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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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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小五郎拿着酒壶,摇摇晃晃地走在小巷之中。由于夏日祭的关系,他和朋友们在酒馆喝了很多酒。头有些晕晕的,但却不妨碍他辨识出回家的路。
摇摇酒壶,他想再喝一口,人却不由自主向地上倒去。
“哐啷”一声,酒壶摔碎了,香醇的酒液缓缓地在地上流淌着,与鲜红的血液交汇在一起。
血?
顺着血液的方向看去,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胸口已被一支苦无贯穿,黏稠的血液喷涌而出。
他害怕极了,大声地尖叫着,声音回荡在整个小巷中。
他不想死,但他一定会死,因为他的心脏中间有一个大洞。
没有心脏的人是活不了的,心脏破损的人,当然也活不了。
一瞬间,叫声停止了,他死了。
站在小巷的一个隐蔽的拐角处,麻衣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那支苦无是她掷出的,她杀了伊藤小五郎。
当那个人被苦无击穿时,一下溅出了很多血。
看着那些鲜红色的液体,她忍不住弯下腰,一手撑着墙壁,干呕着。
这就是杀人的感觉吗?
令人恐惧,疯狂,恶心……
哗啦啦——哗啦啦——
银色的水龙头里不断地涌出水流,冲刷着一双手。
一双白净的手。
明明是远程攻击,明明没有沾到半滴血,为什么她还是觉得自己的手很脏呢?
不,当然脏。
因为她刚才用了这双手杀死了一个人。
杀人的手又怎会可能是干净的?
“够了,麻衣。”仓木兰不知从何时出现在她房间的浴室里,单手按上开关。
水流不再向下。
麻衣有些仲愣,但很快变反应过来。她伸出手,取下架子上挂着的毛巾,将手慢慢地擦干。
之后,用过的毛巾被丢入垃圾桶中。
“任务卷轴放在你的桌上。”
如来时般悄无声息,仓木兰留下一句话便消失在了空气里。
打开卷轴,这是一只很长的卷轴,照片也不止一张。
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麻衣有些眼花。很久之后,她才看到了最后一行。
最后一行很简单,只有三个字。
——一个月。
手起,刀落。
一个生命就此陨落。
看来她的适应力远比自己想像中强悍啊。
隔几天就杀几个人,麻木的感觉竟来得如此之快。她做梦也不会想到,在原来世界连一只鸡都不敢杀的自己,竟然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结束了那么多人的生命。
人一旦认定了一个目标,果然会变得很可怕。因为他所有的原则都将因为那个目标而不复存在。
解决了最后一个人,麻衣戴上黑色的纱帽,从暗巷中缓缓走出。
街市上热闹非凡,小贩们的叫卖声络绎不绝。
走入街道,拥挤的人群让她有些搓措手不及。
一个推挤,她撞到了一个人。
下意识地扶了下有些歪掉的纱帽,她轻声地说道,“抱歉。”
“没关系。”
熟悉的男音让她还放在帽檐上的手一抖,刚想抬头看去,却被从两人之间涌出的人流挤散。再回头,看到的,尽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也许是我想多了吧。她这么想着。便转身,再次前行。
“玄间前辈,你在看什么?”月光疾风不明所以地看向驻足停留的男人。
“没什么。”不知火玄间收回了视线,迈步向前。
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她的身上不可能有血腥的味道。
“麻衣,快回总部,明天就举行继承仪式。”井户彩一脸严肃地宣布。
“井户老师,不是还有半年的时间吗?”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来不及了,仓木大人快要不行了。”井户彩的表情不变,但眼神中却透着伤感。
追随了二十多年的首领,没想到……世事无常啊。
“怎么会这样,仓木前辈一个月前不是还很好吗?”麻衣震惊极了,距离她们上一次见面,不过才一个月。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赶时间,边走边告诉你吧。”
为了在最短的时间里提升力量,仓木兰在从二十多年就开始服用禁药,虽然外表看起来并没有异样,但五脏六腑的衰老却在加速。十几天前,在与音忍村忍者,辉夜君麻吕的交手中,埋藏于身体内的隐患彻底地爆发出来。
在听到“音忍”两个字时,麻衣条件反射般得想到了大蛇丸。她猛然间想起一件事。
怪不得,我会觉得仓木前辈戴的那只耳环如此熟悉。大蛇丸不也是戴着一枚构型的银质耳环吗?仔细回想,两枚耳环的外形竟是一模一样的!
世界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
井户老师也说了,自音忍村成立以来,仓木前辈几乎处处与之为敌。若不是“一生梦”首领的责任限制了她,也许她可能直接就闯入音忍村了吧。
仓木前辈和大蛇丸之间一定存在着她所不知道的过往。
继承仪式很简单,仅仅只是一块玉牌的交接以及八大负责人的宣誓效忠而已。
但在仪式过后,仓木兰便晕了过去。
“仓木大人醒了。”
医生走出房间,对着等候在门外的麻衣以及负责人说道,并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
在吩咐了一些后续的交接时间后,仓木兰便让负责人们退下。
房间里只剩下她和麻衣。
“麻衣,帮我做一件事情。”苍白着脸,她开口道,声音还是那样清冷,没有丝毫对死亡的恐惧之感。
小心地解下右耳佩戴者的耳环,她将其递到了麻衣的手里。
冰凉的耳环躺在麻衣的手里,散发出冷冷地金属光泽。
“拿着它去找一个叫大蛇丸的人,把这枚耳环交给他,告诉他,我,仓木兰,永远不会原谅他,我恨他,至死不休。”
此时,仓木兰的声音里充满着浓浓的恨意,在这恨意之中,还包含着另一种情感。
似是怀念,似是爱意。
麻衣一惊,怎么会是爱意呢?
在感受到仓木兰身上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强烈杀意,她想,也许,是自己的感觉错了吧。
继承仪式过后的第二天,仓木兰便独自一人驾着马车,离开了“一生梦”的总部。
她说,她想在死之前,去一个地方看看。
十天后,传来了仓木兰的死讯。
按照她的遗愿,她的骨灰被葬于田之国的一个偏远并已经废弃的小镇。
往后的日子里,麻衣为接收“一生梦”的各项事宜而忙得不可开交。
当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以后,已经是三年后了。
在忙碌的日子里,她偶尔会想一些事。关于城田透,关于仓木兰,关于日暮奈奈,当然也关于不知火玄间。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或是悲伤,或是快乐。但不同的人便会有不同的结局,那么,她会是哪一种呢?
回想起真正的日暮麻衣,神谕一族最后一人的预言——你一定会幸福。
她指的幸福是哪一种?
是和不知火玄间在一起,抑或是再次穿越是时空,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
她没有把握,对自己是这样,对他也是。
这七年间,她经历了太多,也变得更加现实了。
她知道,有些事,不是仅仅通过努力就可以得到的。就像城田透,那样强大,那样努力,最终也不过落得个为爱所伤,孤独终老的下场。
那一句相似的命运,她真的已经没有信心了。
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剩下的也只是一句不甘心。
还有一年的时间,她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呢?她自己也很好奇啊。
她和不知火玄间之间是否会像当年的城田透与千手扉间一样,开始地那么美好,却以惨淡的结局而终了。
不管怎样,她终于,踏上了去木叶的路。
木叶。
天色阴暗,一方天空已被集聚的乌云所遮。
风起了,越来越大。
要变天了吗?
望着天空,不知火玄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