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德RELOAD》CJ的MJ

2、第一章 重返少年时

　　Draco•Malfoy从未做过如此长途的时间旅行。光柱将他吞没时，他以为会是如同时间转换器使用时的耳鸣眼花，又或许是如同门钥匙使用时的勾拽拉扯，然而两者皆非。他只看到了一扇又一扇的门，半透明的，朦朦胧胧透着光和声，围绕着他，连成长廊，筑起迷宫。
　　指尖碰触到第二扇门，门那端的声音瞬间放大。

　　“不能再拖了！如果遇上最坏的情况回到过去就丧失了意义！”是Harry•Potter的声音。
　　“OK，那就选在入学日吧。霍格沃兹的力量能保护他们的魔力不至于瞬间被魔法阵抽干。”这次是他的声音。
　　“储存血液的水晶瓶雕刻好了吗？”
　　“好了。妖精的手艺无可挑剔，当然，你从罗马尼亚挖回来的那块魔力水晶的品质也是稀世珍品。”
　　门那端，光影Draco将一个长颈瓶抛给对面的光影Harry。
　　“喏，拿去。理论上用这两个水晶瓶储存的血液至少在三天之内是如同刚流出身体般附带魔力，但为了品质你还是拖延到临行前夜再从Albus身上取血最好。”
　　光影Harry小心地收起水晶瓶，比了个OK的手势。

　　Draco抽离手指，移步到下一扇门。

　　“哼哼，所以说如果第一印象得不到你的好感，就会被你打压一辈子？”光影Draco挑眉假笑。
　　光影Harry耸肩，“那时候你我都还小，是吧，因为一个拒绝就跟我斗了6年的Mr. Malfoy？”
　　“就是说，如果是最坏情况的C，只有我回到了过去，我就必须献媚地屈辱地舍弃自尊地讨好Harry•麻瓜一样的•救世主•Potter？”
　　“请记得加上时间限定，我们的初见面不是在霍格沃兹特快列车上，而是在对角巷的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你愚蠢地侮辱了Hagrid。”
　　“噢~梅林~麻种贫民救世主愚蠢的自以为是~”光影Draco举起双手做投降态，“如果是情况B，只有你回到过去？”
　　“……好吧……我会积极地主动地受宠若惊地接受你的友情，并通过赞扬你的家族、美丽、才智和超凡的运动能力来增加我们的友谊。”
　　光影Draco和Harry同时沉默了一阵，同时叹气地望天，同时呻吟道：“全能的梅林……请保佑我们同时回到11岁之前吧……”

　　Draco头皮发麻地加速往前行，略过几十扇门，在隐约看到门那端的自己是短发后，才放缓脚步。他慢慢往前走，手指跳跃地在几扇门的表面滑过，然后停在其中一扇上。

　　光影Draco将自己甩在舒适的沙发里，左脚脚踝搭在右脚膝盖上，一脸不耐：“Potter，别用生命之债要挟我。要知道你在有求必应室救我的恩情在我和我母亲两次背叛You-know-who为你掩盖时就两清了。”
　　“不不不，Malfoy。我不会要挟、威胁、强迫你做任何事情。若并非出于Malfoy家主的自愿，你家密室的自卫魔法阵就不会启动不是吗？我是个Gryffindor，而不是Hufflepuff。”
　　“哦~？那救世主Potter会用什么来打动一个堕落的前食死徒呢？”
　　“改变Severus•Snape和Albus•Dumbledore的死亡如何呢？”
　　光影Harry自信慢道。光影Draco闻言顿住，光影Harry继续用海妖的声音低沉地迷惑着沉思的Malfoy家主。
　　“想想吧，塔楼，Dumbledore校长对你说的话，你僵硬举着的手臂，颤抖却发不出不可饶恕咒的魔杖。Snape教授推开了你，为你杀了Dumbledore校长。那本来是你的任务。Voldmort用你父母威胁你，让你执行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折磨你们，抢占Malfoy庄园。你难道心甘情愿？你从来没想过复仇？我知道，Dumbledore和Snape是你永远过不去的魔障，每个月你都会在他们墓前放一束月光草。呐，Malfoy，月光草代表的是什么了？啊，我想起了，Hermione说过，是难以挽回的错误。是或不是，呐，Malfoy？”
　　“……那也是你的魔障，Harry•救世主•Potter。”光影Draco的嗓音有些沙哑。“不然你怎么会知道我每个月都有去。”
　　“是的，我从不否认。”光影Harry站直身体，落下的话语笃定有力，“所以我要回去，我要去改变那些不应该发生的错误。”
　　“……Dumbledore常常说：死亡不过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
　　“但不应该是以这种方式，因为我们的愚蠢，不是吗？”

