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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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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少家里催了他好几次叫他回去,他却一天天赖着不肯走。天气从凉爽渐渐进入寒凉,我大概是从小没打好身体基础,长大了成了怕冷的体质,冬天里有个人窝在同一张棉被里暖一下床,倒也不认为是坏事,然而他这样游手好闲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等他睡上床大概五分钟,我估摸着也暖好床了,钻进了被窝,忍不住对着他发表言论,“都快一个月了,你打算在这里孵蛋呢还是在这里冬眠。”
“想孵蛋,你生个给我孵吧。”
这个恶心的人,说着这种恶心的话,撒娇般的语气,还把脑袋钻到了我怀里。一八几的个头学人家卖萌,没让我起鸡皮疙瘩那头发毛茸茸的触感带着清新洗发水的味道却扰乱了我的心跳,莫名的让人烦躁,我一把把他推走,语气不善,“滚滚滚,自己生自己孵去。”说完背过了身。
“云飞,你想不想有孩子?”他在我背后问。
我一直希望能有个温暖的家,自然孩子是缺不了的。但是真的让我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我又觉得自己还没有心理准备能做一个好父亲。
“想要你给我生啊。”我没什么好口气。前不久才被一个女人介绍了个男人给我,现在连个能处对象的女人影子都没有还问我这种事,心情不好着呢,再说这种问题怎么也不应该是他来问我吧,这多像一个妻子问丈夫的问题啊。
“我能生就给你生啊,可惜我生不了。”
瞧瞧,说的多委屈啊,似乎这是一件多么令人遗憾的事似的。
我实在困了,打了个哈欠,说,“睡吧睡吧,也别和家里闹别扭了,调整好了早点回家去了,你在我这里晃荡得也够久了。”
朦胧间我好像听见他说可我就想一直这么晃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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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少找我一起吃饭,回来一开门,一只花蝴蝶立刻迎面扑来,很有春天的气息,不过她是推开我直扑罗少怀里去了,娇嗔着叫着少原哥。
罗少没有推开她,还把手搭上她那细腰,据我目测这应该是一尺七的小腰,好吧好吧,我目测女人的三围数据从来是不准确的,反正很细就是了。
罗少声音相当地温柔,“我妈跟你说我在这里的?”
花蝴蝶窝在罗少怀里呜呜地点头,乖巧的像只小猫。她那声少原哥听得我毛骨悚然,抖抖掉下的鸡皮疙瘩,我径直往屋里走。
陈乐鬼鬼祟祟地来我旁边,瞟瞟门口,又看看我,“那个,是谁啊?”
“我哪知道?”我朝门口瞪了一眼,我说也差不多了吧,还抱着。
“流氓!”对面大婶手里提着几个外卖盒子从外面回来见到抱在一起的两人啐了一口。
花蝴蝶从罗少怀里抬起头,像只骄傲的孔雀,青葱似的食指指着那位大婶,声音不大,拽拽地,“阿婆,你说谁流氓呢?”
“说谁谁心里清楚,见人就抱,抱完一个又一个,臭流氓。”大婶骂完一扭头进门砰得一声把门关上了。
花蝴蝶激动地要去砸大婶家的门,被罗少搂住腰还在挣扎,罗少轻轻一带就给抱屋里了。
我发现这蝴蝶长得还挺美的,黑色的长卷发,肤白唇红,两颊饱满丰润,脸上的妆淡得几乎看不出来,却是很明媚的长相,尤其是这花衣服衬得她的脸更是娇俏动人,靛蓝牛仔裤包裹着的腿又长又直,穿平跟鞋站在我身侧大概到我耳朵的位置,是典型的萝利脸,御姐身。
花蝴蝶抱着罗少的手臂嘟嘴撒娇,“少原哥,你还抱谁被她看到了?”
这好像是我和陈乐的住所,她怎么当我和陈乐都不存在似的,这个女的,目中无人啊。
罗少说这是她二姑妈的女儿叫乔悦,随后两人躲到我房间密谈去了。
我问陈乐,“她来多久了?”
