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女巫十字路》c***r

37、C37 第四学期开始

　　西弗勒斯在开学前，把她放在马尔福庄园几天，是有原因的。
　　纳西莎说什么也要给她挑选霍格沃茨通知的物品单上所说的晚礼服，就和几年前她住在这里的时候一样。
　　挑选来挑选去，结果选了一件绿色的，虽然莉莉觉得跟她的红头发搭配起来简直是那个啥，但是纳西莎说很配她的眼睛，和她学院的色彩。
　　所以说你可以选一件银色的呀喂！
　　莉莉看着旁边窃笑的德拉科，心中哀叹。
　　德拉科的那一件，相对而言就庄重多了。
　　那是一件黑天鹅绒的高领礼袍，莉莉一瞬间就想到了“神父”。
　　莉莉等着头发和妆都弄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果然变了个人。
　　原本的书卷气，还有那么一些的铜臭，摇身一变成为妖娆的气质，她觉得惊讶地有些呼吸困难的同时，又有些高兴。

　　不过另一个更让莉莉觉得高兴的事情，莫过于上学期结束时邓布利多跟她说的话，终于得以兑现——他们真的找到了Merry，而且承诺允许她在四年级之前去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探望她。
　　终于找到了！
　　她打从心底里欢呼雀跃。
　　虽然探病的时间拖到了8月底，马上就得去学校了，她在这暑假期间依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像丝毫没有得到允许探病的消息。
　　既然找到了，久置于她心头的大事也就放下了，而且她觉得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是个很安全的地方，Merry在那里，伤势康复地如何，就不是她的任何举动能够左右的了。

　　暑假的最后一天，西弗勒斯带着她从马尔福家出来，走了不少路，到了一个挂着“停业装修”，却看起来更像是“停业关门”的红砖百货商店门口。
　　“你好，我们来看Merry Evans。”西弗勒斯贴近壁橱，对着里面的假人模特说。
　　那个模特点点头，随后西弗勒斯伸出手臂，莉莉马上把手搭上去，和他一起前进。
　　明明眼看着就撞到了玻璃上，莉莉却感觉到似乎穿过了一层果冻，过去之后空气又恢复了原样。
　　这似乎是一个候诊室或者是观察室，坐着各式各样的男女巫师，还有穿着绿袍的巫师在他们中间走来走去记录着些什么。
　　西弗勒斯没让莉莉再多观察一下，就直接把她带上了楼梯。
　　Merry的病房在5楼。
　　“这里。”西弗勒斯说着，却不准备进去的样子。
　　莉莉觉得自己突然直接心跳地像太鼓的达人谱面。
　　这个时候，门从里面开了，两个超级面熟的人正要出来，是纳威和他的奶奶。
　　“上午好，纳威，隆巴顿夫人。”莉莉连忙打招呼，虽然她觉得这两个人的表情不是那么的愉快。
　　也是，这个病房是魔咒伤害科，里面的病人所中的魔咒，大多是去不掉的或是用错的，永久性地对身体造成难以修复的伤害的。
　　“嗨，莉莉！”纳威在看到她的一瞬间，马上露出了笑脸，但是随后看见了莉莉旁边的人，笑脸便僵住了，“P……P……”他噗了两声才叫出来，“Professor Snape！”
　　两个大人则淡定多了，相互问候了一声，纳威的奶奶说了一句“我们家的孩子有劳您多费心了”的客气话，就带着战战兢兢的纳威走了。
　　“我在六楼探访者休息室等你。”西弗勒斯说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莉莉轻轻敲了敲门，却听见旁边房间的脚步很快地过来。
　　果然，一个带着金银丝花环的女治疗师跑了出来，微笑着打量她一下，然后问：“你是莉莉·伊万斯吧？”
　　莉莉点点头。
　　治疗师用魔杖打开了门，和莉莉一起进去。
　　“你妈妈在左边最里面的帘子里，虽然一直在睡眠状态，但是前几天醒过一次，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好起来的！”她说着，扫视了一周，然后微微提高了声音，“啊，吉德罗又出去了！你自己过去吧，我得去把我的病人找回来了！”
　　莉莉一边想着“吉德罗”这个名字好耳熟，一边慢慢走向病房最里端。
　　这里的病床都是被一个个帘子给单独遮盖起来的，拉上了帘子，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外面根本看不见。
　　她轻轻掀开帘子，只看见宽阔的病床上，睡着一个人。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地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快了。
　　她不由自主地，钻进了帘子里，靠近了去看那个人。
　　如此苍白的皮肤。
　　如此干枯的头发。
　　如此塌陷的眼圈。
　　如此微弱的呼吸。
　　这是Merry吗？
　　这是她的妈妈吗？
　　她不由自主地，忘记了呼吸。
　　视线模糊了，眼泪不争气地掉落出来。
　　是的，这是Merry。
　　即使分别了这么多年，她却能够一眼认出她。
　　曾经的温馨。
　　曾经的快乐。
　　就像是从来都不曾离去。

