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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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传·春山岚
——呐，等你十三岁……
——就嫁过来给我当新娘吧。
记忆里六岁的秋天，夏川陌跟随着爷爷去了传说中的大阪妖世绘·云浮都。
那是个非常美丽的奇异世界，遍地的桃花树枝头盛放如火如荼的妖艳桃花，空气里都是桃花甜甜的香气，风一吹就会有花瓣纷纷飘落，这里居住着修道或是修佛的妖怪们，或是带着奇怪的能面，或是幻化人形谈笑的坐在某一棵桃树下品尝糕点。
幼小的孩子牵着爷爷的手走走停停，缄默的低着头，长长的刘海把眼睛都遮住。
老人尽可能地把脚步放缓慢，因为担心小孩会跟不上他，边走边慈爱的笑着跟女孩说着话：“你看，那边的那个其实是老鼠哟~不过变成人的样子还挺可爱的是吧？”
而低着头的孩子并没有搭理他，老人看着垂着头跟着他脚步走的孩子眼神暗了暗，依旧还是那样慈爱的微笑着，慢慢的边走边说：“呐，小陌，快看哦，那边的那只是花精呢~啊啊果然花类的妖精即使变成人脸上也会有奇怪的纹理呢，感觉就像不良少年的纹身似地，很好玩的哟……”
夏川裕行其实也不愿意带着自家孙女来这种妖魔的世界，但实在是有不得不来的理由，当年还在意大利里西西里的时候，因为处理家族内部事宜到过一次复仇者监狱然后遇见的那位美丽又强大的妖魔如今成为了这云浮都的新主人，在交情上如果不来道贺的话很有可能会得罪这位新上任的神，得罪神可不是好玩的事情，搞不好此后几代子孙都会受到诅咒……因为这样不得已的原因，夏川裕行才会托儿带口的来到了这个异世界。
已经年近五十五的夏川裕行看了看这繁华的异世界，感叹着要是人世界也如此美好那就好了……但是正因为没有一样所以才会能够觉得这里如此美丽吧，这样想着老人笑容越发的深刻了。
两名式神因为没有得到允许而被夏川裕行差遣着留在了家里看家，随便带着不属于这个土地的妖魔来这里的话也是会不经意的得罪那位神明的……所以说神明还真是难伺候，尤其是曾经打过架的神明= =
爷孙俩在走到神社前停了下来，鸟居前有负责迎接的妖怪，告诉了夏川裕行他只能自己独自上去。
有些为难的夏川裕行筹措起来，在这个遍地是妖怪的地方放任自家孙女一个人在这里等他，就算再怎么安慰自己这里的妖怪是有神明管理的不会有事的，他也还是会认为自己等会回来的时候有可能看到的是他家孙女残缺不全的尸体……
“……请通融一下，我家孙女是很怕一个人独处的……”
“安心吧，我们两个会陪着她的……”长得还算有点人样除开那尖尖的耳朵有点……恩，好吧至少他有注意没把他的獠牙都忘了收起来的妖魔一脸自信地说着。
夏川裕行的笑容更艰难了：“就是以为这样我才……”更觉得不放心啊混蛋！
“莫非你是怀疑我们会吃了她！？”旁边那个嘴巴还是鹰的倒钩嘴的妖魔出离的愤怒了；“别开玩笑了，这种连胸都没有的家伙能好吃么！？”
夏川裕行囧了：“……原来好不好吃跟胸有关么……”
“咳咳。”尖耳朵的狠狠一个手肘撞过去，把鹰嘴砸得都翻白眼了，才皮笑肉不笑的跟夏川裕行接着说：“抱歉这家伙脑子不好使，总之您放心吧，这三天是斋戒日，没谁敢吃肉的，不然会被云浮神天诛。”
“这样啊……”反正无论如何就是不让他带着他家可爱的孙女过去了是吧，夏川裕行极端无奈的想着，然后看向了他家依旧沉默低头的小孙女。
夏川裕行叹口气蹲了下去，抚摸着孩子的脑袋，老人无可奈何的笑着：“抱歉呢小陌，爷爷暂时要把你留在这里，不用怕哟，爷爷很快就回来的，你也不要乱走哟，如果找不到你爷爷可是会很伤心的，知道了吧？”
瘦瘦小小的女孩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夏川裕行看着她很久，最后拍了拍她的脑袋，站起身朝着阶梯上的神社走去，上了十几层阶梯之后他回头，看到鸟居前的女孩依旧是之前站着的姿势，轻风吹过时把女孩长长的刘海抚乱，厚重的刘海把孩子的眼睛完全的覆盖住看不清她眼睛里有着怎样的神色。
