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国物语同人]一生的赌约》白羊羊

77、第七十二章 东风可曾来

　　武器，齐全。
　　资金，充足。

　　旺季查看着账本和花名册，最终合起书页将它们放在一边。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为何，东风还未来？

　　王，重重压力，你能撑到何时？

　　“如今各地灾害频起，百姓苦不堪言。身为彩云国国王，朕决定从自身做起，即日起，后宫节约开支，同时准许宫女出宫归家……”
　　“陛下，这于礼不合。您身为一国之君，必须时刻保持国君的威仪。”
　　“是啊，陛下，皇宫乃是国家的中心，不可……”
　　“有损国体……”
　　“……”
　　朝堂纷纷攘攘，一片反对声，只有少数大臣没有出声附和。
　　刘辉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众人的反对而引起情绪变化。
　　“朕，是彩云国国王。”
　　“朕的国民在受苦，而你们却让朕整日里山珍海味、锦衣玉食？如果朕失去了国民，朕能做谁的国王？”
　　“……”
　　朝堂里一片安静，无人再出声。
　　今日的国王与以往不同。
　　如今王座身边空无一人，一直以来陪伴王左右的尚书令郑悠舜，终于也积劳成疾不得不告病在家。
　　但也有小道消息传出，尚书令和王闹翻了，是以郑尚书不再露面，一切事物都交由国王自己处理。
　　也有传言，尚书令身体不适，国王勒令郑尚书在家调养身体。
　　总而言之，挡在国王身前的最后一座大山倒塌了。
　　如今国王孤身奋战，整日在朝堂应付着一群大臣，大家私下开设了赌局，国王究竟能坚持几天。
　　谁也没想到，国王竟然真的挺住了。
　　而且，似乎一天天，变得更加威严。
　　开始像一个真正的国王。

　　“这还不够。”
　　坐在躺椅中的郑悠舜看完了今日陛下在朝堂的表现记录，丢下这样一句话。
　　虽然如此，他的眼神中却写着欣慰。

　　当远在红州的旺季收到贵阳传来的消息时，他独自在阁楼坐了整夜。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既然东风不来，那就先给他吹点风过去。
　　旺季召见了刘志美。

　　呼唤夜鹰，准备觅食。

　　所谓夜鹰。
　　乃是孙陵王多年来精心收集的一群杀手。
　　参照先王拥有的“风之狼”，这一群夜鹰，由“黑鹰”所统领，听从旺季一切指令。
　　旺季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刘辉可以为了蓝楸瑛离开一次皇宫，他就可以为了郑悠舜再离开一次。
　　即使他这次学乖了，不来追寻悠舜。
　　那么正好让悠舜名正言顺离开刘辉身边。
　　皇毅来信说过悠舜状况不好，该让他安心休息了。
　　剩下的事情，即使没有悠舜参与，也万无一失。
　　无论刘辉选择什么，都注定了他的失败。

　　只是旺季真的没有预料到事情的发展会是……

　　“大人，一直以来，我都试图推翻老实人都是笨蛋的理论。天才所效忠的人应该是笨蛋还是天才，有生之年我希望能寻求到答案。如果找到红家以外可以毫无戒备之心接纳姬家人的人，我会见证这一切直到最后。”
　　“因为红家人的坏心眼程度和姬家人不分上下，所以能与姬家人和平共处，因而姬家人只会生活在红家人身边。”
　　“但现在，我遇到了一个特例，他似乎是个天才，但更多时候又像个笨蛋。我只想亲眼看到这场结局。”

　　悠舜拒绝了旺季的命令。
　　自从被旺季收养，这是他第一次违抗旺季的话，夜鹰既被命令不能伤害悠舜，又无法说服他离开，最终无功而返。
　　只带给了旺季一封亲笔信。

　　旺季又一次坐到了阁楼。
　　不再年轻的他脸上满是皱纹，一身上等贵族的气派却令他看起来精明干练。
　　旺季回想着悠舜的话，他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而自己呢？
　　自己也有自己的心愿要完成，即使只有一个人，也绝不会放弃。
　　这是身为上等贵族的骄傲。

　　作为最后的贵族，他要将身为贵族的尊严永远刻写在彩云国的历史中，唤醒那些半吊子贵族最后的骄傲和荣誉感。
　　贵族一样可以成为彩云国值得依靠和信赖的存在。
　　是的。
　　如果国王无法保护彩云国，那么，就由自己这个贵族来为国家遮风挡雨。
　　国王啊国王。
　　你已经让我失望了太久。

　　刘志美抽着烟草，看着后院的湖水静静发呆。
　　身边突然多了一个身影。
　　“又来了？新王到底许诺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卖力，你对红州的关注都快赶上我这个正牌州牧了。”
　　“我并不是为了王而做这些。只是眼看着自己深爱的土地陷入动乱之中，想要平息一切动荡换得和平安宁却无能为力的心情我非常清楚。”
　　头发乱糟糟的男人眼神明亮而坚定。
　　“正因为清楚，所以我更不希望茶州的昨天，会变成红州的明天。大人，如果你也爱着红州这片土地，就请好好考虑我的提议。”
　　“我不是答应过你，你赢了，我就……”
　　“那如果旺季现在就要求你反了朝廷呢？”
　　刘志美一时惊讶得连烟草都顾不上，只是看着燕青的双眼。
　　“没必要这么惊讶吧，我又不是傻瓜，稍微猜一猜就知道了。”
　　“咳咳……大人不会那样做的。”
　　“不会？那他还留在红州不肯回贵阳？”
　　刘志美说不出话来。
　　红州的事情基本上处理完毕，照理说旺季的工作也已经结束，可以返程回贵阳复命。
　　但是他毫不提及这件事，每日只是坐在阁楼上望着远处。
　　刘志美很明白，一旦旺季大人做出决定举兵反朝廷，红州必定作为第一站。
　　好不容易恢复的安定也许下一刻就荡然无存。
　　早在他同意为旺季大人修建秘密工厂的时候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如今，这一天近在咫尺，不知为何他反而坐立难安。
　　忠义两难全。
　　报答恩情，还是保全红州？

　　就在刘志美难以抉择的时候，来自茶州的正式公文终于交到了国王手中。
　　粮食增产的方法。
　　经过多次实验，终于问世。
　　刘辉直接在朝堂上下达指示，火速将粮食增产法分发到各州，确保每个国民都能熟知。
　　方法一出，举国欢庆！

　　茶州学术研究中心的建成，作为刘辉国王史上第一笔收获无数好评的政绩。
　　不但为他缓解了各地粮食收成的问题，也让他从此真正在全国民众的心里留下了印象。

　　旺季觉得，自己盼望的东风，只怕是吹不成了。
　　非但如此，远离朝廷的这些日子，他每天都在等着刘辉崩溃，却反而发现他一天天锻炼的更加坚强。
　　莫非，最后关头，他真的将要蜕变？
　　自己要不要等一等，看一看他破茧之后的姿态？
　　不等旺季做出选择，紧接着从贵阳传来的消息，令他皱起眉头。

　　刘辉遇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