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六十七章 甲板纠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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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会想念这个的……我保证……”
杰克揉着几乎立刻肿胀起来的脸颊从地上爬起来，吐字仍然有点含糊，他不确定地动了动下颌骨，确保被打掉一排牙齿只是自己的错觉虽然感觉挺真实。
确实让人印象深刻。
杰克确信自己会记得这一拳很久的，倒不是说因为这是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后挨的第一计真正够味道的右勾拳，同样还因为这位金发凶手还在意犹未尽地活动着指骨显然随时可能给他的另一边脸再来一下……这真不是他所期待的再次来到加勒比海后遇到的第一件事，但奇怪的是他并不太为此惊讶……
……
well，他知道德拉科身上到底是什么让他感到熟悉了。
……
那些瞬间变得鲜明的珍贵回忆在最恰当的时候帮杰克·挨了一拳的·斯派洛船长找到了那唯一一句正确的开场白：
“亲爱的你生气的样子真~的很迷人~”
……
……
可惜对象错了。
“我真的很抱歉……”
杰克捂着一块冻牛肉口齿含糊，这真不是他的错，他确实想到了也许怒气冲冲的马尔福家小少爷会再给他一拳，但他真没想到还会是一记右勾拳，同一个位置上。
“抱歉？”马尔福家小少爷露出个狰狞的“歉意”微笑，而他的语调非常坦率地体现了何谓咬牙切齿，“该说抱歉的是我，我打了你，这很不绅士。”
杰克貌似委屈地眨眨眼，从冰冻牛肉下露出的眼睛绿得能滴下水来：
“德拉科，我想我也许是罪有应得……”
“也许？”
“……但我真很高兴看到你在这里，加勒比，还有你……”
“闭嘴！”
“……我想过这个，但我以为永远不会在一个到处都是麻瓜的沙滩上看到你……”
“我不是为你来的！”
“我会记得这个的。”
“那真是谢天谢地了！”马尔福家的小少爷终于忍无可忍地掀桌了，看他的样子如果不是顾忌形象他一定会抡起另一片冰冻牛肉把名义上的船长先生抽成生蚝，而他现在只能抽搐着手指恨这桌子太大不能再给某人一拳，德拉科狂怒地吼了起来，“如果你记得！！！”
杰克想要说些什么，但德拉科没给他机会，杰克的花言巧语他听的太多了，他现在只想说出想说的然后让某人死个明白：
“你把我当做什么人？！！！”
……
这似乎不是个疑问句。
杰克明智地选择了闭嘴，于是金发少年尖利到扭曲的吼声继续震撼着他的耳膜：
“杰克·斯派洛！我是德拉科·马尔福，马尔福家的继承人，没人敢像你这么耍我！格兰芬多，韦斯莱！你以为我会永远听几句甜言蜜语就像傻子一样不计较、不记得？！像瞎子一样对你那些小动作视而不见？！你把我当成什么人？白痴格兰芬多？！”
“当然不，”杰克尽力给出他最甜蜜的微笑，也许在冰冻牛肉的爱抚下甜蜜得有些谄媚了，而与此同时他努力不动声色地向后挪动椅子，不，不是逃跑，只是想要保持一个得体的、超过一个十二岁少年右勾拳范围的距离，“出类拔萃的斯莱特林，我记得。”
“没错，斯莱特林。”德拉科的语调怪异地上扬着，那眼神不像在说一个名词而像是在割断谁的脖子，“斯莱特林会让他们的敌人死的足够缓慢，足够痛苦……”
这有点太超过了。
杰克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倒不是说他的联想就止步于被砍了四十多下还没掉脑袋的尼克，他经历过所谓“足够缓慢，足够痛苦”的死亡，的盒子，他记得那个，他怎么可能忘了那个？他确信自己永远不会想来第二次。
也许德拉科只是威胁，也许他可是做到，谁知道呢？
这可是位家里有地牢的、真正尊贵的小少爷，既然曾经有位真正尊贵的小姐让他死在了海怪嘴里，谁知道这位尊贵的少爷会怎么做呢？让他被海怪吃掉两次？
不是不可能。
……
就像他前任大副曾经让他走了两次跳板，而他现任，呃，不未来的大副威胁要让他生不如死一样，没什么不可能，就连看着他的眼神都莫名其妙的让杰克觉得熟悉——虽然他们截然不同——卡吕普索，这真的快变成黑珍珠的传统了……
