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漂浮Ⅱ》猫翼子

22、chapter 22

　　陌上琛极度低气压地戳着盘子里的煎鸡蛋，她觉得，自己忽然好想念山本给自己做的寿司……可是，因为赌气没有吃，她现在超级后悔啊……好像迟迟看，十年后的山本做的寿司……
　　“那个，我说……只有煎鸡蛋吗？”陌上琛抬头望一眼跟自己坐在同一张饭桌上的草壁。
　　草壁哲矢似乎跟十年前的样子没多大区别，就是拉长一点，加宽一点，飞机头依然没变，口里也仍旧叼根稻草。
　　恩……那是稻草吧？是稻草还是芦苇茎？
　　陌上琛不觉地出神思忖这个问题，末了，又觉得自己很无聊。
　　云雀恭弥那种十年前十年后都一样讨厌群聚的类型，他能不自己捡回来已算万幸，吃饭时间偌大的桌子只坐自己和草壁，这也是正常的事，云雀估计端着自己那份煎鸡蛋去哪里享用了……但是话说，云雀他喜欢吃煎鸡蛋吗？喜欢吗？！为什么他能吃得下这么恶心的食物啊……
　　“啊，今天只做了煎鸡蛋，呵呵，抱歉了，琛小姐。”草壁毕恭毕敬地回答她。
　　“额……你不用以这种口气跟我说话的，我……恩，不适应啊……”陌上琛被草壁说话的恭谨态度吓到，一叉子戳在盘子上，“卡啦”一响。
　　“呵呵……”草壁避开这个话题，换了一个让陌上琛激动地两眼发光的问题，“那你有什么想吃的？下顿，我考虑让厨子单独做。”
　　咦？还可以单独做啊……哈哈……
　　“我想吃蛋炒饭！”忽然就想吃这个了。
　　“好的，没问题。”
　　“对了，草壁先生。”
　　“什么事？”
　　陌上琛放下叉子，若有所思地开口问：“你还记得我么？”
　　“这个……”草壁似乎有些犯难了。
　　“直说吧，我有准备。”虽然草壁没有明说，但陌上琛已经猜得差不多了。
　　果然，她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草壁哲矢，这个跟她没有过多交集的人，虽十年知晓她的存在，十年后，他同样不记得她了。
　　也就是说，现在确定记得自己的，只有十年后的云雀。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陌上琛百思不得其解。
　　她拿着叉子在煎鸡蛋上戳啊戳的，终究没胃口吃。煎鸡蛋这种东西，明明是她最讨厌的，为什么云雀这顿偏偏就吃煎鸡蛋啊……
　　“啊，恭先生说，这顿让你最好吃饱，因为接下来有训练……”
　　已经拿叉子将煎鸡蛋捣得稀烂的陌上琛蓦地抬头，瞪着草壁。
　　“你怎么不早讲？！”
　　……
　　于是，万般无奈之下，陌上琛一口吞了那盘成泥巴状的煎鸡蛋，忍着想吐的冲动，按照草壁指的方向去找云雀。
　　……
　　和室里，陌上琛不自在地跪坐着，向云雀询问相关的事情。最想问的一个问题便是……
　　“为什么十年后大家都不记得我了？”
　　十年后的云雀穿一身素黑的和服，自在地盘腿坐在门边，门外的院子里竟然还种着矮树，云豆落在他的指尖，偶尔抖抖身子。
　　因为对十年后的云雀不了解也不熟悉，陌上琛只好规规矩矩地跪坐在地上。而膝盖以下，整个小腿几乎都麻了。
　　云雀的说法是，训练之前，先让她搞清处状况。
　　这点是很必要的，因为现在的陌上琛，甚至都不知道云雀为什么要训练自己。
　　听了陌上琛的问话后，云雀依旧望向门外赏着风景，淡淡反问一句。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都不记得了么，杂食动物？”
　　隔了那么久还叫她杂食动物，难道十年的时间，她都没什么长进么，而且，什么叫做她做过的事情……？
　　“让所有人都忘记自己，这是十年后的你拜托给六道骸的。”
　　云雀淡淡吐露一句。
　　那是如雷贯耳的一句话。
　　陌上琛立刻就忘了礼节，从地上站起来，然而因为跪坐的原因导致小腿发软，她脚下一歪又跌坐回地面。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是十年后的自己，拜托六道骸的？！拜托六道骸将所有人关于她的记忆抹除？！
　　可是……
　　“为什么？！”
　　云雀打了个哈欠。
　　云豆自他指尖飞走，扑扇翅膀飞到矮树上歇脚。
　　“不清楚。”云雀懒洋洋地丢来三个字。然后，也不理会陌上琛，自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阳光下准备打盹。
　　陌上琛心里还有一千一万个疑问，此时却无法问出口。云雀睡觉时是不允许人打扰的，何况他说“不知道”三个字时的口气，不像在敷衍。
　　知道多呆无益，陌上琛自觉地站起来，两手撑着发酸的膝盖，挪出房间，并在临走时很自觉地关严房门。
　　云雀掌握关于她的情报，原来就是这么回事……
