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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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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想与姓龙的有任何瓜葛了,我准备辞了这份工作,主管出差了,我发了封邮件给他说了辞职的事。
他回了我电话说回来再说。
秦雪找上我,问我为什么不想在这里做下去了。我问她怎么知道,她说我们主管是她孩子的伯伯,知道我和她关系还可以,让她来问问我具体原因。
经过那事,我摆正心态把她当姐姐看了,也就不瞒她什么,就说我和工作是前情人介绍的,反正只说是情人,人家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好在她也不是很八卦会问我究竟是哪个。我说发现他原来早就背叛我,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
秦雪笑我,她说小男生就是小男生,一点也不成熟,听得我很不爽。
“留着就是成熟的表现?”我说。
“你进这间公司,你有得到过什么特殊待遇没有?我看没有嘛,你还是刚进来时的你,除了多些工作经验,你的薪水有比别人多吗,你的职位有比同期进来的人高吗,没有对不对,那你纠结什么呢?”
说得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孩子的大伯说你这年轻人工作态度不错,认真仔细很负责任,他还是比较看好你的。况且现在大学毕业生满大街都是,研究生硕士生也不见得能找着多好的工作,我的意见是再积累个两年经验到时候跳别处去会有比较多的选择,你觉得呢?”
她就像个大姐一样语重心长,说的话我也听得进去。想想那人在万里之外,如今又有新欢,估计在外面过得乐不思蜀,也没什么会碰面的机会,上回那个麦可说他重感冒,我想根本就是他不想见到我吧。我不过混口饭吃,到哪里不是混,何必纠结于这种事过境迁的事。
“那个人,你可以当他只是个跳板的。不过如果你实在是有芥蒂,那勉强留下也没什么意思,再好好想想吧,恩?”
她拍了拍我肩膀,给我一个长者的微笑,说先忙去了。唉,以前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对我有意思,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就是个前辈,这可怕的心理暗示啊。
小知不知从哪里抱了只雪白的小狗过来,就和一只成年的猫那么大,雪白雪白的,一点其它杂毛都没,窝在小知怀里两只眼睛乌溜溜还湿润润好奇地打量着我和陈乐以及这个房子,我发现它的嘴角还微微上扬,面相看起来随和善良,小知摸摸它的头,很有慈母的风范,说,“它可爱吧。”
陈乐接过去抱在怀里,摸了摸它的毛,中肯地说了句,“软,暖和。”
“它叫柴可夫斯基。”廖小知的眼神尽是母爱。
“哟,文艺幼年犬。”我说。
“两位二B男青年,能帮我养一下不?我忙。”她眼睛本就好看,殷殷期盼地望着我的眼神更是动人,发着期待的光感觉像怪物史莱克里的鞋猫。
我看着像是一只萨摩耶,这意味着将会是只大型犬,自从被狗咬过就对狗没好感。
我直接连人带狗将他们往外推。
“它那么可爱,叫别人养吧。”我说。
这女人使劲把门顶回来,非要让我们帮忙养。我把直接把狗丢外面去了,廖小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接着对我又拉又拽拳打脚踢,我赶紧抱住头,女人的指甲很恐怖,可别被抓破相了。
她边打边说,“燕云飞,你不养就不养干吗把它扔了,你扔它就等于是扔我,你竟然这么对我——”
我觉得真是搞笑,她竟然把那狗和自己混为一谈,这狗是她生的吧。
陈乐把那只名为柴可夫斯基的狗抱了回来,狗受了惊吓呜呜地叫得很可怜,陈乐安抚地摸摸它的毛,嘀咕着,“小狗啊,你好无辜啊。”
看到抱柴可夫斯基像抱着亲儿子似的陈乐,我抓住了廖小知乱抓乱打的双手,对陈乐说,“我和它你二选一吧。”
一想到这只狗变大的样子,啧啧。
陈乐犹豫再三,把柴可夫斯基还给了小知,小知把柴可夫斯基推给陈乐,陈乐又把柴可夫斯基给小知,他们在推来推去,最后陈乐推得越来越不坚定,不推了,和柴可夫斯基一起眼巴巴望着我。
后来,柴可夫斯基成了我们这里的一员,而且一星期长几斤。我嫌那名字烦,就谐音叫它阿财了。
这才像一条狗的名字嘛。
因为阿财寄养在这里,小知就经常过来。她每次出去演出,也会经常打电话回来问她爱犬的饮食起居,这种事情往往陈乐做的多,可是她总是打来问我,还会跟我聊些有的没的,比如他们团里的一个男指挥生日,在他们演出结束的时候,他的男性朋友运了一车的玫瑰送给他,她说玫瑰有什么好,还不如钱。钱钱钱,她就知道钱,怎么都不觉得男人送男人玫瑰花很奇怪。
小知会拉着我去看电影,溜狗,我觉得我跟她好像没熟到那地步吧,可是她说的几部电影也正是我感兴趣的,一个人看不如两个人看。陈乐这个人也讨厌,一天到晚就知道编程编程编程,整天说工作来不及做,说小知在W市好像没什么朋友,让我陪陪她。有时候我也有自己要约的人,就不会理会她。她是有尝试过玩的时候叫上陈乐的,有一回去KTV,陈乐勉强答应下来却还是带着电脑,KTV里吵吵闹闹,他在一边安安静静地敲着键盘,没劲透的人,难怪没有女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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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元旦都过了春节也就快到了,一过节就特别冷清,陈乐回家了,饭也没人做,不是外卖就是外卖,整天昏天暗地地游戏,空余时间竟然是和柴可夫斯基大眼瞪小眼,谁想到重回一个人的生活的时候,只有这只狗陪着我。