“也许我真被诅咒了……”
杰克喃喃自语，甚至没意识到到自己把这句话说出了口，德拉科眉头皱了一下：
“你说什么？”
“没什么……”
看着金发少年愈发恼怒的表情，杰克舔舔嘴唇露出雪白的八颗牙，翠绿的双眼再次闪烁了起来，至少二十个借口挤在嘴边争先恐后想要倾泄而出。
杰克知道他该说点什么了，如果他真想阻止这个悲剧的话，他准备好借口了，已经准备好了，如果德拉科没有抢先说出那句话：
“杰克•斯派洛！如果你真把我当做同伴你必须相信我，你该相信我的！荷兰，比利时，匈牙利？你只需要说出来那是你想要的我会帮你的，你知道！我可以为你说谎，为你犯法，为你该死的像疯子一样违反全部校规和邓布利多翻脸，但你得信任我我做的一切才会有意义！”
金发男孩尖利的声调有点歇斯底里和绝望的意味，就好像他只是在发泄些什么、根本不指望杰克会真的去听，保养良好的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与其说是狂怒不如说是沮丧……从这个角度上看，杰克得承认这男孩真的了解他，他当然不会去听的，不会听也不在乎如果男孩没反复说着那个名词的话。
【你必须信任我】
听起来真耳熟……啊哈，他的前任大副就是用这么一句话骗去了他的地图然后把他扔在座荒岛上等死，那时候那混蛋的表情他还能记得呢，真挚的，忠实的，老谋深算的，殷勤而野心勃勃的，也只有杰克•刚当上海盗没几天的•斯派洛会相信他的话、会相信那真是个好买卖——信任换信任。
真是蠢透了……
杰克看着激动过头的金发男孩，翠绿的眼睛难以捉摸地闪动着，他舔舔嘴唇，觉得自己真的需要一瓶朗姆，带着海腥味和硝烟的感觉，那种咒语怎么也变不出来的味道。
“杰克，你得信任我，我能为你做到任何事，只要我们彼此信任我们可以做些真正了不起的事……”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显然烧过头了的情绪降低到个安全的、多少保留些体面的限度，他今天已经失态的太多了，在真正看到杰克喝醉酒一样摇摇摆摆地出现在码头入口的时候他是真的没准备让事情这么发展，至少在揍杰克一顿之后德拉科是准备表现得更矜持、更有风度些的，可在那混蛋就那样出现后……
好吧，德拉科懒得想到底事情是从哪里开始失控了，他早该知道和杰克•斯派洛扯上关系那事情注定了只会更糟，他真的受够这些了，杰克•斯派洛还有纯血贵族那些该死的矜持，如果不是后者至少他不会直到现在才揍了这混蛋一拳，他明明想了很久了！
“杰克，你到底要什么？”
马尔福家小少爷自暴自弃地问道，这个问句本身就是失败，他是谁？德拉科•马尔福，如此沉不住气的应对永远不该出现在他身上，他该是那个该被人诚惶诚恐将答案双手捧上的那个人：
“我能帮到你……”
“然后我成为‘you know who’，你成为‘the one next to you know who’，”一丝诡异的微笑挂在杰克脸上，他注视着突然哆嗦了一下的男孩，眼中闪动着真正的玩味，“确实是大事，我注意到了。”
“不！”
德拉科下意识地反驳，但也仅此为止了，他看着杰克的目光几乎是带着恐惧，就好像那个名字刺了他一剑。
杰克咧嘴一笑，对他的否认不置可否：
“真的？荣耀，权势，至高无上，并且……绝对的与众不同，你真的不渴望这些？”
“不！那些不是我要的！”
“你要什么？”
“我……”
德拉科张了张嘴，发现他说不出话，他要什么？冒险，刺激？不，这太荒谬了。
杰克笑了起来，对德拉科的反应毫不意外，他斜靠在椅背上让扬起的椅子腿一下下点着地板，悠闲的姿态和德拉科愈发苍白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德拉科~德拉科~德拉科~”
他玩味地念着这个名字像在唱歌：
“罗恩选择我因为我能给他想要的一切，金加隆，金加隆，金加隆，只要每隔十步放上枚闪亮亮的小硬币他根本不会问路通向哪里。然而我问自己，亲爱的德拉科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他不需要金加隆，他什么都有了，啊，他只是想要和我一起做些，哦，【大事】……”
