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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册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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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老宣布:让奈菲尔塔利到皇宫做王妃!”一个雄浑的声音在神庙外响起。
这么快?我轻轻地走出神庙,手中拿着十字架。
他们对我鞠躬,请我坐到轿子上,摇摇晃晃的到了。
“册封大典,开始。”那个接我的人用那雄浑的声音继续喊道。
一群妇女把我拉到一个房间,一会这个给我上粉底,那个给我画眼线,这个给我戴耳环,那个给我那衣服。
一个人准备将我的头发梳上去,我忙阻止,“哎,别别别。别梳上去。”
那个人闻言忙把我的头发放下。
“好了好了,可以了。”
然后我就成了众王妃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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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法老,怎么让我当王妃?”我看着推门而入的拉美西斯二世。
他用手弄了弄他的头发,“因为,你会帮我弄头发。”
这句话让我内心吐血,“就..就为了这个?”
他微笑着摇摇头,“当然不是,你不是有正统的王族血统吗。”
原来是为了这个...我垂下头,不让他看到我眼里的黯然。
“还有啊。”他走到我身边坐下,用手环着我,“你很聪明,不做作,很自然。其实,你画上眼线更美。”
我没有说话,他也放开了我。
“今晚我们聊天吧。”我打破沉寂,如果想要改变命运,就必须爱上他,同时让他爱上我。
爱上一个人的前提,是要知道他的习惯、喜欢、爱好。
我想了想,“拉美西斯二世,你喜欢什么花?”
“我喜欢睡莲。它在水中像融化在水中细腻柔软的泡沫,白花花的一席温暖,落下了轻轻一羽白莲,在躁动和叛逆中缓缓沉睡,带起水花朦胧的雾气,生根盘绕于心底。”他的样子,好像真的看见了睡莲。
“睡莲花语是纯洁、迎着朝气、抛去暮气;相传睡莲是山林沼泽中的女神。高高在上、不谙世事、纤尘不染。”我微笑着接下他的话,“我也喜欢睡莲,可是偏爱蓝睡莲。它的花语是妖艳,犹如妖精一样,尼罗河的新娘就是它。”
静卧一泓秋水中的睡莲,沉浸于自己的世界。
花与叶的美丽青颜,茎与藕的晦涩灰暗。
都沉沉地睡在湛蓝的湖。一半浮面上,一半沉湖心。
以各自的形态安然着的睡莲。有着自己的莞尔一笑。
有着独有的矜持超脱,有着芳华四溢的意境。
宛然,待定眼细凝,看迎风弄襟,颔首俯眉。
且如:“一砂一世界,一花一天堂”
且叹:“一情一相思,一世一相见”
睡莲躺在水间,素水漫出莲畦。一朵莲睡在一只梗的足尖,一束藕站在一把茎的旁边。
长成的岁月在唇色间把齿印预留。叶脉楚楚的纹路间,掬月于此,平添无限遐思。精致是你,典雅是你,淡泊是你,清寡是你。如旧时的情爱,牵着情与爱的衣袖。两岸的衣袖。凌空挥舞,矛盾。自在。
季节用它们平静而沧然的方式慢条斯理把一天天平淡而单薄的日子书画,或是油彩或是水墨。或是写意或是一笔一描的细致优雅的工笔。
那一池从容的睡莲,矜持高贵,名媛风范。仿佛是一曲古典,在时空隧道中不慎迷失了方向而堕落凡尘。在没有人语交汇的道口,在不需要表述的无语中,抽一丝月光披在它身上,清语芳华。连花瓣也透明成琉璃。连水露也晶莹成琥珀。
