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无泪》遛****梅

2、第 2 章

　　我调皮的冲着小町眨了眨眼，小町一怔，过后又是一阵清润的笑意。
　　看着他将杯子递于唇边，我紧张地一直死死盯着他的反应。小町喝了一口，停顿下来，微皱着眉看着手中的咖啡杯。
　　“怎么样？很难喝？”
　　小町顺眼看过来，待看到我带着些急切地追问，不禁笑出声来。
　　“呵，不错，小丫头很有咖啡调制师的潜质。”
　　“咖啡本身的香醇加上酒香，产生独特的香气。两者融合的那么惟妙惟肖，让人都分不清这里头到底是酒中掺咖啡还是咖啡中带酒了。”
　　我一怔，紧接着开心地笑了起来。
　　“哈哈，难道你也看了痞子蔡的书？怎么会和他里头的形容一摸一样呀？”
　　“书我倒是真没看，如果我说的是一摸一样的话，那就说明你成功了。”
　　小町静静地说着，嘴角勾勾，带着温暖的笑意。我被他这抹笑容弄的更加心情欢快，脸上喜滋滋地就开始收拾桌前的一切。
　　“那不知道待会儿他来了能不能也尝出来。”
　　我自喃出声，低头认真开始洗刷各种器具因此并没有看到小町此时的表情。
　　似乎秋冬的季节特别能有伤人的功效。时间飞快，夕阳西下间，那门上的风铃响过好几次，却始终不是他的声影。我无力地爬在吧台上，望着静静立在一边的爱尔兰咖啡杯，感受着内心一直被充盈着的失落，那么难受。
　　“别想太多，可能他今天有事。你也累了，今天就提早下班吧。”
　　小町拍了拍我的肩头，安慰着我。我失神地点着头，下班离去。
　　路灯已经打开，走在昏黄的街边，听着耳边呼呼传来的各式汽笛鸣声。我忽然想起了某一个夜晚，也是在大街上，独自喝的酩酊大醉的自己，像只被遗弃的流浪猫蜷缩在一边的花坛墙角。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一个人，父母离异所造成的自强个性让我没少与孤独和寂寞相伴，只是那天，忽然就很自怜，觉得为什么就一定是自己被老天忘记。于是我那天唯一一次大醉，也是唯一一次碰到了一个让我后来都一直放在心上难忘的人。
　　那人就是他。许是刚巧走过，待看到花坛边上抱着酒瓶的我时，他关心走近，似乎是看到我掉落在身旁的东西，他帮我收拾的同时捏住了其中一张卡片。
　　“恩？你是C大的学生？”
　　当时的我已经喝的有些不清醒了。半眯着眼去看他，只觉得那干净温柔地笑颜忽然就撼动了我的心，我开始有些慌张，是潜意识的慌张。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东西起身就要离开。
　　“不要怕，我是C大艺术系的老师，我叫乔旻。”
　　乔旻将自己公文包中的教材资料和身份证拿出来给我看。我瞄了一眼，的确是我们学校发的教师教材。但我还是不愿意和他多待，推了他就要走，可还没多走一步的我，脚下便是一阵瘫软，偶尔碰到脚边围着的酒瓶，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来，异常刺耳。
　　“怎么会喝了这么多？”
　　乔旻搀扶着我，低头皱眉看着脚下的酒瓶。
　　“走，我送你回学校。”
　　说完，还不等我反抗，乔旻便拉了我往学校的方向走去。好在，我的酒品并不坏，喝醉了也就只是喜欢发呆而已。身子软软的靠着他的手臂，隐约间闻到了一股清甜干爽的味道，似乎还夹杂了些许淡淡的咖啡香气。我开始有些贪婪的下意识更挨近了他，近乎眷恋的不愿意放手。微闭着眼睛将头斜靠在他的肩膀上，那感觉就好像小时候以为自己打碎了最喜爱的水晶球却在第二天发现原来是在做梦时失而复得的喜悦。
　　也正因为那个晚上，我开始疯狂的掠寻关于他的一切。学校中与他偶尔的擦肩而过；去听不属于我自己专业却是他在讲的课。然而每一次见到他，我的心就会沉一分，直到最后连自己都捉摸不定的沉浸下去。只是，他似乎却好像只是把我当做普通的匆匆过客，过而即忘，比他本班的学生都不如。
　　我不喜欢喝咖啡，却开始注意咖啡味，直到某一天某一个时段，我在图书馆发现他正在阅读一篇名为《爱尔兰咖啡》的文章。我去找来看，于是一下子就爱上了，犹如对他一般。
　　夜晚的风带着刺骨的凉意，走在街边的我收好回忆，拢好自己的衣服朝着学校走去。心下期盼，希望这次老天不要再跟我开玩笑才好。
　　可是，我终是算漏了。
　　一连十多天，我每天在吧台煮一杯爱尔兰咖啡，静静放在那就是为了他的到来，而那窗边的位置却始终没有出现过他。我也曾去学校寻他，却惊讶地发现，他教的那门课早已换了老师。
　　我坐在吧台发呆的时间越来越久，久到我都不没发现吧台杯架上多了好多新的咖啡悲剧以及小町都开始默默为我收拾煮好咖啡后的残局。
　　“叮当。”
　　门口的风铃又响了起来，我无精打采地道了声欢迎光临，这才懒洋洋的抬眼去看向门口的顾客。却只看了一眼门口的人，心尖便经历了潮涨潮退地大起大落。
　　我拿着MENU托着疲惫的身子站过去，依旧是那张靠窗的位子，依旧是他，只是这次唯一不同的还有他怀中紧紧搂着的大眼美女。
　　“你好，请问要点茶还是咖啡？”
　　“咖啡。”
　　“请问要哪种咖啡？”
　　“两杯爱尔兰咖啡。”
　　我一愣，看他，发现乔旻正也笑着望我。
　　“那天因为突然有事所以没来，唔，但我还是想尝尝你所说的爱尔兰咖啡有什么不同，今天正好在附近办事，所以现在才来，不要紧吧？”
　　一阵阵的苦涩伴着干涩涌进我的喉头，我哑着声音答应了一句便来到吧台，转到后头，开始着手煮咖啡。
　　忽然我正在点酒精灯的手被制住，望向一边抓住我手腕的小町，我轻轻掰开他的手，微微抖着点燃酒精灯。
　　小町立在一边，默默地看着我调制，装杯，一言不发却慢慢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把咖啡端去给他们，立在一边，看他和他身边的女人一同饮下杯中的爱尔兰咖啡。
　　“唔？这是加了酒的咖啡？”
　　他身边的女人喝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
　　“有什么特别的嘛？我喝着感觉好奇怪哦。”
　　看着他宠溺地将女人搂紧怀里，冲我笑了笑。
　　“别管她，她就是这样，呵呵，我觉得很不错，味道的确比上次喝的要细致了很多。”
　　我默然，心却感觉瞬间失去了生的迹象。回以礼貌的淡笑，我六神无主地回到吧台。这次他没有坐很久便要走了，在经过吧台的时候，他停下，眯了眯眼看我。
　　“恩，从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很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你肯定记错了，我长的很大众化。”
　　“呵呵，也许吧。这儿的咖啡很不错，哎，不过可惜以后我都没办法喝道了。”
　　我愕然，不解地看向他。
　　“为什么？”
　　“我和她明天就要结婚了，而且我们在中国举办完婚礼就会移民到瑞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