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女巫十字路》c***r

23、C23 里德尔的邀请

　　等着莉莉的，不是杜杜，不是潘西，也不是“那老东西”。
　　而是一个戴着斯莱特林徽章的眼生的大男生。
　　莉莉从未在学校见过的男生。
　　长得还不错的样子。

　　潘西躺在地上，一张小脸比莉莉最白的羊皮纸还白。
　　那本日记本正在她的心脏上方，被她的手紧紧抓着。

　　“你一定是，莉莉·斯内普。”那男生的声音，文质彬彬，“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
　　“我从来没有在学校见过你。”莉莉几乎已经确定了他就是年轻时的黑魔王，慢慢走过去，“你听说过我，还是从他们的记忆里看见过我？”
　　“对于愿意把灵魂交给我的人，看透他们的记忆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里德尔微笑着回答。
　　能够得到他人灵魂的人，会有多么的危险？
　　莉莉镇定地指着潘西：“她还有多久就会死？”
　　“很快了。”里德尔从容不迫，“还有点时间，你不想知道这几次的袭击事件是怎么发生的吗？”
　　“而后你可以连我的灵魂也一起拿走？”莉莉冷笑。
　　“那就要看你愿意对我展露多少了。”里德尔不在意地笑笑，“放轻松，这只是一段记忆，看看也无妨，不是吗？”
　　“随便看一段都有可能让我死掉，是吗？”莉莉绕过里德尔，靠近潘西，从她手里把日记本取了下来。
　　里德尔的笑容加深了。
　　莉莉还没来得及再做什么，就觉得自己头重脚轻，似乎一头栽进一片飞舞旋转的色彩与光影之中。
　　很快地，她发觉自己似乎是落地了。

　　天气很糟糕，起着雾，下着雨，灰蒙蒙的天和一栋不怎么明晰的建筑。
　　莉莉看见前面似乎有人影，却不想过去。
　　这和她所记得的不同，她明明记得里德尔在电影里给哈利看的是50年前他如何栽赃嫁祸给哈格以及蜘蛛的，可是这里怎么也不像是霍格沃茨的样子。
　　她正想着，觉得自己似乎靠近了一点。
　　她看见了，那是一个女人，正要分娩的女人。
　　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声引来了建筑里的人，一个人打开门，飞快地跑去女人的身边，伏下了身子，然后站起来，扯着嗓子朝门里喊了几声。
　　几个人陆续跑了出来，把那女人抬了进去。
　　很快地，一个微弱的婴儿的啼哭传来。
　　忽然之间，莉莉觉得面前的景色像电波干扰一样挣扎了几下。
　　再看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站在那建筑的门口，看着一个被白布蒙着脸的人被抬了出来。
　　直觉告诉她，这就是刚才的那个女人。
　　“这个孩子的名字，”莉莉听见门里有人这么说，“叫汤姆·里德尔。”

　　莉莉本以为这就是结局，但是时间飞快地过着，各种人影快播似的匆匆过来又过去，她注意到自己已经在之前那栋建筑的里面了。
　　这是一家孤儿院，比她曾经住过的还要破旧。
　　小一点的孩子们被稍大一点的孩子们教导着，稍大一点的孩子们被为数不多的几个老师管束着。
　　叫“汤姆·里德尔”的孩子，是这场记忆的主角。
　　和莉莉所经历过的一样，小孩子们在孤儿院，被欺凌，被排挤，这都是常有的事。
　　那个物质并不丰厚的年代，吃一顿饱饭都是难的。
　　小汤姆被发现了巫师的潜质，被大惊小怪的老师们称为“恶魔”。
　　同龄人们排挤他，不跟他玩，不跟他说话，指指点点。
　　老师们处处找茬，罚他劳动，关他小黑屋。
　　这些也是莉莉差点就遭受了的事情。
　　她依然记得自己当时是如何战战兢兢地过每一天，做过多少被赶出去无家可归或是被关小黑屋的噩梦，不知道自己一旦死了还有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很快地，里德尔10岁了。
　　一个人来到孤儿院，莉莉看得出那是年轻时候的邓布利多。
　　那个时候里德尔正在自己房间里，好像又被关了禁闭。
　　那是一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装饰的小屋，只有一个旧衣柜、一把木椅子和一张铁床。
　　就像任何一个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中长大的孩子一样，小汤姆安静地看着书，脸色苍白，表情戒备。
　　莉莉听不清他们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儿，邓布利多拿出了魔杖。
　　一股强烈的火焰在莉莉旁边一跃而起。
　　莉莉吓了一跳，差点跌进墙里。
　　小汤姆的衣柜着火了。
　　她怀疑里德尔是不是故意把她放在这个地方的。
　　火势如此之迅疾，她来不及反应。

