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朋狗友三人行》寒明

13、第十章 你若无心我便休？

　　“我们回去吧，反正也没有钱，再说不就是黄老邪吗，总是让你爹找你，也不太好。”第二天一早，胤礽就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不要！”黄蓉拒绝得很是干脆，“你怎么了，这么不开心。”
　　胤礽没有回答，反问：“你以为，我和弘时，到底是什么关系？不是叔侄，我喜欢他，跟他是不是汉人我是不是女真人没有关系，跟他是不是老四的养子也没有关系，至于他是个男子嘛，那就更不是问题了。”反正只要是弘时，什么对他都没差。
　　“那你为什么要回去？”
　　“我是没关系了，但是他又不愿意，反正我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不愿意，再继续下去也没用。弘时是个很固执的人，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自然心里清楚，我是没希望了。”
　　黄蓉担心弘时会把自己也拉回去，忙道：“这可不行，说不定弘时不愿意，是有别的原因呢。”
　　“小丫头，你觉得你很聪明是吧，那么在我面前，把你那点聪明收起来。怎么说黄老邪都是你爹，有个这样的爹，你知足吧，当年我爹对我这么好，最后都会为了他自己，骂我一句生而克母。怎么说他都是你爹，跟你爹回去有什么不好吗，我爹要是能从起死回生，他骂我一万句生而克母我都愿意回去。”胤礽说着说着就开始有点抓狂，他怎么想起来说这个话题的？
　　“克母？这是为什么？”
　　“这个你就别多想了，估计在黄老邪的脑子里，你娘之所以难产，都是他自己的错。当然你爹跟我爹不一样，这个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我喜欢弘时，弘时不喜欢我，所以其他的什么都是白费。”

　　“混蛋！”弘珺盯着来人手中的东西，忍不住破口骂道。
　　实际上弘珺根本就不知道两个人的去向，唯一的线索，就是黄蓉可能的去向和弘珺对胤礽的一些了解，看到这个扳指，自然路线没有问题，可是距离却差得有些远。
　　付了钱，弘珺继续盯着地图，她甚至觉得想这个路线根本没什么用处，干脆直接去金大都不就得了，反正差了很远了。可是旁边黄药师的脸色，明显不怎么好看，这个明显是外挂开来的答案，实在不知道怎么说。
　　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如果不用太着急的话，可以先去金大都。”
　　“这是为什么？”
　　“如果猜的没有错，刚才那个人说的女子，十有八九是师姐，也就是说，二伯父和三哥是提前找师姐去了。但是他们找到却没和师姐一起留下来，只可能是不希望师傅找到，既然不希望被找到，那为什么又留下线索让我们知道呢？”
　　黄药师不以为然，“也可能是误导。”
　　“的确是有这个可能，可是如果留下这个线索的人，是三哥呢？”摸索手里的东西，弘珺不自觉勾起嘴角。
　　是了，这个物件确实是弘时留下的，在仔细观察之后，就能看到暗扣的所在。果然是粘杆处呆久了吗，弘时对这个倒是很熟悉，当然弘珺也是。打开来，里面装的折了的信，再熟悉不过的字迹，写满了不过三寸的小纸片。

　　依旧是满文，黄药师也不白费力气去看，“上面写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当然他们是的方向去金国都城的，可是这后面……师姐总是很关心一个人，人还不错，就是看上去挺蠢。”偷瞄了一下黄药师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只说了他叫郭靖，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弘珺毫不怀疑黄药师已经在心里把郭靖砍成百八十块，尤其是挺蠢两个字，黄药师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女儿明明这么聪明，不是，他一定听错了！
　　于是两人星夜兼程的赶路，就开始了。

　　实际上弘时那么短的信，别说是郭靖了，连黄蓉两个字都没提到，全都是弘珺自己在那顺嘴扯的。胤礽三人在一起是向金都不错，可是弘时的心思，全部都在思考胤礽这个问题上了，哪有别的功夫还管黄蓉在关心什么。
　　话是胤礽对黄蓉说的，可是胤礽怎么会让弘时不知道。说什么没希望，说什么不能强求，胤礽只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让他放弃，下辈子吧！

　　“阿时？”胤礽第N次地误入房间，弘时连赶人都懒得赶，干脆直接装死。
　　只能放下端来的糕点和茶水，然后直接自顾自地吃起来，实际上某种事情做多了，胤礽自己都会厌烦起来，哪怕是再好的点心，吃起来也是索然无味。
　　他算是脑袋被门挤了，还是弘时就好到非他不可呢？两个似乎哪个都是，似乎哪个都不是。离开的时候，胤礽走得很快，似乎一开始想来这里的人不是他，他多一刻都不想留。