　　是的……不应该以这种方式……不应该因为我的愚蠢……
　　Draco抽离手指，被门后的光影晃动的信念又重新在眼中坚定。他不再试着触碰每一扇门，他已经知道这些门代表的是什么。
　　是时间点！
　　因为魔法阵里献祭的是他和Potter两个人的鲜血，所以每个时间点都是以他们两人的交集来记录。所以，他只需要找到最后一扇门，他和Potter第一次发生交集的那个时间点。
　　Draco•Malfoy疾步向前奔走，他略过一扇扇的光门，门内的声音越来越稚嫩，门内的影像越来越细小。终于，他找到了最后一扇门，在孤零零的最尾端，默默地在暗淡的背景下弱弱地发光。
　　他看到了，11岁时的他，站在摩金夫人的长袍店内。一个男孩顶着头凌乱的黑发，推开了店门。
　　于是，Draco•Malfoy毫不犹豫地推开最后一扇门。
　　五彩斑斓的光芒如同洪水倾泻而出，将他包裹，拉他入内。

　　…………
　　……
　　…

　　“轮到你了，尊贵的Mr. Malfoy。”
　　摩金夫人鞠躬邀请下巴高高昂起的金发小贵族，如果她脸上的笑意不那么纵容或许还会让人感到一丝恭敬。人到中年嗜好总会有些改变，自然，矮胖的巧手裁缝是不会承认。她满怀期望地等待傲娇的金发小贵族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一手叉腰一手高高举起挥舞地斥责她对下任Malfoy家主的不够尊重。宽松的袍袖会因他高举起的动作滑下，露出藕节般白嫩的手臂，让人想狠狠咬下一口留下自己的痕迹。
　　然而出乎摩金夫人的意料，Malfoy家的小少爷灰蓝的大眼睛只是迷茫地眨了眨，右手虚空摸了一下，却因漏空而只摸到自己的左手手背，灰蓝的眼眸因此重新恢复神采。
　　“嗯？嗯。”
　　金发的小贵族慢吞吞地虚扶着沙发扶手站起，左手下意识地弹抚巫师袍前摆，娴熟而自然的贵族做派。摩金夫人叹了口‘该死的古老的纯血家族’遗憾，请她的客人上脚凳。没有调戏价值的小正太不是她的菜，拥有专属裁缝的小贵族也不需要她亲手去量，他们对自己的着装有着无与伦比的见解——她不过沾了霍格沃兹学生制服专营店的光，才使得每年的这个时候迎来小贵族们的不甘愿下榻。
　　让助手去服务Malfoy家的小少爷，摩金夫人百无聊赖地挥动魔杖，指挥工具门裁裁剪剪。过了一会，门口传来叮叮声响，她笑容可掬地转身迎上新的客人。“是要买霍格沃兹的学校制服吗，亲爱的？”
　　喔~多么糟乱的男孩~鸡窝似的头发，劣质丑陋的眼镜。
　　喔~看看呐~他穿的是什么？毫无品味的脏兮兮的完全不合身的旧衣服。
　　不承认自己嗜好古怪的裁缝失望地垂下眼睑，又猛地睁开，不等乱糟糟男孩开口说话，就热情道：“所有霍格沃兹的学生都会来我这购买制服，事实上，现在就有一个年轻人在里边试衣服呢。你是要来买制服吗，亲爱的？”
　　乱糟糟男孩被摩金夫人的热情惊吓到，他刚呆呆地点下头，就被热情的居心不良的裁缝拉到里屋。摩金夫人让乱糟糟男孩站到小贵族旁边的一张脚凳上，满意地将小贵族眉头蹙起嘴角抽搐的小摸样收入眼界，兴冲冲地给拿过一件空白长袍套在乱糟糟男孩身上，指挥他一会抬手一会劈腿地用别针别出合适的尺寸。
　　喔~现在这个孩子有她亲自服务的价值了~

