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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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安井直善，男，三十四岁。
是一次忍界大战中非常活跃的人物，曾任雾忍村特别暗杀部队队长长达五年三个月零四天。是目前为止除了暗杀部队创始人外任期最长的一位部长。
然而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位能够在高危工作岗位工作如此之长的人并没有犀利的眼神或者让敌人一看就吓跑的长相。他性格温和，笑容温煦，是很邻家的一位男士。
他出身显贵，本可以含着金汤匙度过无忧无虑的奢华一生。却半途选择了忍者这条死亡率高的吓人的职业。而实际上安井直善的性格和他的名字一样，不喜欢杀戮。在一次和朋友的谈话中有人问及这个问题，他只是微微一笑，回答说——
“战争总是会死人，我从小就见了很多死人。如果可以，我愿意站在战争一方，以绝对压倒的优势击败其他人，从而使战争很快结束。”
因为这段不知道要怎么样评价的发言，安井直善被戏称为‘雾忍村的和平派领军人物’，更是被真正的和平党人痛斥为‘虚假的和平者’。
话题拉回来，这位立下过赫赫战功的人物，不知为何主动辞职，选择屈居忍者学校成为一名工资不高危险度却不低的普通老师。如果要问个中原因……
安井直善作为一位有家世、有事业、性格温和、长相中等的单身男士，自然免不了各种粉红攻势，再加上水之国某报刊曾将他评为‘水之国最值得嫁的男人’榜首，朝他呼啸而来的夹杂着浓浓爱意的粉色糖衣炮弹自然不在少数。
这其中有一枚，杀伤力巨大，堪比无数个S级忍术齐放——
“直善～”
刚刚搬好教室，预备开始今天上课内容的安井直善耳朵一动，嘴角一抽。
下方同学在捕捉到这个九转百回的声音的第一时间，各个瞪大了眼，兴奋之色溢于言表，澈惊讶地四下看了看，发现所有人都眼冒绿光地看向了……
……窗户？
“轰！”的一声，被所有人注视着的窗户不负众望地破掉了，打破它的人如同一道虚影般一晃而过，而后安井直善的背上多了一块不明物体……不不不，那是一个人，而且是个相当漂亮的女人。
她有着一头柔亮的蓝色长卷发和蜜一般的肤色，双目大而有神，海蓝从瞳孔的中心向四周扩散，颜色越来越深，变得如同海上的夜空。身高约莫只有一米五多，整个人挂在安井直善身上，还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那表情似乎很是享受……
瘫着脸的澈发现旁边同样瘫着脸的鬼灯一树似乎有点维持不住冷淡表情了。
为了证实她心里那一点点的猜想，蜜色皮肤的美女一边眨眨眼，一边笑眯眯地对着鬼灯一树挥挥手：“咦？一树酱你没出去任务嘛？那晚上记得回家吃饭呦～”
……这货难道是鬼灯一树的亲戚！？
澈面无表情地转过脸，盯着被一脚踹烂的窗户默默地观赏了三秒钟，再度面无表情地扭回去，冲着讲台上的亲密二人像持续瞻仰膜拜中……
万众瞩目之下，安井直善温和的笑脸再也维持不住了，他的表情看上去近似于一个大大的‘囧’字，似乎还带着点特别的无奈，僵硬了五秒后，他长长叹口气，将缠在自己身上的人形炮弹拉下来，还顺手帮对方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衣襟：“亚纪子，……你够了。”
“嗯？”鬼灯亚纪子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很是无辜地眨眨眼：“怎么了，直善？”
澈发誓她看见安井直善脸上出现的黑线了，也听见声波里面蕴藏的颤抖了……
“我在上课。”
鬼灯亚纪子微微蹙眉：“上课干什么？这帮小鬼有什么好教的，我们去约会吧约会吧！”
安井直善脸上的无奈之色更甚了。
“我不能玩忽职守，你自己找地方去玩吧，你任务结束了？”
“当然结束啦！”鬼灯亚纪子提到这个事情似乎很是不满，整张脸都变成了包子，让下面围观的各位学生好是感慨了一下怪不得鬼灯满月面部表情缺乏，他们家所有的生动基因估计都给他姐姐了……
“我出手当然是一击必杀啦！”她邀功一样吐吐舌头，样子很是可爱：“那个臭老头子居然在和女人【哔——】，为了早点回来和你约会，我可是让眼睛经受了好大一番的污染，才忍住恶心干掉他的！”
不忍心听了……
澈发觉班里的其他同学似乎都很是津津有味，大概这是他们枯燥生活里面唯一的笑料了？不不不，她倒是觉得这帮人之所以这么兴奋，估计最大的原因是这个囧货是鬼灯一树的亲戚的缘故。这么想着，澈扭头，视线集中在鬼灯一树抽动的嘴角上：“你亲戚？”
意料之中的，鬼灯一树连个眼神都没给。
