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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失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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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一直笼罩在基地上方,就像楚暮现在的心情一样,怎么都挥散不去。
自从两天前,ZERO在地下监狱里突然暴走之后,接下去的事态仿佛诺骨牌似地,一下子便失去了控制。先是白冽丢下一句极其不负责任的话后就拍拍屁股走了,接着又是医疗部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那个名叫‘罗步凡’的病人失踪了。
当然,失踪这个说法还算是客气的,据有关目击者证言,那个所谓的‘病人’可是一路揍晕了保安人员,顺带破坏了整个医院的电子监控录像器,以极其嚣张跋扈的姿态挟持了一名医护人员,驾着一辆救护车从大门口扬长而去的。
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楚暮差点拍碎了桌子。他怎么也没想到,罗步凡居然会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这么堂哉皇哉的从戒备森严的医疗部跑了!
而且时机挑的不早也不晚,恰恰是在ZERO发疯失控的节骨眼上。这令楚暮愤怒不已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罗步凡的胆大包天。毕竟不是谁都有那份七魄,敢从戒备森严的医疗部大门走出去的!
同样,罗步凡这种看似无意,实则挑衅的行为也确确实实是扇了楚暮一记耳光。仿佛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以及那形同虚设的严密守备。
即便楚暮是个擅长隐藏自身情绪的人,但这次在其他同僚的冷嘲热讽下,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可能是他隐隐约约预感到有什么未知的事态正在渐渐脱离他的掌控,并且无形中影响了他的命运轨迹。
这并非是楚暮杞人忧天,而是白冽临走前那别有深意的话让他不得不多心。
那天白冽从里面出来后,神情一直就古怪莫名。楚暮心生疑问,自然就问了几句。然而白冽却并没有像往常那般顺从的一一回答,只是深深叹了口气,扔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过于反常的态度令楚暮心头的疑惑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而且最令他感到不解的是,以往白冽对此事的态度都是棱模两可,从未有像那天那样以严肃的态度跟他说话。
更加出人意料的是在事后第二天,白冽突然从他所住的房间中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离开的,就连走廊上的监视器也没显示出本人出入的痕迹,就仿佛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这个人一样。
要不是楚暮早就安排人员监视着他,恐怕就是过个十天半个月都没人发现房间里的人早已不在。没办法,白冽在军中的存在感实在低得可怜,平日里也没跟什么军人有过来往,再加上他那神秘的来历,以及匪夷所思的手段。当初楚暮未免节外生枝,也有意阻挡其他人接触。这也就导致这么大个活人失踪,军中却没有任何人留意到。
想到白冽失踪前一天晚上跟他所说的那句话,楚暮的脸色不由沉了下来。他知道这个人来历神秘,当年他派出那么多人查都没查到对方任何背景资料,足以说明这个问题。若非那时候军方想方设法要控制ZERO,也不会破格将白冽这种身份不明的人招到军中。
虽然白冽身份背景一切从谜,但有一点可以确认。此人绝对跟ZERO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否则的话,一般人哪能这么轻易得镇压一只怪物?
也就是这种种问题,令楚暮不得不重视白冽那句话。可偏偏最大的问题也是出在这里,因为楚暮想不通,更看不透那个被关押在监狱深处的ZERO。
如果说前两天暴动的ZERO是一头发狂的雄狮,那么现如今的他就仿佛一只没有爪牙的家猫。过于平静温顺的模样让众人不由得怀疑上次那个暴走的怪物,是否只是一场梦境?
当然,狮子终归是狮子,哪怕收起爪牙也改变不了ZERO身为猎食者的身份。
而上次经历过死里逃生的杨老等人,这回可是说什么也不敢拿成年体的ZERO继续做实验了。除非他们嫌命太长了,否则的话,那一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研究被迫陷入中断,就算是楚暮也是无可奈何。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更糟糕的是ZERO在监狱暴走这件事也如同飓风一样从内区域一直刮到外区域。就连原本不知道这件事的平民,最近的饭后谈资也变得丰富了起来。从猜测ZERO的身份一路八卦到军方对此的态度上,甚至还有人猜测ZERO是不是军方最新研究的人造人……
“欸,你说那个什么ZERO是不是上次那个被击毙的人形怪物?”
“不清楚,不过好像有人说那是军方秘密研究的人形武器,厉害得很呐!”
“瞎扯什么,依我看那,那什么ZERO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东西,搞不定是某些人弄出来唬人的,没看军方都没表态吗。”
“这也不一定,正所谓空穴不来风……”
几个面黄肌瘦的邋遢青年人,蹲在街道角落一边啃着冷面包,一边侃着大山。忽然间,其中一人指着前方路道中央走来的一群外来人,低声说道:“快看,又有新人来了。”
其他人纷纷转过头去,只见来得五个人当中,一个用麻布遮头盖脸的青年被两个男子搀扶着走在后面。而走在前面的,一个是名俊美少年,另一个却是剃着光头的大汉。
不少人目光转动了一下,落在那名容貌出众的少年身上。当然,某些有想法的人最多也就是看看,毕竟那俊美少年旁边跟着的大个子,光是气势就具有一定的威慑力。而且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其身后跟着的两名男子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至于中间那个看不清面目的,就不好揣测了。
“乖乖,这要是个娘们,那压在**那该有多爽啊!”
