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然成影》风漪

7、原来是你

　　一切如常，萧柏森今晚仍然加班，回来时已经十一点了。刚进了玄关就听见雷奥的声音，他在通电话。
　　“coco，你确定她没有去？弗兰克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好吧，麻烦你了。”电话被雷奥挂断了，他并不介意萧柏森就在不远处，接着他又打了一支电话改签机票，显然与刚才的电话大有关系。萧柏森已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他也知道这位朋友要走了。
　　“Matthew，我得提前走了，我朋友那里似乎遇到了问题。”
　　“需要帮忙的话，不用客气。”
　　“嗯，”雷奥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顿了顿，“就是上次想介绍给你的那个女孩子，她家就在C城。不过她身体不好，已经好几年没回去了。”雷奥无奈地对萧柏森笑了笑，“她是一个偏执的人，一旦认定什么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唉……”
　　事情似乎就那样了，雷奥呆了两天，让萧柏森纳闷雷奥到底是不是在休假。第三天的上午，萧柏森亲自开车送雷奥到机场。车子刚驶入高速路口，雷奥的电话就响了，萧柏森听不到很难。
　　“你好！”
　　……
　　“慢慢说，她现在在哪里？”
　　……
　　“我正动身过来。”
　　……
　　“什么，他们打算结婚？不可能！”
　　……
　　“好吧，我会跟他谈。”
　　……
　　接着雷奥挂了电话，然后又开始用他的手机拨了很多次。让一旁开车的萧柏森都有些纳闷，他从下面掏出自己的手机丢过去，“试试我的吧。”然后，电话竟然一次就接通了，雷奥顿时松了一口气。
　　“艾琳，是我，雷奥。你姐姐和我都很担心你。你和文峰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躲着他？”
　　……
　　“你不能骗我，只是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
　　通话并没有持续多久，从雷奥的表情来看，透着不容忽视的担心。可是，怎么又是文峰？当萧柏森再一次听到这个不算熟悉却绝对记忆犹新的名字时，他觉得是老天给他开了一个玩笑。
　　只是这次，他终于可以问清楚，“刚刚你说的文峰，是勒文峰？”
　　“你也认识他？”
　　“嗯，几年前有过些交集。”
　　“呵，太巧了！他是我的老朋友，昨天还是四处漂的人今天就定下来了……”说到后面，雷奥忍不住感叹了出来。
　　送别了雷奥，萧柏森并不急于离开。仍然是机场，人潮涌动的机场，他站在明净的落地窗前，点着了烟一个人静静地抽。他的记忆又回来了，一幕幕抓着他怎么也不愿放手。他是怎么认识勒文峰的？呵，对了，还是因为她，Annie——
　　那是他刚认识她的两天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给她打了电话。接电话的人是一个男人，口气不善，他的心顿时也凉了半截。下午，他接到她的电话，她竟主动向他解释那个男人是她的亲戚，只是来看她的等等，一下子又让他恢复了好心情。
　　他的心情在那一天起伏之大，连他自己都意识到她是如何的不同了。然后，便相约晚上一起吃晚餐。
　　晚上他去接她。她穿着随意，蓝色的牛仔裤配大开领的斜纹碎花T-Shirt，相对的，他穿的则正式得多，灰色的西装还佩戴了醒目的蓝色领带。他记得如此的清楚，她也注意到了他们的衣着不搭调，无奈地笑着说，“稍等，五分钟。”
　　说完便跑着上了楼，五分钟后她换了一席黑色的礼服，简约低调却不失知性，与之前随意截然不同。然后在酒店外的街上，他就认识了勒文峰，不怎么愉快但绝对让人印象深刻的勒文峰。
　　“我们去哪儿？”酒店门口，她忍不住问了出来。
　　还不等他回答一个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Annie？”他的视线随着男子的声音引过去，身着便衫的男子背上一个大背包，长长的头发和胡茬极为刺目，当然也很邋遢。
　　Annie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随着男子的走近，她的脸由狐疑变成了不可思议，“文峰？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终于认出我了，我住在纽约，自然该回到这里。这位是？”
　　“哦，不好意思，忘了介绍。”然后，她介绍身边的两人，其实只是简单的介绍。萧柏森怀疑她甚至连他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当然他发现他对她同样也一无所知。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
　　正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勒文峰再次发话了，不过不是离开的话，“呵呵，太好了，上次你答应我的作品总算可以完成了。”
　　“你说的是真的？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呢。那我们另外约个时间吧，你看，今晚可不行。”
　　“不行，绝对不行，你明天走了我找谁去，这次我可不会上当了。”说着两个人便争执了起来，萧柏森自然不能再视若无睹了，也帮着Annie说话。
　　“你会明天离开吗？”萧柏森问她。
　　“怎么可能，我这几个月都在这里。”
　　“不行，我已经当了两回这种被放鸽子的冤大头了，无论如何我必须带走她。”
　　……
　　萧柏森以为最终她会拒绝勒文峰的邀请，但事实上却是他被请了回去，他们的第一次正式的约会其实并不顺利。
　　收回不愉快的记忆，手里的烟早已燃尽。不自觉的掏出手机翻看雷奥留下的那串电话号码，拨号，接着等对方的回音，这一切是如此的自然而然、顺利成章，可是待电话的另一方真正的回应时，他发觉他其实并没有什么要说的。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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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
　　……
　　“雷奥，还是Mathew？”
　　原本有些呆滞的他一下子回过神来，“嗯。”
　　“刚刚接到你的电话就很惊奇，不过没想到是雷奥，原本还有些纳闷，居然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