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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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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个……”
“……”
“大哥，喂。那个……”
似乎有些忍无可忍了，还在埋头痛吃的金发人抬起头，眯着眼瞧着身边身着黑衣的男子，道：“那个啊，大哥，你有没有觉得，你的烟抽得有点太多了啊？”
黑衣男子还正看着金发人想事情，烟也正在一根接着一根点燃，等突然听见他颇为不满的抱怨后，这才回过神。
“啊？”
看了一眼已经烧到烟蒂的烟，黑发男子似乎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什么。
也不怪他，在这五年的时间里，烟对他来说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东西了。就和他的头发，手指还有佩刀一样的熟悉。又因为他过于痛苦而封闭了自己许久，他甚至也忘记了周围的人是不习惯烟的。不是鸣人提醒，他可能会一直这样抽下去。
“本来男人嘛，抽一两根我也不会太在意的……我们村也有一个很能抽烟的大叔。可是……大哥你实在太能抽了……”
听到金发少年的形容，黑发男子觉得有点夸张
“啊，是么？很多么？”
“你说呢？？”
话落，鸣人终于忍无可忍地站起身，一脚踩着凳子，一手指着长桌上摆着的已经被堆得和小塔一样高的烟蒂埋没了的烟灰缸大声道：“大哥，你在我吃拉面的间隙，至少抽了有二十根吧？这样你还问我有没有！比我吃面条的速度还快啊！”
默默地看了眼烟灰缸，佐助叼着烟又看了眼鸣人，一直过了好几秒，他才将手上的烟默默地从嘴边移开，然后轻轻地掐灭了。
“那对不起，我不抽了。”
“哈哈，这样才对嘛。”
见黑发男子妥协了，金发少年好似打了一场大胜仗一样开心。他又坐下吃起了拉面。
“话说，大哥啊，你人可真好，居然一口气请我吃了这么多碗。”
大口扒拉扒拉面条，金发少年道，而黑发男子托着下巴，以一种很优雅地姿态安静地看着他。
“喜欢多吃一点。不够再要一份。”
“哈哈，不啦不啦，最后来三碗就够了。”
“三碗？”
看着金发少年狼吞虎咽，黑发男子呆了好几秒。而金发少年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的骇人。
不过佐助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只有十三岁的鸣人，心中充满了深切的怀念。
记得六年前，鸣人才露出一些生病的迹象的时候，他的食量已经开始减少了。等他真的身体状况开始急剧恶化后，便是怎么逼着他劝着他求着他吃东西都难以叫他多进食了。记得鸣人病得厉害的那阵子经常一整天只喝一点汤，然后就是昏昏沉沉地睡。佐助也不记得自己多少次担心地守在他的身边。可是他醒来后还是一样笑道：“不要担心我。”
他听着他的安慰，听着这谎言，从来没有去戳破。因为他害怕。
可最终，他害怕的还是来了。
“这位大哥啊，我总觉得你很特别啊。我还以为刚才被我那么说，你要生气来着的。看你不是那么好亲近的人啊。”
“哦，是么？我看起来很可怕么？”
“也不是可怕啦。只是你怎么总是摆着一张想杀人的脸？”
“……”
听见这话的当下，佐助摸了摸自己的脸。
“……可能是因为今天有点累了。”
“累了就去休息嘛。诶，对了，等下去我家休息下吧？”
“你不怕我是坏人么？就这么让我去你家住？”
“坏人？”
听见这话的时候，金发少年抬起头呆呆地望着他。
金发少年的蓝色眼睛，那犹如最宽广深邃的天空的颜色，佐助又一次这样近地看见了。那双眼睛这样近，叫佐助心中难以平静。记得他闭上眼后再也没有睁开过，那双眼睛已经成了佐助有的思念和悲恸……而现在，他直直地望着他。
“大哥，你可不像坏人。”
这句话打断了佐助的思绪。他不想露出马脚，因而迅速地低下头喝了口茶道：“是么？我坐一会儿。你吃吧。”
听见催促，金发人点点头，下意识地又低头扒了两口面，只是吃着吃着，他不自觉问道
“话说，大哥，你怎么这么能抽烟啊？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啊？”