陈乐掏出手机低头看了看,“有两小时了。”
“两小时,那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我,我想上门是客,晾在一边不太好,主动跟她聊聊,可是她说我傻头傻脑的样子没兴趣跟我聊天,就一直坐在那里。”
竟然来了两小时就那么干等也不给罗少打电话,奇怪了。
客厅和卧室的隔音不太好,他们的聊天内容我们还是能听到一些的,我一边和陈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另一边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小悦,你不是说下个月回来吗,怎么提前了?”
“外公说想我了,叫我早点回来啊,反正那边也没什么事了。”
“时装周不是才开始吗?”
“是啊,不过那个不重要,你比较重要,嘻嘻。”
“小丫头就这张嘴甜。老家伙真是的,说好的时间都还没到呢。”
“少原哥,外公老了,身体不如以前,你还有很多时间,可是他没有了,他想在他活着的时候看到你能有能力接管远扬,可是你总是这样。”
“这种事谁知道啊,有可能明天早上我一出门就OVER了,他还好好的活着。”
这家伙,说的什么P话,还吊儿郎当的口气。
乔悦娇嗔,“少原哥,不许你乱说话。”
罗少无所谓地,“说的是事实啊。悦悦,李叔送你来的还是自己来的,自己来的话,晚上叫李叔接你回去,恩?”
乔悦撒娇,“恩~~少原哥,人家想跟你一起走,从小你就最听我话的。”
罗少好声好气地哄着,“悦悦,听话啦,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重要的事?重要他个头,清晨和老头老太太晨练聊天,之前晚上跟我老妈在夜市卖粉丝,没事出去泡泡小妞,这些也叫重要的事情。
陈乐掩嘴噗哧一声笑,“他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哎,哈哈。”
门铃响了起来,大晚上的不知道又是哪尊大佛造访。
“这么晚谁呀?”我和陈乐同时出声对望了一眼彼此。
“你去开门。”我说。
“你去,肯定是找你的。”
“你弟弟来找你的吧。”
门铃不响了,却来一阵猛的敲门声。
陈乐去开门。有个女人半倚在门框上,只看见半个身子,脸也被陈乐挡住了。
“小知?!”陈乐低呼,声音显得很惊讶。
“乐乐?咦?我是不是走错门了,你怎么在这儿。”
女人脸一直被陈乐挡着,看不清长什么样,声音有一点点熟,看样子像是醉了,陈乐也真是的,女孩子都喝成这样了,上门了也不请人家进来。
我才过去,对面的门很适时地喀一声开了,那个大婶出来扔外卖盒子,眼睛朝这边睨了一眼,我对她笑笑,她冷哼一声。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我说,“陈乐,既然是你朋友,先进来说吧。”
陈乐扶那女人站好,说,“是啊是啊,先进来说吧。”
女人抬起脸,透过陈乐的肩膀,一双氤氲水气的大眼睛望着我,比天上星辰还美的眼睛我只见过这么一双,哦——,这位小姐,怎么是你啊,我赶紧捂了额头准备转身走。
她推开了陈乐,投入了我怀里,叫我小燃。
我愣着不知作何反应,门外大婶扔完垃圾回来,我的神啊,她那到底是什么表情啊,嘴里冒了句一群流氓,门关得整栋楼都在动。
喂大婶,我们大家相亲相爱不好吗,不好吗?
