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史上最强万年跑腿》蓝珑琼

4、4.杀与被杀

　　糟糕！
　　里包恩想提醒已经来不及，可乐直接冲上去袭向EVIL！里包恩注意到他没有选择用枪，不知道是之前拉尔的枪击无效影响了他，还是内心深处仍然认为这个人是史卡鲁的缘故；无论是哪个选项都令人担忧。
　　可乐对于近身搏斗还是很自信，他本以为只要动作够快，在眼前的怪物开口前制服这家伙就可以。但是他显然低估了自己的跑腿。
　　利落接住他的拳头，扼制住他紧随而来的关节技，紧接着一拳砸上他胸腹部。正中身体支点的可乐晃悠一下身体，颓然倒下。最可恶的是此时此刻他想起当初教史卡鲁人体要害的时候那个废柴说什么都记不住。这不是运用得很好么，混蛋！
　　“你没必要移动。”
　　随着少年的声音，本来挣扎想要起身的可乐也跟着再度倒下。
　　里包恩毫不犹豫开枪射向紫发少年的心脏、大脑、右腿跟左肩。全无死角的攻击早精确的计算好，无论目标躲向哪个方向都将结实挨上一枪！果然这一次他没能躲过枪击，一枚子弹正中他的肩膀，几乎射在咽喉的位置上！
　　“解除你刚才的话！让拉尔恢复呼吸！”
　　出人意料，里包恩此时所站立的位置是毒蛇的身后，他的枪筒指着毒蛇的脑袋！
　　毒蛇很配合没有动弹，显然也知道拉尔正在危险之中。
　　他们没时间浪费，再等下去拉尔将窒息而死！
　　“好啊。”少年毫不犹豫的回答，“你可以继续呼吸——假如还能听到的话。”
　　可乐一怔，立即叫喊道：“拉尔！拉尔！”
　　言灵也好，催眠也好，都是建立在对方能听到言语的基础上。一旦昏迷过去是言灵失效还是无法解除，没有人知道。
　　可乐想查看拉尔的情况，但是他无法挪动。
　　“里包恩！”这个铁血汉字罕有的向同伴求助。
　　“解除你的言灵！”里包恩再次命令。
　　“不要。”
　　少年有些不开心的回答。
　　“我答应了你，你没有放开毒蛇。你耍赖。”
　　“——我叫你解除对可乐的操纵！”
　　里包恩黑着脸继续道。
　　少年直直的看向他，眼神空洞得像没有灵魂。
　　“你伤不了VIPER。”
　　感觉到手中枪管微妙的震颤，里包恩立即将枪口从毒蛇头上移开，甩手想丢掉枪支。可是枪还没来得及离手，枪膛已“嘭！”的一声炸开。立即为受伤的手止血处理，这时候世界顶尖杀手才真正相信，自己面对的不是催眠师，而是超越人类想象的怪物。
　　“我讨厌你。”他说。“给我消……”
　　“住嘴！”
　　毒蛇突然打断少年的话。
　　“我……跟你回去。”
　　少年立即露出欣喜的表情。
　　“真的吗？不会再骗我？”
　　毒蛇深吸口气，刚要回答，却被里包恩截断话头。
　　“就算他跟你回去，回哪里呢？”
　　“哪里？当然是岛上——”
　　“之后呢，你们要怎么生活？你会种地吗，你会除草吗？你会做饭吗？”里包恩嗤之以鼻的反问。
　　“有人可以……”
　　“没有人了。”毒蛇接着里包恩的话说道。“那座岛，已经没有任何人在上面。那些将你当作神灵来供养的邪教教徒，全部都被你杀了。”
　　少年暴躁起来;“VIPER你不肯跟我回去吗？约好了一起走的！”
　　“你的话自相矛盾。既然我们离开了，又怎么会回去？”
　　毒蛇的话令少年强烈的不安，他抬手捂住自己的脑袋，更加焦躁起来。
　　毒蛇再度意识到他不能理解自己的话，这个男孩的时间依然停顿在久远过去，徘徊不得解脱。
　　泪水从毒蛇面庞滑下。
　　眼前的少年正是那与世隔绝，只有灭亡一途的异世之神啊。
　　“因为拥有特殊而强大的异能，你被邪教当作神灵供养。他们将你封闭在小岛上，将你抚养长大。在他们的灌输下你没有任何外界的常识，像孩童一样纯真，像神灵一样任性。”
　　毒蛇缓缓叙述着他们的故事。
　　“好奇的我潜入岛上，见到了你。”
　　是的，那里没有什么神灵，只有一个跟他一样有着特殊能力的孩子。
　　毒蛇是这么以为的。
　　所以他对那个孩子说，走吧，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
　　可是他错了。
　　他们不是同类。
　　【我们走吧，VIPER？】
　　带着愉悦表情，朝他伸出手的少年，背后血流成河。
　　没有常识没有道德没有理智，犹如神一般被养大的孩子，正如神明一般自私残酷。大概是过强的力量对精神造成影响，或者是从小在封闭环境被养大的缘故，EVIL无法理解过于复杂的事物跟道理。不需要阻碍他的东西，所以全部杀死，这就是神明的逻辑。
　　VIPER不得不逃走。
　　这是人类的自救本能。
　　今天为你欢喜的神，明天就可以将你杀死。不需要任何道理。
　　但是他没想到，那个被他遗留在岛上的孩子居然还活着，找到了他。在集会时候见到，还以为只是相象的人罢了。没想到真的是EVIL。明明是个根本没有生存能力的孩子啊！他是怎么离开那座岛，独自生存这么久？
　　心被恐惧吞没的同时，又有一种压抑的感情在体内翻腾。也许是愧疚的缘故，才令他依然颤抖的留在这里，没有利用幻术逃走。
　　尽管毒蛇知道，接下来只有……杀与被杀，没有第三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