小知在除夕的前一天出现过一回,说是来看柴可夫斯基,带了一大袋的狗粮还有一些菜,抱着狗亲热了一会儿,问我有没有记得按时给它喂食。笑话,我给自己喂食都不按时哪会按时给它喂。
“很准时的。”我把时刻表报了一遍。
“那它怎么瘦成这样了。”她疑惑地看着我。
“天晓得,”我说。“或许你的狗粮有问题。”
她用表示怀疑的眼神打量了我一眼,我很坦荡地随便她打量,随后她给柴可夫斯基弄了狗粮,看这狗饿死鬼投胎一样地吃起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才动手收拾起这衣服到处乱扔,外卖盒子横七竖八的脏乱屋子。我这人,可能受不了两天洗一次澡的脏,却是很能受得了乱的。
她虽然貌似勤快爱整洁地打扫了起来,却是碰什么倒什么,然后又无辜地看看我,只在做几个菜的时候是顺手的,洗碗的时候也磕破了一个碗,看起来不是个干家务的好手。
我说其实你不用帮我做饭这么麻烦的,我随便叫点外卖来吃就可以了。
跟陈乐合租后外卖吃的没以前多,就没之前那么讨厌吃了。
她边洗碗边说,“外面的东西谁知道用什么油烧的,前阵子网上在说一些调味料也是有毒的,还有米线,里面有加大量明矾,为了增加韧性,还放了一种和做塑料袋一样的化学物质,洋快餐总是爆出有虫子……”她嘴不停地说,很自然地就将洗好的碗递我,我茫然地看了碗又看她,她指了指旁边的一条干净的布,意思叫我擦干。
我懒惯了不是很想干,她大概看出来了,猫起眼睛看着我,我就动起手来。不是我怕她什么,女人嘛,有时候还是顺着她们一点的好。
“做饭洗碗,这种事很烦的好吗。”我说,“人要是不吃饭就好了,省了很多事。”
她把洗碗布往池子里一扔,手叉腰,吼,“你不会勤快一点吗?”
我把盘子往架子上码上,随口说道,“那我宁愿饿死。”
她气呼呼瞪了我一眼。
小知没多做停留,说晚上要见个人,叫我照顾好柴可夫斯基穿上外套走了。
说起来这些日子都是她来这边,我竟然都不知道她住哪。她从不说起家人,陈乐也说不清楚,说只知道她妈妈是个芭蕾舞演员,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跟一个俄罗斯男人跑了,之前是跟她外婆一起生活的,她外婆过世后,十六岁的她还没成年,得有个监护人,她就去找她爸了。
年三十我买了点年货去看我妈,她留我吃团圆饭,云妮不在,团圆饭是团圆不起来了。我妈老家有个习俗过年吃粽子,她包了粽子在锅里烧,一屋子的粽香。燕胜清在阳台上抽烟,外面烟花爆竹噼哩叭啦热闹非凡,更显得屋里冷清。
我想如果我都不留下,剩下他们俩就更冷清了,便留下吃了个饭,燕胜清一直沉默着,不像往常满口脏话,吃饭的时候还给我倒了一杯白酒,问云妮有没有和我联系,我说没有,他骂了句死丫头就没再说什么。
这天的燕胜清酒喝得不多,可能是因为快过年。我们破天荒地过了个平静的除夕夜。我妈又留我住下,燕胜清仍然不发话,算是默认,我也就住下了,反正回去也只是一个人,不如多几个人一起也觉得暖和一些。
我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还和以前没什么分别,虽然久不住人,人气不足,却是整洁的几乎没有灰尘,连空气都闻得出是新空气不是旧空气。
妈帮我铺被子,仍旧和我没什么话说,只是叫我早点睡,出去了。上了床,闻着被子的气味,明显已晒过太阳。
我觉得有些寂寞,想抽根烟,可是烟没了。这种夜晚这样的的寂寞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从前过这种节日,再怎么样我有云妮一起,我们也会偷偷跑出去放烟花,这几年我有龙天泽,即使不在一起我也觉得世界的另一个地方有个人守着我,全身心爱我,觉得安全。
而如今,寂寞是鲜明的。
以前我会想为什么我会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可是现在我常常觉得自己运气还算不错,在每一个不怎么好过的阶段都会遇见不错的人,陪我渡过那段我觉得不怎么好过的日子,其实我应该感谢陪我走过这些日子的人,而不应该对他们有过高的期望,比如龙天泽,他真的没有义务要对我好一辈子。
有的时候,没有期望才会有意外的收获,期望太高只会让自己失望,期望太多也只会让自己绝望。
和罗少通了电话,他那边的热闹和我家里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可是在如此热闹的时候他还记得这世上有我这么个朋友,抽个空给我来电话,也算是很够意思了。
之前他问过我春节怎么过,我说我现在很会找乐子,朋友多的是,他就没再说什么了。
也许感觉到我周围的安静了,他问我在哪,我说我在家呢。
他问那你有没有跟他们好好聊。真是,我和他们有什么好聊的呢,但我不会这么说,我说有,不然晚上我也不会住下了。他说如果需要他,他会过来。
我觉得他这人也真是的,我又不是他女朋友,说这种煽情的话。我说我更需要的是睡眠,最近整天玩游戏都没怎么睡,这边没宽带正好可以早点睡。
其实,我需要他的,我有这样的感觉,特别是他说那句话后,感觉更加强烈了。
聊了几句旁边有人在催他挂电话,好像是乔悦。
通完电话我无聊用手机上了企鹅,久未亮过的头像竟然开始闪动。点开来是四个字,新年快乐。我再也不想看第二眼,轻蔑一笑,随手就将手机丢到了枕头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