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笨蛋，脱（SIDE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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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B：礼尚往来
事情依旧源于一句话。
“凌牙，和我打赌吧！”
“……”
凌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缓缓地伸出手去——按在了游马额上。
“体温正常，没有感冒。”
游马险些气结。
“喂！喂！”
凌牙收回了手，低头拿出了卡组：“不然呢？”
从没在正常情况下赢过他的游马提出和他打赌……凌牙“哈”了一声。游马虽然笨，但不蠢，原以为是烧糊涂了，但似乎又不是，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限定条件的赌约，对吗？”
游马很惊讶。
“凌牙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还什么都没说啊。”
“……用脑子想的，笨蛋。”
“你又叫我笨蛋！”
“好吧你不是笨蛋，”凌牙对游马跳脚抗议的行为无动于衷，随口敷衍，“说吧，什么条件。”
游马自信满满，眼睛放光。
“——削减LP，怎样？”
“哦——”凌牙对游马为何提出这个条件有些好奇了，他很有信心？“你是说……”
“我，”游马指了指自己，“可以在决斗里削减凌牙你多少LP——赌吗？”
“赌啊。”凌牙把卡组塞进决斗盘，漫不经心的模样。
游马有些惊讶。
他很清楚凌牙很少会答应得如此爽快，特别是这种决斗，今天这是……
他这样想着，耳边响起了淡淡的声音。
“但现在合适吗？”
“诶？”
“世界决斗狂欢节……”凌牙念出这个名字，看向游马：“在这个节骨眼上……”
“——所以才要决斗啊！”
游马大声地、干劲满满地打断了凌牙。
“为了能更好地享受，所以才要决斗！”
凌牙笑了一下，并不单纯的笑容。
“和我？”
那是游马并不喜欢的表情，他非常清楚那个笑容背后的含义。
因此他握紧了拳。
“——现在的我，没有实力让你相信，所有的决斗都是快乐并且有其意义的。但是凌牙，至少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他曾经听过几乎相同的话，从初次见面游马就如此坚持。
决斗水准不是很糟糕可以形容，毫无策略也不会揣测对手行动，然而只有绝不放弃这点，游马是做到了的，凌牙清楚，不能比其他人再清楚。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维持着那样的笑容，问。
“即使是背弃诺言使用‘No.’？”
一瞬间的停滞，而后他听到了回答。
“——对，即使是背弃诺言，那个时候，我还是会使用‘No.’。”
——时光倒流，选择依旧。
“但我从未想过嘲笑你。”
少年表情依稀与当初夕阳下的一致，坚强固执，上面看不出时光的雕痕，而凌牙清楚，只要命运的轨迹不发生偏差，时光或许改变不了这个人。
是的，被改变的从来是或许还将一直是靠近他的人。
无论凌牙承认与否，那都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所以他收下了少年的承诺，却轻描淡写地带过。
“我知道。”
凌牙想，说这么多就可以了，并不期望别人明了什么，但如果是游马的话——对，是他的话一定能发觉的，无论是想说的话，亦或是隐藏的其他。
……不，现在也隐藏不住了……
“还是上次那样，输家听赢家的话干一件事吗？”
凌牙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虽然平静，却并不好看，而游马没有注意到地挠挠了脸。
“嗯——”
“那我希望你在远离我的地方感冒一辈子！”
“等等凌牙！这个愿望太过分了吧？！”
迟钝学弟慌张而不解，前·不良学长咬牙切齿。
“水、很、冷。”
学弟语塞，随即申辩。
“只、只有那么一点啊明明……呃，我什么都没讲！”
学长的眼神已经可以杀死他无数遍了。
“你、已、经、说、了。”
“我、我们还是快开始决斗吧啊哈哈哈……”慌张地这样说着，游马顶着凌牙杀人的眼神掏出卡组，却在将之塞进决斗盘时停下了。
他一反常态，有些犹豫地慎重提问。
“凌牙，开始之前，我想问你，你果然……不参加吗？”
凌牙不置可否。而与了解笑容背后含义相同的，游马明白，这个表态意味着“否”。
“是吗……那至少今天是要决斗的吧，和我。”
有时凌牙真佩服游马，该说是人总会开窍好呢，还是决斗之神的补偿好呢，虽然决斗一塌糊涂，但人却出乎意料的清醒与敏锐——有的时候呢。
面对他直球进攻的“和我决斗”的说法，凌牙毫无办法。
“啰唆死了。”
没有正面回答地，凌牙转过了身。
嗯~这是“OK”的意思呢~
游马沉浸在了读懂了凌牙行动的成就感中，直到对方走远了才发现有哪里不对。
“等等！凌牙——和我打赌啊——！”