“……”
黑发男子喝了口茶，道：“谁和你说不开心才抽烟的？”
金发人啜了口面条，眯起眼睛道：“那是自然的啊。只有上了年纪的人还有不开心的人才抽烟，这是谁告诉我的……我忘记了。不过我觉得你一定在担心什么。”
黑发男子听了，又喝了口水，道：“已经没有让我担心的事情了。”
鸣人听见，笑嘿嘿地道：“怎么可能会没有担心的事情？人只要活着总要担心这个那个的。”
“……从五年前开始，我就什么都不关心了，所以也不知道担心什么了。”
“五年前？”
听见这个，鸣人觉得十分高深莫测，他嘴里叼着一根面条，含糊地问：“大哥，五年前怎么了？”
话问到这里，男子手上的茶杯停住了。鸣人发觉眼前这个大哥的眼中突然出现了几丝难以名状的神色。他见他的眉头蹙紧，眼里慢慢地浸润了一丝痛。
“怎么了，大哥？”
话才问到这里，那里一双手突然间扶住了鸣人的肩膀。鸣人倒吓了一跳，可对方闭着眼睛，憋了许久才低声道：“以后会告诉你的。”
见对方似乎完全不想提前过去，金发少年嚼了嚼嘴中的面条，点头道
“哦，好。”
***
“啊，吃饱了真舒服啊。真是一顿大餐啊！”
吃饱饭，金发人在路上大跨步地走着，满脸的幸福。
“不是大哥你，我真不晓得自己的下顿在哪里啊。”
“为什么？”
佐助随着金发人徐步而前进，他注视着他的背影，差点没有注意他的话，
“如果是忍者的话，每个月都会有自己的收入的。木叶的待遇也不差。”
金发人听见，不好意思地抓抓头道：“那是，那个交房租是够，但是就不够吃饭了。”
“不够吃饭？你的房租很贵么？”
“这个……”
佐助印象里木叶这里一直都是收支可以达到平衡的，福利很好。就算鸣人这样无依无靠的孤儿，每个月除了任务补贴外还有生活补助。尤其房子的房租是有减轻的。
“还是说你的收入不够用？”
“不是啦，其实……是这样……”
“哪样？”
他越发听不明白了。
“你换房子了？”
“不是不是。”
“那么是什么？”
“是这样。哎，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我就告诉你好了。”
金发人毫无防备地对着黑衣人如此笑道，他从来就是如此，对于对自己好的人，总是加倍地喜欢和信任，而佐助不解地等着答案。
后来他知道了。
“我有个好朋友离开了。但是我相信他迟早会回来的。他的住所村里要收回去，我便和他们说，那里由我来负责。房租也是我来付，就是这样。”
听着这个，佐助嘴唇动了动。
“你想加倍地挣钱，只是为了多给一个人交房租？”
“是啊。”
听着这个，黑发男子跟在金发少年身后，突然觉得脚步越来越沉重起来。
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冰棺里的金发人的样子，连说话也没有了力气。
他记忆起他紧闭的双眼，睫毛上淡淡地一点冰晶，好像还凝结着他的一点温柔。
“大哥？话说我什么时候能开始任务？今天，明天，还是后天呢？啊，后天不行的，我还有其他任务，所以……大哥？”
金发人还在前头掰着指头算自己这几天的入账，突然想起今天的任务好像一点都没有，他紧忙回头问，却见黑发男子只是一言不发地走着，眼里比刚才还显得要失神。
“大哥？”
许久，黑发男子轻声道：
“你做了多余的事情。他既然走，就说明打算放弃这里的东西了。将来即便真的回来了，也不一定会再住原来的地方。太浪费了。你还不如把钱留着自己买点好东西。”
“嘛……你说的也是呢……不过，怎么说……”
金发少年沉默几秒，突然露出笑道：“嘛，这也是我能力能及的事情啊。况且那家伙一定不会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拿去的。我最了解他了。要是知道这里打点地好好地，搞不好他哪天自己就回来了。而且，不管如何……我希望他知道在木叶还是有他自己的家的。虽然遭遇了那样的不幸，但是还是有关心他的人。希望他不要放弃。”
“……”
话才说到这里，金发少年突然觉得黑发男子迅速地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看着男子突然加快的脚步，他有些诧异
“诶，大哥，走那么快干什么？”
可是对方没有回答，他只是对着夕阳闭着眼，许久后才慢慢地道
“天色晚了，你家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