　　“妈妈。”

　　你能活着……
　　真是太好了。

　　在治疗师再次进来时，莉莉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和打扮。
　　她礼貌地向治疗师打了个招呼，顺便看了一眼治疗师所带回来的病人。
　　那是吉德罗·洛哈特，莉莉二年级时教黑魔法防御课的草包。
　　她想起今年已经被她差不多翻烂了的黑魔法防御课的书本，觉得自己又想对这门课打退堂鼓了。
　　一年级的奇诺弄地教室气味太冲，二年级的这个草包只会说说大话，三年级的是个跟她这种有着吸血鬼血统的天生不对盘的狼人。
　　说起来，西弗勒斯今年似乎也申请了成为这门课的老师，但是又被拒绝了呢！
　　她慢慢走上楼，发现西弗勒斯正和一个背对着她的人说着话。
　　似乎是看见她上来了，西弗勒斯匆匆说了几句就大步跨了过来。
　　“完了？”他问，并完全挡住了刚刚那个人的背影。
　　“是的。”莉莉回答着，被西弗勒斯急匆匆带了出去，就像在躲避着瘟神一样。

　　去学校那天，下着很大的雨。
　　真的是很大的雨，从伦敦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一直到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的雨更大一些，听说刚被分进格兰芬多的新生渡河时掉进水里，又被水里的什么东西给推回到了船上。
　　“湖里的，会是什么东西呢？”芬妮拉了拉在分院的时候就被莉莉用咒语烘干的衣服所残留的褶皱，不解地问。
　　莉莉向她投去“你没救了”的眼神。
　　“看了《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就知道。”马克夹起一块馅饼，“要吗？”
　　芬妮连连摇头。
　　点心吃完了，很快的盘子里的碎渣都消失了，连油渍都没剩下的金属盘子闪闪发亮。
　　随后，邓布利多站起来发话。
　　又是每年开学老生常谈的那几句，什么费尔奇规定哪些东西不能用啊，走廊上禁止魔法啊，禁林不能去啊，霍格莫德村只允许三年级以上啊。
　　随后，邓布利多说：我还要非常遗憾地告诉大家，今年将不举办学院杯魁地奇赛了。
　　什么？！——全校惊讶了。
　　太好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冒着大太阳参加魁地奇的莉莉松了口气。
　　不过，魁地奇的取消，预示着比魁地奇更吸引人的活动将被举行。
　　邓布利多正要宣告它的名字时，一阵雷声像是在头顶响起一般，同时，大礼堂的门被撞开了，一个旅行者打扮的男人站在门口。
　　又是一道闪电，照亮了那张伤痕累累的脸。
　　比起莉莉很多年前所见的，伏地魔的那张，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恐怖。
　　只见他掏出魔杖，朝上发射了一个魔咒，天花板就安静下来了，恢复成晴朗的星空，就像从来都没闪电雷鸣一样。
　　莉莉却突然心惊。
　　天花板，不，霍格沃茨在发出警报。
　　这个人要对霍格沃茨不利。

