾经寄住过的家庭，在嫌弃他的同时又因为他的家产竭力巴结，在知道父母留给他的东西早就被亲戚瓜分干净之后，就想方设法地赶他走。这种事一来二去早习惯了。

　　有家规总还知道自己不得不离开的原因，他厌倦莫名其妙地就从被自己认定的地方赶走，像是丧家的败犬或者更甚，被抛弃的感觉会很不好受。

　　这个与他同姓的家主，其实只是远房亲戚，还是在养父告诉他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那种。

　　在被最后投靠的地方扔出来后，抱着侥幸的心理写了封信给养父留下来地地址。那时还认为如果肯接受这种不知打哪儿来的亲戚的人，一定是个笨蛋，可对方还真让药材铺的人来接了。

　　还好这家人是有钱又有名的，否则燐真的要怀疑他们是不是人贩子了。

　　“恩。”简洁而肯定。

　　“我的身体不好，没办法长时间工作，还有，他们都说我是灾星，你不怕……”要自己说出自己的缺陷实际上是很难受的，特别是最后那点，说的人多了，燐觉得似乎真的是自己的错，才让父母遭受不幸。

　　“那些与我无关，本来就没打算让客人在店里帮忙，而且你确认你不会越帮越忙？”雪男挑眉，打断了燐的话。

　　“呃……”正在假装文艺自怨自艾的少年奥村燐被雪男的话噎着了，大概比刚才的团子还要噎人。

　　什么叫做“越帮越忙”？！他有这么没用么！

　　燐刚要发难，雪男却直接甩下一句话走掉了，害他一肚子的火气不好发泄。

　　“就先说到这里，我去处理点事，傍晚的时候诗惠美会端碗饭过来，你不想她发现你的本性的话，收敛一下比较好。”

　　这个奥村雪男，说不定真的是个好人。因为燐觉得诗惠美是个好女孩，不想让她疏远自己。

　　还有，燐隐约觉得，雪男是在故意打断自己说的话，那些即使是自己说出口，也仿佛是将旧伤撕裂的话。

　　不过雪男最后的交代，让燐彻底失去了希望以致绝望，他坚信自己的未来将会暗淡无光——他大概只有这么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