　　很快地，场景变成了莉莉所熟悉的了——里德尔进了霍格沃茨。
　　看见他进了斯莱特林，莉莉没错过教师席上邓布利多眼镜的那抹反光。
　　他学习勤奋，为人礼貌，得到了大多数老师们的好评，而邓布利多就像个赖皮虫一样时不时和他作对。

　　莉莉并没有看见关于密室的事情，时间一晃而过，里德尔毕业十年后，再次回到霍格沃茨，拜访已经成为校长的霍格沃茨。
　　这个时候的里德尔，披着长长的黑色斗篷，上面都是积雪。
　　他的模样，就像莉莉小时候看过的差不多模样，似乎是被烧伤，又像是遭受了几次重大的袭击，露出各种印记。
　　邓布利多还是一如既往温和地笑着，话语却是咄咄逼人。
　　“我知道你被称为什么，但是对我，你恐怕将永远都是汤姆·里德尔。这恐怕就是当老师的让人讨厌的地方之一，他们从来不会完全忘记学生当初的情形。”这确实很讨厌的，洋洋得意地揪着别人的小辫子不放。
　　“关于你所作所为的传闻也传到了你的母校，汤姆。如果它们有一半可信，我将非常遗憾。”
　　“你把你的所作所为称为‘伟大’，是吗？”
　　“是某些魔法，某些。但在另一些上，你还是——恕我直言——无知得可悲。”
　　“我很高兴听到你把他们称作朋友，我以为他们更像是仆人。”
　　“那么，如果我今晚去猪头酒吧，不会看到那群人——诺特、罗齐尔、穆尔塞伯、多洛霍夫——在等你回去吧？真是忠诚的朋友啊，跟你在雪夜里跋涉了这么远，只是为了祝你谋到一个教职。”
　　“当然不想，而且我看你也没有指望我给你。但你还是来了，提出了申请，你一定有所企图。”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现在你能发现我有多讨厌他了。”
　　莉莉听见里德尔的声音，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回到现实，而是回到了像梦境一般的，离蜘蛛尾巷不远的小公园附近，远远的能看见她儿时所住的房子和以前一样的整洁，就像Merry随时都会从那里出来一样。
　　年轻的里德尔就站在她的面前。
　　天气很怪异。
　　天上看不到太阳，也没有任何的云彩，光线却是明媚的。
　　明媚地诡异。

　　“为什么要给我看那些？”莉莉暗地拢了拢袖口，却发现两根魔杖都不在袖子里，“还有，这是哪里？”
　　“我只希望多一个朋友，而不是多一个敌人。”里德尔的笑容很是阳光，就像个温柔的大哥哥一样。
　　“啊，朋友？”莉莉想起邓布利多和里德尔的对话，不由得讽刺道，“我很高兴听到你说的是朋友，我还以为你会说，仆人。”
　　“不要不知好歹，莉莉。”里德尔似乎是耐着性子，“我可是很难得的跟一个人这么掏心窝地告诉她这么多事情。”
　　“显然你隐瞒了更多的事情。”
　　“你指的是密室吗？”里德尔温和地笑了，“我知道你们这一年对这件事情一直很关注，我并不是故意不说的。”他低下头，“是的，密室是我打开的，我是个蛇佬腔，而现在我发现你也是个蛇佬腔。我打开密室，正和它聊天，哪知道那里还躲着一个麻瓜种！她看见了它的眼睛，就那样死掉了。”他的声音渐渐忧伤起来，“因为她的死，学校面临关闭。我不得不找一个替死鬼，也就是鲁伯·海格。你要知道我是多么喜欢这里，哪怕邓布利多也在这里，我也不想离开。孤儿院的麻瓜们不想让我好过，霍格沃茨才是我真正的家！莉莉，你能理解的吧？”
　　他看着莉莉，像是迫切地希望得到她肯定的回答。
　　“你要我，”莉莉慢慢地说，“怎么能理解？”
　　“噢，莉莉，别跟我装傻！”里德尔笑了一声，挥了挥手。
　　一瞬之间，周围的环境又变了。
　　莉莉发现这是在她以前的房子旁边，她看见了小小的自己从屋里出来，小心翼翼地，边往外走，边留意着在厨房忙碌的Merry。她记得那个时候，如果不是附近的一阵噪音，她打破花瓶的声音就会被Merry察觉。
　　“喏。”
　　她顺着里德尔的指向，看见了她当时的邻居，席根思太太。
　　那个时候的席根思太太还没有现在的老态，正在门口享受着难得的阳光，装作成假寐的样子。
　　莉莉记得，她当时以为席根思太太是睡着了的，而不知道那个人是在装睡。
　　她看见小小的自己离开了一会儿，Merry惊慌地出来，席根思太太懒洋洋地戏弄了她好一会儿，才告诉她小小的自己的去向。
　　“很生气？”里德尔淡淡地笑着。
　　莉莉不答。
　　她一直都知道席根思太太不是什么好鸟。

