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请叫我杰克·斯派洛船长》最终之章

63、第六十二章 讨价还价

　　“……总的来说，他确实给了我个惊喜~虽然是个意料之中的惊喜，格兰芬多，嗯~我开始喜欢这些男孩了。”
　　杰克真诚赞叹，冲对面的人心照不宣地眨眨眼。
　　斯内普回了他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垂死挣扎的八眼巨蛛幼崽在他的皮靴下嘎嘎作响，锋利的镰足在石头地板上无力刮擦发出阵阵让人牙酸的声音。
　　杰克目光闪烁了一下，双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坐着，看起来无比乖巧。
　　这副主日课学生摸样让斯内普的嘴唇讽刺地扭曲了，于是皮靴下八眼巨蛛的悲鸣更加有凄厉，或许是太凄厉了一点，一只没绑好的巨蛛在挣脱了布袋后偷偷爬向墙角，完全舍弃了受难的同伴和八眼巨蛛狂暴的本能。
　　然而放弃种族尊严并没给它带来希望，在它即将奔向自由的瞬间一柄铜刀准确地将它钉在了地上，可怜的逃亡者甚至没来得及抽搐就已经断了气，而锋利的刀刃恰到好处地顺着背甲的缝隙将它刨成两半，切口顺着拨入蝉翼的丝囊擦过没有造成哪怕一点破损。
　　“好手艺。”
　　杰克真心赞叹，哪怕偏差一厘米这只倒霉虫子的价值也要下降至少五个金加隆了——所谓违禁魔药材料就是这么贵。
　　斯内普没对断气的蜘蛛浪费哪怕一个眼神，他看着一脸无辜地绿眼睛格兰芬多像看着一块巨大的长毛的奶酪，如果可以，他真的宁愿这东西从没出现在他眼前，即使制作者名为莉莉•伊万斯……
　　梅林在上，他从没想过莉莉会有这么个儿子！
　　一定是波特家的血统造成了劣化！
　　……
　　如此恶意贬低着老对头，斯内普冲杰克僵硬地勾了勾嘴角：
　　“你带着两个脑子不比核桃大的孩子进入禁林，你在想什么？”
　　“也许你可以换个方式看这件事，”杰克提议，“我进入了禁林，他们跟着进去，然后你会发现你该问自己‘那两个脑子不比核桃大的孩子要什么？’”
　　斯内普的嘴角抽搐了：“……问自己？”
　　杰克一脸无辜：“德拉科是你的教子~”
　　这是一个斯内普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一个跟在波特家小崽子——即使这小崽子身上有一半莉莉的血统也依然还是个格兰芬多——身后跑来跑去、整天嚷嚷要当海盗的教子，真是该死的太棒了！
　　斯内普面无表情：
　　“马尔福家的长子。”
　　“啊？”
　　“德拉科•马尔福，”斯内普一脸理所当然，“波特先生，你不会拼他的姓氏吗？”
　　斯莱特林院长阁下如此宣称。
　　鉴于他表现得如此理直气壮，以至于连杰克都不由自主吹了个口哨：
　　“所以……你认为他做这些事是因为马尔福家的遗传？”
　　“我认为？”
　　斯内普给了杰克个嘲弄的眼神，当然，更可能是给现在不在此处的某位马尔福先生的，即使这位先生的家徽正在他身后的书架角落里闪闪发光：
　　“我认为？”
　　斯内普重复了一遍，显然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往事微微眯起的眼中闪过一道恶意的光芒，于是他语调中的讽刺更加不加掩饰了：
　　“波特先生，我们在讨论的可是马尔福家族，疯狂，傲慢，满脑子奇思妙想，该死的自以为是！你会感到意外只证明你根本对马尔福一无所知，感谢梅林，德拉科确确实实证明了他就是他父亲的儿子，我不得不承认，十一年前某个下午对马尔福夫人的血脉遗传报以希望是我的错。”
　　可怜的人。
　　杰克同情地看着斯内普，他几乎要感到内疚了：
　　“杰克•斯派洛。”
　　“？”
　　“我不喜欢被叫做波特。”
　　“……”
　　斯内普的表情可以让奶酪变酸，于是他皮靴下的蜘蛛终于怨恨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令人赞叹的是即使如此巨蛛光滑的甲克上仍然没有一丝裂痕，可想而知它身上所有有药用价值的部分都得到了完美的保留。
