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雪樱》妖蓝

34、【33】突击训练

　　陆生知道自己被打得很惨，即使是在梦里都清楚地知道。
　　他还记得在自己遍体鳞伤、精疲力竭地昏过去之前，一条肋生双翼的蓝色巨蛇将他护在了盘起的身体之间，而披着一头银发的白羽接住了他倒下的身体，轻柔将他圈在怀里，给他灌进了什么药水。陆生最后看见的就是灿如银河的长发，以及巨蛇晶莹闪亮如深蓝水晶的鳞片。
　　再一次睁开眼已经是傍晚时分。
　　瞪着头顶陌生的天花板，陆生只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疼得快要散了，然而坐起身来查看一下，却是一点外伤都没有的。
　　“醒了吗？”一个沉稳的男声从陆生头顶传来，“那就开始吧。”
　　听到耳熟声音的陆生抬头，看到了手握长刀站在他身后的牛鬼。“这里是哪里，牛鬼？”他问道。
　　“京都郊外。”牛鬼答道，“是我们将您送来的。”
　　陆生立刻抓住了重点，“我们？”
　　“还有我和翼蛇女。”门口传来白羽的声音。
　　陆生扭过头去，看到了坐在一条生有银灰双翼的蓝色巨蛇背上的白羽。白羽从蛇身上跳下来，巨蛇低下头来化作了穿着墨蓝振袖的翼蛇女。陆生下意识地蹦出一句：“那条蛇是你？”
　　翼蛇女点了点头表示肯定，然后几步走到陆生身边，从随身的药箱中拿出工具来，对陆生说“三代目，麻烦配合一下。”就开始为他做检查。
　　上上下下折腾了一番，又被塞了几颗丸药，陆生被翼蛇女推回床上躺好，一边休息一边听他的诊断报告。
　　“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妖核碎了。”翼蛇女说道。
　　“哐当”一声，陆生惊讶地扭过头，发现那是牛鬼的刀掉到地上的声音。以牛鬼的身手会失手将佩刀掉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陆生看到的是牛鬼震惊到几乎扭曲的脸，而不懂妖核是什么的陆生终于觉得事情有点严重了，他觉得自己应该问点什么，比如——妖核是什么东西？
　　翼蛇女难得主动开口，给了疑惑中的陆生以解释：“少主，妖核是只和人类混血而来的妖怪身上才有的东西。妖怪诞生于黑暗之中，是天地之气所孕育的生命，其本身就是气的凝聚，而您由于混杂了人类的血统，拥有了人类真实的身体，所以继承来的妖力无法遍行于体，只能以‘核’的形式存在于体内，只有当您有意识调用或者情绪失控诱发时才会爆发出来。”
　　“而像您这样的混血妖怪妖核粉碎的后果就是，妖力逸散，就此化作人类。”
　　听完了解释的陆生在大脑空白之余只觉得牛鬼只是手抖掉了佩刀实在是相当镇定了。
　　面对这飞来横祸，陆生显然比牛鬼受打击得多，不过他的恢复力显然也比牛鬼强得多，在牛鬼还在挣扎着说不出话的时候，他已经恢复正常了——显然如果他真的从此以后只能做人类白羽绝对不会是现在这副悠闲样子。虽说出了事情就找女朋友解决有点丢脸，不过鉴于两人的实力差距陆生决定无视这点，反正欠着的早晚得还，夜之原的代国主绝对不是会平白送人情的人。
　　看陆生已经恢复到了常态并且将目光转向自己，白羽才不疾不徐地说道：“翼蛇女唯一带下来的月神水已经给你灌进去了，暂时那些妖力是禁锢在你身体里的。原本我还打算让你慢慢地修炼上几百年，这一次干脆直接吸收进灵魂里算了，虽然是投机取巧的办法而且危险度很高，不过如果你不想从此以后就是个人类的话只有这个办法了。”
　　危险度直接就被陆生忽略掉，方法他也懒得去管，只简练地问了一句：“要多久？”
　　白羽勾起嘴角，以同样精简的用词做出回答：“三天。前两天由牛鬼来给你训练，最后一天是我的。”
　　也就是说他有两天的时间做好下地狱的心理准备。陆生稍稍计算了一下，觉得时间应该足够他调整好状态，于是爽快地点头同意了。
　　“对了，白羽。”陆生忽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带下来’是指……”
　　这一次给出答案的不是白羽，而是一向少言的翼蛇女，这个一度被陆生怀疑是冰山面瘫的女妖怪笑了起来，用她轻柔丝滑的嗓音说道：“夜之原的首席医师——夜山岚，就是妾身了。”