经过那次频临死亡以后，那个孩子封闭了自己。
她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进行自我治愈，在那么幼小的时候就看见了死神不是件可以简简单单就能遗忘的事情，而那时所被妖魔攻击留下的阴影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消除的。
夏川裕行也只能做到尽量的不去逼迫她快一点走出那个阴沟，强行把她拽出来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那也只是表面上走了出来，心里的伤痕不治好的话会腐烂的。
偶尔也要给她一个人好好的休息一下，让她一个人面对一下……或许也是件好事吧。
报以这个想法的夏川裕行再次转过了身接着往阶梯上行走。
小小的孩子就站在鸟居前静静地等候着，两名负责守卫的妖魔互相对看了一下，耳朵尖尖的那一个咳嗽两声，走近了女孩：“呐，小小姐叫什么？”
低着头的孩子稍稍的后退了些，一副拒绝交流的姿态让妖怪有些尴尬。
回头看一眼同伴，同伴耸耸肩，他就只好干笑着退回去。
这么安静的呆了一会儿以后，妖魔们受不了了，守卫其实也只是临时的，本来交代完夏川裕行只能自己上去以后他们就可以走了的，出于想陪着孩子说说话不让她寂寞的想法才多滞留了一会，结果现在看来着孩子根本不需要人陪伴嘛，于是两妖魔对视一眼以后干脆地跑走了，既然人家不需要他们陪着玩儿，他们也才不要热脸贴冷屁股呢，去玩儿去小姑娘你自便！
桃花沿着风的轨迹悠悠从女孩的身边飘过，穿着长长连衣裙的女孩一直保持着双手垂在身侧的姿势静静地站着。
时间安静的从她身边的空隙里流淌过去，有花瓣落在了孩子的头发上，又在从被吹乱的发丝间飞走。
蹲在桃花树枝头的妖魔看着树下不远处的孩子笑得有些狡黠。
歪着头想了想，他从枝头一跃而下，银白的头发悠悠的飞扬起来，身上宽大的狩衣吸饱了风变得鼓胀起来，生着一双桃花眼的妖魔满怀笑意的轻轻落在孩子的面前，稍微的弯着腰靠近了对他忽然出现而感到愕然地想要后退的孩子。
没有想到孩子会反应激烈到往后跳起来接着就身体失去平衡，眼看着就要往后倾倒摔下楼梯的妖魔瞪大了暗金色的眼眸，诡异竖着的眼瞳充满着诧异：“小心！”
他慌忙地伸手去想要抓住孩子，可出乎他预料的是——孩子躲开了他伸过去的手，生生的摔了下去，看着孩子跟滚球似地滚下楼梯，妖魔傻傻的愣了好一会才跟着跳下去：“你干什么啊笨蛋！？”
干嘛躲开他的手啊，又不是要吃了你，他是难得好心要救你吧混蛋！？你躲个屁啊白痴！
蹲下身的妖魔看着孩子狼狈的模样又气又好笑，难得不计前嫌的再次伸手打算把孩子抱起来。
结果孩子脸没有犹豫地往旁边一滚，又避开了他。
妖魔愣了一下以后，彻底的愤怒了！
皱起眉毛的妖魔愤愤不平的伸手捞向孩子：“喂喂！你到底对小生有什么不满啊！？不就是故意吓了你一下么？至于这么不带见小生么？说起来也是你自己不好吧！？既然是驱魔师家的孩子对妖魔早就该习惯了吧！？这种态度是怎么回事？”
丝毫不理会孩子的挣扎，妖怪使着蛮力的强行把孩子抱了起来。
那一瞬间有清风吹过，妖魔愣愣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刘海一瞬间被吹开了些的孩子的脸，他清楚地看见了那双倍刘海锁着盖住的双眼。
深深说是黑色却又透着些蓝的眼眸，那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恐惧与不安。
这个孩子……害怕着他。
连身体都在发着抖……
有了这样的认知以后，他抿了抿嘴，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冷了下来。
“……呿。”又是这样，又是个害怕着妖魔的无知人类。
