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共生》蓝依贝贝

9、伊拉拉×笔试×揍敌客

　　好安静……

　　什么也听不到……

　　什么也看不见……

　　这里……是哪里……

　　睁开眼，看到的只有虚无的黑暗……

　　伸出双手，却什么也抓不到……

　　张开口，声音仿佛溶化在这无边无际的虚空中……

　　听不见，看不到……

　　甚至连自己是否存在……都无法确定。

　　我……到底在哪里？

　　我在这里……待了多久？

　　刚刚？还是……一直？

　　我……是谁？

　　脑中好像蒙了一层雾，迷迷朦朦，什么也看不清。

　　[……希瑞斯]

　　棕色的发，明朗的声，看不清脸孔的人在脑海中闪烁。

　　……谁？

　　[不敬者！]

　　绚丽的红羽，燃烧的赤焰……

　　……是什么？

　　[……希，对不起]

　　……谁在哭？

　　[……希]

　　温柔的声音，低低沉沉，怀念的感觉……

　　啊……原来如此……

　　我还在长眠中啊……

　　舍弃一切，只求安宁的睡眠……永远！

　　啊啊……果然，那些只是梦吗？

　　只是梦……

　　心好痛……身体好冷……

　　双手用力环住自己，透体的冰冷依然绵绵不绝……

　　既然是梦，为什么……我还在思考？

　　为什么……没有继续沉睡？

　　为什么要让我……在这个什么也没有的地方，清醒着，孤独的，感受着虚无的黑暗……直到永远！

　　×××××××××××××××××××××××××××××××××××

　　叮铃……

　　从那之后，已经过了多久了呢？

　　时间，已经不再具有意义。

　　无论怎么呼喊，都没有人回应；无论怎么奔跑，也找不到出口；将自己的抱的再紧，也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黑暗无声……

　　只有我……只有我……

　　好可怕！

　　从来不知道，这样绝对寂静的黑暗竟是这么的可怕……

　　恐惧着，然后，无助的看着自己。

　　一点一点的……渐渐疯狂！

　　流着泪，大声的喊。友人的笑颜，亲人的温暖，那些曾经发生过得记忆已模糊的再也看不见。

　　如果这是神给予我的处罚，我愿抛弃一切跪在他的面前，只求得到他的原谅。

　　谁都好……

　　不管是谁，求求你！

　　让我离开这里！

　　……

　　……

　　叮铃……

　　叮铃……

　　我……在睡觉吗？

　　如果真的可以入睡也好，即使真的疯狂也好过如此的清醒。

　　好可怕……

　　叮铃……

　　入耳的，是轻轻幽幽，缥缈似烟的空灵之声。

　　远远的，穿透无边的黑暗，一丝一缕的扩散开来。

　　我愣住，以为终于疯狂到什么都无法辨别。

　　叮铃……

　　铃声……？

　　是真的铃声！

　　我激动起来，仿佛快溺毙得人突然发现前方一块小小的木块。甘之如饴

　　顺着铃音，我疯狂的跑着。不管前方有什么我都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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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铃……

　　有着透明翡绿的玉牌雕刻着复杂的花印，穿体而过的红绳系在苍白瘦弱的手腕上。垂下的玉牌感受到下方的水汽，摇晃着，发出清脆，空灵的乐音。

　　一声又一声……

　　沉眠中的少女（或少年？）静静的趴伏在流溢着金色流光的透明水晶球上。黑色的长发婉转缠绕，顺着黑金色的长袍，一起浸在银色的水谭里。

　　我站在那里，看着她（他）苍白却熟悉的脸孔；看着漂浮在她身体四周不同颜色的七块玉石；看着矗立在她身后，有着近似赫鲁斯之眼的巨型雕刻的黄金之门，慢慢的跪倒在水谭边。

　　这……算什么？

　　这究竟……算什么？！

　　【希在哪里？】

　　银色的水谭荡起层层的波纹，遥远的近乎快要遗忘的声音慢慢的传了出来。

　　我愣了一下，低头看去。

　　水谭中显出了两个熟悉的身影，熟悉到曾经以为就着样一起度过一生也不会后悔。

　　【希呢？希在哪里？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希！她不也是你的女儿吗？！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好歹处了11年！你为什么这么残忍？是你杀了她！】