　　“这到底算什么啊？“黄蓉很是不解，而且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于是她决定不想了，直接问不是快很多。
　　“什么算什么？”
　　“当然是你和他了，你不喜欢他的话，干脆直接拒绝他不就好了，省得他天天这样……你不觉得烦嘛？”找不到确切的词来说，黄蓉也只能用烦这样的字眼来敷衍。
　　弘时完全没料到黄蓉会问这样的问题，“难道我拒绝得还不够直接？”
　　“是吗，可是我觉得你那样，根本不叫直接好吧，怎么看都像，像欲拒还迎。”
　　黄蓉的一句话，直接让在后面偷听的胤礽一口茶喷出来，“咳咳，我说黄蓉，你是不是得先弄清楚一下，什么叫欲拒还迎再说话。阿时那个态度，明明就是欲迎还拒好吧。”
　　“你们俩慢慢探讨，我出去散步。”

　　呸！还欲迎还拒呢，尽管弘时清楚胤礽说话的意思，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但心里还是不舒服。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前面就是那对比武招亲的父女的台子，不时有人上去比武，皆宜失败而告终。
　　“寒兄弟！”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弘时的胡思乱想，喊他的不是别人，就是他们几个一直在跟踪的郭靖。郭靖很是自来熟地叫弘时兄弟，弘时也只得应道：“原来是郭兄弟，真是巧啊。”自然地勾起嘴角，一副很是高兴的样子。
　　“是啊，真是太巧了，寒兄弟也是在四处行走？”
　　“当然不是，实际上我和二伯四处游走，是想寻人的，正好寻到了一些线索，所以才来这里的。”弘时很郁闷，他总不能说自己是跟着他来。

　　在下姓穆名易，山东人氏。路经贵地，一不求名，二不为利，只为小女年已及笄，尚未许得婆家。她曾许下一愿，不望夫婿富贵，但愿是个武艺超群的好汉，因此上斗胆比武招亲。凡年在三十岁以下，尚未娶亲，能胜得小女一拳一脚的，在下即将小女许配于他……”
　　陆陆续续更多的人到了身边，弘时不甚高兴，他原本就不喜欢这种热闹，便道：“寒兄弟，在下还要去药堂替伯父拿药，先走一步了。”
　　“诶，是哪位大伯得了什么病，要紧吗？”郭靖一听到药堂，便关心道。
　　弘时笑着摇摇头，“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不过是天气冷不小心着了凉，吃两帖药就会没事的，我就住在不远的悦来客栈，先告辞了。”

　　忽听得鸾铃响动，数十名健仆拥着一个少年公子驰马而来，衣着在弘时看着倒显几分亲切，尽管女真族的衣饰在这个时代还不是特别不同，只是稍区分于汉族而已。那人武功虽然在弘时看了并不怎么样，但比起那个少女，显然还是高出许多的，几招之后便分了胜负。
　　可是他压根就不想娶那个女子，转身便要走。那穆易怎肯轻易放走，数招下来，却也是不敌那个公子，眼看便要落败，郭靖不平，上了台出声道：“你这样不对呀！”
　　躲在另一边看热闹的弘时很是郁闷，也不知道这小子武功如何，傻头傻脑的，居然就这样上去充英雄。眼见两人过招，渐渐落入的下风，心里就知道肯定是不好。一个翻身跳上台，一掌将两人分开，又一拳向着那个公子打去，那个公子躲闪不及，跌在地上。
　　本来就是抱着分开两人的心思，所以弘时也没用多大力，所以那个公子很快便站了起来，冷笑道：“原来是有帮手！”
　　“那又怎么样，以多欺少？也可以这么说吧！”
　　“以多欺少可是不行的，一对一才公平嘛。”话刚入耳，一个矮小汉子跳到台上，一掌就向弘时招呼过去。
　　弘时眼光向此人来的地方看去，还有几个人在谈论着什么，估计和此人及那个公子是一路的，尽管不一定真会吃亏，弘时也还是不想招惹。装作吃力地抵挡了两招，嘴上道：“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这个小兄弟是我朋友，我不过是想分开他和那位公子而已。”

　　那矮汉子却不想摆手，接连几招攻向弘时，招招向着要害，弘时应付的样子虽是狼狈，却由是轻松。在一边看的郭靖不明所以，以为弘时落入下风，想去帮忙，却又不知道怎么插手，焦急万分。
　　二十招一过，弘时就有些不耐烦了，叫道：“停手吧！”
　　那人怎会听弘时的话，他正自鸣得意，自以为就快得胜，双掌抖了两抖，朝着弘时要害拍去。
　　一声响过后，一人被打落下台，待看清形势之后，原本台下看戏的人大吃一惊，原来摔下来的正是那个矮小汉子。
　　弘时居高临下地看向那人，冷声道：“这下公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