你专注地望着它,试图在它的容颜里留下些衰老也明晰的痕迹。才发现,用手贴过去的指痕,随风飘浮,遇雪羽化。
而,当她静静地注视着你,却让你觉得她离得很远。月光下独倚的矜持和在娇阳下怒放的骄傲,把世人所有好奇、羡慕或关心的目光,不经意地轻轻挡在她的世界外面。
她是眼前的风景,是你项背的风声,是你心尖上最怕触的一点点痛。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秋水盈池,寒露后霜降。残藕跟着断絮,腐藤衰叶,细月瘦眉,回眸一次,心口就绞疼一回。静静与瑷瑷的尘语,在秋末的边缘相薄着睡莲的笑嫣。倾情千古,惊回百年,不变的心,变幻的只是容颜。
凡世也怕,烟尘也惧。只怕日子太长,等你太累,只怕相思太苦,想你太难。
怕衰老失色的不止是你的女人,惧秋寒霜尽的不仅仅是浅池间凋零的一水寒。
蓝调奏起的和弦抵不过西风榭后落叶枯黄从树梢跌落的声音。素语欢颜抗不过夜走冬至空空无无的图心伤。
在未央的夜深处。
莲睡在秋水间,残留着最后一寸醒。
淡淡的忧郁,浅浅的清泪,深深的情殇。
睡莲停在日头下,日头把莫奈的淡蓝卷入金色的气韵。绕闲梁三回后西沉。
颦笑间,月下静轩酩酊素阁徘徊。
闹闹嚷嚷的音乐帮不了安然的忙,碰碰就碎的心情只能将遗梦做成空旷。
也许,睡莲尤如这样原本就是为爱而生的女子。注定要在不完美的现实中,历经磨难,找寻她前世今生的永恒。
和我一样,寻找着。
这就是睡莲,我并不是因为历史上写的奈菲尔塔利喜欢蓝睡莲才说的我喜欢,而是真的喜欢,在现代,听过关于蓝睡莲的故事,就深深爱上了它。
“拉美西斯二世,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眼中盛满温柔看着他。
他也注视着我,没等他点头,说出了故事。
“故事是这样的:从前,有一位姑娘住在一个偏僻的山村里。那里有一条河围绕着村子。有一天,那条河枯竭了。为了家人,姑娘整天四处奔波,只为找到少的可怜的水。
在一个有雾的早晨,她一个人沿着河走着,心里满是忧愁。突然,一个声音清清楚楚传入她的耳朵:你的眼睛真美。她回头的刹那,就见河里淤泥中有一条鱼看着她。那是一条美丽的鱼,他身上的鳞片就像天空那么蓝,拉美西斯二世,他的鳞片就犹如你的眸色。他有一双温柔的眸子,他的声音也是那么清澈透明。
那一眼,注定了一个传说。
鱼对姑娘说,如果姑娘愿意常常来看他,让他看见她的眼睛,他就可以给她一罐水。当然那无非是一个借口而已。鱼儿的心灵和她的心灵一样纤尘不染。于是,姑娘每天早晨都会和鱼相会,鱼也履行着他的承诺。每一天,家人总会不停的追问水的来历,但姑娘只是笑而不答。
他们虽隔水相视,但一种心境却可相通。第三天,姑娘发现自己爱上了鱼。在晨雾里,绵绵情话近乎不真实,最后,鱼对姑娘说:希望她做他的妻子。鱼从河里出来,到岸上拥抱了姑娘。他们就这样结为夫妻。
故事并没有结束。
终于,有一天村子里的人看到了他们相会的情景。他们认为鱼对姑娘使用了妖法。于是,他们把姑娘关起来,拿着刀叉、长枪来到河边。叫出鱼,用他的妻子威胁他。在他现身的那一刻,他们下手了。鱼在绝望中死去。然后,人们抬着鱼的尸体凯旋而归。他们把鱼的尸体抛到姑娘的脚下,希望她会醒过来。可,那只换来她的心碎。
她抱起已经冰冷的鱼,向小河走去。倘若时间无法治愈伤痛,死亡总是可以的。他们就那么在人们诧异猜忌的目光中死去了。但,他们的子女却在水中世代繁衍。那就是今天的睡莲。”
久久的,没有声音。我转过头,他靠在床沿上睡着了。
他的睡脸很平静,又很可爱,时不时皱皱眉,我就这样看着他睡,不知不觉我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