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骨传说》阿修罗飞天舞

5、暂居

　　对一头高十米左右的巨兽来说，百十米的距离简直是一步之遥。所以它一个灵活的转身，立刻又张嘴露齿地朝周熏衣扑来。那种一气呵成的灵巧让周熏衣叹为观止，有点想收回刚才自己对巨兽方向控制不佳的笨拙看法。
　　就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熏衣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觉得有点浑身燥热，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吟唱咒语。
　　“……辉煌之日，温柔之月，靛蓝之金，深紫之水，橙黄之木，绯红之火，七曜之力痛苦降临彼身，石化！粉碎！灭魂！”
　　轰然倒下的巨兽在化成石块后又立刻如石灰粉般散开，一阵火与铜的风吹过，消散得无影无踪。
　　“你真残忍……”银龙在熏衣的脑海内义正言辞地指责。
　　熏衣觉得很囧，这个……刚才的思想波好像不是我的好不好，银龙大哥！
　　“咒语是我教你的没错”，银龙说，“因为很危险，可是灭魂不是我下的指令。”
　　“我更不会了，我是别的世界来的，你刚才教我的咒语我根本不会背，让我背背方程式还差不多。”熏衣心想。“你刚才不是说你失忆了吗？怎么记起来教我咒语呢？”
　　“咒语这种的是刻在身上的烙印，需要记忆的吗？”银龙不屑地回答。“如果沉睡一次或者死亡一次，记忆缺损就忘了自己的能力，那要转生做什么？还不如直接去永恒异界沉睡算了。”
　　熏衣听了，思考良久。在这个世界上看起来举步维艰，弄清楚一切、找到回去的方法之前首先要自保。银龙，你说我们能否在这里住下来，你教我咒语法术呢？
　　银龙听后，表示很无语，“我是没意见啦，可是我依稀记得人类好像是要食物果腹的，这里看起来，周围都没什么可以供你吃喝的东西。”
　　熏衣突然觉得自己这个优秀生到了这里变成了班中那些需要拯救的吊车尾了，居然连吃饭问题都忘了。被银龙这么一提示，她也想起来，真的不知道过了多少个钟点了，肚子真的有点饿起来。从傍晚在学校被掳劫到这个异世界，到底多少时间过去了也不清楚，但是，从肚子饥饿的程度来判断，似乎时间不是很长。
　　看来无论如何必须先找到人居点。熏衣和银龙的思想波第一次分毫不差地吻合。