“嘿,别光说不练,有本事就上去抢啊,管他是男是女,反正有地方捅就对了~”
“哥们,你真精辟了,不过旁边那光头长得太凶残了,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怕啥,头掉了碗大个疤!”
“靠,这么英勇,那你怎么不去前线捐躯。”
“我也想啊,可人家特种部队不招啊……”
“妈的,就你那样,长得就够特种了!”
噪杂的议论声不断响起,自从付锌晨等人通过岗哨,进入被隔离的外区域之后,这一路走来,随处可见一扎一扎的人头挤在街道两旁张望着,偶尔也对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如果不是被付锌晨警告过不准在这里随便动武,只怕雷傲真有种冲动上去将那些躲在阴暗角落的家伙给揪出来,痛扁一顿了。
这时,付锌晨忽然停住脚步,随即朝一角落走去。雷傲先是一愣,但很快便跟上。几个原本还蹲在角落里,兴味盎然的在那里对人家评头论足的青年人,见付锌晨大步朝这走来,不由惊得纷纷站起来。同时,目光有点紧张的瞥向那凶神恶煞的光头大个。
“你们几个,刚才在议论什么?”付锌晨的目光咄咄逼人。
几个青年面色一变,暗道,糟了,刚才那些污言秽语不会被这主听到了吧?
想到这,几人面面相觑,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然而雷傲似乎看穿了他们的意图,冷笑着捏了捏拳头,故意弄出‘格格’的声响。
“劝你们死了逃跑的念头,我这保镖可以在你们转身的第一时间打断你们所有人的腿。”付锌晨适时的一句话彻底阻断了几个青年人的后路,周围的几个人见这架势,纷纷朝旁避让,生怕被殃及到。
“嘿嘿,这位大哥,刚才是我们有眼无珠,多有冒犯的地方,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小的们计较。”其中一个青年连忙躬身谄笑道。另外几个见风使舵的,也连忙跟着点头附和。显然,他们还没那个胆量去检验付锌晨那句威胁里面的含金量有多少。
付锌晨面色冷凝,问道:“少跟我啰嗦,我问你们的是,刚才说的那个ZERO是怎么一回事?”
率先说话的那个青年愣了一下,随后心里一阵大喜,原来这主不是来找麻烦的。想到这,几个人紧绷的神经这才略松了松,也不敢再扯那些乱七八糟的,连忙将最近才传出来的消息,再添油加醋的复述一遍……
流言一传十十传百,根本无法抑制。而且上次ZERO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虽然内区域除了军方的核心人物知道具体实情外,其他势力都处于一头雾水当中。
但如果军方这边不泄露,那么他人就算能通过各种渠道得知事情一些小道消息,也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毕竟关于ZERO的事情,军方保密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各种流言传得满大街都是?
正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内区域的四大巨头在今天紧急召开会议,会议桌上各个大佬的脸色逐一不同,有凝重的,有紧张的,有恐惧的,也有幸灾乐祸的。当然,尽半数以上的军官面色都是不好看的,毕竟这事可是从他们地盘上闹出来的!
“查,一定要查清楚是谁将这消息传出去的!”位于首位的一名军装老者,愤怒的一掌拍在会议桌上。哪怕是容貌老朽,但多年的军事生涯令他看上去更具压迫性的气势。
其他人纷纷看过来,却不敢有任何异议。因为此人正是整个Y城最有发言权的军事上将‘杜佐’,别看他一副年衰岁暮的模样,真正下起狠手来,只怕没几个人能逃得了。毕竟,将军这个位置也不是那么好坐的。而能坐在这个位置上长达十年之久,若是没有一点手段怎么震住下面?
见在场的人都不说话,杜佐的目光顿时扫向位于他左手第二个位置的青年男子。
“楚暮,鉴于你的失职,ZERO这件事你就不用插手了。”
从头到尾一直保持沉默的楚暮,听到这一句话时终于有了点反应。
“是,将军。”
“其他人还有何异议?”杜佐冷厉的眸子一扫在场的各位,虽然说是四大巨头的会议,但实际上除了科研部的杨老和医疗部的一个女性代表人物外,在座都是来自内务部以及军事部的人员。
军事部就不用说了,自然是统一站在杜佐这边的。至于内务部的人由则是交头接耳商议了几声,又连续发问了几个问题。会议还在继续,然而里面的人却不知道,外面他们正要找的那个罪魁祸首,正以鬼魅般的速度悄然跃进军事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