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出没 请注意》幽寞

18、重逢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睡熟后充当了某人抱枕的楚离接下来的几天里过的不错，在来到学院的第二个周末，终于习惯了睡觉睡到自然醒这种幸福生活的她晃晃悠悠地飘下楼去吃午饭，正看到莫妮卡穿着一件和没穿区别不大的黑色蕾丝睡衣窝在沙发上，给莉莉丝算命。
　　“逆位的死神……”莫妮卡的双肘支在茶几上，一边摩挲着牌面，一边思索着说，“亲爱的，你的命运会在接下来一个月中有非常重大的转变。”
　　“我已经死了，还能有什么转变。”莉莉丝飘在空中，很不以为然地说道。
　　“别那么悲观，甜心，说不定你遇到了一个幽灵帅哥呢。”莫妮卡貌似很认真地说道，“上次我在图尔进行降灵时招来的那一个就很不错……”
　　“我对死人没兴趣！”幽灵小姐突然发起火来，傲慢地转身，飘浮着穿过天花板，消失了。
　　“可怜的公主殿下，连镜子都照不了。”莫妮卡摇了摇头，然后眼睛一亮，“哦，是可爱的离，过来，我还欠你一次占卜，看看你的恋爱运怎么样？你和公事公办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公事公办的关系！”楚离耸了耸肩，考虑到对方也不算是自愿的，她现在已经非常配合尤利的工作了——连他那明明就是刁难的拉丁文作业也努力地完成。
　　“真的吗？你这几天可是一天比一天漂亮，到底是因为什么呢？”莫妮卡暧昧地上下扫视着她，高深莫测地说，“让我们来看看吧……永远不要试图欺骗一个灵媒！”
　　楚离无可无不可地坐了下来，从前学校里女生之间很是流行星座血型之类的说法，不过塔罗牌也算是技术活，又很容易被没收，虽然很出名，但她还真没有看到过有谁用它占卜。现在有一个正宗的灵媒为她演示，她还是很感兴趣的。
　　“又在算命了？”维多利亚的声音插了进来，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英姿飒爽地走下楼梯。
　　“亲爱的，你也要来吗？”莫妮卡妩媚地一笑，“我可以给你打九折。”
　　“不，谢谢！”维多利亚敬谢不敏，“上一次你算到会找到目标，却没算到自己差点没命，这种程度的占卜我可不打算尝试。”然后她很不客气地对楚离说，“占卜这种东西很难说准还是不准，你最好不要太依赖它。”
　　“呃……”楚离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过维多利亚也没等她回答，便打开门出去了。
　　“完美小姐的要求真高，不是吗？”莫妮卡像波斯猫一样眯着眼睛。
　　“相信自己的人大多不会把命运寄托在占卜上。”楚离若有所思地说。
　　“是的，他们从来都不信，直到事情真的发生。”莫妮卡的样子有些高深莫测，“不过他们倒是很好的占卜对象。命运线比那些不知自己应该往何处去的人清晰多了。”
　　“你能看到她的命运？”楚离好奇地问道。
　　“当然不能，完美小姐的身上有可以干扰别人窥测的东西。”莫妮卡说，“甜心，你也应该弄一个，那种能够防止窥测和诅咒的护身符，很有用的。而不是整天戴着那个没什么用的圣甲虫。”
　　“实在是太贵了。”一提到钱，楚离的脸色就有些发青。
　　在维多利亚和莫妮卡的指点下，她找到了ATO的官方拍卖网站和两三个规模较小的私人商务网站。
　　那些新奇的魔法物品令她目不暇接，而价钱则令她几乎吐血。普通的魔法材料和相关书籍虽然昂贵，但也算是和人类社会的正常物价接轨。可是只要是魔法制品，价格几乎都是以万来计算的。宝石和贵金属是最常用的能够长时间携带魔法能量的载体。而因为人类的捕猎和栖息地的减少，各种珍稀动植物的材料几乎是天价。
　　原本楚离还觉得靠着那笔不菲的全额奖学金和母亲的遗产，自己也算是个小富婆了，但只是买了些她觉得必要的物品，这个月的零花钱就全部消失殆尽。
　　难怪就算是维多利亚大小姐也偶尔会出去做个任务赚零花钱。仔细想想，莫妮卡那一屋子魔药和收藏的价格……
　　楚离看着莫妮卡的眼神都变了。
　　莫妮卡适时地推销着：“我那里倒是有几个半成品，如果你想要的话，打个八折，我给你做一个。”
　　“我再考虑一下吧。”
　　“看在室友的面子上，你也可以分期付款。”
　　“恐怕我现在连分期付款的钱都没有，下个月的吧。”
　　“那就说定了，亲爱的。”莫妮卡喜滋滋地点点头，“有一块红宝石很适合你。”
　　“一次恋爱占卜多少钱？”楚离突然想知道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
　　“只是小钱而已。”莫妮卡耸耸肩，“顶多能够看出一个大致的方向。真正的占卜是需要灵感的——而且还要付出代价。OK，我们开始吧，甜心。”

　　接下来，莫妮卡的表情严肃了下来，微微颔首，睫毛的阴影隐藏起了她的目光，然后她开始按照特殊的手法缓慢而优雅地切牌。
