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请叫我杰克·斯派洛船长》最终之章

19、第十九章 矮妖的森林

　　【杰克，我讨厌这种事！】小蛇大声抱怨着，不停用尾巴拍打杰克的肩膀，并且一直在试图咬他的头巾：【这事听起来太简单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杰克没空理会宠物的抱怨，他正在和头发做艰苦斗争，天知道这个身体的头发怎么会乱到这个地步，他本来以为留长点情况会自然得到改善，然而现在照了镜子他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是从个毛栗子变成了愤怒的仙人掌——连头巾都没法解决问题。
　　【杰克！你不关心我了！】小蛇悲愤了，如果可以，它一定会在杰克肩膀上撒泼打滚的，然而它只能拔高嗓子尖声哭喊，【我就知道你被那个白头发的小子迷惑了！你不是我认识的杰克了！你竟然为了他不理我！！】
　　“当然不会，我的女王陛下，你的愿望就是我的命令。”杰克随口安慰着，他终于想办法把一头乱发整理出了个样子，他得意地照了照镜子顺手揪了揪充当领结的小蛇，感觉镜子里的自己几乎就是个体面的上等人。
　　【那你和他绝交！】小蛇立刻回答。
　　“这个除外。”杰克挠了挠小蛇的下巴鳞片，拿起放在一边的匕首和手枪分别插入靴子和腰带，最后比划一下把魔杖收在袖子里，斯内普给了他个魔杖套，只要一翻手就能拿出来，“作为一位尊贵的陛下，争风吃醋可不符合你的身份。”
　　【这和身份无关！】小蛇愤慨，【你在为了那小子冒险！】
　　“是为了我的船冒险，女王陛下，造船需要钱。”
　　【我们可以抢一艘！】小蛇肆无忌惮地叫嚣，【我们是海盗！】
　　“……现在我们知道你真是杰克·斯派洛船长的宠物了。”
　　杰克耸耸肩，确定了自己一切准备就绪，没有打扰德思礼一家，他直接转身从窗台上翻了出去，悄无声息，没有引起一个人的注意：
　　“我赞同你的主意，不过有时候人总是要为了自己不需要的东西冒点险，你可以把这看做个派对，他们提供奖品而我提供娱乐，相信我，现在绝对不只马尔福先生一个人在为我的表现打分。”
　　【邓布利多？】
　　“你认为他为什么会那么痛快地给我介绍信？”
　　小蛇恼怒地抽打杰克的脖子：【笨蛋！我不知道你这么愿意当别人的棋子！】
　　“我只是喜欢明码标价。”杰克眯起眼看了看灿烂的阳光，有点庆幸自己找了顶帽子，“往好里想，既然他们想看看我能做什么，他们应该已经准备好了要出价。”
　　【我不喜欢这样……】小蛇低沉地说，它感到沮丧。
　　“就当是进入霍格沃茨前的狂欢，想到我马上就要在一所干巴巴、时刻被监视、没有海水也没有朗姆酒的古板学校里度过七年，就连赌钱也只能和那些幼稚的小鬼玩玩扑克……”
　　杰克深吸了口气，只要一想到这点他就觉得眼前一片黯淡，那可是七年，不是七个月或者七天，卡里普索，他该怎么活下去？
　　“我真希望那些矮妖能把我当人质抓回苏格兰。”
　　小蛇闭嘴了，出于同情。