他冷着脸，忽然的把孩子扔回了地上，重重摔一跤的孩子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低的痛呼，因为摔得太厉害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冷冷的看着地上身体似乎有些抽搐的孩子，妖魔撇撇嘴，挥挥衣袖转过了身离开。
这种光会害怕他的人类什么的他才懒得理呢。
要不是这三天是斋戒日……真想吃了她。
然后就猛地想起了些什么，妖魔突然临时改变了主意又走了回来蹲下了身，伸手猛地擒住孩子的下巴，对着孩子小的既妖娆又危险：“喂，三天……三天之后你要是没逃走的话……小生就来吃了你。”
那一刻，小小的孩子眼里盛满了像是绝望了的神情。
妖魔微微的眯起眼睛，笑得很得意似地离开了。
当夏川裕行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是自家的孙女蜷缩着窝在一棵桃树下浑身衣服脏兮兮的摸样。
吓了一跳的左右看了看，他以为是有什么妖魔跑来欺负他家姑娘了，结果附近都没有任何妖魔的踪迹。
寻找罪魁祸首无果以后，夏川裕行来到了孙女的跟前，紧张兮兮的伸手检查孩子身上有没有伤，尽管他知道这孩子就算有伤估计根据她的诡异体制也已经早好完了，但还是不放心的查看了一下。
“发生什么是了么小陌？是谁欺负你了么？”夏川裕行不安的看着他的孙女；“如果有什么一定要告诉爷爷哟，爷爷会帮你的哦。”
小小的孩子在沉默很久以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夏川裕行的眼眸暗了暗，随即又笑了起来：“是嘛，这样啊……”然后有些费力地把孩子抱了起来；“那个继承祭典会在三天后的晚上开始举行，因为爷爷是神明唯一的人类朋友的关系，被邀请了留下直到祭典结束以后才能回家，所以要委屈小陌跟爷爷一起在这里待到欢庆结束以后了哟~小陌也可以趁机玩了哦~”
两个人被安排住在了神社附近的一幢小木屋里，木屋的制材不清楚，只是总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像是从那些木头里散发出来的，夏川陌睡觉躺在床褥上时有偷偷把脸贴在木地板上嗅，果然木头上的香气很浓郁，几乎能她熏晕了。
爷爷白天的时候总不在家，总会被那位神明请去神社里说话，都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话可以说……神明大人是不是喜欢他家爷爷呢……有时候夏川陌会这样想。
一个人坐在房屋的走廊上看着那些红灿灿的桃花的时候夏川陌总会想些奇怪的东西。
木屋的附近没有什么妖魔在，即使偶尔经过，望着她这边看一会就会离开，但即使这样夏川陌也会觉得害怕。
脑海里那些被妖魔攻击的画面时不时的就会冒出来把她吓得浑身发抖。
所以她就把头埋得更低一些，再低一些，刘海也遮挡不住的话看自己的手掌就可以了吧？只要不看前面的话就不会再看见那些可怕的生物了吧……
临近黄昏的时候，午觉睡醒肚子有些饿的夏川再一次来到门外的走廊上想看看爷爷回来了没有，然而没有看见爷爷的她，看见了别的东西。
被放在纸折门前的一盘糕点。
愣愣的看着那盘糕点几秒以后，夏川慌张地抬起头左右张望着，可是无论是左边还是右边还是前面，什么也没有。
低头盯着糕点看，她开始想莫非……是田螺姑娘！？
不可能，那是中国的妖怪吧！日本怎么会有田螺姑娘呢！？
想了会她蹲了下去拿了一块在手里仔细的看：“……会不会……”
在脑子想了自己吃掉以后……不到半分钟就抽搐着去见素未谋面的太爷爷什么的画面无比声色并茂的出现了！
打了个激灵以后，听着自己的肚子在唱空城计的夏川咽咽口水，颤抖着手把糕点从到嘴边，抿抿嘴以后一口咬了下去。
松软的口感丝丝的甜味在口中弥散，甜而不腻，似乎还有点桃花的香气在口鼻间充斥。
这是桃花糕。
“……好吃……”这样喃喃着，在不知不觉间，夏川已经把一盘的糕点都吃光了。