　　虽然得到的有用信息不多，但的确，解开了她的心结。
　　原来山本不记得自己是有原因的，而且原因还在她……想到这，陌上琛长舒一口气，心里舒服不少。
　　……
　　翌日。
　　彭格列地下基地同时受到云豆的求救信号和京子擅自离开的消息，拉尔、纲吉、狱寺、山本四人同时出动，分两组进行救援。狱寺和山本遇敌袭，很不凑巧地就遇见了密鲁菲奥路家族的黑魔咒，六吊花之一的电光γ。
　　狱寺与山本联手与γ对峙，最终失败，γ想从狱寺口中得出彭格列十代的消息，伤痕累累的山本挥剑阻止。
　　此时，云雀已经来到了并盛神社门口的这片小树林，但他完全持观战态度，根本不打算出手救人。
　　γ对山本发动攻击，碧色的雷之火焰将山本包围，狱寺大喊让山本躲开，一旁观战的云雀依旧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那火焰，如同贯穿了天地，形成一条火柱。
　　远远的，还赶在路上的纲吉和拉尔便看到了小树林里冒起的浓烟，心知大事不妙。
　　“这便结束了，少年。”踩着雷之火焰浮在半空的男子，淡金色短发，黑魔咒制服，手里拿着一根台球球杆。
　　山本觉得奇怪，因为他没感觉到疼，身体很轻，眼前的画面翻转了一百八十度后，他向后倒下的身子被一双柔软的手接住。
　　眼前是一片湛蓝的天空，然后一张熟悉的脸俯视自己，满脸担忧。
　　“山本，没事吧？怎么伤这么重……”
　　“……琛？！”
　　山本倒下去的时候，陌上琛不知何时从他身后出现，将他妥当地抱在怀里。
　　“你怎么在……”
　　“你是谁？！为什么没受伤？！”γ皱眉问话，事有蹊跷，这女孩不知何时出现，毫无声息，而且，不仅是她，连她怀里的少年也安然无恙……怎么一回事？！
　　“噗哩。”
　　一个毛茸茸、黑乎乎，毛线团一样的东西落在陌上琛头上。
　　那个比篮球稍大些的团子，长一身黑乎乎的绒毛，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手和脚都短短的，如同干枯的树枝。
　　刚刚那声“噗哩”就是它发出来的。
　　最重要的是，那毛球头顶上燃烧的纯白色火焰，说明这是个匣兵器。
　　纯白色的火焰，闻所未闻啊……
　　“琛……这是什么……”山本指着陌上琛头上的小毛球。
　　“它啊，它叫‘噗哩’，是我的匣兵器啊。”
　　“开什么玩笑，你连指环都没有！”γ打断她的话。
　　“恩，我的匣子不是用指环打开的。”陌上琛耸耸肩，“如你所见，这家伙基本上没什么攻击力，只会吸收地方攻击过来的火焰而已。而且吸收了之后就给它当食物消化了。”
　　似乎对这只匣兵器的性能很无奈，女孩伸出手指戳戳脑袋上的毛球。
　　“噗哩。”毛球嘟囔一声。
　　“哈哈……和主人一样可爱啊。”山本笑起来。
　　“喂，别说这种让人脸红的话！”陌上琛的脸真的红了。
　　“哼，虽然不忍心打断你们温馨的对话，不过，小丫头，你没搞清楚状况吧，你那没用的匣兵器起不了多大作用。”
　　“恩？它是蛮没用的，还会咬人啊，当宠物也完全不合格，嘛，宠物跟主人一个性格嘛，所以这家伙身上还是有可取之处的。”陌上琛又伸手戳戳毛球，结果那毛球听到“它蛮没用的”这句时，裂开嘴，露出锯齿状的牙齿就去咬女孩的手指，不过女孩习以为常地避开了。
　　“所以，小丫头你完全没搞清楚状况。虽然我不喜欢对女孩子动手……”
　　“这种话听上去像是怪叔叔的发言啊，而且，搞不清楚状况的是你才对吧。”因为陌上琛知道这里有云雀给自己壮胆，口气也变得恶趣味起来。
　　“你的行为把并盛风纪破坏得很严重呢，怪叔叔。”
　　陌上琛伸手一指，指向γ身后的方向，果然，成功地看到云雀变脸了。
　　有云雀在，事情变得大条，纲吉和拉尔也即是赶到，拉尔负责狱寺，陌上琛则自己把山本半抱起来，扶着他一步步跟在拉尔身后。
　　“伤口疼不疼？要不要我走慢点？”
　　“嘛……没事的，琛。”
　　“真的没事？”
　　“哈哈……真的哦。”
　　“真的真的没事？”
　　“嘛，是真的哦……等等，琛你的手指怎么了？”
　　“啊，这个啊？”陌上琛晃晃左手手指，“恩，不小心划到手了。”
　　当然，事实并非如此。
　　云雀给她的匣，的确不是用指环打开的。那个匣毫无疑问是陌上桑的，那么打开的方法，陌上琛尝试了一下，没想到真的能成功。
　　匣子上的那个孔，划开左手手指，伸进去就可以，匣兵器吸了她的血，便能维持形态。而那种纯白色的火焰，相当眼熟。
　　是的，就是将她带来这里的纯白色火焰。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写的内容被我推迟了……好吧，我努力不写虐文，可是我真的怕陌子变成玛丽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