杰克对这个字眼撇撇嘴，借着刻意的停顿给了德拉科一个戏谑的眼神，德拉科不安地蠕动了一下：
“我不是指……”
“我看起来像lord sparrows吗？”
突兀的问句让男孩愣在了当场，杰克轻声笑着微微摇头，身体舒适地后仰伸展开一个漂亮的弧度，翠绿的双眼仰望着天花板，就好像有一片熟悉的黑帆正从他凝望的地方飘过，他手指轻叩着扶手，如果有个来自于那个世界的水手在场，一定会知道那拍子是海盗之歌，总在火光和断头台上响起的旋律。
“我掌控世界而你掌控我，这就是你想要的？”
“不！我并没有……”
“你知道什么是船长吗？”杰克眼中闪着幽暗的光芒，“船长不是master，也不是某种lord，如果真要说的话是更类似于leader，但海盗船船长又有些不一样，我们掌控的只是我们的船，至于谁在甲板上无关紧要。”
杰克的语调依然轻浮，浮夸的语气带着一丝玩笑，但莫名其妙就让德拉科觉得有些难以正视的东西从慵懒的语调转折中浮现了上来，带着鲜血和硝烟的味道，从骨髓里升起的某种类似于直觉的东西让他不由战栗，就像杰克眼中难以捉摸但无法忽视的幽暗光芒。
也许他真的犯了个错误……
德拉科不由自主地移开目光，也许他真的不由自主把自己带入了他父亲曾拥有过的那个位置，而这是个错误，但该死的……
……
该死的这感觉现在看起来那么对。
他坐着，自己站着；他笑着，自己颤抖着；他说着，自己畏惧着……他疯了一样地想要把所有能给的不能给的全都捧到那人脚下只为了一个简简单单的信赖而那个人只是笑着好像这一切都无关紧要，该死的这到底和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赋予这个该死国家的有什么不一样！
德拉科曾经问过他父亲，他那了不起的、永远谋算在胸的父亲，为什么他会追随那位那么恐怖的大人，在他宣誓效忠前那位大人甚至没给出过任何承诺。
他父亲沉默着，过了很久才给出了个模糊的答案：
“他让事情变得有意义。”
德拉科不理解。
直到他遇到杰克·斯派洛，疯疯癫癫的救世主，不完美，不强大，甚至不可靠，但是……但是他让德拉科发现世界这么大这么有趣，头一次德拉科放眼看去每个方向都写满了未知，太多的事情值得去探索而唯一不够的只是时间，就像他父亲曾说的，这一切终于变得有意义了起来。
当然，他们会变得强大，变得荣耀，变得无可匹敌，变成烙印在历史上的传奇。
但最重要的是他们做的一切将会是有意义的……
金钱，地位，权势，他的人生不会再是这些名词简单的堆砌，像杰克说的那样，他会与众不同，绝对的独一无二，而这一切和他姓什么毫无关系。
黑魔王是什么？
他给了人们一个梦想，然后让所有人按着他的指示走向没人在乎通向哪里的路。
“也许你只是不知道……”
德拉科喃喃自语，更多的是在询问自己而非杰克，他不知道眼前飘过的影子是他父亲疲惫的眼神还是第一次遇到杰克时男孩灿烂的笑脸，这个突然揭开的问题对他而言确实太过突然，伏地魔的阴影并非只是笼罩在凤凰社后代的头上：
“也许你只是还没走到那一步……”
杰克扯下黏糊糊的冻牛肉，咧嘴一笑给出了个真正灿烂的笑容：“知道lord和船长的区别在哪吗？”
“……”
“我需要帮手，我下令，船只起航，我不需要帮手，我起航，带着我的船……我只对我的船负责，不是水手。”
“……”
“大副的职责不是等待命令，男孩，那是下级水手做的事，”杰克的声音带着笑意，轻柔得像港湾上伴着号角低鸣的夜风，“大副的价值就在于船长遗忘他们的时候，当船长孤身一人走投无路的时候突然出现，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那儿，但他们就是在……合格的大副总是知道他们的船长在想些什么，而且不管船长想做什么他们总是能跟上，不管他们是想帮忙还是陷害，他们就在那里。”
“……”
“亲爱的，我以为你想做我的大副，不是水手~”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第六十七章 甲板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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