反倒是坐在澈后面的一个有着银白色头发的女孩子替她解答了疑惑：“他姐姐。”
说罢，女孩子猛地低下头，似乎是不忍心去看鬼灯一树黑的锅底一般的脸色。
他姐姐他姐姐他姐姐……
无限回音中……
澈微微仰头，拼命抑制住自己想要狂笑的冲动。
那边安井直善似乎也在拼命忍耐，整张脸都快要因为扭曲而变形了，他一手按住额角，努力让上面蹦跶的“井”字缩回去，一手在桌面上敲了敲，用以平复自己大起大落的心情：“亚纪子，我的课不能耽误，你先走。”
澈看着他的脸色，顿时一种同情心油然而生。
鬼灯亚纪子选择性无视掉了所有她不想看到的部分，眉头微微一皱，眼睛里面却依然跳动着雀跃的光彩：“这样好不好？让他们去自相残杀吧～我们在一边约会，好不好，直善？”
澈决定收回之前以为这女人和鬼灯一树完全相反的看法，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两个人的凶残程度绝对是一个娘胎里面出来的。
安井直善的表情彻底失控，但他仍在试图稳定自己作为一个温和男人的最后一点点风度，想要将这位粉红色的炮弹塞回去：“这种想法是不对的。”
说罢，他抓起鬼灯亚纪子的胳膊，像是再也不想让这个人形凶器在课堂上捣乱的样子，一路拖着她往屋外走了过去，等到两人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整个教室里面爆出狂笑。
澈趴在桌子上，终于也闷声笑了起来。
006
在忍者学校的第一天就以鬼灯亚纪子神奇般的出场和神奇般的退场而结束，澈回想起来这个开头平淡中间劲暴结局无语的一天，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待到忍者学校放学时，外面已是黄昏时分，橙色的夕阳将雾气变为薄幕，西南角的山脉层峦叠嶂，远远望去层层影影，在模糊不清的雾中状似鬼魅。天空被撕裂开一个巨大的豁口，不断有橘的瀑布从中流淌而下，这瀑布时而变色，使得一切裹上玫红的轻纱，在白纱下影影绰绰，越发的妩媚动人。
澈踩着层叠的暮色，慢悠悠地朝着位于西南角山峰上的小木屋走去——那个只有一张床的简陋木屋是她昨天买下的廉价房，只提供睡觉一项服务，别的一概不论。
但好歹是个窝，她对生活也没特别需求。方便面是锻炼胃部抗打击能力的强效用品，澈决定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采用这种廉价的特效物品。
然而诡异的事情就在她刚刚转过一个街角的地方发生了——
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猫着腰，使劲瞪大眼睛从墙板的缝隙中往里看去，屏息使得周遭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澈盯着那身影端详了一会，确定这是鬼灯亚纪子没错。
……她不是和安井直善约会去了么？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澈耸耸肩膀准备继续回家，但是鬼灯亚纪子娇小的身影突然震了一下，如同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画面般，向后退了三步。
一股阴寒的煞气从墙板的缝隙中飘了出来。
鬼灯亚纪子四下看了看，脸色有些发青，没有焦距的眼神过了一会才终于恢复原样，她看见了原地的澈，勉强扯出一个笑来：“你不是一树酱的同桌么？”
“……嗯。”澈过了一会才点点头。
鬼灯亚纪子抑制住自己不断狂跳的心脏，缓缓说道：“拜托你个事，在这里看着屋子里面五分钟，我得去暗部叫人。”
“可以。”澈再度点点头。
看她的样子，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鬼灯亚纪子冲她做了一个感激的手势，身影一跳，快速飞奔起来，只一瞬间就消失在澈的视野里。等到完全看不见她的蓝发后，澈才动了动脚，往门的地方走过去。
门是锁着的，澈歪歪头，想了想。从头上拔下几根黑色的发丝，查克拉加固后将其放入锁眼中，轻车熟路的扭了几下，锁‘喀喇’一声开了。
没想到以前的老营生现在还能派上用场……
澈自嘲一般地弯了弯唇，轻轻推开门。
一股死亡的气息在她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弥漫开来，她能感觉到那种阴毒而冰冷的气息——和她刚刚感觉到的一样，这屋里果然有人死了。
大概鬼灯亚纪子也是察觉到了这种尸体才有的气味和感觉才会趴在墙角往里面看，只是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能让一个经历过无数血腥的雾忍暗部露出那样的神情。