　　邓布利多之后的话，她并没有听进去多少。
　　一直跟着芬妮回到房间，她还在想着新来的那个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
　　穆迪，傲罗，疯眼汉。
　　“喂，莉莉，你没听我说吗？”芬妮有些生气地直接凑到她面前。
　　“啊，抱歉。”莉莉回过神来。
　　“所以说，去弄点增龄药剂，我们也去玩玩！”
　　“三强争霸赛？”莉莉看着芬妮热情似火地点头，觉得自己苦恼了，“你没听说吗，那个比赛太危险了，因为死伤过多而被停止的。”
　　“唔。”芬妮不高兴地撅起嘴。
　　“我在我妈妈醒来看见我之前，是不会轻易去死的。”莉莉打从心底里叹气了，早知道要穿越，就认认真真把书或者是电影看一遍了，说起来，三强争霸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还有那个危险的新老师，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烦躁。
　　“你妈妈是，”芬妮犹豫了一下，“斯内普夫人？”
　　“怎么可能？！”莉莉不由得一下子拔高了声音，但是马上察觉过来，放轻了声音，“西弗勒斯是我的养父，单身。我的妈妈是伊万斯夫人。”
　　“哦。”芬妮点头，“难怪潘西总叫你‘伊万斯’呢。”她突然来了兴趣，“那，你妈妈也是个巫师了？”
　　莉莉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僵硬了。
　　一想到Merry可能的身份，她便觉得如芒在背。
　　“我不知道。”她听见自己声音轻轻的，“得等她醒了，我才能问她。”

　　芬妮看莉莉的状态不是很好，加上天也晚了，便和莉莉道了晚安，睡觉了。
　　第二天中午，芬妮沮丧地从保护神奇生物课回来，一个劲地在水里搓着手，说好不容易上学期的考试让她对海格有些改观，这回一上课就让他们饲养恶心的炸尾螺。
　　莉莉表示深感同情。
　　她这一天的课，比起上个学年来看，没有多少的改观。
　　老师们所讲的，似乎都是她知道的，早就深入到血肉和骨髓里的东西。
　　“去与不去都一样的感觉……干脆把黑魔法防御课跷掉吧。”她这样想着，看着吃斯莱特林桌边似乎少了谁的样子。
　　她正要坐下，却看见高尔和克拉布朝她奔了过来。
　　“马尔福被穆迪带走了！”他们哼哧哼哧地说。
　　莉莉一听“穆迪”这个名字，觉得自己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似的紧张。
　　“带去哪里了？”她连忙问。
　　“斯内普教授那里！”
　　她觉得她自己似乎又放下心了。
　　有最爱护短的西弗勒斯在，德拉科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难怪她觉得缺了谁，原来没有当众表演“节目”的德拉科呀。
　　“那就不需要担心了。”莉莉说，“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和以前一样，跟格兰芬多的吵起来了！”芬妮不耐烦地推开克拉布和高尔，拉着莉莉坐到桌边，“马尔福在波特背后放咒语，被穆迪教授变成了白鼬戏弄了好长时间，麦格教授说不能用变形术惩罚学生，穆迪就带马尔福去找斯内普教授了。”
　　莉莉不做声。
　　不是每个人都会堂堂正正地魔法决斗的，受多了暗枪，总有一天会躲开的。
　　“不过格兰芬多的也说地很过分！”芬妮嘟了嘟嘴，“算了，反正他们在互相谩骂的时候也是平手，你也别为那些无聊的人操心了。”
　　莉莉没注意到她意有所指，想着自己的事情，敷衍地点点头。