稍微觉得有些口渴的时候，转头一看，身边不知何时被放了一杯茶。
吓得她连连爬得老远才回过头看那杯茶。
……似乎这些糕点都没有毒什么的哦……那这杯茶……不对，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这些都怎么突然冒出来的！！我勒个去自己一直被什么奇怪的妖怪盯着么！？太惊悚了爷爷！
夏川惊魂未定的看着那杯茶，然后猛然想起什么似地转头看向了屋外的那些桃花密林，然而眼睛怎么搜索也没看见那个奇怪的妖魔。
“…也许不是他吧……”小小声地说着，夏川一边警惕着四周的情况一边又在爬回了刚才坐的地方，接着拿起了那杯茶，看了一会淡绿色的茶水，举起杯子一口气喝光了。
甘甜的茶水里略有些苦涩存在，但是非常适时的解了渴。
拿着空了的茶杯女孩坐在门廊上静静地呆了很久，直到夏川裕行回来的时候才被老人家道着歉抱回屋里。
“抱歉哦，说的太久没能回来给小陌弄吃的……”手里拿着一包什么的老人歉意的笑着；“不过真好呢，神明大人允许我带了这个回来给小陌当晚饭哟~”
夏川看着爷爷手里的包裹，慢慢的摇了摇头：“……吃过了……”
“诶？”老人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吃、吃过了！？”
夏川点点头，然后爬到床褥里躺下。
看着孙女爬去睡觉，夏川裕行脸上的差异表情慢慢的转换成了欣慰的微笑：“……这样的啊……”
似乎，有什么……在慢慢地改变着。
时间日复一日的走过，夏川裕行每天的白天依旧去神社，夏川陌依旧天天在小木屋里等着爷爷回来，而那盘糕点也依旧每天在夏川陌不经意的时候出现在木屋的门前。
直到了第三天后的夜里，从妖魔那里领取到了神明赏赐的盛装的夏川裕行少见的穿上了正式的和服，顺带的还要帮自家孙女换上那套反复的振袖，老人不太会给女孩整理发髻，最后干脆让孩子披着快到腰的头发带着朵桃花在鬓边完事，看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领着孙女去了举办祭典的地方，根据安排坐在了一群妖魔中间。
夏川一直发着抖，尤其在爷爷被邀请去了神明所在的那个高台上以后，小姑娘终于忍受不了自己坐在一群妖魔中间的偷偷挤出去落跑了。
直到再也听不见那些欢呼喊酒令声以后，她才停下了脚步喘口气。
身上厚重的服装让女孩觉得有些透不过气，连跑路起来都有点困难，之前都差点摔跤。
她想把腰带松开些，这样好把衣领也扯开一些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什么。
回过头去看时，那个有着银白色头发的妖魔已经站在了面前。
夏川吓得跳了起来。
而妖魔笑得无比的讥讽地看着她：“呀咧呀咧~小生还以为你跑了呢~居然不逃跑……你还真是可爱~”
夏川瑟缩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眯起了桃花眼的妖魔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边：“既然你不跑，小生就不客气了。”
他笑着伸出了自己长出利爪的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孩子身体的时候猛地僵住。
夏川的刘海有些乱，因为之前跑了一会所以才胡这样，从发丝的缝隙里看见女孩的眼睛，孩子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了一包纸包递向了他。
他愣了愣，看看纸包又看看孩子，慢慢的收回了爪子指指自己：“给…我的？”
夏川点点头，再次把手递了递。
妖魔虽然有点搞不懂她这是在干什么，考虑到反正她也跑不掉了，那就看看好了。
摊开的纸包里是五个玲珑剔透，中央里有着几朵小小的桂花的糕点。
淡淡的桂花香从糕点身上散发出来让人闻着心情怡然。
妖魔有些哭笑不得，莫非这孩子认为自己只是单纯的饿了给他点吃的就能打发掉他了？