　　杰克顺利地翻进了费格太太的家，果然，那里也有个壁炉。他按照德拉科演示过的抓着飞路粉在火炉前字正腔圆地念出伊丽莎白给他的地址——为了得到这个地址，即使是已经称霸伦敦、势力波及四分之一个英国的伊丽莎白女王陛下也花费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和各种魔法、非魔法生物进行了大量交易，甚至亲自带队对周边至少三个种族进行了残酷镇压，那些多疑的矮妖行踪简直比土拨鼠还要隐秘。
　　【我只能得到这个大概范围，它们从来不呆在一个地方超过两天。】
　　小蛇抱怨，现在杰克身处一片漆黑的无人森林外，风里带着让它陌生的植物腐败的味道，黑漆漆的死寂森林让习惯了城市的小蛇感到很不安。
　　【就是耗子也不会比它们更会躲躲藏藏……】它的声音微弱了下来，这片不祥的森林确实让它感到畏惧，特别是知道里面还躲着一群暴虐嗜血的矮妖，【有蛇看到它们攻击误入领地的巫师，要不是那个巫师会幻影移形，他会在一分钟内被短矛扎成刺猬……】
　　“别担心，我的女王陛下，杰克·斯派洛船长在保护你。”
　　杰克一边安慰着宠物一边打量着眼前的森林，他拽了拽“领结”，小蛇紧张之下把他勒得透不过气来。森林安静地不正常，没有虫鸣没有鸟叫，静谧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血腥味，让他不自觉地摸上了枪柄，现在他毫不怀疑矮妖吃人的谣言了。
　　“我觉得自己像是送上门的烤肉……”
　　杰克喃喃自语，看着指针在月光下旋转着最终停止在了一个偏左的方向，他耸耸肩走进了树林。
　　厚实的皮靴踩在厚厚的落叶和枯枝上，一片静谧中最小的声音也显得惊心动魄，前天刚下了一场大雨，凝聚不散的水汽让闷热的森林变得有些难以呼吸，只有伊丽莎白不安扭动的身体带给他一丝凉意。随着他脚步的深入，茂盛的枝叶几乎遮挡住了所有的光线，偶尔泄露下的一点两点月光在树木间形成了斑驳的阴影，让本就危机四伏的树林看起来更加诡秘，而渐渐增加的敌视的窥探目光让他的皮肤阵阵刺痛。
　　【有人在看着我们……】小蛇紧张地吐着信子。
　　“看来我们已经进入他们的暂时领地了……”
　　杰克轻声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合时宜的愉悦，他不易察觉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在心底对自己摇摇头，至少有六个矮妖在瞄准他，他几乎可以推测出它们的位置……该死的，他总是改不掉这个坏习惯，越是危反而越是跃跃欲试。
　　“站住，陌生人，说明你的来意。”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一个阴沉嘶哑的声音从密林后响起，杰克合作地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抽出个粘着霍格沃茨蜡印的信封挥了挥，冲着几步外的月桂树丛灿烂一笑：
　　“放松些，爱尔兰朋友，我带着善意而来。”
　　“……你是邓布利多说过的那个孩子，”矮妖的声音稍稍柔和了一点，但带上了更多的疑虑，“回去，我们和一个孩子没什么好谈的。”
　　杰克无所谓地耸耸肩：
　　“如果你希望我喝下增龄剂再来谈判那我可以明天再来，但是年龄和我带来的消息没有关系，相反的，我觉得我的年龄将是我们谈判中的一大有力优势。”
　　他不再理会那个阴沉的声音，跳舞一样张开手臂转了一圈让所有阴影中的窥伺者看清自己的样子，同时也让自己的心脏袒露在所有弓箭下，阴影中响起了一片紧张的悉索声和刀剑碰撞的声音，杰克嘴角的微笑愈发轻松迷人：
　　“诸位先生，你们到英国来不是为了成为某个势力的附庸，你们需要的是由你们自己支配的土地，你们要控制自己的命运，否则你们干嘛要离开苏格兰？”
　　他大声说着，挥了挥手中邓布利多的介绍信，确保所有人都能看见：
　　“你们远离家乡、远离同族难道是为了把你们妻子、孩子、你们自己的命运交托在某个大人物的手上？你们真的相信某个了不起的、信誉卓著的大人物会无私地为你们着想、大度地给你们一片土地栖身而不索取任何回报？你们真的相信巫师、妖精、一些跟你们完全不同种族的、远比你们更强大的生物在控制了你们命脉后会不想从你们这些富有的苏格兰矮妖身上榨更多的利益？”
　　没有回答。
　　阴影中一片死寂。
　　“……也许真有人会相信。”
　　杰克无所谓地一笑，松开手指让邓布利多的介绍信像濒死的蝴蝶一样落在地上，潇洒地转向月桂树丛微微鞠躬，姿态谦卑，语气轻柔，闪烁的碧绿眼睛中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和玩味：
　　“如果你们真的相信，祝各位好运，请当我从来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