　　陆生垂下头叹气，果然啊！话说他老爸功力是不是有点过强了，夜之原的大妖怪一个一个都往他家跑，先是首席医师又是代国主的，就算有一天月夜见尊也去找他老爸喝个茶他都不奇怪了。
　　之后牛鬼被白羽叫去嘀咕了半天，陆生则被翼蛇女灌了很多颜色奇特口味更奇特的药水下去，据他判断，这些绝对不是人间出品。
　　第二天清晨在原野养成了良好作息时间的陆生就自觉起了床，简单地洗漱后塞了两块点心下去，然后就被牛鬼捉去进行武技指导了。在牛鬼这个专家级武斗家的理论兼实践教学中，被不客气地评价为入门菜鸟级的陆生被打击地很想去墙角画圈圈种蘑菇。
　　陆生拿着木刀和牛鬼一边过招一边用心学习武斗技巧的时候，白羽也没有闲着，事实上从陆生开始训练她就没人影了，早晚各一次来给陆生处理伤口的翼蛇女也不多解释，陆生只大约得出了她在给弥弥切丸再加工的结论。
　　第二天午夜，武斗技巧恶补完毕的陆生蹭回临时住的木屋，正准备直接扑床的时候他发现了失踪两天的白羽，同时也想到了明天一整天都是白羽的训练时间。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方法来帮助自己消化这些知识顺便变回妖怪呢？陆生的确是有点好奇了。
　　白羽将弥弥切丸丢给陆生，陆生检查了一下发现自己的佩刀并没有肉眼可见的改变，于是疑惑地看了回去。
　　“我回了一趟夜之原。”白羽这么开头，“用我以前留在那里的火焰重新淬炼了一下弥弥切丸。具体它有什么作用等你回来了再详细说明，你现在只要知道稍微灌注些妖力进去，这世界上绝对没有妖怪能挨得了它一下，死不了也妖力全失。”在看到陆生目瞪口呆的表情后又补充道，“十年的时效，给你保命用的。”
　　保命？陆生茫然了一下，白羽这意思不是让他拿着这把刀去砍羽衣狐吧？虽然效果应该不错，但他怎么绝对不像这么回事呢？
　　事实的确不是这么回事。
　　在陆生抓紧时间休息了六个小时后，白羽先是教了陆生一套可以短时间令速度和爆发力大幅度提高的灵力应用诀窍，让他妖力恢复后记得自己练习一下，然后带着他来到了屋后的空地。翼蛇女正在检查地上绘制的法阵，见白羽过来点了点头，将手中一摞核对的笔记递给了她。
　　木屋后的空地原本是长满了杂草的，现在完全变成了细腻的沙地，金红色液体绘制的繁复咒文在上面构成了不大却精密的六边形法阵，如果仔细看能够看出咒文其实是构成了六芒星的形状。即使是对于咒符毫无概念的陆生都能感觉到这法阵空灵玄奥的力量，对于白羽的训练好奇之余也不免小小地担心了一下，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些金红色的液体里面绝对有八成以上是血，就是不知道是谁的。
　　本着有问题就提的好学生准则，陆生问身边的白羽：“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白羽带着陆生来到了法阵的边缘，先扫了一眼翼蛇女给她的资料，然后才回答：“陆生，你知道，我们凤凰一族的女性最为出名的就是速度。”陆生点了点头表示听说过，“而当速度达到一定程度时，空间就会产生扭曲，时间也会歪斜。”
　　“我曾用了很长时间去研究时间与空间之力，发现这两种力量平和而强大，就像是锻铁的锤子一样，可以锤炼□□与灵魂，让能够经受得住锤炼的人向更上一层进化。这种方法对于别的人成功率虽然有些底，但是你本身就有妖怪的血统，所以成功与否大概是对半。而且有我作为引线，不怕你会在时光洪流中迷失方向，从此回不来。”
　　“怎么样？一半一半，要不要试试？”白羽微笑着问道。
　　陆生挑挑眉，“我有得选吗？”检查了一下弥弥切丸是否牢牢地拴在腰间，随后才问道，“该怎么做？”
　　“站进去。”白羽回答，从袖中拿出一片约手碗到指尖长短的纯白羽毛，在上面画了个符咒后往陆生胸前一按，羽毛就没入了衣服里面。
　　陆生扯开领子，看到如同纹身一般贴在心口位置的羽毛。
　　“别弄丢了，不然就回不来了。”白羽说着为陆生整好衣服，抽手时在他心口处停顿了一下。
　　感受到隔着布料传来的淡淡温度，陆生嘴角带起浅浅的笑意，他轻声却很郑重地保证：“当然，我不会的。”

作者有话说

　　码完了字忘记放进存稿箱里了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