　　杰克叹口气站了起来，熟门熟路地翻出斯内普扔在书架上的威士忌——感谢无止境的劳动服务，现在他对这间房间已经相当熟悉了——以及一个玻璃杯。看着他的动作斯内普目光闪动了一下，然后魔药教授就看到伟大的救世主阁下小心翼翼地在玻璃杯里倒上了三分之一这样一个完美的高度推到自己面前，然后……
　　然后杰克直接对着酒瓶灌了一口。
　　“……”
　　“好酒。”
　　杰克赞叹，斯内普第一百零一次奇怪自己为什么把这个混蛋塞进坩锅煮成渣滓然后宣称他失踪/被独角兽叼走/和地精私奔/欠债潜逃了。
　　“放松些，西弗勒斯~”
　　杰克呻吟般地说着，舒展了下身体跳到斯内普的书桌角上坐下，两条腿连同沾满泥点的靴子搭在桌子边缘无所谓的晃动着，看起来百无聊赖，他仰头又喝了一大口，然后眯起眼睛比划了一下剩余威士忌的分量，遗憾的摇了摇头郑重宣布：
　　“我喜欢朗姆。”
　　斯内普讽刺：“你认为我关心这个？”
　　“不，”杰克承认，但他不在乎，“但我以为你关心这些蜘蛛，你想要这东西不是吗？”
　　“不是从禁林。”
　　“我给你打八折。”
　　斯内普眯起眼睛不说话了，杰克露出了个“果然如此”的表情耸耸肩，碧绿的眼睛微微闪烁，刻意拖长的声音带着一点诱惑和威士忌的醇香：
　　“七点五折，没有更多的了。”
　　斯内普打量他片刻，面无表情地开口了：
　　“收买学生的赃物，这个罪名足以让我被开除。”
　　“如果你在乎这个，半个小时前我们就该在校长室了，”杰克遗憾地用拇指在喉咙上一划，“亲爱的西弗勒斯，如果你想讨价还价这个示范糟透了。”
　　“也许我该结束这个错误。”
　　斯内普一语双关，对他的威胁，杰克只是眨眨眼：
　　“你不会，你想要这个。”
　　“是的，我是想要，”斯内普冷笑着挑起眉毛，“我为什么不干脆没收它？”
　　“……”
　　“……”
　　“四折。”
　　斯内普的口气毫无回转余地，在杰克谴责的目光下镇定自若。
　　互瞪了半晌，杰克放弃地叹了口气：
　　“如果只是我，我很愿意接受这个价格，但你知道我还得给两个孩子支付工钱，这个价钱会让他们非~常失望，也许我可以说服他们……但我也需要一点激励~”
　　杰克如此建议。
　　“我把你从禁林里带出来，或许你也愿意为这个付一点小小的报酬？”
　　“嘿，我答应了他们每只蜘蛛付二十个金加隆，你不能指望我贴钱~”
　　“二十金加隆一只？”斯内普冷哼一声，随手从抽屉里拉出个脏兮兮的钱袋抛在桌上，几十枚闪亮亮的金加隆叮叮当当落满了桌面，杰克瞄了一眼，刚好是四折之后的价钱，“你的单位是一只还是一双？”
　　“……”
　　杰克举起酒瓶的动作停下了，斯内普挑起一枚金加隆在指尖把玩，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讽刺地微笑：
　　“看，我有个可爱的教子不是吗？”
　　“……”
　　“成交？”
　　“……我和你提过黑珍珠吗？”
　　“所以？”
　　在斯内普戏谑的目光下杰克撇撇嘴仰头灌下最后一口威士忌：
　　“这个邀请永远有效，西弗勒斯亲爱的，哪天你厌倦了这座无聊的城堡告诉我一声，我刚刚发现黑珍珠真的需要个像你这样的人~”
　　斯内普懒得理他，杰克吹了个口哨，扔下酒瓶把金币拨入口袋，装作懒得去数的样子试图把魔爪伸入显然被施加了空间咒语的钱袋……
　　近了……
　　近了……
　　一只钢铁般的手猛然把他的手腕钉在了桌面上，杰克差点一声喊了出来，下意识地抬头，正对上斯内普深不见底的漆黑双眼。
　　“离他们远点。”
　　斯内普的声音轻得像梦呓，声音中的冷酷却能让人血管冻结：
　　“我不在乎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怎么挥霍自己的性命，这是你的选择，但不是他们的。愚蠢？他们确实蠢到像小白鼠一样跟着你的指尖乱转，但你得记住一点，不管他们献给你什么……你承受不起那些。”
