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万千思绪无言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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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的肯尼迪机场机场也许并不像想象的那样冷清，旅途劳顿的乘客，勤恳负责的工作人员，当然还有高度戒备的防暴警察……一切都是这么有条不紊，繁中有序，看在萧柏森眼里却反倒显出了自己的突兀，这几天是自己是怎么了？
自舞会回到酒店后，他回到酒店便收拾了行李离开，他甚至来机场前没有提前打电话问航班表，订返城机票, 几乎是狼狈、仓惶的，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越来越让他烦躁不安的城市。但结果可想而知，此时的他正无趣地呆在机场的候机室里反省。
是的，他早该回去了，他还有什么希望发生的吗？萧柏森嘲弄地笑出声来，想到最后，也许只是为了自己的不甘心吧，他不甘心就这样而已……可是，再见又会怎么样呢？那时她不是已经明确地拒绝了他，欠他的也不过只是一个云淡风轻的原因而已。
这是老天的善意的作弄还是恶意的玩笑呢？现在的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但是五年前的他呢？
四年前的那一天，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微卷的长发是淡淡的棕色，其实她并不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如果放在国内的任何一个大街上也许他也并不会多看一眼，茫茫人海，错过了也不会觉得可惜。
但是在纽约的深秋，他如常地晨练，公园内看到的确是她快乐地喂着身边成群的灰鸽，一下子他便陷了进去，跑步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脑子里盘旋的却是要怎样认识她而不显得生硬突兀，从小到大他从没有觉得自己有语言方面的障碍但那个时候他开始懊恼，开始举棋不定……他是幸运的，因为首先说话的却是她——
“先生，可以为我找一张照片吗？”她拿着她的相机，后来他才知道她的大部分照片都是没有人物的风景照。
“好的。”他接过手机，为她选公园里最美的风景入画。
“小姐是到纽约度假？”
“度长假，也许吧。”
“这样一个人在外面也挺危险的，特别是纽约这个城市。”
“你说得对。”
“允许我叫你的名字吗？你看，如果你信得过我的哈。”
“呵呵，Annie，你可以叫我Annie。”
“你好，Annie，很高兴认识你，”说着他不自觉便走过去伸出了右手，只是这样一个动作对于她来说还是突兀了，她并没有交握而是笑了笑，然后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Matthew。”
然后，他将无论在那里都不会改变的晨练变成了同她一起观光，中央公园的景观虽然是完全为人造，但并不影响人们入园的愉快心情。
于是他们又从观光到一起相携吃早餐，整个上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
“如果美国人都像你这样工作，我终于可以理解美利坚的天文赤字是如何造出来的了。”终于在早餐结束的时候她说着，不是嘲笑但有点玩味的意思。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呢，我不是美国人，我只是到这里出差。”
“原来是这样，”她低头看了看腕表说，“你看这时间说早也早，但我得走了，和你相处的这几小时我很快乐。”
“等等……”他朝着街道上的她喊着，“等等，可以告诉我的你联系方式吗？”
紧接着她拍了脑袋从她的黑色大挎包里翻出一只笔，“介意吗？”她用眼睛示意了他的手，他立刻就懂得了她的意思，爽快地将自己的右手掌交给她在上面涂涂抹抹，就好像这样——
“嗯？好像不是这个。”她自言自语然后用笔划掉重写，他忍住笑看着她继续。
“这是？”
“我入住酒店的电话，有空你可以找我，我这几个月应该都在这里。”
“请25220B次由纽约飞往斯德哥尔摩的乘客迅速登机……请25220B次由纽约飞往斯德哥尔摩的乘客迅速登机!”机场播音员提醒还未登机的乘客必须加快速度了，同时，萧柏森这才将他的回忆紧急扭转回来。
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萧柏森抬头看看四周，全是陌生的脸，机场内的行人匆匆，即使是在漆黑的凌晨。他，也只是一个过客，如此而已。纽约的夜从未这样漫长过……让人窒息。
他决定站一会儿，或者到外面去透透气。一瞬间，一抹身影进入他的视线，远处那一个身影似曾相识，可是他却是迟疑，没有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只是远远地凝望。由远及近，一点一点，当他终于看清楚她的面容，他又担心这只是美丽的幻觉。
还是她先说话，这种巧合连她都不敢相信了吧。“Matthew？”
他应该说些什么呢？他发现他竟无话可说……整个人站在原地不断地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发了疯一样找的女人，他想问她过得好不好，可是她又怎能过得不好？
“Matthew，真的是你！”她笑得灿烂，“你准备回去还是继续出差？呵呵，我们有四年没见了吧，时间过得太快了。”
“为……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我吗？”他终于问出了他心中所想，尽管用尽了力气。
Annie适才喜悦的心情似乎一下就从脸上烟消云散了，她就像他之前般沉默不语，就在萧柏森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说，“我以为原因对于我们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不是吗？”
良久，他艰难地点头，气氛冷得糟糕，两个人相对无言，他想开口再说些什么最后却终是放弃。
“Matthew，我得走了。”
“好。”他还是不自觉的跟了过去，“这次我送你。”
“你去哪里？”
“斯德哥尔摩。”
“还是去度假吗？”
“我的假期早已修完了……”
他送她到安检处，看着他的分机起飞，然后还是错过了。
说没有遗憾吗？可是遗憾从没有平息的时候，从四年前的一见倾心，到四年后的今日却是再见惘然……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万千思绪无言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