　　楚离好奇地看着，感觉到那些破旧的纸牌上似乎在微微震动，和这个世界发生了共鸣……
　　“哗啦！”莫妮卡的手突然一颤，所有的牌都掉落到了桌面上。
　　“抱歉！”她的神色变得异常凝重，若有所思地将牌收集起来，重新切牌，可是手上的动作却变得缓慢……艰难，仿佛那轻飘飘的纸牌重逾千钧，一滴滴的汗沿着她蜜色的脸颊流下。
　　“不行了！”莫妮卡突然颤抖着将牌一推，任它们散在茶几上，然后便好像虚脱了一样地向后面一靠，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出什么事了？” 楚离被这气氛感染的有些紧张，不由得坐直了身体。
　　“我算不了。”莫妮卡无力地说，“你身上有更高级的力量，我看不到你的命运。”
　　“哎？”楚离眨了眨眼睛，紧紧地握住左手，干笑着说，“不会是我的圣甲虫吧？”
　　“不是！”莫妮卡摇摇头，“那个不一样，普通的护身符可以遮蔽窥测，也就是说，我能算到最后，只是没办法得到正确的结果。而刚才是……”她若有所思地看向楚离。“……根本算不下去……”
　　“？”楚离满脸无辜，她对占卜实在知道的不多。
　　见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莫妮卡勉力解释说：“护身符的遮蔽是被动的。如果我的力量超过护身符的力量，就可以看透那层遮蔽。而且它只能够遮蔽携带者本身，比如，我看不到完美小姐的恋爱运，但我可以推测她暗恋的人的命运，也可以用魔法回溯她的房间里发生过的事情。
　　“但你身上的保护是主动的，如果有人强行窥测你的命运，还会遭到反噬。和你有关的事情都会变得模糊不清，这绝对是只有最高级的预言师才能够做到的。”而且，还需要付出非常严重的代价。
　　楚离摇摇头：“我也不太确定。我妈妈在我小时候就因为某些事情死了，那时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少了很多，现在又突然来到了这里。没有人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只能自己去寻找——总有一天，我会找到真相的。”
　　“为什么不从今天开始？”莫妮卡突然来了兴致，“晚上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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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维多利亚断然拒绝，“你怎么能带离去那种地方？”
　　“那种地方——”莫妮卡笑吟吟地说，“上次是谁连鞋子都没穿好就冲过去的？”
　　维多利亚的脸一红，倔强地说：“我去是因为我知道那里是怎么回事，可是离不知道。“
　　“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楚离追问了莫妮卡一天也没有得到答案，十分期待维多利亚能够告诉她。
　　“暗夜玫瑰！”莫妮卡媚笑着说道。
　　“吸血鬼俱乐部！”维多利亚的回答则简洁直接。
　　“进去之后会被当成食物吃掉？”楚离越发地好奇了。
　　“当然不会……”维多利亚似乎有些不情愿地说，“俱乐部还是很守规矩的，也会保证学生们的安全。但那些血族……高级的吸血鬼真的很危险。和某些半调子吸血鬼猎人就能干掉的废物完全不一样。”
　　莫妮卡不满地哼了一声，用她那华丽的女中音轻轻吟诵：“哦，西风啊，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雪莱先生和传说中一样，高贵正直而又才华横溢。”维多利亚坦白地承认，“但并不是每一个血族都像他那样的……大多数高级的血族已经活了几百年，根本没有什么人权观念，只是在表面上循规蹈矩而已。瞧他们的哪些规矩，血仆，尊长与后裔……根本就是奴隶制度。一些血族把俱乐部当成狩猎场，如果你引起了谁的兴趣，那可真的是大麻烦……他们大概是最好的猎人，安静，隐秘，有耐心，有头脑，当然还有力量和金钱。”
　　楚离满不在乎地说：“我会小心的。”已经被一个大麻烦缠上的她完全没有必要烦恼那些可能的麻烦。
　　“算了，我也陪你去吧。”维多利亚无奈地叹了口气。
　　“谢谢！亲爱的”楚离扑到她身上，来了个大大的拥抱，还亲热地蹭了蹭。
　　“你怎么不学些好的。”维多利亚拍了拍她，越发地无奈了。
　　“我嫉妒了！”莫妮卡风情万种地娇嗔着，“离，过来，也给我抱抱。”
　　“还是算了！”楚离连忙摇摇头。

　　去“暗夜玫瑰“需要正式的礼服，楚离的衣柜里就有一架子，不用费神另找。得知她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场合后，莫妮卡自告奋勇地帮她参谋。