“我说过了，”凌牙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在远离我的地方感冒一辈子吧。”
“让我赢一次嘛……诶，不对，凌牙你答应了诶？”
“……快点决斗！快点输掉！”
“……凌牙你很着急嘛……”
游马随意了嘟囔一句，凌牙却是很没好气地“哈”了一声。
“那是因为我一个人住必须解决晚饭问题。”
难道凌牙自己做饭？游马脑子里顿时闪过各种画面，表情也尴尬了起来。
如果老实说出口……会立刻被凌牙干掉的，但不说点什么……就过不去这关……可又不能直接问“凌牙你自己做饭吗”，这和照实说没区别……
思绪流转，最后说出的，却是游马自己都没想到的话。
“那要不要来我家吃晚饭？”
凌牙一愣。
去游马家……吃晚饭……？
他脑子里也顿时闪过了各种画面，游马你怎么打翻碟子了游马你怎么又摔碎了碗的惊呼此起彼伏，但一瞬之后，却是笑了。
“赢了我再说。”
游马嘿嘿地笑，这是答应了他呢。
所以凌牙没能快点赢得比赛。
准确说，是赢了比分，输了打赌。
——消减LP个鬼！总之是诡计！下次绝不上当！绝不！
完全没有反省这次为何上当输掉的凌牙看到游马一副诡异表情“嘿嘿”笑着向他走来，心情变得很微妙——噢，之所以微妙是因为凌牙不承认他感到忐忑。
游马向他走得越近，心情越微妙——总之就不承认是忐忑——凌牙决定先发制人。
“说吧，干什么。”
“那个，凌牙，”游马走到他面前，却好像没听见他问话似的，自顾自地说着，“接下来的事可能有点丢脸，千万不要介意啊……”
——怎么可能不介意！这么说了怎么可能不介意！
凌牙险些脱口而出这绝不可能，可那些话仿佛被什么卡住了一样，再说不出口。
——游马靠近他，轻轻地将他拉向了自己。
——一个拥抱。
“欢迎回来，凌牙。”
声音不大，内容不多，可对凌牙来讲，却胜过任何人的千言万语。
仿佛一切都有其意义一般，仿佛一切苦难都不复存在一般，此处心安。
他便不由自主地，回抱游马。
“……嗯，我回来了。”
少年的声音响在耳边，带着熟悉的温暖。
“对不起，没能在那时早点找到你。”
抱住凌牙的手一点一点地用力。
“也很对不起，没能在你醒来时，陪在你身边。”
“但我能醒来，是因为你。”
凌牙淡淡地反驳，心情平静。
不可思议，他这样想。
输掉的那一瞬间凌牙的确是不甘的，现在却只感到了无可奈何。
天城快斗或许不是他无法胜过的对手，但九十九游马与星光体拥有的却是他所不知道的世界，无法涉足。
只是凌牙没有任何不甘心。
他还活着，还能决斗，还能看游马跳脚嘴里说他是个笨蛋心头却在苦笑，又有什么不甘心。
所以他放任自己，接受游马的拥抱。
这样的体温过于温暖，可凌牙不想失去。
“谢谢，游马。”
凌牙听见自己这么说，仿佛在暴露他内心不安一般的轻声而不定。
他想，这样的声音太小，或许谁也听不见，放入空气便如淡色入水般稍加稀释不复存在。
但少年抱紧自己的手臂让他知道，游马是听见的了。
“……嗯，欢迎回来。”
那个他很喜欢的虽然决斗方面是个笨蛋人也很笨但光芒耀眼的少年低声回答，松开了手。
“能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凌牙。”游马露出发自内心的开心笑容。“欢迎回来，我很想你。”
心跳得有点快，脸或许还有些红。
“……我一点也不想你，尤其是现在。”
“诶？！为啥？！”
少年很惊讶，凌牙更别扭了。
“……不为什么，放开我。”
“可是你输了嘛……现在的一件事就是这个嘛……”
凌牙眼神开始变冷。
“那还有之后的一件事吗？”
“有啊！”
凌牙决定先听答案再揍游马。
“是什么？”
“去我家吃晚饭啊。可不允许凌牙你拒绝哦。”
游马瞧见，凌牙愣住了。
于是他在心里偷笑，想，原来凌牙也有忘记的时候。
嗯，是自己知道并且喜欢的那个凌牙呢。
好一会儿，凌牙才开了口。
“……笨死了。”
难以言喻的感觉与微妙害羞的口吻。
“喂，凌牙……你不觉得过分嘛？真变笨了怎么办……”
“变笨了就不去你家吃饭了。”
凌牙似乎没有意识到他依旧是被游马抱住的，只是微微皱眉，这样回答。
游马不由笑得笃定。
嗯，凌牙回来了。
他便带着笑容放开了拥抱，但下一刻却复而抓住了凌牙的手。
“那，我们回家。”
手腕上突如其来的温度让凌牙有些吃惊，却不忍拒绝。
“……嗯。”
凌牙轻声允诺，犹豫着没有甩开对方。
于是游马嬉笑着，握紧了凌牙的手。
两人就这样牵着手在夕阳照耀下缓慢前行。
一直向前，或许永远。
-END-
凌牙：“……所以？这就是你的愿望？”
游马：“……上次凌牙你不是让我脱吗……所以怎么着我都该……”
凌牙：（咬牙切齿）“礼、尚、往、来？”
游马：（心虚）“有什么不对吗？”
凌牙：（摔衣服）“哪里对了！！”
游马：“等等！凌牙！不要拿衣服出气！呃，这衣服……是女装……”
凌牙：（斩钉截铁）“绝、交。”
游马：“别这样啊！这是明里姐她拿错了啊……！”
凌牙：“你敢说你没想过吗！”
游马：“我想过的不是这套啊！！啊……
凌牙：“…………绝、交！！”
-真·END-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笨蛋，脱（SIDE 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