　　有一瞬间，杰克差点以为他的双眼能吸取灵魂，然而下一刻，杰克无声笑了：
　　“你在害怕什么？”
　　“……”
　　“你总是在害怕什么，害怕越过某条我还没完全弄清楚的界限，我仍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知道最有趣的是什么？”杰克直视着斯内普漆黑的双眼，轻佻地挑挑眉，“最有趣的是，我认为你所害怕的正是你真正需要的东西，你不是那种乐于安分守己的男人。”
　　“……只是你认为。”
　　“确实，”杰克点头表示认同，“只是我认为，所以我只是给他们个机会，相信我，或者不，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有时候这不是选择……”
　　斯内普轻声低语目光一瞬幽暗，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目光像是穿越了杰克投向了某个不知道的地方，然而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再次换上冷漠的表情同时也松开了杰克，杰克踉跄了一下，摸着酸痛的手腕歪头看着斯内普，目光若有所思：
　　“你在想谁？”
　　“你可以走了。”
　　“那个人一定对你很重要……邓布利多？”
　　“格兰芬多扣十分，出去！”

　　在被拎着领子像垃圾一样扔出地窖时，杰克高兴地认识到了两件事，第一，斯内普罕见的失态下竟然没发现他顺手把整个钱袋都揣在了袖子里，第二，他真的对斯内普的过去感兴趣起来了，非常，非常的感兴趣。

　　“二十金加隆……”
　　拿着从来不曾有过的“巨额”财产，罗恩看起来却是大失所望，他看看手中的钱袋又看看杰克，垂头丧气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这不够买飞天扫帚……”
　　“是的，”杰克对他的清醒表示赞同，当然还有那么一点点或许会有的同情，“确实不够。”
　　“马尔福有四十个……”
　　“他干掉了四只。”
　　“杰克……”
　　对于罗恩欲言又止的纠结表情杰克选择了视而不见，杰克转过身去对着玻璃窗整理头巾，口气带着一丝沉痛：
　　“别指望我，你知道人们为什么做海盗吗，因为我们口袋里连一~个铜子都找不出……”
　　“不，不是的！”罗恩面红耳赤地打断了他，说不出是因为尴尬还是生气，“杰克，我不是要借钱！”
　　不是借钱？
　　杰克对着玻璃窗中的倒影给了他个询问的眼神，罗恩舔了舔嘴唇，紧紧抓着钱袋有一点紧张：
　　“我是想问……还有这样的机会吗？”
　　机会？
　　有趣的单词……
　　杰克眨眨眼：“蜘蛛还是金加隆？”
　　“金加隆！”罗恩大喊，立刻又紧张地望了望周围压低了声音，“这样的机会还有吗？”
　　杰克配合地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眨眨眼：“当然有。”
　　“那……”
　　“那么你必须做到一点。”
　　“什么？”
　　“那就是……”杰克故意顿了顿，意料之中的听到罗恩屏住了呼吸，玻璃窗里倒映出来的男孩表情专注得像在听着梅林读出预言，杰克无声轻笑，这种表情可真有点熟悉，“当机会到的时候，你必须站在我身边，你做的到吗？”
　　“当然！”罗恩紧握着钱袋，眼睛闪闪发光，“我一定会的！”
　　“我和你说过黑珍珠吗？”
　　“那艘船？”罗恩茫然，“怎么了？”
　　“你晕船吗？”
　　“不……”
　　“这就行了，记住我说的话，男孩，”杰克愉快地眨眨眼，碧绿的眼睛愉快闪烁着，“然后当时机到来时……”
　　“我会在那儿！”
　　“……我们会知道的。”
　　杰克点头承诺，红发男孩仿佛看到无数金加隆在这句承诺中向自己迎面扑来，完全没注意到他的语调多么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