我说小姐你有话我们坐下来慢慢说,这样抱着不太好,她就是搂着我的腰不放手,身上洗发水的香味,淡淡桔子香水味,酒精味混合在一块儿形成一股独特的味道,我第一次被小妹以外的女生这样抱着,有点手足无措。
我推了她几下,抱得真牢,纹丝不动,非但推不动,推一下还像条竹蜂虫一样又往我怀里钻了钻,罗少可能听到外面的动静了,过来看情况,才刚过来我们旁边女人突然呕了一下,伴随着乔悦的一声尖叫,我,罗少,还有这个叫小知的女人,三人全部遭了殃。
罗少很无辜,“我只是路过而已啊。”
我不怎么温柔地把女人扔到沙发上去,她揉着后脑勺半眯着眼睛看着我,鼓着淡粉的小嘴,不满道,“好痛,你以前很温柔的。”
罗少抱胸看着我,我笑得比哭还难看,“这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被垃圾踢到的女人。”
陈乐从卫生间出来给我们拿了毛巾擦身上的脏东西,妈啊,真是恶心,都是些什么东西,有红有绿的,粘乎乎的,看得我都想吐。
陈乐在一边收拾这个叫小知的女人。看样子挺熟的,世界真是小啊。
“她是不是来找你的?”我问这话的时候有点心虚,因为之前分明听到那女的看到陈乐很惊讶说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应该不会吧。”他说,“我又没告诉她我住这儿。该不会……不可能啊。”
“该不会什么啊。”
“没什么。可是她刚才好像一直抱着你,来找你的吧。哎?云飞,你怎么会认识小知的。”
“谁认识她啊,你没听她叫什么小燃吗?还我以前对他很温柔,我他妈什么时候对她温柔了,踢了她一脸的面汤也算温柔吗,我看八成喝傻了。”
陈乐抓抓头,“好像也是。”
“你认识她,你把她送回去。”我说。
陈乐吱吱唔唔的说不知道她住哪里也不知道她们家人的联系方式,说要不就把她留下来。
我不赞同,说,“留下她?怎么留?而且她那么脏,衣服总要换的,谁给她换?你,还是我?还是罗少?还是说……”
三个人前所未有的有默契齐刷刷看向了乔悦。
乔悦往沙发另一端一坐,手抱胸跷起了二郎腿,头一扭,冷哼,“从小到大都是别人伺侯我,伺侯别人,别指望我,我不会。”
喝醉的人倒在沙发上闭着那双美丽的眼睛,冒出一句醉话,“我也不会。”
我看着她那狼狈样,真想扔垃圾一样把她扔出去,什么时候不来偏偏喝醉了过来,而且这位小姐,你是来干嘛的?
想到她八成有可能是来找我的,冒了些虚汗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我又没把她怎么样?
“这么多人,怎么睡?”我问陈乐。
陈乐瞥了罗少他们一眼,把我拉到一边小声地说道,“他们不是要回去吗?她睡我房间,我,我们……我们两个……”
罗少把我搂过去,“我说陈乐,你想太多了,谁说我要走的。”
陈乐果然脸皮很薄,被罗少这么一说耳朵都红了。我上下打量着罗少,你不走就不走,这样搂着我干吗?
乔悦凑热闹,“少原哥不走,我也不走的。”
醉鬼恩了一声抬了一下左手又无力垂回到沙发,再次发话,“你……你们都不走,我……我也不走的。”
这女人,谁问你了?
我揉了揉眉心,突然觉得这房间的灯光都昏沉了,真是头痛。
罗少摸了摸鼻尖,道,“算了,小悦不愿意,我吃点亏给这位小姐清理一下,陈乐你把地打扫干净,等一下带你们去开房间。”说着伸手去扶瘫在沙发上的人。
“等一下!”乔悦大叫一声三级跳蹦过来,老鹰展翅地把罗少与醉鬼隔开,两眼写满认真两字,坚定地说道,“我去,少原哥,我去!”
我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介意罗少去干这活,反正明显是钻了她表哥下的套子里去了,而且是明知他是说说而已的却还是要往里钻的那种,我是不信罗少会真的帮一个陌生女人收拾的,尤其陈乐在,再怎么也轮不到他来。
乔悦才碰了一下醉鬼,又缩了回来牙齿咬着手背有点嫌弃的意思。
“还是我来吧。”罗少假惺惺的。
乔悦一咬牙,搀着醉鬼去卫生间,醉鬼试图挣脱乔悦抗议着不想让乔悦帮忙,乔悦一路骂骂咧咧说你以为老娘愿意啊,罗少得逞对着我耸肩摊手,我瞟他一眼然后不禁对着他笑,我看着两个女人的背影心头一百斤石头放下七十斤,躺倒在沙发上。
卫生间里水声哗啦啦,间或伴随乔悦炸毛的低咒声,陈乐打扫完毕又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递了进去,我勾勾手指叫他过来我们坐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