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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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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中旬,似火的季节,阳光炙烈。Q城的7月却刮起了台风,猛烈的风伴随着狂烈的雨,呜咽作响。陈媛带着阳阳回到了她和吴闽峰住了四年多的房子里。门锁没换,她拿着自己的钥匙很成功的打开了房门。
屋里的摆设一切都没变,电脑桌上种着她最早给他买的仙人掌,客厅的墙上还画着阳阳无意识的涂鸦,卧室里仿佛很久都无人居住了,东西却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床上的被套是她走时的那床,还铺着棉被。她离开之后,他就没回来住过了吗?不然,以现在这个流火的季节,如何还能盖得了棉被。
阳阳在床头柜上拿起了一幅相框,喃喃着:“爸爸,妈妈,宝宝……”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那么,他呢?
“哐——”的一声,阳阳抱着的那幅相框摔到了地上,玻璃一下子碎了,碎末四散飞起,只剩那张相片孤零零的躺在地上。陈媛木木的坐在床上,面对这一切,她不知道该相信哪一种猜测。
“妈妈,我们回家了,为什么不见爸爸?”阳阳稚嫩的声音问道。
“妈妈,我记得每次爸爸回来,都会抱着阳阳转圈圈,爸爸好高,我喜欢被他抱着,爸爸快要回来了吗?”
阳阳不知道妈妈怎么了,推了推她:“妈妈,你快点打电话给爸爸吧,爸爸一定不知道我们回来了。”
陈媛还是没有动静,阳阳的小手伸到她的口袋,摸索着掏出手机:“妈妈,我记得爸爸的电话是137*****”,他嘴里一边说,胖胖的小手指一边动着,然后放在了耳朵边。
“爸爸吗?我是阳阳……”
陈媛如梦方醒,抢过阳阳手里的手机合上,扔到了床上。
阳阳弱弱的声音小小声的说:“爸爸的电话怎么会是一个阿姨接的呢?”
听到阳阳的小声嘀咕,心里又是一紧,他真的开始了新生活吗?那么,她对他的担心全都没有了必要?那么,她为什么要回来?陈媛兀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却全然未发现,阳阳正在捡那一地的玻璃碎片。
“阳阳是个好孩子,阳阳听话,爸爸就会回来了。”小小的孩子嘴里对自己说着鼓励的话,然后一个不小心,玻璃割上了他的小手,一滴滴鲜红的血流了出来,滴在了地板上。
“阳阳又做坏事了,爸爸,阳阳不是故意的,你快回来吧。”
等陈媛发觉时,地板上已经淌了一地的血,而阳阳也有些摇摇晃晃的,站不稳了。陈媛只觉得心痛死了,一把抱起阳阳,飞快的下楼打车去了市医院。
医院的药水味很刺鼻,陈媛一直就很排斥医院,即便是自己生病了,她也宁愿去小诊所里打两针吃些药。可是,现在是阳阳……
“陈媛,阳阳没事吧?”邰俊接到陈媛的电话,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医生说有点麻烦,是我太不小心了。”陈媛仍然陷在自责中,看着那第有些苍白的小脸,心里好痛。
邰俊拍了拍她的肩:“你也别太担心了,阳阳不会有事的。”
正说着,医生回来了,脸色有些凝重:“孩子现在需要输血,可是,他的血型很少见,现在医院的血裤里已经没有这种血了。”
邰俊将自己的袖子绾起:“是什么血型,也许我的可以。”
“必须得直系亲属的血才能匹配!你是孩子的……”医生问道。
陈媛揪住医生的袖子,她想不太明白,不过是被玻璃割破了手,流了些血罢了,怎么会闹到需要输血的地步。而且还说血型很少见,血库没有血!
“医生,我是孩子的妈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被玻璃割破手而已,怎么会……”
“这个,还不太好解释,而且,报告上还没有办法很明确的知道是怎样一种情况!目前,最主要的是先输血,让孩子清醒过来!”医生的言辞有些闪烁,但陈媛也不好硬拉着医生让他讲个清楚,于是说:“试试我的吧?”
她跟着医生去抽血,让邰俊留在了病房。
可不久之后,她回到病房,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苍白:“邰俊,我的血型和阳阳的不融合……”
她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瘦弱的肩膀上上下下的抖动着。邰俊上前拥住她:“别担心,陈媛,我们现在就去找吴闽峰。他是孩子的爸爸,他的血型一定可以!”
仿佛是受到鼓励,陈媛点了点头,慌乱的掏出手机,可电话那头却提示手机暂时无人接听!
医生也在想办法找血源,他紧皱着眉头说:“这种血型的确少见,不过,Q城也不是没有。就在去年的10月份,我们医院就发现了一例这种血型的罕见病例!”
去年10月份!陈媛回想起来,吴闽峰好像是从那时开始变得不太正常的,他常常一个人在半夜起来发呆,常常失神的看着她和阳阳,常常……
陈媛越想越害怕,又一次揪住了医生的白袍:“那个病人是不是姓吴?”
医生想了想:“好像是!”
陈媛只觉得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个巨大的陀螺,让她一时之间转得晕了,接受不了事实,眼前一黑,就要栽倒在地,还好,邰俊第一时间搀住了她。
陈媛醒过来时,阳阳已经醒了,正在她的身旁,紧张的叫着“妈妈,妈妈。”
邰俊也在一旁,见她醒过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你醒了就好了。”他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医生说,阳阳的检验报告弄错了……”
陈媛见邰俊的语气有些奇怪,镇定了一下,才悠悠的问:“医生怎么说的?”
邰俊无法瞒她,认真的说:“阳阳的血型确实是很少见的,但是,他的伤处理得及时,也没有受到感染,医生说,以后尽量注意,别让他受伤流血就没事了。”
陈媛知道邰俊的说法还有所保留,但她不想一下子去探究那么多,因为脑子里还有一个问题在疯狂的叫嚣:“吴闽峰,他究竟怎么了?他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