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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宛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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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早饭就在秦奕霈和琴兰装模作样的恩爱中吃完,颜芳容拉着秋玲儿早早的说退下了。
待两人走后,素衣跟玉珠也分别退了出去,守在门口处。
琴兰这会才稳当当的坐在饭桌上夹起素菜,细嚼慢咽起来,作戏也是一件苦力活。
秦奕霈见琴兰吃的坦然,倒没说什么,注视了她好一会,也跟着吃起饭来。
两个人均填饱空腹后,琴兰见一旁的长桌上一壶俨然还冒着热气的茶水,便起身给秦奕霈倒了一杯茶,可不是,还真是菊花茶,看来这位爱菊的姑娘今天没出现在这里,但却也让人忽视不得。
将茶端给秦奕霈,她自己就不用了,她对花或者花茶等都不甚喜爱,在她的认识里花顶多看着是让眼睛里的世界色彩斑斓了点。
看着秦奕霈眼神中略有丝松动,从容的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口。
琴兰看着他,恢复了以往的冷淡,说道:“有一件事情,还请殿下做到。”
秦奕霈皱了皱眉,问道:“何事?”
琴兰平静的回答:“殿下不能限制琴澜的行动自由。”
秦奕霈沉默了一会,略带严肃说道:“有时候起码有个交待会好些。”
琴兰凝起个冷笑,说道:“这琴澜当然知道,也希望有些事殿下不要插手。”比如她自己的事。
秦奕霈放下手上的茶杯,两眼深深的看着琴兰,让她逃不开,只有面对,却从他眼神里探不出个究竟,便放弃了与他对视,转开头,看向屋里的别处。就听到他说:“你很喜欢这样笑?”
琴兰不吭声。
“你的冷笑是自以为洞悉一切人性,还是独善其身的自我保护?”秦奕霈紧接着问道。
琴兰听后有些许不快,却没有缄默,她知道她还是得回应一下的好,便说道:“殿下多虑了。”
秦奕霈语气闲闲道:“我倒真想此刻撕开你脸上的这张面皮,看下你里面到底是副怎样的表情。”
琴兰仿若事不关已看向秦奕霈问道:“是吗。”
这会秦奕霈倒是又灿然的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肯定的说道:“我有没有说过越来越喜欢你了,哈哈。”
是吗,喜欢只会让人觉得是个负担,不管真假,琴澜这样想。
笑了一会,秦奕霈收回笑容,认真问道:“侯文兮现在在哪?”
“他很安全,殿下想见他?”琴兰也问,其实她真将他当这东昌的五皇子看待,但言语间难免掺杂些不敬畏,她想或许秦奕霈也清楚,若想让她对一个人毕恭毕敬的礼数周全恐怕有些太过虚假罢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们先护他安全。”说完秦奕霈思量起来,心绪百转千回。
琴兰点点头后答道:“那琴兰明白了。”
秦奕霈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便直截了当的对琴兰说:“我始终想不明白,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助我得道,还是使我坠入地狱。但恐怕你背后的人高估了你的本事,你根本不足为惧。”
“谢殿下,琴兰有自知之明。”
“太子受皇后宠爱,荒YAN无度,不学无术,三哥面上温润,实则心胸狭窄之人,本殿下自幼患疾,形如纨绔子弟,众人皆知不可重用,还早早被父皇封王,只待父皇一旨就离开安京,前往封地永江,离安京遥远,皇叔宁平王早已不甘于现状,多年来养精蓄锐,面上虽泛泛称臣,但其心已可诛,可父皇眼下一心求长生,奸佞之人当道,谏臣只可侍机而劝,国内百姓早已怨声载道,这决堤之日已觉得隐隐可见。虽与长耀,西隆签订的五十年内三国不战,修养生息条约,但如今新一代的长耀女皇已继位五年,长耀国内形式一片大好,百姓安居乐业,朝政公正清廉,只怕他日来个反悔,我东昌必亡,西隆现下将要陷入东宫之争,侯敏学此人想必你心中也清楚,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可派人追杀的人,其狠辣已不言而喻。”秦奕霈脸色平静,将话摊开来说,再接着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你可知道?”
琴兰初听他的那番话时心里感到惊愕,但当他越往后面讲时,心中顿时明了,既然已经“接受”她,那开诚布公总比藏着,掖着试探来的强,不管是哪一方得势,他秦奕霈都将变的命贱如泥,东昌国也将不日亡也。凭空多出一个她来对他说为他所用,怎不奇怪。因为他也没有所能倚仗的权势之人。那自己也到底是为何而来呢?帮?还是帮倒忙?
琴兰在秦奕霈越发咄咄逼人的视线中回视他,随意道:“那与我何干?”
秦奕霈听罢,语气便轻蔑起来:“与你无关,为何你会在此?”
琴兰不禁仔细的瞅着秦奕霈那张绷紧起来严肃的俊脸,眉峰紧皱,双眼如刺般的盯着自己,连鼻子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点危险的味道,何况是嘴角处的那一抹不屑又不耐的冷笑,倒真像是某些时候的她自己,琴澜。轻轻的报以一笑:“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殿下只要记住这一点便可,其他琴兰也不可多言。”
是啊,一个共同的敌人,只是不知道师父他是不这样想。
秋风习习,丝丝缕缕入窗来,琴兰半躺在榻上,手上拿着一本《心经》不甚在意的翻着,心思早已不在经书上,想到让素衣出去看看候文兮,眼下这时辰应该要回来了。
手上轻轻翻过一页,百无聊赖的想要打哈欠,这毒素衣那厢当真是解了个一半么,怎么越容易犯困。正想着,便听了似有人入院的脚步声,步履轻轻慢慢似女子,一行三人。
琴兰蹙眉,庭院里的女人相互间交际她还真有些费神,相比在青楼里的那些对男人,女人实在是不好对付。起码,有些美色在她们面前拿捏不好便化作了怨气。若依她本人的清冷性子,倒愿意将她人全拒之门外,置之不理,任其流言或是污损,与之无关。
俐落起身,轻拍了拍自己的脸,来的会是何人?
却是听到玉珠的声音:“琴兰姑娘,赏秋院的宛夫人过来看您了。”
琴兰心里暗道:看来这位宛夫人不能轻易得罪,竟是秦奕霈身边的来领过来,他的意思是不能惹这位宛夫人不快?
慢慢走过去,凝聚起个浅笑,迎了出去,入眼的便是:杨柳细腰,楚楚动人的一娇弱美人,脸上的梨窝荡着暖人的笑,蛾眉舒展,大大的一双清澈眼睛似也带着笑意望着琴兰,眼中看不出丝毫不屑与不满,一袭浅蓝色衣衫,更是衬的肤白如玉,怪不得秦奕霈那厮如此宠爱,这样的女子,这般清纯的风情,当真诱人。
想必这位就是爱菊的那位佳人宛悠悠,他爹爹宛计良便是位于高位的兵部右侍郎,看来秦奕霈那人不仅艳福不浅,其父亲必是秦奕霈的入幕之宾,不然怎会将女儿托付于他。似听闻宛悠悠的父亲宛计良十分宠爱宛悠悠的娘亲白氏,只可惜白氏身子骨赢弱,生下宛悠悠两年之后逝了,而宛悠悠的身子同她娘亲一样,从小就受不得风吹雨打,宛计良故对宛悠悠疼惜非一般。
“琴兰姑娘当真如霈哥哥所说的那般美丽动人。”声音同眼神一般清澈,语气畅快不带不满情绪,感觉不到她的揣度与其他。
琴兰略害羞浅笑,并福了个小礼,接口道:“琴兰见过宛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