　　Draco•Malfoy在抓狂。Malfoy家主的自尊令他压下了咆哮抓狂的冲动，只微微蹙起的眉头和略略抽搐的嘴角泄露出他的不淡定。
　　Harry•骗子•Potter！这就是他口中的朴素平凡的11岁？！Malfoy庄园的家养小精灵都比狂妄自大•未来的•救世主来得自信整齐！对这样的救世主他怎么会有印象！肯主动搭话，好吧，即使是施舍性质的闲聊，也已经是他的宽容与大度！该死的Potter竟然还不知道感恩！还斥责他说出的关于半巨人的实话！
　　Draco•Malfoy想昏眩。喔~梅林~他看到了什么？Harry•Potter在偷看他，不是富含深意的审视和打量，而是不自信的好奇的偷瞄！全知全能的梅林，请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Draco•坚强的•Malfoy深吸一口气，嘴角挂起完美的假笑，侧过身，对乱糟糟男孩伸出手。
　　“你好，我叫Draco，Draco•Malfoy。请问我有荣幸知晓你的名讳吗？”
　　快握住我的手！快握住我的手！然后说你叫Harry•Potter！并很荣幸得到伟大的聪明的美丽的Malfoy家主的友谊！快！Potter！快让我知道你也回来了！快！！！
　　“我、我、我叫Harry，Harry•Potter。”
　　乱糟糟男孩慌乱地将双手在摩金夫人的长袍上狠狠擦了几下，然后双手握住Draco伸出的右手。他敏锐地察觉到Draco和摩金夫人两人几乎同时抽搐的脸孔，慌忙放开双手，又觉得不对，连忙只用右手去握住对方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掌，用力上下摇晃。
　　“很高兴认识你，Draco！……呃……我……我能叫你Draco吗？”
　　情况C情况C情况C情况C情况C…………竟然是情况C啊！！！
　　Draco•悲伤的•Malfoy强撑着假笑，“当然，这是我的荣幸，Mr. Potter。”
　　摩金夫人低声惊呼，不敢置信地瞪着乱糟糟男孩，“Harry•Potter？打败You-know-who的那个Harry•Potter？！”
　　乱糟糟男孩害怕地缩起自己的肩膀，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摔下脚凳。他双手撑在身后，昂起的眼中涌起了迷茫和无措的水光，“我……我是Harry•Potter，但我从来没打败过谁，我连Dudley都打不过！”
　　“噢！怎么可能！如果你是Harry•Potter，您可就是从黑魔头手中拯救了魔法界的神奇男孩！”摩金夫人的助手激动地扑过来握住乱糟糟男孩畏缩的手，“我真是太幸运了！竟然能为您服务！”
　　“我……我……”
　　“好了，女士们，你们吓到我们的救世主了。”Draco•叹息的•Malfoy不习惯地捏了捏没有蛇头杖的右手，步下脚凳，五指并拢切开助手的狂热。“女士，请尊重Malfoy家的下任家主，不要肆意中断你的工作。”尚带婴儿肥的下巴对摩金夫人傲慢扬起，“夫人，请扶起你的客人。”
　　两个女人尴尬又不满地照做，乱糟糟男孩爬起来，拘谨不安地站在他的脚凳上，翠绿的眼睛不住地偷瞄旁边脚凳上笔直站立的金发男孩。
　　“Dra……”乱糟糟男孩鼓起勇气，“Draco，你也是去霍格沃兹上学吗？”
　　“全英国的小巫师都会去霍格沃兹上学。”Draco慢吞吞答道。
　　“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巫师。接我的Hagrid说我的父母都是巫师，但他们在我很小就去世了，我从来都没见过他们。我昨天才知道这些，巫师，魔法，之类的。我这样真的可以入学吗？”
　　“当然，神奇的男孩，你如果不能全英国还有谁能呢？”矮胖的裁缝骄傲地接话。
　　“可，可我连魔法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确定没弄错人吗？！”
　　梅林知道，我是多么地希望弄错了人！
　　Draco•认命的•Malfoy再度侧过身，扬起手，略带冰凉的指尖碰到乱糟糟男孩的额头让他微微一缩，“别动！”Draco低喝，乱糟糟男孩立时僵得如同木头。手指撩起没有修剪的黑发，露出闪电形状的伤疤，两个女人低低地发出惊呼。
　　看，自欺欺人也无法逃避的证据。
　　“看到了吗？无法愈合的闪电疤痕。这是击败You-know-who的勋章，是魔法界的传奇，是Harry•Potter的荣光。”
　　是的，即使乱糟糟，即使瘦弱，即使不安迷茫，但这个男孩是Harry•Potter，是将要且唯一能彻底杀死Voldmort的人，是最后的胜利者。
　　Potter，即使你没回来，一个Malfoy也会遵守承诺并获得所需。
　　指尖描绘过伤疤，Draco放下手。他走下脚凳，单膝跪在黑发男孩的身前。他拾起他的袍袂，低头亲吻。

　　“请容许我献上自己的忠诚，请引领Malfoy走向辉煌，My Lo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