　　很快地，她看见小小的自己在孤儿院里。
　　那是她最不愿意看见的回忆之一。
　　而摆在眼前，她不得不继续看着。
　　刚到那里的时候，显然是很难熬的。
　　没有饭吃，没有被子盖，负责教他们说话走路吃饭的大孩子们，经常明目张胆地从他们碗里私吞食物。
　　熬到5岁那年，社会安定了许多。
　　但是因为社会的安定，孤儿院的几个赞助者，为了各自原因，停止了给孤儿院的供给，孤儿院的生活如一既往地不好。
　　5岁的孩子，得到允许，每周有特定的时间出门几个小时。
　　“先生，先生，我可以给您变个魔术！”
　　她看见5岁的自己趁着教管他们的大孩子没注意，跑到一个看起来很闲又有些闲钱的人面前，拿出一朵花和一块小手帕。
　　“做个记号吧，先生。”
　　这就是5岁的自己的谋生手段。
　　她可以用自己的魔力，使花瓣张开、闭拢。
　　做过特殊记号的花朵，没有造假的可能，因此很多看不出门道的人，都付了不等的钱币，让莉莉偷偷买了吃的，和伙伴分享。
　　伙伴，是一个叫“艾米丽”的瘦小女孩。
　　她和莉莉同年，比莉莉更为瘦小。
　　莉莉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跟艾米丽好上的，发觉到的时候，她已经和艾米丽关系不错了，买到的食物也会分艾米丽一半。
　　某一天艾米丽看见了莉莉怎么赚钱。
　　第二天莉莉发现她常用的花不见了。
　　“你这个骗子！为什么它不听我的话？！”
　　莉莉看见小小的艾米丽朝小小的自己咆哮着，把撕碎的花瓣撒了一地。
　　这是她继父亲死后最为痛心的一件事。
　　她没觉得生气。
　　只是觉得很累。

　　景色迅速地变换着。
　　她看见她进了霍格沃茨，进了斯莱特林学院。
　　“想不到居然会有泥巴种被分到斯莱特林！”
　　“……格兰芬多加10分！斯内普小姐。请告诉我曼德拉草有什么危险……正确。下次请不要让我看到你们在我的课堂上有什么小动作！”
　　“对不起！我本来也没想拿那个东西的，我当时以为那是一本笔记，想偷偷带回来看。但是，我发现它里面是空着的时候，就把它留在教室里了。”

　　“所以我讨厌麻瓜，自私，狡猾，见利忘义，恩将仇报，自以为是！”里德尔愤恨地说，“你和我一样在孤儿院长大！你和我一样讨厌那些麻瓜！你和我一样的聪明！但是看看你在学校都是怎么过的？你的同学们都以为你是个麻瓜种！你的老师们都把你当笨蛋！格兰芬多的那个女生算什么？你明明比她聪明，比她知道的东西都多得多！你甘心吗？如果我告诉你，你和我一样流着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血，你和我一样有着最为高贵的血统，你还甘心屈居于那些家伙们之下吗？！”
　　莉莉平静地看着他，口中慢慢突出几个词：“Adel sitzt Gemüt，nicht im Geblüt。”
　　“哼！高贵不存在于血脉，而源于心中？”里德尔冷笑，“这只是没有高贵血脉的家伙的自以为是而已！”他伸出手，脸上浮起倨傲的神色，“跟我一起主宰世界，还是死在这里，你选一个吧！”

作者有话说

　　……今天，生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