　　【子风！你别这么激动，你刚动完手术还没恢复啊！】

　　【我不要恢复！如果我恢复的代价是希的生命！这种健康，我宁可不要！】

　　【是希自己答应的！原本我也不想的，可希也活不久了，你的情况也等不了了，我没有办法！】

　　【我不相信！我不要！希是我们的家人！是你的女儿！我的妹妹！你让我怎么用这个杀了自己妹妹才得以存活的生命继续生存下去啊！】

　　【女儿？我只有一个孩子！如果她不是和你一样是孟买型血！我当初根本就不会收养她！】

　　【……什么？】

　　【对！我从没把她当女儿看！你从小就被告知必须动手术才能活，可你的血太过罕见，根本找不到捐赠源，直到我发现希。从一开始，我就是把她当成你的器官候补者在养的！她的心脏本来就该给你！】

　　【……为什么我会有你这样的母亲？为什么你可以残忍到这种程度？】

　　【为什么！】

　　真像……在看戏啊！

　　为了儿子做尽一切的母亲，和痛心疾首不可致信的儿子。

　　多么伟大的母爱啊！

　　多么感人的亲情！

　　那么……我呢？

　　11年的养育之恩不过是在等待那颗随时可以替换的心脏。

　　罕见血型？

　　原来如此，我说为什么这么多更加优秀漂亮的孩子不要，偏偏选上这么个瘦骨嶙峋，又病又葬的癞小孩。

　　原来如此啊……

　　我漠然的看着水面上哭喊的人影，什么表情也没有。

　　应该已经习惯了，在手术台上时不就已经知道了吗？

　　所以，我不痛！

　　一个连心都没有的人是不会感到心痛的！

　　真的！

　　一点都不痛！

　　滴嗒——

　　我莫名的看着落入谭中的水滴，伸出手，抚上脸颊。

　　触手一片湿漉。

　　一滴，两滴……

　　为什么……

　　心不会痛的啊，为什么会流泪？

　　灵魂不是不会流泪的吗？

　　为什么……

　　‘太渺小了……’

　　清泉般的声音，透着空灵与藐视，轻轻的在头上响起。

　　绣着金丝边纹的黑色长袍静静的散开在我面前的水中，我缓缓抬头。

　　黑色的发，苍白的肌肤，精致而又熟悉的脸。

　　‘难过吗？……被背叛的感觉？’

　　长长的睫毛下，隐藏着一双艳红如血的瞳眸；轻灵悦耳的嗓音带着无法察觉的恶意，诡异的回响在耳边。

　　‘真可怜呢……’

　　纤细苍白的手指抬起我得下巴，冰冷的仿佛足以封冻灵魂。

　　她俯下腰，血红的眼眸紧紧的盯住我，红润动人的嘴唇弯出一道嘲讽的弧线。

　　‘可怜的孩子,神所抛弃的稚儿，在黑暗中待了那么久……害怕吗？恐惧吗？看到被背叛的真相……愤怒吗？还是悲伤呢？’

　　我看着她，心里模糊有了个答案，可还是开口问道：

　　“你……是谁？”

　　‘我……？’

　　她直起腰，转身走到巨大的黄金门下，再猛一转身，伸直双臂。

　　长长的发在她身后舞动，黑色的长袍随之飘荡。

　　她笑起来，张狂而妖异。

　　‘我是这里的主宰！也是这里的神！’

　　说完，她看向我，血红的眼底，金色的流光在疯狂舞动。

　　‘我的名字是——伊拉拉！’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瑞希——！’