“……你不可怕。”
孩子童稚又有些清脆的声音顺着风一起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妖魔蓦地睁大了双眼，在那时忽然觉得手里的糕点有些重。
他想说你别撒谎了，明明看着我的时候浑身发抖一副被吓得要哭出来的摸样。
可没等他说出话来，孩子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幼小的孩子的手依旧在发着抖：“对不起，我只是有心魔……并不是害怕你，让你难过了……对不起。”
他怔怔的看着那个孩子，身高不过到他腰间的孩子努力地微笑起来看着他：“你是非常温柔的妖怪，谢谢你那时候想要拉住我，谢谢哦。”
【天啊是妖怪妖怪啊！！】恍惚的脑海里响起了看不见面容的人类的尖叫。
【别靠近我你这个吃人的怪物！】还有谁在举着棍棒对着他挥舞。
知道么。
妖怪其实是很向往人类的。
所有的妖怪在还只是拥有意识的动物的时候，就在幻想着有一天能够幻化人形，然后去到人类中间去生活。
日出的时候下田锄地，日落的时候回到家里和妻子而女人一起吃饭……
偶尔跟朋友们喝喝酒聊聊天，家常里短都可以说。
那是在动物之间不会出现的，在妖魔之间更不会出现的美好。
好想、好想成为人类啊……
但是，不行的。
妖怪在人群里是很容易被暴露的，因为妖怪们总有着各种各样不能克服的脾气习惯，有些是不能够喝酒不然喝醉了就会露出真面目的妖怪，有些是一旦太高兴就会露出真面目的妖怪……
暴露了以后……立刻就会被人类所恐惧所厌恶。
即使之前你们还是最好的朋友，甚至是恋人。
一旦暴露……什么都会化为乌有。
银白头发的妖魔缓缓的低下了头，抓着他的手的孩子却还微笑着说着：“虽然我现在还不能克服……不过你高兴的话，可以成为我的朋友吗？以后不用偷偷的送糕点给我了哟，来了的话……我们就一起吃吧！”
朋友啊……想要啊。
他想要和人类成为朋友啊！
即使知道百年之后要承担失去你的痛苦都好，和他成为朋友吧，他愿意用一段美好的回忆去换取那一份沉重的伤痛，他可以忍受那之后的孤独，只要你给他一段温暖的记忆的话……
因为啊，因为。
无论是人类还是妖魔，其实都是深深喜爱着温暖的生物的家伙啊。
夏川陌在第二天的早上和爷爷一起离开了云浮都。
再回去的路上她回了头看向缓缓关闭大门的云浮都，然后看见了站在桃花树上的那个有着暗金色桃花眼的妖魔。
夏川拨开了挡在眼前的刘海对着妖魔微笑起来，然后松开爷爷的手朝着他挥舞：“百渊，下次再见！”
站在枝头的百渊挑了挑眉毛，随即笑得倾倒众生，忽的一下飞到了夏川的跟前，不顾一脸大惊失色的夏川裕行，对着有些诧异的夏川单膝跪了下去，然后执起女孩的右手放在唇边：“呐，等你十三岁……”
夏川有些不大明白的歪着脑袋看着他。
似乎想到什么不好事情的夏川裕行连忙要阻止，然而一切已经都晚了。
百渊笑眯了眼睛的大声说着：“就嫁过来给我当新娘吧。”
夏川陌傻不拉几的瞪大了眼看着他，好半天以后才反应过来的连忙把手抽出来，大受惊吓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看着她的反应，百渊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大笑了出来：“噗哈哈哈小生开玩笑的啊哈哈哈！小陌陌你的反应好有趣！”
夏川陌顿时僵硬了，她气得浑身颤抖的看着那个笑倒在上打滚的混蛋，然后慢慢地拿过了自己背上背着的据说是神明让爷爷转交给她的那本山海经图文绘卷，然后把那本巨大堪比辞海的书狠狠地砸到了百渊的肚子上，那一下砸得百渊都翻了白眼的顿时昏了过去！
夏川裕行看着自家孙女的彪悍行为，默默地捂上了老脸扭头向一边：路上走好小妖怪，招惹一个隐形暴力分子你自求多福去吧……
春山岚，陌上少年足风流，踏沙西行去，不见知几多烦忧。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