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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仇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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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有什么事,你别把这里的事给弄砸了,师父交待的事,你我尚未完成,你想下绝门受难我可不想,你不要拖累我。”
绝门是乔木设有冰块的和炉火的两间封闭房间,一冰一热,是乔木手下三弟子最怕的惩治。你永远无法想像出那样冰冷的人有多少邪恶的主意或狠毒的心肠。
人世间本就冷漠,你用不着对谁热情。这便是他挂在嘴边的真理,影响着素衣,墨琴澜,行芜三个同样冷若冰霜的女子。
“三百万两银子不是已经够了吗?”这是任务之一。
“你可别忘了还有第二件事,这朝庭就快日暮途穷,你以为就要银子那么简单吗?这里不是最好收集消息的地方嘛,不然你以为当初你我二人为何要来这里。”
“不是有沁娘在,那我们还会在这里呆多久?”琴兰把手搁在台上,看着那银素钗子,低头把玩。
“鬼知道,反正你自己的事尽快处理好,别给我沾上什么事。”素衣替琴兰梳好头发,再用根丝线捆好,完事后拍拍手便坐在一旁。
“我自会权衡轻重。”
琴澜坐在集香楼二楼包厢里,倚坐在窗边,看着走在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面无表情,手上端着的一杯清茶,已经冷却。
兀自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只要那人还健在,她定要亲手手刃于他,让他……
越想越不能平定于自己的恨意,竟然将握在手中的杯子捏了个粉碎,碎片刺进肉里,疼痛才微微刺醒了她,慢慢松开手,淡定的将碎片从手掌的肉里拔出来,一脸的不以为然。
只能疼痛才能让她更加清醒,疼痛不也是最好的清醒法子么!
门外传来频繁的敲门声,急躁而讨人厌。
琴澜清理完手上的碎片,低沉出声,进来。
“哟,琴姑娘,俺敲门敲了很久,您怎么都没有反应。莫不是这屋里还藏着男人不成。”说完人已轻狂的走到琴澜对面的椅子上做定,没模没样,再给他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琴澜并不理会他言语,及其他的动作。
“我说你这人,好歹让人要先喝口茶再歇会嘛。再说,银子呢?”那人说罢,便伸手过来。
“银子自会一个子都不少你的,看你提供的消息值不值得起这个价。”
那人讪讪的收回手,再悠悠开口道:“谁人不知我耳朵陈,我提供消息当然值这个价,琴姑娘,我做事,您大可放心。”
琴澜再拿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冷淡开口:“废话就不用多说,直接说事。”
“瞧您这急性子,好好好。”耳朵陈连连点头,说道:“当年墨府那桩旧案可是当今的巡抚林嘉升在南山县做县长时主审的,只是外传说江湖人恶人蔡一霸看上这墨府的小妾,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找了些平时无恶不作,不要命的混混们摸进了墨府,墨家上下几十口人就这样没了,听说是惨不忍睹。”
琴澜冷哼一声,嘲讽道:“就这些?”
“琴姑娘,莫急莫急,话说这蔡一霸抢人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县衙下发的通缉令,赏金万两到至今都无人破案,这蔡一霸也是七年来都没有声息,幸好你找着了我耳朵陈,听说是他躲去了西隆,早已经改头换面,做起了镖师。”
耳朵陈说完,就住了口,要银子。
琴澜从衣袖暗袋里掏出十张银票递给他。
耳朵陈喜滋滋的接上手,点了点,顿时眉开眼笑。
“西隆,不夜城——沪州。”说完一口将杯中茶饮尽,起身准备离去,临出门前朝琴澜说道:“好好的姑娘家将不要老是青衣青衫的扮男子,总是冷着脸也会不太讨人喜欢,男人都是喜欢沉在温柔乡中的。这几句话不收费,姑娘自个珍重。”
“真难得,不过别人的事用不着您多操心,耳朵陈不是只拿钱办事,不多嘴的么?可别忘了言多必失。”琴澜冷冰冰开口道,一语两意。
“哈哈,我今天见了谁我都忘了,看来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说完就信步迈出了门然后一甩袖将门关上。
“狡猾的老家伙!”压抑着急于冲出心门的恨意,轻声念道:“蔡一霸,西隆,沪州。”
琴澜嘴上又扬一抹冷笑。
几个起跳,回到雀雁阁偏僻的小院内,琴澜脱下身上青色衣衫,换过衣裳,再坐到梳妆台前整理容靥,不一会,倾城的容颜就显露在梳妆镜里,琴澜再着手在眉间贴下一颗美人痣,这下她就成了琴兰。
素衣从外屋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说道:“回来了。”
“嗯。”琴兰边答边将换下衣服整好,放进衣柜中。
“阁内刚刚有贵客光临,点名要找你作陪,沁娘这会正急着要过来找你。”素衣说罢,倒坐在躺椅上,仿若事不关已。
“是什么贵客?连沁娘都拦不住的要我这里奔?”琴兰将放在桌上的软剑收好,放到一旁。
“皇家共三个皇子,两色鬼,指不定是哪一个,你收拾下,好过去。”素衣说话的语气也是永远都没有温度。
“皇子?”琴兰眉头一皱。
“难道没想过会遇到皇子吗?”
“在这安京最红火的勾栏院里,遇到谁都不奇怪。”琴兰理了理衣衫,再坐到梳妆台前,解开头发,把梳子丢给素衣。
素衣接过梳子,起身走到琴兰身后,不满道:“你说你练功都能下得了苦功夫,怎么就连个顺眼的头发都梳不好,真是笨的要死。”
“琴澜确实很笨。”不然,已经七年了,七年来都还让那人,不,蔡一霸活的好好的。
“说你笨,你还真蠢笨。”素衣嘴上虽这么说,但手下仍是灵巧的动作,不一会,一个平鬟已经弄好,抹些头油理好后,再插张一根玉钗子。
“走吧,不然沁娘一会可要真冲进来了。”琴兰说完,两个人便一前一后出了小苑,往阁内走去。
日已落下,月也悄悄更替上,夏夜的小院里还幽幽传来暗香。
琴兰才从偏门走进阁内,沁娘就飞奔了过来,一口一口的叫道:“唉呀,我的小姑奶奶,您可算是过来了,贵客正在楼上等着您呢。”说完,就走过来扶着琴兰,压低声道:“五皇子,小心点。”
“沁娘,您看琴兰这不是来了嘛,琴兰这就先上楼去。”挂上应付的娇笑,琴兰心中一默,五皇子。
这五皇子五岁患因太医一时失误开错药方,患有口吃之症,为当今圣上所怜惜,却任性风流,似有怪癖,不能听闻别人提他口吃之事,年幼因此杀掉身边犯错近侍多人,因不参于东宫之争,倒也早早被封静王。
琴兰心中冷笑,静王,是要他不开口说话,平静安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