　　在试过了十几件衣服之后，楚离彻底崩溃了，坚决不再试了。
　　“好吧，好吧！”莫妮卡无奈地说，“现在就挑一件——这件黑的是不行了，完美小姐肯定会选择这种保守的颜色，你没有她高，站在一起肯定不好看。这件红的……你身材没我好，还是走清纯路线，穿那条白裙子吧。”
　　“太好了。”楚离无力地说道，现在就算让她穿泳装她都会考虑的。
　　莫妮卡帮她拉拉链的时候，又顺便摸了几把，“亲爱的，你的皮肤真好。”
　　“维多利亚的更好。”楚离被骚扰的次数太多，已经可以泰然处之了。
　　“但完美小姐可不会让我摸……对了，你还没有说实话，你和那个尤里安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楚离无奈地说，“他负责我的一些事情，就像维多利亚是我的引导者一样，单纯的工作关系。”
　　“哦——”莫妮卡笑吟吟地说，“那么你不介意今晚邀请他过来吧？”
　　“为什么？”楚离直觉地想要离眼前的危险女人远一点。
　　“我们三个美女在一起，当然需要护花使者啊。”
　　“哎？”
　　“像你这样美味的小东西要是没有人陪着，一进门就会被盯上的。”
　　“还有你们呢！”
　　“三倍的美味。”
　　“可是尤利只有一个人。”
　　“我可以再叫来两个。”
　　“叫来三个不是更好？”
　　“但没有他拉风啊！虽然那家伙的性格很讨厌，但脸还是很合格的。”
　　“可是……说不定尤利有事。”
　　“真是体贴哦~~~亲爱的！”莫妮卡暧昧地笑着，“今天可是周末！和三个美女一同出去玩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那家伙肯定不会这么认为。”
　　“甜心，你还真是了解他呢~~~”
　　“一看就可以看出来吧。”
　　“完美小姐喜欢他哦。据说还是救命之恩，很浪漫不是吗？但那个家伙一直没有什么表示，无情的男人。”
　　“……”很狗血才对吧……
　　“亲爱的，既然你对他没兴趣，就帮个忙给他们制造机会好了。”
　　“……好吧。”

　　在莫妮卡喋喋不休的纠缠下，楚离无奈地拨通了尤利的电话：“……就是这样。呃……只是周末的消遣而已，如果你没兴趣就算了。嗞——莫妮卡你快点住手！”
　　电话那边清冷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简洁：“我明白了，七点钟到，可以吗？”
　　“好的。”
　　“滴！”
　　楚离茫然地放下手机。
　　“哎呀呀！答应的可真痛快。”莫妮卡在她耳边语气暧昧地说道，“来，甜心，我得把你好好打扮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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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楚离的严重抗议之下，最后她的打扮还是很正常的，白色的纱裙，清纯娇美，只是和一袭火红的莫妮卡的性感妆容对比之下好像是未成年的萝莉一只。穿着黑色礼服的维多利亚优雅高贵，十分有舞会女王的风范，但在听到尤利会来时有那么几分不自然。
　　尤利的时间表向来精确，七点钟，门铃被准时按响。
　　打开门便见到了一袭黑色晚礼服的绝色美男，楚离再次陷入了花痴状态，很是恍惚了一瞬，然后，她的右手被执起，轻轻印上一吻。
　　“晚上好！My Lady！”
　　“晚上好，尤利！”楚离声音发颤地答道。现在她终于理解了如芒在背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引擎的轰鸣声由远而近地传来。
　　楚离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的有人穿晚礼服骑摩托车的——还是两个。
　　巨大的哈雷机车像一头野兽一样横冲直闯，险险地停在了门口，和尤利的奔驰商务车只有那么一公分的距离。
　　“抱歉，我没有晚吧……噢！见鬼，怎么是你？”开车的男人摘下头盔，露出了一张很眼熟的娃娃脸。
　　“你晚了一分钟。”尤利淡淡地说。
　　“真遗憾，我的约会不是你。”安迪走上前，勉强笑了笑，“几天不见，你变得更可爱了，离。”然后他一把拉过莫妮卡，低声问道，“你可没告诉我还有这个家伙。”
　　莫妮卡挑了挑眉：“他是离邀请来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可是……”
　　坐在摩托车后座的人这时也摘下了头盔，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东方少年，小麦色的皮肤和明亮的眼睛带着健康阳光的气息，更适合他的是宽松的球衣，而不是严谨的晚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