　　不知道穆迪对西弗勒斯说了什么，接下来的几天，莉莉明显注意到无论是西弗勒斯还是德拉科，都在刻意避开穆迪。
　　德拉科暗地里把郁气全发泄在惹了他的低年级学生身上，而西弗勒斯明目张胆地对格兰芬多的学生释放着各种压力气场。
　　可怜的纳威首当其冲，在烧化坩埚之后，被西弗勒斯留堂了，不得不给一大桶张角的蟾蜍开膛破肚。
　　虽然这个很练熟练度，但是纳威显然把这些都当成了他的宠物，精神崩溃了似的。
　　莉莉怀疑西弗勒斯是在报复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时纳威噗了两次才叫出“斯内普教授”这个称呼。

　　无论德拉科和莉莉明里暗里如何抗拒，黑魔法防御课最终还是到来了。
　　出乎莉莉意料之外的，穆迪并没有讲《黑暗力量：自卫指南》上的内容，反而叫他们把书收起来，就好像他们所收到的书单里这本书并不是他所指定的那样。
　　第一节课，他讲的是不可饶恕咒。
　　虽然莉莉知道这些学生们，不，准确地说是除了她的学院以外的校友们将要面对的是经常使用不可饶恕咒的食死徒们，现在见识一下也没什么不好，但是，她总是觉得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她自己也说不上。
　　也许真的是大礼堂的天花板出问题了也说不定。
　　她这么想着，看着穆迪对着实验蜘蛛施虐。
　　三个不可饶恕咒，她是知道的。
　　让人乖乖听指挥的夺魂咒，让人痛不欲生的钻心咒，还有，夺取灵魂的索命咒。
　　‘如果我被用索命咒，这个身体本来的灵魂会不会回来？’莉莉有些失神地想着。
　　穆迪对准了最后一只实验用蜘蛛。
　　“阿瓦达索命！”
　　绿光闪现，如同死神挥舞镰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刚刚还在爬行的蜘蛛翻倒在讲桌上，一动不动，死了。
　　“很不美好，”穆迪的声音非常的平静，就仿佛他刚刚只不过是稍微挥动了一下轻便的木条，“令人不愉快。而且没有破解咒，没有办法抵御它。”
　　“据人们所知，”他继续说，“只有一个人逃离了这个咒语。”
　　是哈利·波特。
　　“阿瓦达索命咒需要很强大的魔法力量作为基础。”穆迪说，“你们都可以把魔杖拿出来，对准我，念出这句咒语，我怀疑我最多只会流点鼻血。”
　　‘万一有个学生魔力稍微强大一点呢？’莉莉想，‘那么这个行为还真是冒险。’
　　是了，冒险。
　　莉莉敏感地想起来，刚刚穆迪用索命咒的时候，心跳的平静，就像他已经做过无数次，习以为常一样。
　　如果只是那样倒还好了。
　　她没有忘记穆迪在用钻心咒时，那心脏的搏动。
　　她刚开始以为是怜悯和不忍。
　　恐怕，那是对喜悦的隐忍。
　　她低下头，仔细聆听着。
　　她努力搜索着这个房间的每一个心跳，每一个呼吸，每一样东西随风飘动，每一支鹅毛笔摩擦着羊皮纸的声音。
　　她极力让自己的意识，跟着正在讲课的人的血液流动。
　　战栗的骨头，紧缩的肌肉，布满了难以修复的伤痕的皮肤。
　　咕噜咕噜的液体顺着食道流下，散播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就像是安定剂一样，骨头舒展了，肌肉放松了。
　　莉莉觉得她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
　　“我说，”那特有的步子一瘸一拐的过来，声音就响在她的面前，“拿出羽毛笔，把这些都记下来！”
　　伤痕累累的脸就在面前。
　　塌陷的鼻子，凸出的眼球。
　　像极了手术刀所划出来的伤口的嘴巴，正在一开一合。
　　满嘴都是，穆迪的味道。

　　PS：
　　开学那天。
　　巴蒂克劳奇二世：真混球，衣服全湿了！霍格沃茨居然木有酒喝！早知道是这种天气，就晚几天再去爆穆迪那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