屋内没窗户，也没开灯，只能透过门打开的那一点暗光看见黑暗中一双幽幽发光的红色眼睛，血一般的红色，失去了生的活力，变得空洞而没有色泽，像是一颗被灰尘埋没了的红色宝石，有着惊异的美感，却丧失了让人长久注视的魅力。
澈往前走了一步，手按在灯的开关上，“啪嗒”一声。光明从天而降，白色的耀眼的灯光将昏暗彻底驱散，光亮下，那双红色的宝石被嵌在一张脸上，澈放在开关上的手微微一颤，无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咽了口吐沫。
屋子的正中央，一个女尸正端坐在椅子上，她的嘴角甚至还带着微笑，然而整张脸却让人感到惊惧万分——从头顶到脚面，一张人皮被完完整整地剖下，露出里面已经发黑的暗红色的肉。她面对着门的方向，失去了光彩的眼睛和澈的对视，矜持的淡笑让她整个人有一种贵族般的典雅与迷人，然而恐怖的身体与散落了一地的红色长发却让这光明恰似地狱。
一股浓烈的尸臭味在整个屋子里面铺展开。澈压下了胃里一阵阵的恶心，往前走了几步。细细端详起女尸来。
越是看，她越是觉得心惊……
手法的残酷和不人道先抛开不说，将整张人皮从头顶处剖下还要保持肌肉纹理的完整，不一丝一毫的疤痕。对某些人来说，这简直可以称为一种艺术了。
女尸脸上的表情不像是被人摆出来的，这只能说，她在死前就保持着这种含蓄而微带傲慢的笑容，矜持而柔和地坐在椅子上，如同一个真正的贵族小姐。
在她做出这样表情的一瞬间杀死她，然后剖下她的整张皮。是谁做的？为什么要这样做？澈毫无头绪。按照雾忍村人的一贯思维，不应该仅仅剖下她的皮，而是将整个人肢解，让每一个器官的价值都发挥到极致。
澈突然注意到一旁的墙角处有一张报纸，上面是最新的报道。她捡起来一看，上面的头版头条是某位富豪的女儿惨死在森林里，嘴巴被人整个割掉。手法精湛，技艺完美。澈扭头又看了看女尸，基本可以确定是同一个人所为。
但是……
为什么鬼灯亚纪子会露出那样惊惶的神色？如果仅仅是一个富豪女儿的死或者是一个不知名的女尸，为什么她会脸色发情神色惊惶？
还是说……
还是说，这个女尸来头不小？
在澈放下报纸的两分钟后，鬼灯亚纪子带着两个人匆匆忙忙地回来了。她先是在打开的门那里愣了一下，看见从门里走出来的澈更是大愣。
“呃……”
“江音寺澈。”澈冷声说。
“江音寺，你怎么进到屋子里面去了？”
鬼灯亚纪子恢复原有的神色，后方一个戴着猫脸面具的暗部男忍者不耐烦地挥挥手：“快点让开了！如果里面真的是那位殿下……”
“你别走，等会我有事情问你。”
鬼灯亚纪子拍拍澈的肩膀，同时发力将她从门口移开，和两个暗部忍者一起走入屋内。澈凝神细听，听见三个人刻意压低的声音——
“……天，太残忍了！这手法也太……”
“的确是美奈殿下。”
“这下麻烦了！”
“亚纪子，你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
…………
美奈殿下？
澈一怔。
水之国大名并无儿女。然而他极其宠爱的妹妹生有两个女儿。藤原美奈和藤原月和。其中月和殿下由于性格温和，多才多艺，特别受到大名的喜爱，赐名‘姬’而名藤原月姬。藤原美奈比之她的姐姐更像一位贵族小姐。她生性傲慢，肤色白皙，被仰慕她的人称为‘上天的杰作’，没想到现在这份杰作却被凡人剖去。
如果是藤原美奈的话，也可以理解为什么暗部也会慌张了。
这已经不仅仅是一种单纯的残暴行为，能够将毒手下到大名的身上，简直就是一种挑衅和放肆——澈可不认为水之国大名会一笑置之。
至今为止并没有藤原美奈失踪的消息传出。那么就是说，犯下如此暴行的犯人将这位公主神不知鬼不觉地拐走，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取得这位公主的信任并且摆脱了追兵，还能完成如此精美的一项浩大工程。
那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
半晌，亚纪子才脸色难看地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男暗部对整个房间下了封印。然后另外一个人转头看向了澈——
“这期间，有人来过没？”
澈摇摇头。
“江音寺，很抱歉，你得跟我们去一趟暗部了。”
鬼灯亚纪子勉强对她笑了一下，在澈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脑后一痛，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05—0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