　　熏衣和银龙在施拉克罗的断壁残垣间定居下来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
　　熏衣在这个过程中依稀了解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和地球差异非常大，一天有的时候长，有的时候短。根据定居在施拉克罗的吉斯瑟雷人的信息资料，熏衣自己总结：第一，这个世界的时间判断也是以太阳升起为开始，月亮落下为结束；第二，这个太阳和地球的太阳不太一样，月亮同理；第三，日出日落的时间有点像南北极和赤道混搭，有时候很长很长，感觉像是好几天都不落，有时候却又像是在地球的小半天就黑了。由于没有钟表，所以无法判断确切的时间。实际上熏衣过来的时候是戴了手表的，但是不知为何到了这里后，手表就立刻坏了，时针和分针再也没有挪动过一毫一厘，因此只能根据自己的感觉来判断时间了。
　　施拉克罗是狱边异界唯一的居民——吉斯瑟雷人曾经的永恒之城。
　　但是在最后一次保卫战中，这座意志之城陷落了。大部分吉斯瑟雷人都死于这场战役。少数幸存的吉斯瑟雷人成了狱边异界少量的生物种族之一。在这片广袤的混沌之洋中，百分之九十九的土地都毫无生气。
　　熏衣和银龙安静地找了一个不会引起任何吉斯瑟雷人注意的城郊居住。
　　因为有人，所以在这种边境异界——当然熏衣不明白狱边异界和边境异界这样的名词，但是大概可以猜测可能狱边异界是这个世界非常荒凉遥远的地方——还是偶尔会有贸易商人或旅行者出现。虽然这种概率非常非常之低。
　　熏衣就假装自己是一名旅行者。
　　到目前为止，熏衣觉得自己对银龙那种鸡肋宠物的最初印象早已一扫而空。首先在一个月前，银龙强行控制她的思想波将混乱异兽斯蒂刚——就是哥斯拉=。=——石化的咒语已经让她五体投地，结果当然就是熏衣急吼吼地左哄右骗想让银龙教她咒术；其次她一次又一次地深深体会到，能迅速抓住其他生物的思想波是多么惬意而又方便的事情。
　　可是，银龙在一个月内就警告了她十二次之多：其实，实际上，随意抓取其他生物的思想波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为什么？熏衣也曾在第一次警告的时候问银龙。
　　因为，抓取思想波是非常方便，但是如果不小心遇到高级魔法生物或者掌握高深魔法的巫者，一旦被反弹就会发生非常恐怖的事件。
　　是什么事件呢？熏衣询问道。
　　银龙很尴尬地沉默了N次，最后在熏衣不屈不挠的追问下终于缴械：我忘记了。
　　T_T。。。。
　　由于银龙的健忘症，所以在鸵鸟心理的作用下——看不见就很安全，无知者无畏——熏衣还是不由自主地一次又一次地使用抓取思想波的咒术。自然，熏衣并不会这个咒术，只是银龙会，然后熏衣共享了这个咒术而已。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熏衣开始能自然迅速地感觉到银龙的思想波，所以当银龙自己在无畏地抓取思想波的时候，熏衣就得意洋洋地使用了。甚至……熏衣自己也感觉到，有的时候，她能驱动银龙使用这个咒术。只要她想，银龙虽然唠唠叨叨喋喋不休地说着坏处，却像个宠溺孩子的老人一般，最后还是依从了。明明可以拒绝的。或者说，它无法拒绝？
　　至于咒术的学习，熏衣一直觉得有点气馁。
　　银龙虽然很强大，在熏衣的眼中。但是在教授的时候却老是丢三落四，不知道是熏衣天资不行，还是银龙的健忘症的缘故，学起来总是很费劲。熏衣认定，多半是银龙的问题，不管怎么说，自己在原来的世界好歹也是全优生，各科均是优秀，怎么会学起魔法这么痛苦？
　　“实际上，学习魔法本来就很痛苦。”银龙常常这么说，但是具体为什么，由于什么而痛苦，它却又说不上来。
　　直到大约180个日夜以后，按照地球的算法，就是半年的时光以后，熏衣才稍微有点掌握法术的技巧。对她来说，首先是深呼吸，把一切杂念赶出头脑，包括银龙的思想波。然后需要做到不见所有眼中所见，做到这点其实闭上眼睛比较简捷，但是银龙认为这个方法不可取，将来对敌时刻，闭着眼睛算怎么回事？因此熏衣只好努力做到睁开眼睛，并对周围景物视如不见。真的非常难。最后就要以全部身心去感受咒术需要七曜之力，当然了，以熏衣目前的状态，能感受到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就不错了，日月的样子变得太过诡异，让她难以像以往一样感受太阳之光和月亮之芒，一旦感受到七曜之力后，再全力臆想这些元素之力达成咒语要完成的目标。
　　如果担心舌头被敌人绞断，就要学会血印之术。银龙依着模糊的记忆教育熏衣。对希德寇特来说，默诵的能力也是非常重要的。以血为重要牵绊，不需吟唱就可以进行的恐怖法咒。
　　熏衣努力地学习着，慢慢地，似乎越来越顺利。
　　当然，在残存的吉斯瑟雷人面前，她是一名叫做希德寇特的，留着黑色长发，象牙色皮肤，黑眉黑目，古怪长相的异族人，身份是一位界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